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到快傍晚时分,替“晕死”在炕上的翠儿盖好了被子,林子豪出了门,迎着寒风,紧了紧衣裳,朝家走去。
一溜小跑进了院子,大黑不顾寒风凛冽,从屋子里冲出来迎接他,他亲热的模了模它的颈间,一块进了屋。
大黑是一条西德牧羊犬,一身皮毛黑得发亮,脸上双眼之间一块菱形白斑,非常漂亮,而且极通人性,海棠很喜欢它,没事时总要跟它戏耍一番,给它洗澡,客厅上的长椅,也成了它的座位,常常跳上去,坐在海棠旁边,偎着她。
海棠正在炉子旁边看书,看到林子豪进来,放下书,笑道:“张寡妇舍得让你回来?”
林子豪重重的将自己摔到沙发上,抱住大黑,揉了揉它乌黑的毛,笑道:“我说姐,你是不是怕你弟弟我赖在翠儿家不回来了?”
海棠咯咯笑了一声,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个西门庆!”
林子豪苦笑一声,西门庆?呵呵,自己难道很像西门庆?
“姐,做饭了吗?我还没吃饭呢!”他模了模肚子,对正望着自己的海棠问道。
海棠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眼睛盯着书。
林子豪起身走了过去,一坐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纤细的小腰,嬉皮笑脸的道:“好姐姐,给我做点饭吧。”
海棠伸出娇女敕的小手,啪的一声打了一下林子豪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嗔道:“你在翠儿家里没吃饭?”还故意把翠儿两个字念的酸溜溜的。
“嗯,她有些不舒服,我让她别下炕,休息一下。”
“哼哼,是不是你把她折腾得够呛?”海棠面色微红,如一块白玉从里面透出两朵红云。
林子豪松开揽在海棠腰肢间的手,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无言默认。
海棠狠狠白了他一眼,将书放下,起身道:“我也还没吃饭,正要在炉子上做呢,想吃点什么?”
“饺子!”
“想得美,这个时候,再做饺子,那就成明天的早饭了。”
“嗯——,那就吃面条吧,鸡蛋面。”
“这还差不多,嗯,你刚才大耗体力,饭量应该增加不少吧,几碗面?”
“姐——,你饶了我吧!”林子豪拱拱手,做求饶状。
海棠咯咯笑了两声,道:“好吧,两碗面够了吧?哦——,说不定今天要吃三碗?”
“姐——!”林子豪有些羞恼的喊道。
海棠咯咯笑着跑了出去。
林子豪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姐姐有时候真是有些顽皮,喜欢捉弄一下自己,常让自己苦笑不得。
他回屋子躺在了长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这时头脑清明,心平气和,正是探索脑海深处那个庞大系统的好时候,每次做完事后,他的头脑都出奇的清明敏锐,这个时段,只要轻轻的意念转动,就会进入那个神秘系统的藏书库中,里面大量的图书包罗万象,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什么目录都有,只不过有很大一部分都只看到目录却用意识观看不了。不过能打开的那一部分学习起啦效率都是奇高,他充分利用,用于学习,这种清明的状态能持续半天至两天,他想可能是阴气中和自己体内过盛的阳气所致吧。
海棠看他在闭目养神,便没再叨扰,静静的将饭锅坐到炉子上,捅了捅炉火,转身去厨房做菜。她仍穿着最喜欢的杏黄大宽蝙蝠衫,美妙的身材尽展无遗,挺拔的胸脯,圆俏的,凹凸有致,诱人之极。
以前也在系统的藏书库中研究过《天道长生诀》,不过年少气浮的他很难全神贯注进去的,只是里面的古文博大精深,每读一次,都会有新的心得,越深入下去,越觉精深,但他的心神还是时不时从书中抽出来,保持着局外的思维角度,不时向厨房那里瞥一眼。
这会儿,外面的风渐渐停息,有点阳光透了出来,照在院子里的井沿上,他家的井是压水井,取水时得人一下一下的压,井外面被他用棉布绑着,不然一夜之间就会冻住,不能用了,用棉布一包,用的时候,再用热水一灌,就能用。
海棠进了厨房不久,叮叮当当,铲勺与炒窝相撞的声音传来,一股诱人的香味飘到了林子豪的鼻子里,他吸了吸鼻子,嗯?是黄瓜炒鸡蛋的味道,哪来的黄瓜?
果然,很快,海棠端着盘热气腾腾的菜走了进来,盘中装的是黄瓜炒鸡蛋,女敕黄的鸡蛋,翠绿的黄瓜,看着就让他流口水。
“姐,哪来的黄瓜?”林子豪盯着盘中的菜,随口问道。
海棠拿了个凳子放到炉子旁,将菜放到上面,免得菜待会儿凉了。
她一边摆正凳子的位置,一边答道:“下午的时候那个张财年过来了,说是感谢你帮忙治好了他媳妇的病,从县城里带了一些黄瓜过来。非要我收下不可,我看盛情难却,就留了下。”
林子豪点点头,伸手捏了块黄瓜送到嘴里,笑道:“他倒是个疼老婆的人,这半年他跟着那个警察局的舅舅,挣了不少钱吧?”黄瓜在这个没有大棚的时代,在冬天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吃得上的,这一点林子豪还是知道的。
海棠伸手迅捷的打了他一下尚沾着油的手,嗔道:“洗手!你都是个医生了,还要我叮嘱你?!”
“我的手不脏,你看看。”说着伸出双手到海棠面前。
海棠小手推开他的两只大手,道:“不脏也得洗,饭前洗手,这是习惯!快点去洗洗!”说着往外推他。
林子豪慢吞吞的被她推着走了出去,到井边水槽里舀了勺凉水倒进水盆里,手沾了沾水,就往回走。
海棠将他推到水槽边,就去厨房拿挂面与鸡蛋,出来时林子豪已经钻回屋里了,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弟弟,真没办法。
她做饭是把好手,她本就聪明,又做了十几年的饭了,自然游刃有余,很快将饭做完,吃得林子豪嘴饱肚圆,畅快淋漓。
吃完了饭,海棠拾掇完碗筷,知道林子豪又要闭目养神,这是他的习惯,起初还怪林子豪吃完就睡对身子不好,后来知道他那是在修炼那个古怪的武功后,便不在管他,穿上件外套便去了张翠儿家。
林子豪躺在颇有些发硬的长椅上,在藏书库又研究了一会《天道长生诀》这本以前老听林瘸子嘴里念叨的失传古书,觉得发闷,便抽离意识退了出来。抽眼看了看挂在天边的月亮,天都大黑了,时间过得真快。
正在享受悠闲,嘴里哼着周杰伦的《菊花台》,心中乐陶陶,忽然,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有四五个人,林子豪凝神听了听,得出判断。
人还未进门,声音已经响起:“林大哥,林大哥!”
林子豪一听,是胡发君的声音,声音极大,嗡嗡的响。
他刚刚答应一声,门被撞开,胡发君背着一个人,身后跟着藏金龙和藏金强兄弟俩帮忙扶着胡发君背上的人。背着的是张宇鹏,满脸鲜血,四人都鼻青脸肿,面带淤痕。
三人慌慌张张,胡发君一个劲的叫林大哥,面色焦急,声嘶力竭的叫喊。
林子豪沉静的走了出来,站在屋子门口,冷静的看着他们,喊道:“慌什么!说说,怎么了?”
胡发君忙道:“林大哥,你快给看看,鹏子他——”
林子豪挥挥手,指指诊室:“把他放到里面床上。”
三人忙进去,将满脸是血的张宇鹏慢慢放倒在大床上。
林子豪右手搭上他的手腕,闭上双眼,稍过一会儿,睁开了眼睛,道:“没什么大碍,大多是些皮外伤,只是右手骨折,得养上些日子。”
胡发君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听到他如此说,纷纷长出了口气。
藏金强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幸好幸好,如果鹏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跟他们拼命不可!”
林子豪一边熟练的帮张宇鹏拭血包扎,一边问道:“你们又跟谁打架了?”
胡发君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气愤的说道:“也不知道后山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土匪,今天我们四个约好去后山找点野人参,想挖去县城买了喝花酒,他妈的,这帮家伙真是卑鄙无耻!硬说后山是他们的什么军事禁区,还把我们一顿揍。”
“怎么,吃亏了?”林子豪嘴角泛出一丝笑意,斜着眼问他。
臧金强接过话,道:“林大哥,你不知道,那帮土匪个个膀大腰圆,肯定都是练家子,又人多势众,鹏子就问了下他们是哪里来的,结果他们就先把我们围住了,十七八个人打我们四个,嘿嘿,不过,我们兄弟也不是孬种,他们也都挂了彩。”他左眼被打得像熊猫眼,嘴角带血,却不碍他的兴高采烈。
臧金龙仍是沉默寡言的模样,但受伤情形与他弟弟差不多,胡发君最为悲惨,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露出了几处棉花,整个脸没有一处好地方,几乎变成了青色。
“啊!”躺在床上的张宇鹏大叫一声。
“好了,别动!”林子豪紧抓住他的胳膊,刚才是为张宇鹏正骨。
林子豪给他胳膊上绑木板,嘴里道:“以前你们四个活土匪仗着人多老欺负张庄的人,那人家后山的人也懂嘛,人多力量大,这次你们算是栽了跟头了,以后长点记性,打不过你就跑,天下第二也挺好!”
胡发君愤愤的对床上打了一拳,“嘶-”抽了口气,忙用力甩了甩手。看样子他的拳头出了不少力,打人必伤已。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臧金龙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林大哥也不是外人”说着瞪了他兄弟臧金强一眼道:“林大哥,今天这事有点奇怪啊,对方虽说有近十个人,可是和我们动手的只有一个人,厉害的有点邪乎。而且,这后山往里方圆上百里全是大山,根本没路,怎么后山来了这帮人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说到这缓了缓接着道:“怪的是他们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看样子又不是军队里的,国民军的衣服我是见过的……”
这藏金龙其实比林子豪大了有六七岁不止,听他一口一个林大哥的叫,林子豪有点不自在,挥手止住道:“好了,天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说。”
给张宇鹏包扎完,林子豪给了他们一人一瓶药水,让他们自己回家擦。
四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林子豪看着他们走远,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自己好些年没有打架了吧,唉,真是有些怀念啊,这后山的一帮家伙莫不是……林子豪眼前一亮,令他想起了后世看过的小说《鬼吹灯》里的卸岭力士!
逢有古墓巨冢,便蜂拥而起,众力发掘,毁尸平丘,搜刮宝货,毫厘不剩!
-----------------------分割----------------------莫非后山真的有大墓要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