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焰火无意识的脑中响起。宛如一滴打破沉静的水珠一般滴落在死寂的水面,泛起小小的水波。
我……我爱你……
“啊!”焰火从树叶床上痛呼了一声捂着头扎了起来,他感觉头似乎要裂开一般疼。
“焰火,你醒啦!”一旁的白兰激动的道,然后把一杯水递过来给了焰火。
“这里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感觉好了点后,焰火看了看周围问道。
“爱露城在战斗中被摧毁了,这里是临时的住房。”白兰笑着解释道。
“吱~~!”小松这时也醒来了,开心的叫着爬上了焰火的肩膀。
“呵呵,你没事真的太好了。”焰火微笑着抚模小松的头。
“我睡了多久?”
“一个星期了,大概是战斗受的伤太重了吧。”
“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焰火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被人照顾的感觉。
“也不是完全是我,我和治疗班的是轮流着来的。”白兰笑道。
“……谢谢。”顿了一会,焰火轻道,放下小松后抓起身边的混沌之刃翻身下床。
“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白兰着急的走过去扶住焰火。
“不需要。”焰火轻轻拍掉白兰的手,看了眼自己全身上下的绷带,淡淡的道,“也不是第一次了。”
“看来,你小时候真的受过很多苦啊。”白兰拿出了一件白色长袍递给了焰火,看着焰火穿上衣服后感慨道。
对白兰报以一笑,焰火向外走去。
“诶,对了,焰火你不用再休息一会吗?”
没有回答,走出木屋,一下子适应不了强光的焰火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睛。
阳光还真……?!
焰火猛地一惊!遮住右眼的手稍稍移开了一点。
好耀眼……
不是假的……
真的好耀眼……
焰火脸上流露出一丝笑荣。
右眼,恢复了。
真的,恢复了。
彻底的把遮住眼睛的手放下,焰火一抬头,双眼顶着猛烈的阳光直视太阳,享受着回归了的视觉。
好像,还不止这样……
微微握了握拳头,焰火心中暗暗激动。
剑魂上位了……
“白刃,这是怎么回事?”焰火一边享受着阳光一边在心中问道。
“……”
“诶?!那个不是我们的英雄吗?”白刃的话还没听进去,路人的声音便在焰火耳边突然响起。
“真的啊!是焰火啊!”
“英雄!我的偶像!”
发现焰火的路人一下子围了过来喧嚷着。
呵呵,这就是当英雄的感觉吗?
还挺不错的。
焰火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消灭了凤凰之后,他的心情确实是好了不少,而且现在虽然父母**已死,但是灵魂还在混沌之刃中,还有复活的可能。
一切,似乎都已向好的方向发展。
“我……我爱你……”
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出现在焰火脑中。
这是……焰火皱起了眉头,他感觉这声音很熟悉,非常熟悉,发出声音的那个人似乎就是自己身边的某一个人,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到底是谁!
焰火感觉已见好转的头痛又剧烈起来,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之色。
“焰火,怎么了?”白兰从后面看到焰火有点不对劲,连忙上来扶住他。
“我……我没事。”焰火拨开了白兰的手,但是,随着他越想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头痛便越来越厉害。
到底是谁!
一滴滴的冷汗出现在焰火额头。
只剩下一层膜而已!那种感觉,就像明明是在眼前的一件东西,但是当你伸手去模的时候,它却始终和你保持着一点点的距离,就是这一点点,始终都是一点点,不多也不少,你就模不到它。
只差一点,我就想到了!
思路越来越清晰,焰火感觉脑袋似乎要裂开一样,疼痛差不多已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了。他的双眼已经充血,脸也因为憋着疼而涨成了紫色,双脚微微发颤。
“焰火!”白兰紧张的扶着焰火并和路人大喊着,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无奈之下,她只好和几个路人一起把焰火抬回进了木屋中放在树叶床上。
可恶……
这不是思路的问题!
差不多一刻钟过去了,脑袋似乎要炸开般的疼痛始终缠绕着焰火,他全身因为疼痛流出的汗水而湿透。但是,焰火也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是——有人在我脑中设置了封印!
“白刃!”焰火在心中一声大喊。
“老朽明白。”
瞬间,就像是一把利剑插入了那层阻碍着焰火思路的膜,思路从破开的缝隙挤过,被封印起来的一切,涌入了焰火的脑中。
这个声音是——傅兰的!
为什么傅兰的声音会出现在我脑中?!
思路畅通,挥之不去的头痛奇异的瞬间消失,树叶床上,已接近痛昏过去的焰火睁开了双眼。
“焰火!都说你伤没有好不能随便走动的!当阿姨的话是耳边风不是?看,现在知道错了吧!”见焰火醒来,白兰又欣喜又气愤的道。
“先别说这个!”焰火着急的掀开被子半坐在床上,“傅兰呢?把她叫来!”
“傅兰?”白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傅兰是谁?”
“傅兰不是傅家的人吗?”
“我就是傅家家主的妻子,但是我没有听说过我傅家中又傅兰这个人。”白兰一副看着精神受创病人的样子看着焰火。
“就是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她还有一个剑王手下,是火属性的剑王。”焰火补充道。
“没有。”白兰肯定的摇了摇头。
“按她拥有剑王这样的护卫和剑王对她的称呼,傅兰应该就是你的女儿!”焰火再次道。
“焰火,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白兰好笑的道,“我和我丈夫只有一个儿子,而且也不叫傅兰,叫傅具!”
“你说的那个叫傅兰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可能的……焰火愣住了。
怎么可能……
那个美丽动人、娇蛮活泼的倩影浮现在焰火心中,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是,在焰火有生以来见过的人中,傅兰却是给了他较深的印象。
所以,他坚信自己绝对不可能记错。
但是现在……焰火瞄了瞄白兰的神色,却发现她不像是在说谎。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不过,这里要先应付过去。
“那个,可能是我记错了。”当下,焰火说了句服软的话,然后和白兰东扯西扯了几句之后以要休息为由把她请出了木屋。
“白刃。”看着白兰离去后,焰火躺了下来,同时在心中道。
“老朽知道你想问什么,并且可以肯定,你脑中的一切,并没有错。”
“那为什么连白兰也那么说了?连理论上傅兰最亲近的白兰也这么说,其他人也肯定会否定傅兰的存在。”
“现在能解释的,也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傅兰的存在,被某个人以某种未知手法完全地从所有人的脑中抹除了。”白刃的声音有点沉重。
“那……那种事情不可能做得到的吧。”焰火惊诧的道,“已傅兰她傅家家主之女的身份,认识她的人肯定上万,要精确地抹除万人脑中关于傅兰的记忆而且把新的傅具代替进去,这是多大的工程!”
“现在下结论还言之过早。”白刃道,“还是先问问街上的人确定一下。”
走出木屋,焰火询问了数个路人,果然,他们的记忆中,也是只有傅具这个下任傅家之主的角色,完全被抹除了傅兰,关于傅兰的一切,也被删改成了傅具的事。
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焰火的脑中存在着傅兰这么一个人。
所有、所有、所有关于傅兰的一切,都消失了。
仰望着天上那在蓝天的映衬下渐渐浮现的娇艳脸庞,焰火心中充满了疑惑,而且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