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那绣云岂不是很危险,一想到这玉蝶惊出一身冷汗!
她不敢有半刻迟疑,当即调转马头,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她不会武功,唯一能仰仗的就是这匹马了。更新最快读看看
大约是没有意识到她竟然敢大胆的回身,黑衣人一愣,到让玉蝶强冲了过去。不过胡同太窄,实在不利于骑马快跑,黑衣人回过神来,立刻踩着屋檐穷追不舍。
“妈的!”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绣云两口子,恶狠狠的骂道,“追不到就抓你们俩回去交差!”
“回,回来了!”一个小兵兴奋的喊着,话音还未落,玉蝶就骑着马从后门冲了进来。
前有狼,后有虎,若是注定要命丧于此,她只愿不要连累了绣云夫妻。
玉蝶正翻身跳下马背,恰好避过了身后飞来的镰刀,可怜那马背上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痛得立刻发疯似向院中的几个侍卫冲了过去。
撞飞一个来不及躲闪的侍卫后庞大的身子轰然倒地。
“你是什么人?敢抢我们主子的人?”现了黑衣人。
“哼!”黑衣人没有回答,手中的镰刀直接招呼了过去。
那首领也不是吃素的,一柄大刀横握,略一用力就将镰刀震了回去。
金击铁鸣,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看着蹲在地上的玉蝶,黑衣人紧握着泛光的镰刀锁链,面对七八个军士没有半分退怯。
抓到玉蝶,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近在咫尺,那几个军士自然也不肯放弃。
玉蝶心里一个劲的盘算着,如此看来回来是对的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首领模样的人一咬牙,“给我上!拿下他,赏金五十两!”
那黑衣人好生厉害,穿花绕柳一般斡旋其中也不显狼狈,镰刀挥过处,好几个兵士都挂了彩。眼见就要落败,那首领模样的人一声冷哼,挥刀加入了战斗,情势立刻起了变化,双方缠得难舍难分。
一番恶战下来,手中的镰刀被大刀的刀锋震出了一个小豁口,黑衣人心中明白,棋逢敌手,不宜恋战,用镰刀锁链挥开一个半弧,跳出了包围圈,暗道不好,玉蝶不见了!
“哼!”面巾下的眼神露出暴戾,扔出一个烟雾弹,转身遁走。
烟雾弥漫中,那现煮熟的鸭子竟然不翼而飞了,顿时大怒,“快追!”
玉蝶辞别绣云时又给了她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让她往城郊僻静处安家,安排妥当才往城门口赶。
多亏了云深的药,脚踝的扭伤这两天恢复得差不多了,在城门关闭前,玉蝶终于赶到了!心中一阵窃喜,正准备出城却发现有几个身影很是眼熟,竟是刚才那几个要抓她的士兵。
怎么办呢?她灵机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一会,一个面黄肌瘦,粗布裙钗的小姑娘就出现在了重重守卫的城门口。
“站住,包里背的是么?”一个侍卫恶狠狠的拦住她。
大声的咳嗽着,唾沫星子飞溅,沙哑着嗓子,“祖上遗传痨病,姨母在城外过世了,母亲让我去奔丧,包里都是粗布麻衣,唯恐污了军爷的眼!”
那士兵一听痨病,又见她面黄肌瘦、精神萎靡的模样,唯恐被传染,厌恶的掩住口鼻,挥了挥手,“快滚!”
“多谢军爷!”慢慢悠悠的出了城,那姑娘一扫先前的萎顿神色,眉宇间浮起鄙夷的冷笑,“一群笨蛋!”
夜幕笼罩下,四野茫茫,极目处都是让人发寒的白雪。玉蝶拼命的奔跑着,积雪浸湿了鞋袜,一双脚冻得麻木,终于看见不远处雪地上零星的散落着几处微弱的灯火,应该是个村落。
哆嗦着敲开一户木门,出来的是一对年迈的夫妻,“婆婆,小女子路过此地,天寒地冻,能否收容小女子一宿?”
虽然恢复了原本的声音,玉蝶并未擦去脸上的渎玉,更加显得饥寒交迫可怜至极。
善良的老两口立刻将她带了进去,一碗粗粮混着野菜的疙瘩汤,靠在火炕上,玉蝶渐渐恢复了力气。
第二天破晓,在炕头上放了一锭谢银,她悄悄的上了路。
对她来说,只有尽快回到赤国,才能算安全!
这一路走得还算顺利,玉蝶始终用渎玉遮面,不但没人与她为难,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搭上一段路的板车。
一路辗转,冬末春初之时总算到了赤国与夜国的界城:嘉城关。
这里是赤国很重要的门户城市,原本贸易兴旺,旅客如流,现在却是满目萧瑟,人烟稀少!
冬雪消融后,空旷的街道,沙尘滚滚,找了半天,玉蝶才找到一家营业的客栈安顿下来。
“这里怎么如此萧条?”心中狐疑,她拉了送茶进房的店小二。
那小二儿打着呵欠,十分的不耐烦,“一看姑娘就是外地来的!这里的守备和将军,只知道一味的苛捐重税筹集军费,弄得民不聊生,谁还肯在这里做生意呢?幸亏我们老板神通广大,要不,你恐怕连店都住不上了!”
什么?税赋不都是由朝廷颁布征收吗?军费不也应该由国库调拨吗?到了这里怎么都变了模样?
而小二一副见怪不惊的样子,好像古往今来就是如此!
玉蝶心中愤怒,一个小小的嘉城关已经如此,可见赤国现在何等的乌烟瘴气!
正想着,就听见楼下一阵喧哗,几个士兵模样的人从楼下的客房中抓出了一位年轻女子,追出房呼喊的应该是她的老父亲。
那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窈窕的身段,五官清秀可人,此刻哭的带雨梨花一般。
“军爷,求求你们,行行好,放我了闺女吧!”那老头遍布褶皱的脸上,老泪纵横。
拉拉扯扯之间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围观,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止。
玉蝶蹙着眉头,恃强凌弱,鱼肉百姓,她想下去制止,但可能会暴露身份的,那黑衣人不知道又没有追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