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道 第一章 炎臣

作者 : 残剑不残情

“炎公子,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之处,还妄公子谅解!”

牢头见炎臣在凉水的洗礼下渐益苏醒,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水桶,凌晨接到国师之命,务必要他在‘封相大典’之前,从此人身上询问出罗盘与谶文的所在,让他不得不迅速的赶到此地。

炎臣摇头耸肩,将长发上的水渍甩开,今日是他十八岁的成人之日,本因该接受成人仪式的他,却在数月前,成为了一名阶下之囚。

“你们这群狼犬之士,为虎作伥还诸多借口,待我义父重振之日,定将尔等一一诛杀。”

炎臣话间,同时睁开了双眸,狠狠的怒视着眼前的牢头,神情定睛不移,略看之下显得有些诧异。

牢头面色一惊,炎臣自幼双目失明,在整个蜀都乃是众所周知之事,可如今这犀利的眼神,实在不像是一个盲者所散发而出的,反之比起那些,双目明亮清晰之人,显得更为渗人心魂。

“禀牢头!倘若我等不能完成国师之命,死罪难逃啊,我们何必要对这瞎子多费唇舌?耽误之及还请牢头慎重。”

一名中年狱卒见牢头面色惊悚,不由说道,顺势将手中的烙铁伸进了火炉之中。

炎臣诧异了许久后,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几丝让人难以琢磨的笑意,随后又恢复了眼神呆逸的神态。

十年,整整十年,他都生活在黑暗之中,昔日那明朗温和的阳光让他无法触视,自从修炼那‘重楼决’之后,便逐渐让他的双眼,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然而今天,就在自己怒视牢头的那一刻,他终于可以看见周围的一切。

当他意识到自己恢复视野的那一刹那,东蜀皇帝张胤真,国师南方长离,谋臣左魏,这三人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涌现,这三个陷炎家于不义的罪魁祸首,为夺得炎家的五行罗盘和谶文,竟以通敌叛国如此荒唐之罪名,将炎府家眷强行困押,并以酷刑*问。

义父炎侯廷护国忧民、尽忠职守,深受百姓同僚爱戴,不顾声名与南方长离、左魏,一同协助张胤真夺得皇位,才使得张胤真以前朝驸马的身份登得帝位,可如今换来的却是兔死狗烹之收场。

南方长离,身为护国师,妖言惑众、欺君罔上,竟扬言炎家的家传之宝,五行罗盘和谶文相结合可以译解国运,甚至是窃破天道都有可为,简直是居心叵测、其罪当诛。

谋臣左魏,狼子野心,见风左右摆,唯恐天下不乱,多次代胤真皇前来炎家充当说客,企图要挟炎侯廷,要其白白交出两件传家之宝,见炎侯廷死活不愿交出,便教唆皇帝以通敌叛国之罪名,将炎家人等一举收押。

这三人结合在一起的虎狼之势,将要炎臣一人来面对,如今的他,在也不是昔日那受人冷讽的盲眼少年,早在他双目还未失明之前,就已修炼重楼决,修为进入到了先天境界第五阶。

而这次的复明,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视野上的复得,在修为上仿佛也更盛从前,目前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要逃离此地,在想法救出义父炎侯廷与情同手足的大哥炎劤,而那修为深不可测的南方长离,就是他目前最为强劲的障碍。

炎臣此时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生父,炎狄,在他八岁那年,父亲亲自传授他重楼决之后,便不知所踪,在他刚开始失明的阶段,他曾经多次苦苦追问义父与大哥,父亲到底身在何处,而俩人皆是无奈,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

想当年父亲的英姿雄范,堪称东蜀第一人,如今他还历历在目,那刚毅的脸庞上轮廓分明,一身凌傲的气质,尽显英雄之风,可这道身影到底要何时才会再次出现,他不得而知。

不知不觉,炎臣的鼻头泛出一种酸溜溜感觉,以前自己无故失明,父亲的不知所踪,到现今义父与大哥两父子被禁于国师府之中,前后这一番遭遇,让他这个本来不相信命运的人不得不信。

他不知苍天为何要将他的命运,如此安排,甚至是还不如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农夫,假如有来世,他宁愿自己可以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不必在理会这种人心狡诈的官廷斗争。

“炎公子,不如你将罗盘和谶文的所藏之地,告知于我,这两者乃不过是身外之物,你又何必在忍受如此惨厉的酷刑呢。”

牢头手拿火红的烙铁细细劝说着,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用尽了蜀都大牢内诸多酷刑,可眼前此人年纪轻轻,却甚是顽固,无论如何也不肯将罗盘、谶文交出,牢头也是于心不忍,可他一家老小的性命还捏在国师手中,让他不得不狠下痛手。

“想要知道罗盘和谶文的所在,呵呵实话告诉你们,我就是知道两物在何处,我也不会告知予你,看清楚我全身上下的伤疤血迹,他日我炎臣,一定双倍奉还给各位”

炎臣就连看也不看对方手中的烙铁,一付软硬不吃的模样,满脸阴沉的怒吼道。

牢头不由摇头叹息,对方不把罗盘和谶文所藏之地道出,恐怕自己将会是性命不保,朝身边的两名狱卒点了点头。

两名狱卒的命运与牢头亦是同病相连,为了自己的性命,哪会顾忌对方是镇南大元帅的义子,直接上前将炎臣的上衣扒开,一副*果的酮体一展而出,只见他全身上下伤痕无数,血色斑斓,不堪入眼。

唯有月复部一处地段较为完整,一副龙纹图印依旧还在,以往牢头以为,此图印有着某种意义上的象征,并未在此处施刑,这也多亏于昔日他对炎侯廷的敬佩之情,才会作此保留。

此紫黑色龙纹印,炎臣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自他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存在,他曾经问过父亲炎狄,父亲却说这乃是一道与生俱来的胎记,炎臣也没有大为在意。

牢头心一横,拿起火炉里红扑扑的烙铁,直往炎臣月复部上的龙纹印烙去,火红的烙铁将整个龙纹印全全覆盖,不留一处痕迹,顿时,一股烧焦的烟味,弥漫而出,充斥在整个铁牢之内。

炎臣脸色煞白,极力扭动着身躯,全身上下布满了汗水,挣扎之余,两只手臂被铁链紧紧的束缚着,使得他手臂上的血管,仿佛就快要爆裂开来一般,两颗眼珠布满了细细的血丝,狰狞无比。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畜生,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啊”

炎臣终于忍受不住如此剧烈的疼痛,失声大叫了起来,直到神情稍微变得有些痴呆,高耸的肩膀坠落了下来,当即也停止了无谓的挣扎,脑袋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垂掉而下。

牢头见此很是无奈,也只好将手中的烙铁,从对方的月复间收回,只见一丝烧焦的黑皮,顺着牢头的动作,死死的黏在了火热的烙铁之上,一稀火花泛燃而起。

牢头朝着烙铁尖端小吹了口气,火苗瞬时被熄灭,并示意两名狱卒查看了一番,得知对方已经昏死过去后,又提起了周边那半桶冷水,狂泼在炎臣身上。

“炎公子!只要你将罗盘与谶文交出来,大家都可以安逸,你又何必在做无谓的反抗呢?没有人能够斗得过国师的!实不相瞒,我等几人如若不能够完成,国师所交代下来的命令,我等都将性命不保啊。”牢头指了指铁牢内其他五名狱卒,垂累道。

“哼!性命不保?没错,只要我将两物交出,那南方长离必定会毫无顾忌,到时候恐怕是要斩草除根,免留祸患!你们这些人,为了自己可以安逸的活下去,不惜把别人往火坑里推,于心何忍呐”

牢头被炎臣的一番话,说得心愧不堪,而在他身边的一名狱卒见此状,却是没有他这么好的耐性,挥起手中长鞭,狠狠朝对方身上用力一甩,只听见“啪”的一声,炎臣的上半身,便又多出一处鲜红的伤痕。

“枉我义父他日对你礼待有佳,多番提携,若然你与你的亲信会有如此官禄?简直痴心妄想!为了自己能够苟活于人世,还恩将仇报,不分是非,你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炎臣仿似奄奄一息,哽咽的对牢头等人说道。

牢头深沉的闭了闭双眼,虽然对炎臣所说的话,早已心生愧感,但他如今也是别无选择,淀了淀神后,坚定道:“我最后在问一遍,炎公子当真死活不肯将罗盘谶文交出?”

“吐”炎臣满面怒容,直接将口水吐在了牢头的眼角之上,以示反抗之意。

牢头撩起长袖,将眼角的唾沫给擦拭干净,转身对狱卒冷冷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只有骨骼夹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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