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抬头看到两个仙风道骨的道人慢慢走近。丁冕一见,扬手行礼道:“想不到是正一道的飞鱼和飞羽两位道兄。”显然丁冕是熟识二人的。
“原来是玉明道兄,我正一道的飞鱼(飞羽)这厢有礼了。”二人同声行礼毕。
“这位是…?”飞鱼道人指着林丰。
林丰低头默然不语。丁冕见状急忙轻轻一扯林丰,向飞鱼和飞羽道人介绍道:“这是小道新收的徒弟封林。唉,就是人木讷了些。资质平平,只因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才收留了他。封林来见过两位前辈。”
林丰磨蹭地来到飞鱼和飞羽身前,胡乱的行个礼就闪到一旁。飞鱼也不见怪,对丁冕说:“大家都是一家吗。没关系!以后熟络了就好了!”
“玉明道兄,此次前来莫非也是为了这阴灵珠戒的事情吧?”飞羽道人插口问道。
“哦!我师父要我来看看而已,这不连新收的徒弟都带来见识见识,两位也应知道师父也就是让小道能对长老们有个交待。”丁冕客气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路同行,不知玉明道兄可否同意?”飞羽道人松了口气,想想丁冕的话,让他打消了许多顾虑。
丁冕望了一眼林丰,而后微笑着拒绝着。
飞鱼和飞羽两人互相暗暗点点头,于是,飞鱼道人走上前和丁冕言道:“玉明道兄,这儿一片荒凉,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发现了。既然玉明道兄还有其它事宜,我看要不我等就此别过!”于是四人行礼后分往两个方向行进。
林丰和丁冕来到原来的广场上。这儿满目荒草,在呼呼吹过的风中孤寂地抖着。丁冕突然皱皱眉头,低声对林丰说道;“在我们后面有人跟着呢。”
林丰刚想转头,丁冕拉着林丰说:“别往后看,我想这种人是见不得光的。”丁冕然后放大声道:“我看今儿天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望佘县去,养足精神明儿再来吧。”
林丰会意,点点头也大声回道:“徒儿也累了,师父我们走吧。”说完二人向圈外走去。
林丰和丁冕一边走着,一边还轻松的聊着什么。野草深长,二人行到一转角处料得后面的人看不见了,急忙蹲子,掩入草丛。
不多会,一个黑衣人急促跟了过来,林丰刚想窜出,被丁冕按住身形,丁冕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林丰慢慢退了回来。不一会,黑衣人张望了下,望前追去。林丰和丁冕见那人离去,刚想站起来,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于是二人又一起伏子。
这次,林丰看到了飞羽道人那出尘高挑的身材,他手中长剑寒光闪动,望黑衣人去的方向跟去。
这时,丁冕和林丰方长身站立,丁冕对林丰说:“看来这次是热闹了。”
“前面的黑衣人是谁?”林丰问道。
“那人是寒玉楼的长生子。”
“他想干什么?”林丰很是不解。
丁冕叹口气,拍拍林丰说道:“财帛动人心,而宝物迷人眼啊!这些人,平时个个是正人君子,可一到此时也就能撕破脸,毕竟大道无情,能羽化飞升的宝物自是这些人追踪的梦想。”丁冕说完,脸色有些黯然。
林丰点点头,然后还是带着疑惑问道:“这阴灵珠戒师父您不是说只有阴阳灵根的人方能修习吗?他们我想是不会有的吧!?”
“他们自是不会有的,但阴阳灵根之人在各派寻找之下总会发现的。”丁冕解释道。
“不是说发现阴阳灵根之人修习仙法就会被其他人追杀吗?”林丰还是不明。
“唉,是啊!那是为了平衡。你想如果说有人修炼成功,那么将成为不世出的绝顶高手,将来飞升可以说指日可待!而飞升的仙人对本门派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并且现在近万年的时间基本上没人能渡劫飞升!据说,现在的灵气匮乏是因为万年前的一次仙界浩劫。而数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也是因为阴阳珠戒的出现导致。”丁冕大概讲解了下当前的大概格局。林丰算是基本有了个认识。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林丰征询丁冕的意见。
丁冕一笑,说道:“你不是累了吗?现在我们休息等待!”
“就这儿等着?”林丰不解。
“嗯,我想今儿是上弦月吧,这儿没有什么遮蔽物,白天在这儿搜寻自是不便的。”丁冕笑着解释道。
月,升上来了,一轮弯月如细眉,如柳叶高挂。朗月映射的月光如水倾泻在地上。野草被月华洗礼,留下斑驳的阴影摇曳。星儿也似乎是恬静安详的,只是微闭双眼,偶尔睁开发射点点荧光。
林丰和丁冕缓步行进,林丰他们也不知道要搜寻什么。但想来肯定和阴灵珠戒类似之物,所以对指环之类的东西很是认真。白天看来这是一片荒芜,但晚上仔细寻找下来却会发现各种不同的器物,很是费力。
林丰见此不是个办法,于是召唤小灵:“喂,小灵出来帮帮忙!”
小灵声音很是微弱,他小声和林丰在神识之海说道:“你是在找阳灵珠戒吧!这儿是灵力溃散地。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而且我只能用神识和你交流,我神识出窍也要灵力支援的。你要找的话只能找和我一样的戒指就行。我和阳灵珠戒只是符文不同而已。”小灵说完就没了声音。
林丰将此话和丁冕说过后,二人只能大海捞针的寻觅着。
就在他二人寻找时,其它几个地方也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什么。
一晃一夜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林丰和丁冕二人决定收工去睡觉晚上再来找寻,而幸运地是大家在这不大的地方居然没碰上。又是一夜,不过今天月儿躲了起来,乌云密布,想来是要下雨了。
林丰和丁冕刚搜完一块地方,天上一道闪电后起了隆隆雷声。在雷声和风声后就下起了点点细雨。林丰站起身,突然发现在离他数十步之遥的地方一个人影兀立。林丰急忙一拉丁冕。丁冕抽出宝剑问道;“阁下是何人?”
“你们又是何人?”那黑影的嗓音很是怪异,带着浓重的鼻音,好像是从鼻子哼出来的样子。这人一声黑衣劲装,头上顶着个垂着薄纱的斗笠,想来是不愿人发现自己的真面目。
“呵呵,阁下既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我想阁下对我们的名姓应该不会感兴趣的。”丁冕笑着说道。
“嘎嘎。”那黑衣人笑的声音就像一头老鸭在叫唤。“既然你们不愿做明白人,那我就让你们做糊涂鬼!”黑衣人说完,几个起落来到林丰和丁冕身前。
丁冕也不搭话,直接将伴月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手中一把短剑轻轻一格,两剑碰击下火星四溅。显然两人的功力相当。丁冕试出黑衣人的功力,立马一个进手招,剑如游龙,从下方一挑,黑衣人见丁冕的剑法法度森严,出手狠辣。当下也将剑法一变,用个“举手烧天”招式向丁冕面门攻来。丁冕见黑衣人不闪不避,只是攻击自己,这拼命的打法实在是没有任何道理。于是只好回剑用铁锁横江这招格挡。
黑衣人见一招得势,抖擞精神,手中剑如抽丝剥茧般连绵攻击上来。丁冕只得使出夜战八方的守招,舞动手中长剑形成个球状保护圈。黑衣人的攻击如惊涛骇浪,而丁冕的守备则是如中流砥柱。二人你来我往,以快打快,招招针锋相对,式式互不相让。林丰见此人武功卓绝,虽说丁冕也是高手。但林丰担心丁冕时间长了落了下风。
林丰将风神刀暗暗*在手中,而后微微撤步后退。黑衣人见林丰暗自退让,心中一松,暗忖:这傻小子也不是那么蠢吗!也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黑衣人见少了个挂念,手中的剑越发使得快捷起来。丁冕现在感到压力陡然增加,心中一滞,急忙收摄心神,凝神以对。
林丰等黑衣人和丁冕的身影慢慢模糊,突然矮身钻入茂密的草丛中。他嘴中含着风神刀,匍匐潜行。慢慢他绕到了黑衣人侧面不远的地方。黑衣人见丁冕已然落了下风,而林丰也定是落荒而逃,不禁得意地笑着说道;“想来你定是对那傻小子恨地牙痒!这世道,傻小子肯定能长命百岁的!你死后可要记得去看看他!哈哈!”说完手上一发力,将宝剑直砍下来。
林丰见黑衣人中门洞开,大吼一声,如鹰击长空腾地一声从伏身草丛处跃起。刀光,在丝丝密密的雨幕中闪出道寒光!刀,风神刀,夹杂着凌厉和死亡成弧形闪过!恰在此时,天边一道闪电贯通天地,接着一声炸雷响起。刀在这电闪雷鸣中,林丰就如只猛虎搏兔般,在这电光中投下一道影!
黑衣人本来未曾发觉,但电光闪过,他嗅到了杀机,他感到了死亡的冰冷。他本能地将身体猛地倾斜,将手中剑一抖偏个方向迎了上去。
刀刃和剑尖砰然撞击。如星闪过的火点四溅,电光和火点映出黑衣人斗笠下一张惨白的脸。丁冕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伴月划开雨幕,剑光闪过,一道血雨溅射出来。
黑衣人惨叫一声,手捂右臂蹬蹬连退数步。待他稳住身形,口中发出一道尖厉哨声。林丰和丁冕警觉地各自靠近,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雨,成一线,天地间如同一张巨大织布机,雨为线,电为纺锤,雷是机器轰鸣在织造一张巨大雨幕。
林丰和丁冕,黑衣人都没动,黑衣人的鲜血滴落在泥水中,随即被雨水冲刷变淡。
“为什么不杀了我?”黑衣人冷冷地问道。
“为什么要杀了你!?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我想阁下也不会想着被杀吧!”丁冕面无表情地说道。
“嘎嘎!”黑衣人的笑声在这滂沱的大雨中显得极端怪异恐怖:“行!非常好!那我们只能来日再见了!”说完,黑衣人慢慢退步隐入黑暗中。
林丰刚想追去,丁冕却一拉林丰,用手指着不远处一块像石块般的暗影。只见那暗影慢慢直起身来,赞赏地拍拍手:“果然好眼力,小子有你的!两位后会有期”说完和前面的暗影一样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