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底,洪昭南和端木蓉带领20多辆四轮货卡出发,车队经过之处,民众都驻足路边观看,议论着上龙谷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平常每天不过三四辆,如今是二十多辆。端木蓉坐在豪华马车里,颠簸了两天后,跟洪昭南抱怨,这路况这么差,官府怎么不造水泥路,楚云天也该管管了。
“我们的马车有减震弹簧,已经好多了。以前这条路根本没办法跑马车,是我们经常走才比较平坦一点,楚云天想用炼铁的炉渣跟炼焦碳的沥青来铺路,但目前没那么多。”洪昭南说。
“炉渣、沥青不是很容易获得吗?我看现代修路动不动就是几百公里,炉渣沥青跟不要钱似的。”端木蓉说。
“那不能比的。现代一个炼钢厂年产几千万吨,而我们全国年产还不到二千吨,若不是我们来了,原来只有二百吨。”洪昭南转述平常跟林硕宗聊天的话。
在闲聊中车队到了都城,仅比走路六天快两天。洪昭南先送端木蓉去成衣厂,这成衣厂距王宫只有二条街,是李工部介绍,薛将军决定买的,虽然价钱高达3600两,但薛将军认为这里方便公主往返王宫,楚云天听公主说了这事,二话不说便掏钱买下。
听说今天会运来90部缝纫机,楚云天、公主、薛将军、李工部等都来迎接,端木蓉自是欣喜非常,待把缝纫机卸下放好已到黄昏,楚云天表示王宫规矩多,到楚府去已设宴接风,并商讨股权。
在宴席上,端木蓉偷瞄公主,见公主端庄美丽,比婚礼上所见别有韵味。公主也对这位久仰大名的上龙谷美女很感兴趣,以前虽见过但在一起吃饭,确是头一遭。大家杯幌交错,互相敬酒。
席间,薛将军说:“这成衣厂房子、机器都有了,讲起来都是驸马出的,不知道参股的事情还要不要?”他知道驸马身家雄厚,上龙谷实力非凡,这成衣厂大可独家经营,只是同僚盛情难却,因此问上一问。
慧儿公主看向楚云天,示意他讲话。楚云天诧异地说:“舅舅,这事不是早说了私办、募股吗?”
薛将军心知驸马有意让大家赚钱,感谢后说:“问题是我不知道办成衣厂要多少本钱?这机器又值多少?因此难办。”
楚云天望向端木蓉道:“缝纫机一台多少钱?”
端木蓉摇摇头说:“缝纫机是大家做的,我也不知道。”
楚云天想一想后,说:“这样吧,缝纫机一台算84两,开办费需要准备300人一年工资,材料费,厂房等,总共算4万两。公主和蓉妹总共出资1万2000两,合占30%,公主算占10%,蓉妹占20%。舅舅再拿出4000两,占10%。其他人由舅舅看着办,但一个人不得超过5%。你看怎样?”
薛将军已熟知驸马的心算本领,恭维说:“驸马的方法很好,有这个源头接下来我就按往例办,让大家高兴一下。”
端木蓉推辞说:“公主是要主持成衣厂的,我怎敢居多,还是各一半15%较好。”
慧儿公主说:“那怎么好意思,我没出那么多。”
端木蓉笑着说:“反正我也只是代表上龙谷,公主是代表楚云天,结果是同一家人,不用客气。公主来主持成衣厂,可以带动风潮,我想现在的衣服多没有口袋,我们可以利用机器的优势多做口袋,一定受欢迎。”
慧儿公主说:“多做口袋?这是个好主意,我来设计式样。”两个女人开始有共同的话题,端木蓉也要留一阵子当教官,有得聊了。
第二天洪昭南转去陶瓷厂交发电机,池本清见到洪昭南高兴得上前就要拥抱。
洪昭南忙躲开,说:“呸呸,咱不兴这套的。你的发电机要装在那里?”
池本清把洪昭南带到一个角落,这里已建好数栋二层水泥房。池本清指着其中一个较小的单间说:“就装在这里。”原来他早已规画好这边是化工实验室,而肥料厂那边是工业生产区。发电机设备并不复杂,也就一部改良型煤火机,发电机,配电板而已,但在这时代已是超前的设备。
洪昭南交待工人安装后,又从车上搬下一些小型的化学设备,诸如电解槽、蒸馏釜等,然后又丢给池本清一大捆电线及一箱灯泡,说:“这个发电机功率是22kw,配电板上的电有220伏和110伏两种,竹丝灯是接110伏,不要搞错了。电线要怎么布,你自己去拉。”
池本清一看到电解槽,如同看到心爱的玩具一般,乐呵呵的直笑。池本清连声称谢,洪昭南嘿嘿的笑说:“不要忘了水晶灯,要两盏,不然怎对得起香香给你的灯泡。”转头四望,见陶瓷厂变化很大,便说:“趁着工人装发电机,你带我参观一下厂区。”
池本清带着洪昭南到处转,说:“其实陶瓷厂不烧一般陶瓷,做的是特别产品。”一路看去,耐火砖窑,瓷砖窑,卫浴用品窑,炼焦窑,砂轮车间,黏着剂车间,砂布车间,玻璃车间,焊剂车间等,地上还铺有小铁轨。
“规模不小嘛,还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多着呢,接下来你要赶快做出马达,电扇、通风这是最迫切的。”
“马达做了几个,都给郭雷了。郭雷把它装在生产硫酸的设备上,快完工了。”
“感谢,感谢”
“不用感谢,赶快把炸药做出来,雷炮已试验成功,炸药的用量大,工业化生产就靠你了。肥料厂的厂房盖好后,我会再送更大功率的发电机来。”洪昭南说。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两个月过去,农历新年(1628.2)快到了,上龙谷发出喜帖说两对新人婚礼订在过年前十天,欢迎来上龙谷参加婚礼。众大臣都想趁机去参观神秘的上龙谷,最后楚云天只核准兵部、工部、户部、礼部及宰相前往,其他人留守。
出发的这一天,陶医生夫妇也来会合,楚云天看大家到齐就下令出发,20多辆马车连同护送的500骑兵,又是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想不引起民众注目也难。
到了上龙谷一番迎宾仪式之后,安排众大臣住进别墅套房,一番惊奇自不必说,单说公主就惊讶不已。
慧儿公主问说:“云天,这儿就是你说的荒山野谷?怎么我看着比都城还进步。”
楚云天说:“这都是最近才盖好的。”
“这圆圆会发亮的,是怎么回事?”
“这个叫做电灯,这边有开关一扭就亮。”
“电是什么?”
第二天上午,安排众大臣参观上龙谷,看着巨大的厂房、高大的烟囱,一区一区的工厂林立,连路面也与众不同,是灰黑色的柏油路面。众大臣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看呆了。
郭雷引导众大臣看了几个制造厂,农具、四轮马车等,看了那么多的机具,众大臣总算领教了什么叫做“电”。楚云天特地引他们到雷炮装配厂。薛将军看着这个长得像八牛弩,又不完全是的怪家伙,直问楚云天这是什么东西。
楚云天说:“这个叫雷炮,是继追星神弩后,谷中众兄弟的另一创作。明天演习给你们看。”
傍晚举行婚礼,席开150桌,新郎新娘按古礼穿着,新郎是五品官礼服,乌纱帽上插着大红花,新娘是凤冠霞帔,那头冠上缀着各种珠宝,真是华丽非常。公主、大臣及众人送的礼物堆满房间,楚云天照例送上翠玉项链。喜宴后众兄弟闹新房,进屋最醒目的就是24k的水晶吊灯,惹得慧儿公主羡慕不已,楚云天只好追着池本清要求补送公主结婚礼物,也不想想水晶吊灯装到满月楼还能亮吗?
次日早上,举行雷炮演习,十辆炮车每辆由两匹马拉着,缓缓来到众大臣面前,楚云天介绍道:“雷炮是我的兄弟郭雷的创作,由于我朝的火炮是向澳门的红毛人买的,价格昂贵,我朝也只有二十多尊。火炮威力很大,但发射慢、会炸膛是弱点。上龙谷不会造火炮,也不想造,于是我们改进八牛弩,让它专门发射炮弹,我们所做的炮弹,像炸药包一样,射出去落地后会爆炸,我们叫它"开花弹"。现在我们射一发给大家看。”
副千户邓有福*炮,喝道:“目标正前方200码红色木靶,发射。”弓弦响过,一道黑影直朝木靶飞去,嘣的一声爆炸后,木靶四分五裂,直冒一阵黑烟。
薛将军看得眼不转睛,赞道:“好,射得准。”心下震惊这炮弹威力不小。
楚云天继续介绍:“雷炮是用弓弦之力发射,因此没有炮声、不会炸膛,发射速度也比火炮快,火炮射一发,雷炮可打六发。现在请看雷炮连续发射。”
副千户邓有福喝道:“目标正前方250码三个红色木靶,连续发射。”弓弦连连响过,前方木靶处不断响起爆炸声,须臾已射出五发,三个木靶均四分五裂,黑烟弥漫。
众大臣直呼好厉害,薛将军更是鼓掌不已。
楚云天再继续说:“现在请看十门雷炮齐发的威力。”
副千户邓有福下令道:“齐射预备,仰角35度,目标正前方450码树林,连续五发。发射。”顿时十门雷炮都动了起来,前方树林火光黑烟弥漫。待到黑烟散去,众人才看清前方树木已是东倒西歪。
薛将军激动的说:“我军有此雷炮,还怕南朝?管教他有来无回。”更接连问道“雷炮造好几门?现有多少炮弹?南朝能不能模仿?”
楚云天心想“要是给你迫击炮,你还不飞上天了”,回说:“现在也只这十门,造炮弹不易,储存的100发,刚才已耗掉大半。”
薛将军追问:“南朝能不能仿制?这个最重要。”
楚云天哈哈大笑说:“放心,南朝绝无可能仿制。”
慧儿公主在一旁激动得热泪盈眶,心想“父王的眼光果然没看错”,若不是大庭广众的,真想上去拥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