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村子内的所谓的学堂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要倒塌的茅屋上面搭建了几块瓦砖罢了，蒋思屠甚至还记得曾今有一次上课上到一半突然一墙壁倒下，吓到了学堂内的同学。
今天略微有些不同，只见本来因该是先生站在上面念念叨叨的说着那些之乎者也，却不知道为何换成了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蒋思屠知道他是外地人，因为毕竟这么小的村子还有谁没见过！？
这中年男子一脸杀气，一身最为普通官兵的鳞甲，头上系着辔，辔是绑着一丝红线，一看就知道是老行伍。
先生打量了下学堂内的学生之后恭敬地对着中年人道“大人。”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之后看着面前的一群女圭女圭眸子中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今陛下驾崩，我等体恤民意凡满年满五周岁以上者皆可入伍，凡满十周岁以上者必须入伍，一来可减轻赋税，二来可以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大人，他们都是孩子不如要他们今天回家问问自己父母，明天大人在来，你看可好！？”这时老先生等到中年男子说完之后连忙恭敬着说道，其实他内心知道，中年男子说的头头是道，可是一旁的先生却暗自冷笑，虽然他只不过是一个乡下私塾的一个教书先生，他知道这些话对于这些在山里纯朴的娃儿们来说无一不是巨大的诱惑，什么减轻赋税，什么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其实不过是为了掩盖扩兵的借口，扩兵干什么？！如果是太平年代谁会没事扩兵？！说以这些话对于那些为经历过人事孩子还确实有些诱惑，但对于其他年纪的人来说大家都彼此明白。
这中年男子略微思索片刻之后道“也好，不过年满十周岁的孩童必须要入伍减轻赋税。”说完将几个年满十周岁的孩童点出，而后对着剩下的孩童道“明天我在村口处，想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明天早上就在村口等我。”说完中年男子走出私塾看其方向却是朝着村子处走去。
其实此时村中也同样是招兵，只不过这里的招兵却不是那么和善，只要村中年满二十岁的壮年皆被抓出。
老先生看着那官兵走了之后一脸忧愁突然道“民恨乱，乞太平，太平难，难于上青天，又是一次乱秋。”说完一声叹息之后对着下面的学生，挥了挥手道“你们赶快回去吧，今天就不上课了。”说完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
这些孩童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烦恼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不上学就是最大的好事，一听老先生的话之后这些孩童那个不是喜笑颜开，有几个甚至还约好一起上山玩一把。
老先生看着这些孩童脸上的单纯一时间有些痛心，可又能怎么办呢？！他即便是有大觉悟也只不过是一个乡下私塾的先生，即便有大本事也只不过是一个已进入古稀之年的老人家，出了叹息也就只有叹息。
先生看了看已经残破不全的私塾，地上散落着一些从外面飘进来的枯叶，颤抖着用手抚模了那还在支撑这一切的房柱叹息道“看来这里又要荒废了。”
就在他沉浸在叹息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老人家睁开眸子回头看着那个拉他衣角的孩童，惊讶道“屠儿为何不走？！”
没错这人正是蒋思屠。
只见蒋思屠有他稚女敕的声音问道“先生是在烦恼什么吗？！”
老先生微微一笑，伸出手模了模蒋思屠的额头道“屠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蒋思屠见先生模他的额头，他记得先生一般很少这样模同学的额头，而且这样的举动一般都是奖励那些进步的同学，而每次先生这样都是面带笑容，可今天即便是先生还在微笑却掩盖不了内心的些许无奈“先生，是在为因为今天未能教书而苦恼吗！？那我就在这里听先生讲完。”蒋思屠只是单纯的认为老先生只不过是为了今天那个中年人打扰了他教书而觉得苦恼。
听到蒋思屠的话之后，这位私塾老先生本来苦恼的心情因为蒋思屠这样孩子气的话语多了几分开朗道“屠儿乖，先生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
蒋思屠听到先生不是因为未能教书而感到苦恼，皱了皱眉头道“那先生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这天下百姓。”老先生抬头看着天空忧愁的说道。
“天下百姓！？天下百姓又关先生什么事呢！？先生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不是常说人要自知之明，知足常乐？！”蒋思屠听完老先生的话之后撅着嘴说道。
老先生没料到蒋思屠会这么说，微微一愣而后苦笑着看着蒋思屠道“屠儿，你说的很对，可惜往往书上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有些事，你不懂我也不必多说，等你大了些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好了快回去吧。”
蒋思屠点了点头，撒开小腿就像外面跑去，当一只脚踏出大门的时候蒋思屠回过头微笑着道“先生，如果不开心就不如做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说完就跑出私塾。
“做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老先生在听到蒋思屠这番话语之后，想了片刻而后本来愁苦的面孔似乎想开了许多低声道“是！做些能要自己开心的事情！”
当蒋思屠回到家中的时候，依然黄昏，一进家门爹爹依旧那样做好了一桌的晚餐就等着他的回来。
哑叔一看蒋思屠回来之后连忙指了指桌上的一道菜，蒋思屠看去尽然是一条红烧鱼，大喜的叫道“红烧鱼！”这是蒋思屠最喜欢的一道菜，每次过年蒋思屠都最盼望能吃上一口爹爹烧制的香喷喷的红烧鱼，每次吃到这个蒋思屠都能觉得生活的美好，不过因为家境不是很好，所以小小年纪的蒋思屠知道一条鱼的价格对于他们这个家境不好的一类人来说，红烧鱼等于了奢侈。
哑叔高兴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身边的一个木凳，蒋思屠二话不说一就坐了上去，高兴地道“我要吃了！”于是拿起筷子朝着鱼的肚埔夹了去，蒋思屠从小虽然很少吃到红烧鱼可是也知道鱼的肚子上的肉乃是最为鲜女敕的地方，不过蒋思屠却没将这块鱼肉夹到碗里反而是夹给了爹爹道“爹爹，你吃！”
哑叔看着这一幕虽然也经历了很多，可是还是激动地点着头而后将那快鱼肉吃了进去。
看到爹爹吃下去之后蒋思屠才自己加了一小块，放进碗里扒了几口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蒋思屠突然想起道“对了，爹爹，我想参军，我觉得”然而还未等蒋思屠说完只听。
“啪！”
哑叔重重的将手中的筷子扳在桌子上面，刹那间，木制的四角桌先是忽然发出低低的碎裂声音，下一刻从中间裂成两半。
其力一掌之力道不言而喻！
蒋思屠被爹爹的这一下愣住了，左手中端着饭碗，右手还坐着夹菜状看着爹爹。
哑叔这时候虽然没有看着蒋思屠，可是蒋思屠不知道为何从爹爹身上感受大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戾色之气！
在爹爹抬起头的时候，蒋思屠看着爹爹的眸子突然觉得如此陌生，从来没见过爹爹有过这样的神色，因为那神色十分平静，可是蒋思屠知道那平静下面却是熊熊的烈火，看一样就能焚烧灵魂。
未久蒋思屠胆怯的低声道“爹，爹爹？！”
然而哑叔没有理会蒋思屠而后在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之后，叹息的摇了摇头而后走出房子，坐在了院子内的一块石头上。
蒋思屠知道爹爹肯定是生气了！他头一次见到爹爹会有这样生气过，以往他记得爹爹对于上面求他办事情的人一向都是笑脸相迎，从来没有发过一次火，哪怕是村里人在无力的要求爹爹都可以微笑而对，所以村里的人都点评说爹爹是一个脾气好、勤快、做事踏实！可就是这样一个好脾气的人今天突然发起火来。
蒋思屠看着坐在外面的爹爹，不知道为何从爹爹的身影却看到了几分疲惫、无奈。
蒋思屠默默地将地上的碎碗捡起来的时候“啊！”的一声手指头被瓷碗划破了手指，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流了出来。
就在蒋思屠啊的一声，哑叔连忙慌张的跑了进来看到蒋思屠手指上的鲜血之后连忙放在口中吮吸了起来。
看着爹爹这样蒋思屠突然内心一阵委屈，豆大得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哽咽这道“爹，爹爹，我，我只不，不过是，想减轻，减轻您的负担。”
哑叔一听看着蒋思屠的眸子中那股柔情无需言表，奋力将蒋思屠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
“爹爹，爹爹”蒋思屠在被涌入怀中之后，一肚子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眼泪侵湿了麻衣，却点燃了亲情。
夜晚哭完的蒋思屠渐渐睡去，可这个时候哑叔怎么有心思睡？厅内一盏油灯点亮了不大的光明，此时的哑叔却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盏油灯发呆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油灯照亮着那些唯一的家具，照亮着哑叔的影子，影子淡淡的投射在地上一丝无奈的情愁蔓延在哑叔残老的面颊上。
未久油灯渐渐暗淡，似乎里面的油即将燃之殆尽，昏黄的灯光越来越暗就像是白与夜交接的昏黄一般。
这时候哑叔似有什么觉悟，回头看了看还在床上的蒋思屠露出一丝微笑，着微笑中包含着三分决断，七分溺爱。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蒋思屠还在熟睡的面颊上时候，已近养成习惯早期的蒋思屠慢慢的真开眼睛，阳光刺痛了蒋思屠的双眸，蒋思屠略微皱了下眉头才渐渐适应了这一缕俏皮的晨光。
“爹爹！”蒋思屠按照以往的习惯喊了一句，这个时候蒋思屠都会看到哑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和一个窝窝走进来，然而，今天却没有。
“难道爹爹还在生我的气！？”蒋思屠暗自想着，于是他下床穿好鞋子，这鞋子虽然有些破旧，但这双鞋子可是哑叔跑了十几里地从不远处的县城里面卖的了，可以说这双鞋子算得上是这个家里最为贵重的一个东西了。
“爹爹，爹爹！”蒋思屠推开房帘却没有看到往日那身影，一下子这个不大的家突然显得异常宽阔和寂静。
一丝莫名有的情绪蔓延在蒋思屠心头，这个家不大，所以不可能爹爹藏了起来，可能去村里了吧，蒋思屠暗自揣测。
可惜下一刻他却看到了一生之中改变他命运的东西，只见，椅子上摆放着一张信纸，信纸被油灯压在底下，那油灯内的油早已熄灭，就连油灯内的有都只不过剩下一点。
蒋思屠颤巍巍的将那张信拿起，内心一种情绪更加明显，只见那信上写着，思屠亲启：屠儿，在里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呵呵不要伤心，屠儿爹爹昨晚想了很久，没错！我虽然一直在逃避可是不可否认我教了你家传的枪法，以前我教你这个只是希望你能锻炼好身体，可是昨晚我发现我错了！
屠儿，其实我内心的伸出希望你能用这枪法打出一片天下！屠儿你不会怪罪为父吧！？屠儿你说要参军！？去吧去吧！好男儿就因该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屠儿为父在这里提醒你几句望你今后谨记！
第一：今广征民兵，但为父希望你清楚，这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说的那样，是因为乱世将起。
第二：你的命最为重要，我不希望绝后，为父提醒你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作为一个逃兵其实比一个死在阵前的士兵来说更加伟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屠儿你要记得这句话，为父保证不出三年天下大乱这个时候你留下一条命在突发展则是最好的选择！
第三：如有他日，你成了将领或者一方霸主那么为父请你做一个将领和一方霸主该做的事情！
屠儿你可能有点儿糊涂，但是你要知道，将领，霸主和士兵维和由此办区别！？就是因为士兵只需要在乎自己的生死，将军和霸主则是要体恤天下！
但是屠儿则将和领者也有区别，将需要知道忠、孝、义，而霸者须知道心狠手辣知道该什么时候丢到同情！这就是将和霸者的区别。
第四：屠儿你要明白，什么霸主、什么皇亲国戚，屠儿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穷人和富人，天子和群臣的等级分别，你要知道往前推上一百年甚至更久，这些所谓的人都是要从娘胎里爬出来的，屠儿你要记住为什么又能成为上位者那是因为他们懂得百姓才是最为根本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最后，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不管你是将还是霸者都要好好活着，这是作为人父的请求，如果你能活到十有五时候再回来说不定我们还能见上一面，不过现在为父真的不想看到你，你要学会长大！
父留蒋思屠看完手中的信，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父亲孩儿知道！”说完夺门而去。
当蒋思屠离开后不久，院子内一个人影慢慢走出，在地上画着什么，然后又对着天空不断地比划这什么，近看才发现这人手中比划的乃是一种奇怪的数字，这些数字不断地组合而后拆解在组合最后尽然合为一体，之后在看着远去的蒋思屠缓缓的说道“从算术上看乱世将起，这一次必将是一个神话开始。”
说到这里人影顿了顿说出了一句匪夷所思之话“算学，算学！天道之算有事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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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来到了村口，其实这里所谓的村口也不过就是一条通往县城小路，小路边屹立着一颗不知道多少年的古树，古树下立着一个牌杯就是村口了，来到这里就看到了昨天的那个军官，可是今天的打扮却有点与昨天略微有些不同，只见他那身软猬甲漆黑发亮，一匹棕色骏马被中年男子用左手牵着，右手却搭在腰间的佩剑上面，佩剑虽未出鞘但是佩剑后面的穗子蒋思屠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好，可却也知道这些东西均不是一般人能够佩戴的。
不过他此时的身后却只不过站着三三两两的几个少年这些少年眉头紧锁，看得出来他们其实十分不愿意，估计昨天晚上父母多半将利于弊和他们说明白了吧。
中年男子看到跑过来的蒋思屠问道“小孩，你来这里做什么！？”
蒋思屠笔直这背脊，一脸坚毅着道“参军！”
中年男子一愣，而后放声大笑道“小女圭女圭！毛都没长齐有什么资格！？还是回家玩泥巴去吧！”说完中年男子看向后面那些比面前的蒋思屠大了几岁的孩子道“你看看他们最小的都少说是满十周岁，而你”其实这个中年男子却希望蒋思屠能够知难而退，他印象中记得这个小孩是昨天私塾坐在第一排中间的那个小娃，虽然他昨天那样说可也不希望一个还未经历多少的小娃却要搭上生命。
中年男子还没说完蒋思屠却大胆的打断道“可他们都不是自愿。”
是的那群身后的少年虽然已经被招募，可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不甘！他们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因为乱世就要匆匆结束。
中年男子也看到了这些少年眼神中的神色，可那又能怎么办？！中年男子回过头看着面前那个只不过到他膝盖的小孩，对于他这个六尺多的大汉来说这个小孩却使得他有一丝畏惧道“是又如何？！”
蒋思屠抬起自己小小的头看着这个面前的中年男子一字一句说道“我，自，愿。”
那一刻男子在面前小孩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决然，他很感兴趣这么小的小孩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决心“你为什么有如此决心！？”
然而蒋思屠的回答再一次让这个中年男子吃惊“没有原因。”
“哈哈”中年男子听到这个小孩的回答突然再一次放声大笑“好！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以后就跟着我！”中年男子上前拍了拍蒋思屠的肩膀道“小娃子，你叫什么！？”
“蒋思屠！”
“几周岁？！”
“刚好五周岁了！”
“好！蒋思屠，我提醒你最快三年最慢五年，又将会是一个多事之秋，有可能你会将自己的命丢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没有人会记得你！你怕不怕！？”中年男子冷冷的看着蒋思屠道。
蒋思屠也一样抬起眸子看着中年男子，这一刻眼神告诉了男子他的决心！
中年男子看着蒋思屠的眼神似有赞许道“好，好，好！”中年男子对着身后的“你们看看，一个只不过五周岁的小娃却比你们有如此多的勇气！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头儿，我叫陈云你们要叫我陈大人”说完陈云翻身上马拽住缰绳对着身后的那些娃儿道“你们可还有什么心愿趁现在快快了了再回来！别想跑，跑只会连累更多！”
这群少年一听，连忙向村子内跑去，看来似要跟父母做最后的道别。
可是这些少年内却还有一人为曾离开，不是别人正是蒋思屠，陈云看着这个略微特殊的小娃儿道“娃儿，还不快去跟你父母道别！？”
却不料蒋思屠看着陈云道“不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陈云看着蒋思屠，嘴角微微一笑，虽然这个小娃儿一来就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可小娃儿毕竟还是小娃儿，那个眸子内的神色不可能逃得过自己这个老江湖“娃儿，有些时候选择的好坏不是一时能够判定的，交给时间去判断，只要坚持就一定有成功的一天，不过前提活着。”
“是的，大人。”蒋思屠淡淡的说着。
陈云点了点，总的来说他其实对蒋思屠还是很满意的，虽然现在他还小只不过是五岁的娃儿，可是陈云却隐隐觉得这个小娃儿将来不太一般，至少现在就已经很不一般了！不过将来还要看造化。
没错！
至于将来怎么样那就要看蒋思屠自己的造化了，有些人有能做上位者的一切素质却可能因为造化这一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