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长的办公室里。
严校长还召集来了学校的相关人员来参加会议。其中包括主管教学的副校长何维仁、政教处的李主任、教务处的王主任、班主任张爱妮。她之所以要如此兴师动众,也是事出有因的。一是:这种事情发学校里屡禁不止,尤其是新生,在这方面更为严重。让校领导和老师们既头疼,又颇感无奈。二是:她也想借助这件事情,把这件事好好的抓一抓,引起家长和学校的中层领导们的重视来。
张爱妮是一个刚毕业的,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
一头被拉直的乌发如黑漆般倾泻下来,包裹着一张粉白瓜子型的脸蛋。翘弯如月的一对黛眉下,是一双如清泉般明澈的杏眼。玉琢般玲珑的鼻子,被一张红润多情的小嘴给托了起来。往那一站,苗条的身姿亭亭玉立,那凹凸起伏线条便被勾勒出来。走起路来犹如风中的藕荷般摇曳多姿,仿佛将人置身于飘渺美仑的幻觉当中。
他俩来到会议室后。几位学校的领导很快就认出了王玉刚。有的以前只是听说过,有的在电视里见过,并没有真正的谋过面。现在见这位本市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亲自来参加儿子的家长会。都像多年的老朋友熟悉的似的围了上去,主动上前热情得打招呼。
教务处的王主任第一个,满脸恭维的笑着迎了上,热情的伸过手去,招呼道:“王总,你好,你好!”
王玉刚礼貌的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点点头,说:“王主任你好!王瑙这小子不听话,给你们和学校找麻烦了。”
王主任谄媚的笑着,就像多年的挚友,用力握着王玉刚的手不停地晃动着,连声说:“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们不懂事,刚来学校都是如此。差不多,差不多呀。王总现在还……。”
王玉刚看到严校长主动走上先去,伸过手去,恭敬的叫了一声:“严老师,您好!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王主任还要说什么,见此,尴尬的笑笑,只好把手缩了回去。
严校长表情依旧,伸过手去,和王玉刚简单的握了一下,就松开了。语气中略显亲近了一些说:“玉刚,我身体挺好的,你放心吧!不过吗,孩子正处在青春期,正是懵懂不懂事的时候。学校的管是一方面的,还需要家长的积极配合,你千万不要庇护呦!”
“那是,那是!”王玉刚谦和笑着点头道。
“那就好,你请坐吧!”严校长说完,就坐回到了椅子上。
王玉刚又和其他的学校领导敷衍的寒暄了几句后,规矩的坐在了椅子上。王主任紧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没话找话的小声嘀咕着……
李佳然低着头,面色羞愧、绯红的悄悄躲在了丈夫背后。
副校长何维仁最后一个到时,他那像剥去皮的鸡蛋般,油亮的秃顶顿时让办公室里一亮。
他刚才在路上,还拧着眉,瞪着一双阴险的三角眼睛。满脸怒气冲冲的想:一定要好好的整整这些小兔崽子。既然抓住了,就要抓个典型,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尤其是这些刚入学不久的新生……
可是,当他进屋后,一眼看见了坐在了那儿的王玉刚时。稍稍一愣神儿,眼珠子叽里咕噜地快速转动着,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张脸就像变形金刚似的,马上换了一副谦恭热情的笑脸。象见了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向前紧走了几步迎上去。很自然的用左手捋了一下仅有的几根头发。早早的伸出右手去,热情的招呼道:
“哎呀呀!王总可好啊,你怎么来啦?”
王玉刚以前在一些应酬的场合,经一些朋友的介绍,也和何维仁有过几次见面之交。既然是熟人,就站起身来,脸上微微的多了一丝笑容,往前迎了小一步。伸过手去客气道:“哦,何校长你好!我来给儿子开家长会。孩子太捣乱不听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何维仁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十分热情、谦逊的啰嗦道:“不麻烦,不麻烦,教书育人是我们分内之事。再说孩子们刚进入高中,还不太懂规矩,又处在青春无知的时候。让你们家长来呢!也没有别的意思,一是看看我们在工作中有什么不足,需要改正的地方。请给我们指出来,我们会虚心接受的。二呢?也是我们共同的心愿,和家长一起共同携手,共同努力,把我们的下一代教育好。”
王玉刚面含微笑的听着,点点头说:“啊,您太客气了!”
“哎—!不客气,不客气!”何维仁点头哈腰的客气道。
何校长还想发表什么长篇大论。这时,看见王瑙低着头,象犯人似的被张老师押着进了办公室。他的脸上略显尴尬的笑笑,说:“啊——啊,王总,您先请坐,请坐!”
“好,好。”王玉刚轻轻的应了声,稳稳地坐了下来。
王瑙满脸的倦意,耷拉着眼皮,眼神惺忪,还不时地打哈欠。进来后,满不在乎的“瞟了“一眼与会人员。他看看办公室里的座位有没有空的。他在想自己是该坐下呢,还是该站着。只是看了看,想了想,还是没敢找个座位坐下来。于是找了个墙角旮旯,懒洋洋的往一站。刚站好就感觉眼皮发沉,不知不觉的微微闭上了眼睛。
在朦胧间,他只听见严校长先是千篇一律的开场白。然后又是一通发自内心的,声情并茂的发言。说来说去,不过是那一套陈词老调。她在学校开大会时这么讲。王瑙每次被教训时,她也是如此的说。他对于她哪套典型的模式化的讲话,早已耳熟能详了。
如果王瑙生活在70年代,肯定会和“文革”时的毛主席语录中的套话联想在一块。其余的人再说些什么,他已经迷迷糊糊的听不清了。
他知道在网吧里是绝对不能睡的。你在里面开着电脑睡觉,那和玩电脑一样是要付费的。在那里面去花钱睡觉,实在划不来。他是绝不会去干那种吃亏的事儿。
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上了一上午的课。现在有了闲暇,精神一松懈,瞌睡劲就涌了上来。神智渐渐模糊起来,上下眼皮不知不觉黏在了一起。人就站在那儿慢慢的睡着了。
在这次家长会上,何维仁一句刻薄的话都没说。
他明明看见王瑙站在那儿,身子来回的晃动,有几次头都差点磕在墙上。不用去看,也能猜到这小子睡着了,却故意避开目光装作没看见。如果是以前,他早就大发雷霆的把那个学生臭骂一顿了。
现在呢?他不仅没有那种想骂人的冲动,还暗暗的担心王瑙的头千万别碰在墙上,给磕破了。
何维仁的眼睛故意躲开昏昏睡去的王瑙。而那目光一旦落在张爱妮娇美的身上时,就变成了色迷迷的。从她迷人的脸蛋,和那张女敕红如桃的小嘴。一点点的往下滑,再到傲人耸挺的胸脯。尤其是那对鼓鼓的,就像两块具有巨大的磁铁,把他的眼神给钩的一动不动。
他一遍又一遍贪婪的窥视着,像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那目光久久的不肯离去。不知不觉中,一股凉凉的粘液滑落到了他的腮边。那粘凉的感觉,才把他从痴迷中唤醒。他慌忙移开自己婬邪的眼神,悄悄地掏出手帕来,在装作擦脸时,擦去了腮边的粘液。
严校长发完言后,点名让何维仁发言。
何维仁心里早有了主意。他可不想为了几句话,为了学校的这点屁事儿,把王玉刚给得罪了。只好把和王玉刚见面时说的话,略作了一番加工后,轻描淡写的重复了一遍。
其他的几位领导早就心领神会,和何维仁的想法不谋而合。在自己发言时,也只是不疼不痒的敷衍了几句了事。
严校长本来想把会开得严肃认真些,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可看到大家都是这种态度,只好无果而终,草草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