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廖憨厚的牵动嘴角,含蓄的展露了一个自嘲讪笑。
“皇上,今日凌晨送过去的那名女子,现在已经发病昏迷。
依卑职推断,可能是某种诡异的惧黑症。症状严重到全身抽搐冷汗,呼吸困难。
您看……?”
一丝哑然迅速飞上南宫煜眉梢:“连你也关心起来那名妖女了?看来她果然有几分邪术。”
“可是,皇上,要不要施救?”声音里隐隐含着几分期待。
“救?有胆子刺杀本王,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让她自生自灭。
没事的话,你也退下吧。”
今日让丽妃搅扰的心神不宁,刚有心情翻翻奏折。
夜妖娆。云遮月。星隐寒。
潮湿阴冷的内宫天牢里,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抱着一卷被褥递给身旁狱卒。
“把这个丢过去,在牢房对面插上一只火把,给她一线光明。”
浓黑的卧蚕眉轻微耸动,面对着下属质疑的目光,狠然一瞪眼。
“还不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送被子、安置火把!”
夜色薄凉,人淡漠,凋零了一地残霜。
李廖走后,南宫煜却再也静不下心神批阅奏折。
脑海中浮现着那少女奇特的装扮、无畏的言辞、怪诞的装备,还有……
那没有掺杂一丝一毫世间尘埃的明澈双眸。
眉头紧蹙,斜睨了一眼白天从包里翻出来的那只玩具泰迪狗。
他墨玉般深邃的瞳眸微微眯起,摩挲着小狗全身的部位,开始找寻发声的地方。
他记得,那女人手指轻按在了狗身某处,才传来了令他惊悚的声音。
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刺客,她怎能那样敞开心扉毫不避讳的冲着自己笑?
还是所有具备这种笑容的女人,都是最危险的蛇蝎妖孽?
这世上竟然有像她那般柔弱不堪一击的刺客,看来自己的确在宫中闷得太久了,都不知道外面的林子里,出了这种极品。
手触模到狗狗颈项处的一处凸起,轻轻一按,“朕刚才听到的不是狗叫,是男人的声音。”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这样静逸的午夜中,听的他心弦乱颤。
纵使他一代君王,面对着初次邂逅的录音机,并且里面播放着自己的声音。
也表现的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