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摆摆手,面色深沉的说道:“出城的时候,大人特意叮嘱过,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五人不得露面,虽然阴兵已然出现在人间,但天庭并没有过问,若是地仙再出现,后果就严重了,兹事体大,大人特意说过此事,此次若不是魂断主事力主我们出山,我们本不该离开地绝山脉的”。
“大人,魂断来此已很久了,却迟迟没有完成城主的吩咐,他不过是担心城主责罚,才让我们出面,况且他平时养尊处优,沉迷于酒色,怕是回去之后,必然要受责罚的,我们何必还要听他的”,一个勇士躬身劝道。
“嗯,这个我知道,但他的哥哥魂消和暮天乃是我的上司,不可得罪,迁就他些也没什么,何况我们在此的表现还需他递了奏章才算数,他说好便是好,他若说不好,我们反而受累,再熬一年半载就回去了,自然还有人会来,此次前去终南山,我们也不必出面,秀士已然说了,输赢无所谓,去了就行了,剩下的就与我们无关了”,归鸿淡然说道。
“是,大人名鉴”。
几人聊了片刻,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然后就像石雕一样,胭脂等着心焦,觉着无聊,明重何尝不是如此,只有媚儿依旧如故,耐心的观察着,鬼娘则是痴痴的望着夫君,怎么也看不够。
就在这时,胭脂将灵犀和惊雷放到明重身上,明重一愣,胭脂瞬时松开他的手,浮出地面,‘只留一缕魂念在人间’,胭脂化为虚无的时候,就是一缕魂念。
归鸿坐了没多久,忽然感觉到一缕凄伤,又想起了那块碧玉,取出碧玉,在手中轻轻摩挲,四个勇士看着大人,见他面色温和,一脸的爱怜和伤感,四人也被其所染,狰狞的面孔渐渐柔和。
归鸿脑海中渐渐泛起一个身影,一个曼妙的身影,待要看清她的面目时,忽然头疼起来,直到脑袋要裂开一般,归鸿猛然站起,双臂张开,仰天暴啸,偌大的房间轰的一声被炸开,尘埃落定的时候,五个人如铁石一般,久久伫立。
白衣秀士惊得脸色煞白,这是抗击恶魂汤药性的表现,如此下去,只有两个结果,要么真的摆月兑了药性的束缚,要么疯掉,这二者以前都发生过,而且修为越高,摆月兑药性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但不论发生哪一种,对于他而言,结果都是一样的,城主都会将他打入‘镇魂石’。
他与归鸿一直为伴,自从归鸿执掌大兵以来,他就一直是他的管事,“大人”,秀士急忙喊道。
“与你无干”,归鸿一声大喝,岿然不动的身躯拔地而起,升至空中之后,归鸿仰望苍穹,骄阳透过灰雾,洒在他的身上,身为地仙的他,对阳光并不惧怕,影响修为是定然的,但不会伤及到性命。
他慢慢拔高,渐渐出了云雾,骄阳炙烤着他,令其极为难受,但相比太阳的炙烤,更令他痛苦的是脑海中的那个美丽的身影,他一直无法看到她的脸,那张熟悉的脸。
痛苦的归鸿面向骄阳,任其暴晒。白衣秀士一看不妙,起身就要阻止归鸿,四个勇士突然拦阻他。
“你们做什么,让开”,秀士大喝道。
“大人的事情,你不能插手”,千行凛然说道。
“出了事情,你们负责吗,就不怕被压入镇魂石吗?”,秀士已是急了。
“哼,不是大人,我们早死了多少回了,哪有成仙的一天,命是大人给的,大不了再还给他,怕甚”,千行喝道。
“你…,你,难道我就不关心大人吗?他会疯掉的,快让开,让开”,秀士心急如焚的吼道。
四人一愣,一起抬头担心的看着大人,秀士见他们回头张望,赶紧趁机冲了过去,哪知道,刚刚动身,归鸿突然大喝一声,“丽娘”。
白衣秀士一下子惊呆了,整支大军之中,就只有四个文官,只有他们四个没有喝过恶魂汤,只有他们是清醒的,恶魂汤有两个功效,一个是令其凶残嗜血,只知道为枉死城主焚天卖命,一个就是锁住最深的那道记忆,其副作用也十分的明显,一旦喝了恶魂汤,鬼魂的智慧就会大减,脾气变得暴躁,盲目。
“完了”,白衣秀士木然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