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坤快步走到曾立平的身前,摇晃着他的胳膊,急道:“你是这里的狱卒,牢房里关押的什么犯人,你怎么会不知道?”
曾立平双目失神,瞧了也不瞧秦少坤一眼,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不错,我虽是这里的狱卒,可是这间牢房里关押的犯人究竟是谁,我确实不知道。因为这个犯人,是童向生童大人钦点的,我们这些狱卒哪有权利过问!”
秦少坤微微一皱眉头,反问道:“童向生是谁?”
“他,他是襄阳城的监军!”
秦少坤愣了一下,说道:“监军?他是个太监?”
曾立平点点头,缓缓说道:“童向生童大人,他非但是个太监,他还是东厂的特使!”
“东厂特使?”秦少坤本来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了,就瞧他猛地挽起曾立平的手臂,往外走去!
曾立平急道:“秦,秦兄,这是去哪?”
秦少坤脸上现出了一丝冷笑,就听他轻声道:“带我去见你们的童大人!”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拉着曾立平的胳膊走出了十几步!
童向生本是个男人,可当他变成太监时,他已算不上是男人了。他既然已经算不上男人,所以他总爱穿些鲜艳的衣衫,脸上抹些薄粉。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唱戏的戏子,每天待在自己宽敞明亮的屋子里,足不出户。
他足不出户,别人也很少登门拜访,所以童府的门前总是冷冷清清。
可当这一天,大明正德四年五月初二这天的下午,童府的门前忽然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狱卒打扮,另一个则是农夫。
而这个时候的童向生,正在自家的厅堂里观戏。他是襄阳城的监军,家里养几个戏子也再平常不过。这一天的午后,他用过午膳,像往常一样点了一出《霸王别姬》,唤来家中的戏子在自家的厅堂里演唱起来。他非但一边观戏,他还描眉抹粉,把自己打扮成戏子的模样,坐在下面跟着哼曲低唱。
当秦少坤和曾立平在仆人的引领下,走进童府厅堂时,霸王正把虞姬按在桌上,整场戏正值高潮。
戏的高潮戛然而止,童向生很不高兴的扭头看了看走进厅堂的两个人,他的目光扫了一下秦少坤,然后停在了曾立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