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经 26-方丈林中遇乞丐,一番谈论较精彩

作者 : 张成五

方丈机缘巧合地碰上了丐帮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帮主丐中丐。

过程是这样的:方丈在路上又跟人干完了几架,混乱中假发都给人扯掉了;行了不多时便觉得有些疲累,适逢路过一个林子,见阳光毒辣,便在一棵大树下打坐歇息;不多久忽然感到头皮凉嗖嗖的,上面似乎有水哒哒往下掉,砸在光秃秃的头颅上,好像敲木鱼似的。

四望时,太阳当空照,脑壳烟气冒。大晴天的,不可能无端端的局部下雨,所以方丈第一反应是有人在头顶撒尿。他立马利索地闪到一旁去,擦干头脸上的水迹,抬头朝上张望。只见几根叉开的大枝丫中间正大咧咧地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旁边拴着个酒葫芦,闭着眼正流口水。

乞丐在梦中还不停地舌忝唇咂嘴,含混不清地说着呓语:好酒,唔,好酒。

方丈很是郁闷,扔香蕉皮袭击也就算了,怎么还用口水朝下浇我呢,真的是太下流了。

于是方丈决意叫醒那位乞丐下来说话:额,托你个佛,树上的口水兄,请醒来说话。咱们既不熟,又无仇,你凭什么拿口水浇我,你当是浇花啊?这是下流的的行为,懂不?

乞丐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仿佛刚从梦中转醒过来,悠悠地道:世事真如梦,平生枉自痴。逍遥因爱酒,觉醒日迟迟。何人扰我清梦,害我身体失重,差点跌到地上挨痛?

方丈道:有因必有果,有失便有得,有福便有祸,有你便有我。是福不是祸,是祸也不错,反正你也躲不过,反正你也不是我,权当我也不曾说,权当我也不是我。

乞丐睁眼一看,见是个光头,不禁问道:敢问大师法号,为何在此吵闹;见人有险,不曾提点;不帮倒好,反倒贱笑?

方丈道:贫僧法号悟空。悟也空空,不悟也空。暂留皮囊世尘中,来来去去任从容。今日来此树下坐,被你口水湿了我。我只要寻你个道理。

乞丐道:这样都能中招啊,你真是失败的典型。我又不是祸,为啥你就躲不过?看来你还是空的不够,难怪你体态偏瘦。你居然还敢恼我?竟然连我滴的玉华神露都灭不了你的无名业火。你是怎么悟的?你还要寻我道理,你不知道吗?道理这个东西,像女人的长头发一样,道起来最难打理了。

方丈说:我只是要个说法。

乞丐说:当和尚的总是逢人说法。我不大懂佛的,和你真是没法说。

方丈又道:那我要是问个缘故呢?

乞丐说:相逢便是缘,相知便是故。你若问我寻缘故,我却不知相知哪里住。也是说不得。

方丈说:托你个佛,我服你了。你道法精深,绵里藏针,答非所问,鬼话通神。

乞丐说:似我天才能几个,说来屁话亦文章。你是服人以德,我是服人以理。有德有理,那就可以得理不饶人。

方丈说:听你一席话,得叫你老大。你是什么来路,老是不肯下树?

乞丐说:我就是那降龙伏虎,打狗去煮,英明神武,又帅又酷的丐帮帮主。

方丈说:莫非你就是那江湖久负盛名的丐帮帮主丐中丐?看着不怎么可爱。你不是山寨版的吧?江湖有云:万幸才逢丐中丐,长得又帅又气派。百般本事真能耐,见了须当菩萨拜。你哪一点有他的特征?脸没擦,牙没刷,衣服又邋遢,穿双破鞋光脚丫,张个大嘴说梦话。

乞丐说:看你是个出家人,说个实话这么损。虽说做人须当重外表,谁管裤裆几只鸟。但是你作为一个出家人,居然存此残念,真是有碍修行。

方丈说:修行修行,休息便行。我本待树下休完便行,哪知你口水滴个不停,扰我灵台清净,使我不得安宁。不是我不为你着想,你老是窝在树上,分明像个鸟样。

乞丐说:我已颇具众生相,莫非众生在你眼里,不是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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