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一条黑影在相国府的上空一闪而过,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仿佛刚刚只是一个幻觉一般。而相国府大小姐的闺房外,一道黑影轻轻地落在了离房门最近的柱子便,因为这根柱子相当巨大,正好可以掩藏身影。黑影刚准备推门就感觉身后有人,呼吸很重,脚步虽然小心翼翼却不难看出很笨拙,应该是不会武功的人。黑影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收回脚步不动声色地站着。凌汐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久了,看着花泽离的身影如一缕青烟般停在柱子后就悄悄地猫起身子偷偷靠近,准备给他一个惊喜。近了,近了,花泽离嘴角的笑越发明显,忽然一个转身对着凌汐就是龇牙咧嘴的一个鬼脸,虽然面部表情看不清楚,但是那呈爪子状的双手,以及那张咧开老大的嘴巴,可见他正在做一件多么幼稚的事情。只是偏偏一直想着吓唬眼前人的凌汐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不受控制的一声尖叫,反倒受了惊引来了巡逻的侍卫,幸而花泽离闪得快,也幸好凌汐撒谎功夫还不赖才黄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声尖叫会要了我的命的!”看着侍卫们走远花泽离才又重新出现,站在凌汐的背后。
凌汐转身就给了他一拳,可是给他的感觉就像在挠痒痒一样:“不是跟你说过人吓人吓死人的嘛!”说着差点哭了起来。
花泽离连忙拉过她不断捶打的手,好笑地说道:“刚刚都不知道是谁想吓我呢!”
“你一个大男人吓一下会死啊!”这女人要是无赖起来,谁能说得过呢。
“是不会吓死啊,但是会被你打死!”花泽离将脑袋搁在凌汐的肩头磨蹭着,像一个讨人爱的小孩。
凌汐嗔怪地看他一眼,一副贼兮兮的模样凑到他耳边说道:“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罢一个熊抱抱住花泽离,紧紧闭上双眼。
花泽离低头看着她搞笑的姿势,不禁伸手拉她:“你这样我们怎么走?”
“用飞的呀!”凌汐头也不抬地答道。
花泽离面带宠溺地看着她一脸的理所当然,当下抱起她施展轻功而去。凌汐带他去的地方正是白天钟离君诺带她去的田野,此时朗月当空,漫天繁星璀璨无比,夜间的萤火虫一闪一闪正玩得兴奋,凌汐躺在花泽离的的腿上,细数着漫天繁星。
“诶,你想做天上的哪颗星,最亮的那颗吗?”凌汐问。
轻轻抚模着凌汐的秀发,抬头看那些璀璨的星星,很亮,很美,却不及此刻怀中的她美。
“最亮的那颗?越是亮的东西,温度总是越灼人。不仅容易烫伤别人,也容易灼伤自己,我倒宁愿是那最不起眼的那颗,随心所欲也不会有人理会。”话语中所透露出的悲伤也感染了凌汐。抬眼看他,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竟然比漫天星辰还要耀眼,只是那眼底的忧伤,掩饰得好并不表示没有。
“恩,那我们就做牛郎织女星可好?”凌汐牵起他的一只手放在心口,虽然不知道你忧伤的是什么,但是既然我选择相信你,就会试着去理解你,即使不能分担你的忧愁,至少能多传递些快乐于你。
“对了,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可好?”花泽离微微笑点头。
“高个子妻子和矮个子丈夫争执不下。妻子怒道:‘我要与你比个高低。’丈夫也不示弱:‘我要和你决一雌雄!’”凌汐讲得声情并茂,惹得花泽离频频大笑。
“我跟你说啊,我本来是想设计让那讨人厌的三王爷演这种戏的,可是那个人都快成精了,反而被他到咬了一口,你说气不气人!”说到激动的地方,凌汐干脆坐了起来。
花泽离抽抽嘴角,对她口里那些“讨人厌”“成精”的颇感无奈,在世人眼里冷漠孤傲,不可一世的三王爷在她眼中怎么就成了讨人厌的,快成精的人呢?
“其实他也没你说得那么坏吧?或许是故意逗你的呢?”花泽离试着帮他说好话。
“故意的才叫可恶呢!你不知道他那个人自私、自大、自傲,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点自信,诶,我怎么就看不出他哪里好呢?这个国家的人肯定都瞎眼了……”
“那个……”为了避免凌汐再说出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话,花泽离只得赶紧打断她的话转移话题,“这么好的月色,不如为我舞一曲可好?”
“恩~”凌汐思考了片刻,讨好地说道:“不如我来歌一曲,你来舞蹈好不好?”
“我舞蹈?”花泽离失叫出声,一脸的惊悚样。
“好嘛好嘛,就这一次嘛,好不好?”凌汐撒娇地晃着花泽离的手臂,那样子好不娇羞,看得花泽离一阵失神,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这下可为难了一代英杰却要为一个女子舞蹈,更何况从来都没有试过舞蹈,又该怎么舞蹈呢?可是大丈夫一言九鼎又怎么好意思反悔呢?花泽离的内心此刻正做着巨大的挣扎,怪自己不该一时失神酿下大错啊。
凌汐推搡着花泽离起来,开始清嗓子,一双眼睛充满期待地紧紧盯着花泽离:“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听到凌汐清亮的歌声缓缓响起,一首应景的水调歌头缓缓流泻,犹如淙淙泉水一般清澈明晰,一股股清泉洗涤了布满灰尘的心。花泽离抽出腰间的软剑和着凌汐的歌声舞了一曲剑舞,虽然不是传统舞蹈的美感,却充满了属于男性的魅力,一招一式都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偶尔间当两人深情的视线相遇,总似能碰撞出无限的火花。
皎洁的月光铺满了整片草地,也为歌舞的两人披上了一层银纱,点点萤火虫闪烁着绿光同两人共舞,夜风轻抚柳,花间人自醉,如诗如画的场景,怎一个美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