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允澈一言不发,看似没有任何表情的俊颜,却由内向外透着让人害怕的冷冽。读看看址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玉蝶。
怀疑、愤怒、失望、痛心、鄙夷、还有一点点的怜惜,尽数落在玉蝶的眼眸了。
“允澈!”
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往前迈了一步。
只是一个小动作,周围的气氛却紧张起来,包围圈整个缩小了一步。
暗影急忙抓住她,唯恐再往前一步,周围的人会条件反射将她斩杀。
“哼,”一声冷笑,夜允澈的眸光中全是鄙夷,“乔小姐,好城府!”
她不知道,当他知道这个他一心维护的女子,竟然是乔家的未亡人,乔将军的遗孤时,是多复杂的心情。
她竟然从未告诉他,她的身世,他被她骗得好辛苦!
一句话,也让玉蝶犹如坠入万丈冰窟,他都知道了!
此刻,他已经完全不信任她了吧!还能说什么呢?若是信任没有了,解释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是没有提过,她早就暗示过他,只是他从未留心查过。比如,赤京的胭脂坊,原本就只有一家,独一无二的“玉颜坊”,老板就是乔夫人:张冰玉。
“交出《乔氏兵法》放你们一条生路!”鞠先生捋着胡子,从夜允澈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请记住我们的读看看
玉蝶的马术引起了白影的怀疑,他们今晚刚确认玉蝶的身份,想不到就打草惊蛇,直接想到的就是细作。
已经是后半夜了,漆黑的天幕下又纷纷扬扬的飘起了白雪,温度已经很低了,空气中流动着让人难敌抵挡的寒气。
“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会随身携带!”体力越来越不支了,情势紧迫,暗影只是从权宜之计,“放她走,我留下!”
如果平安逃月兑,那么暗影还是暗影,如今他留下便是全府的公敌,一定会受尽非人的待遇。玉蝶的眼神中迸发出坚毅,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再失去了,“不要,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好一个郎情妾意呀?”凌冽的眼神如刀锋狠狠的剜过眼前的人,艰难的处境,他们却相互护持,深深的灼伤了他的心,“想死,没那么容易!”
“为了兵法,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我这样逃出去也活不了了!”暗影握着玉蝶的手,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了,鲜血在他身上结成了冰痂。
“表哥!”那么不舍,可是看着他的伤,事实的确如此,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坚强起来,玉儿!别忘了乔家的血海深仇!”
“你们商量好了没有?”鞠先生捂着手催促起来,世事无常迟则生变。
“好了,我同意!”玉蝶无可奈何的垂下头,复而有坚定的抬起头,目光清澈,眼底却是深沉,仿佛一夕长大。
走了,她就要走了吗?为了这个男人,竟然甘心将天下至宝拿来交换,曾经的一切真的都是虚情假意吗?
夜允澈只觉得心中妒火焚烧,痛苦难耐,“谁也别想走,全部抓起来!”
“跑!”一声怒喝,暗影将玉蝶抛出了包围圈,自己则挥剑和冲过来的侍卫纠缠在了一起。
裹着斗篷,触地时玉蝶灵巧的打了个滚,爬起来飞快了跑了起来。
一个紫色的身影鬼魅一般飘了出来,手中的丝带毒蛇吐信一般探了过来,玉蝶以树为盾,刚好避过。
追、扫、缠、打,紫影挥动着手中的丝带,气定神闲。她似乎并不急着直接抓住玉蝶,反倒像是戏弄。
跑、跳、闪,滚,玉蝶用尽浑身解数,才勉强让自己逃月兑,一番动作,绝美的容颜已显狼狈之态,凌乱的发丝下,眼神却异常清澈坚定。
乔玉蝶回来了!
忍住脚踝的疼痛,她淡然的和紫影对视着,暗影已经被抓了,所有人正将矛头对准她。
真的逃不了了吗?她不甘心!
半空中一声清啸,“堂堂少陵侯竟然任由属下围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真是可笑,可笑!”
众人惊讶的抬头,只见一抹冰蓝从天而降!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已经卷着玉蝶跃上了屋顶!
紫影手中的丝巾直扑其后背,却在半空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弹了回来,她一个矮身,柔软的丝带却如剑插进身后的树中。
白影提剑要追,却被夜允澈制止了,“不必了!”
看着玉蝶月兑困,暗影终于精疲力竭,倒在了地上!
“公子,紫影不明白!”她有些气恼的向夜允澈要个解释。
“白发墨瞳,化柔为刚!难道你想让白影去送死!”夜允澈是那样的不甘心,口气少有的严厉斥责。
皂靴摩擦,半晌后,后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圣洁的雪花很快将一切掩盖!
他很美,美得像一朵从天顶飘来的一朵流云。风霜染就的银发,柔韧飘逸;雪白一般的皮肤,近乎透明没有一丝细纹;修长的剑眉斜插入鬓,英气勃发!
“我们在这里分手吧!”猎猎冷风中,云深身着冰蓝色的长袍,深不见底的墨瞳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是玉蝶第二次见到他,却还是忍不住感叹造物弄人,这样俊美的容颜,明明足以成为人见人爱的大众偶像,却偏偏生就在这样寒气逼人的大冰山身上。
“玉蝶谢公子相救之恩!”
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抬头却见云深已经毫无反应的走出几丈远了。
果然是没有感情的人!她一直觉得他冷酷、残忍、没有同情心,甚至毫无人性!刚刚有了一点好感,想收回曾经对他的各种鄙视,现在不用了。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收拾起心情,玉蝶悄悄的来到胡同尾的一所小院外。虽然云深的药很管用,但总还有要一些时间恢复的,而此期间她还必须要准备一些交通工具才能确保又快又安全的离开。
整个夜京,恐怕也只有这一处能够收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