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既不出手,也不相让。那梁萧恍若未闻,双手反剪身后,依旧笑吟吟的站在原地。
胡明轩心中虽然恼怒,但见他二人都不出手,自己也不敢贸然抢攻,生怕再中这女子的奸计。
女子心中思量:“眼前三人倒是胡明轩算是最弱,我从此处抢攻突围或有胜算。”可转念又一想:“我若攻这胡明轩,那个叫梁萧的天魔门子弟必然相救。此人功夫不在陆淮恩之下,他若相救,我便夹在了胡梁二人之间,岂非必败无疑!”心念至此,不由大为沮丧,正踌躇间,一抬头忽然看那陆淮恩正痴痴的看着自己。
她心中一动,暗道:“对了,这个姓陆的本事高出我许多,他刚才迟迟不肯擒我,莫非是手下留情。我从他这边突围,那梁萧若是出手相助,岂非就是瞧不起陆淮恩的本事么?更何况他知道陆淮恩的功夫擒我易如反掌,所以他必不会出手相助。至于那个胡明轩,刚才听他言语似乎和这陆淮恩颇为不和,我攻陆淮恩,或许他也只袖手旁观!”女子想到这里,虽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若是估模的稍有差池,那自己就必败无疑,可思来想去,也只剩这一条路可走了,她只盼那陆淮恩这次还能手下留情,放她一条生路。
她一念至此,便不再往下想了,于是,她一剑刺去。当她剑刺出的时候,她已没有回头路了,她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捕头的身上。
当陆淮恩看到女子挺剑刺来的一刹那,他已然明晓了女子的意思。他心中明白,这女子的生死就在这一剑之间。他和这女子本不相识,他是捕头,而这女子是贼,他本该抓她,本该将她绳之以法。可当他看到女子的脸时,看到女子黑色的夜里飞舞的黄衫时,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一次次闪烁,这一刻,他竟不忍下手。可他又不能闪身相让,因为他这一让,那便是等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就是她的同党了。他若是真的一让,他这身上的官服非但要月兑下,他的“踏破铁鞋,四海辑凶”的名声非但不复存在,怕就连他的性命,连他父母弟兄的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