女子只觉身后风声突起,心中又惊又骇,更怕对方的手指触到自己的身子,不及多想,赶紧踏前一步,仓皇间回身一剑刺去。至于这一剑刺向何处,能不能刺着对方,她早就顾不得这些。
陆淮恩呵呵笑道:“你还不认输么?”笑声间,他双手已然拂到她背后的衣衫,待要下手去点她穴道时,忽然一想:“她一妙龄女子,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我这手指在身上戳来戳去倒是很不好看,岂不坏了她的名声。”想到这里,这一指竟停在空中点不下去,心道:“若不点她穴,又怎能制住她呢?”正踌躇间,忽然脑中一亮,暗道:“对了,我只需将她累得力竭,自然就能制住她了。”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便见他快步游走在女子身周,一会儿左手搭她肩井穴,一会儿右手抓她命门穴,可是每次招式都是只出一半便就收招,就看他双手轮番袭出,却始终不沾那女子的衣衫。
女子举剑疲于应对,怎能瞧得出陆淮恩的心思,只看她剑招渐渐凌乱已无章法。有好几次,陆淮恩都有机会夺下她手中的长剑将她制住,只是他始终不愿出手罢了,非逼得这女子力尽自己丢剑认输不可。
就在这时,院中便听一人长笑道:“陆捕头一身擒拿手的好本事,却不忍往这女娃身上招呼,难道非要累得这女娃没力气了才肯擒她么?”这笑声悠悠长长,竟压住了满院几百人的嘈杂,清清晰晰的传上屋顶。
陆淮恩闻言,不由一惊,暗道:“此人倒是看破了我的想法。”他心中有了杂念,脚步就不由缓了一缓。他脚下这么一缓,那女子的长剑便迎面刺了过来。
但见那长剑刺来,陆淮恩看也不看一眼,直待那剑锋抵到面前,这才伸出右手,用食指往那剑脊上轻轻一弹,就听“铮”的一声剑鸣,跟着那女子“啊”的一声惊呼,就看那长剑在月光下颤颤巍巍,她这一招使到一半竟再也刺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