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之中,两个身影一同走在下山的道路上。
“喂!”萧然沉默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做我大哥,总要让我知道你的名号吧?出去混也得有个响亮的旗号吧?比如天山首席剑客玄冰飘雪之类的啊。”
“你认识玄冰飘雪吗?”那人问。
“我兄弟。一起长大的。”萧然自豪地说,随即回忆起这么多年来跟随亲如兄长的玄冰飘雪一起度过的日子,虽然他是个冷漠不善言辞的男人,却总是那么令人温暖的守护着自己。说实话,萧然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可是一想到其他人的嘲笑,尤其是飘舞也跟着笑,顿时又令人无名火起。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那么强,你却跟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一样。”白衣人冷冷地道。
“要你管。”萧然哪好意思说出被人嘲笑的前事,不爽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的名号有很多,身份也不少。”那人忽地停下脚步,一字一句地威胁到:“你只需要记住,你对我的称呼只有一个。”
“哥……”萧然无奈,只好暂且屈服于他的*威之下,转开话题问:“为什么不走了。”
那人睁开一直微阖的双目盯着远方,瞳孔中不停散发着魔幻的紫光,道:“今天就让当哥的给你上第一课。”
“什么意思?”萧然茫然地循着他的目光眺望远方,一片雪松林里,暴风呼啸声中隐隐夹杂着令人恐惧的咆哮。
白衣人忽地疾道:“来了!”
“什么来了?”萧然越想越紧张。
咆哮声也越来越大。
不等他反映过来,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毫无征兆地从林子深处蹿出,快如闪电的直奔二人冲来。
萧然惊呼我的天,白影携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气势*人地已眨眼冲到二人面前丈许处,萧然只看得清一张足以吞下他整个身躯的血盆大口赫然挡住自己所有视线,两排长长的锋锐獠牙似乎可以扎破任何坚韧的铠甲,随之扑鼻而来的还有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萧然本能地往后跌倒,瘫坐在雪地上死死紧闭双眼一动都不敢动。
半天不见动静,萧然睁开双眼细看,一头三丈来高的人形异兽伸长脖子,血口大张地原地挣扎,仿佛被什么无形却又巨大的力量束缚着身体,难以移动。萧然这才发现,巨兽两眼死死盯住了白衣人的紫瞳,无法离开视线。
萧然这才敢站起身子,细细打量这头异兽。巨兽狰狞如豹的头部有整个身子的三分之一大小,浑身浓厚的雪白毛发,双臂强壮到有白衣人身宽的三倍不止。此刻它正奋力地摇晃着身体,试图挣月兑无形力量的束缚,无论它怎么挣扎,血红的双眼总是无法移开与白衣人对望的视线。
白衣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自己身旁,缓缓说道:“如果你每次都这么害怕到身体无法动弹,那么谁也帮不了你。”
萧然声音直哆嗦:“你……这,不是制住它了……吗?”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小心,我要闭眼了。”
萧然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忙道:“那会怎么样?”
话未说完,白衣人双眼紧闭。巨兽怒吼一声,仿佛束缚着它的力量已瞬间消失般,挥舞着右掌往白衣人拍去。萧然心道这一巴掌拍过来还得了,自己距离这么近肯定也要被殃及池鱼,哪敢怠慢,用尽吃女乃的力气猛跳,转身扑向一旁。
轰!带有巨大破坏力的一巴掌激起一地雪花,萧然怪叫一声,查看自己身体无恙后起身就跑。
巨兽心情已经差到极点,咆哮着紧追而来。它不仅力量惊人,速度也是快得离谱。萧然眨眼间已被追上,巨兽左臂上扬,朝着他头顶又准备来一巴掌。
萧然心叫玩完,忽地脑海中想起白衣人刚才的说教。要是自己只懂害怕,什么时候才能变强?
当下灵机一动,急忙转身,往巨兽*钻去。巨兽始料不及,左臂依然高高抬着,愕然回头,萧然大喊一身:“别追啦!”奋力往另一方向疾奔。
“砍它!砍它母亲的!”斗篷里别在腰带中的短剑吼道。
萧然边跑边掏出短剑,骂道:“说得轻巧,你来!”
短剑一听火大:“我来就我来!但是也要你拿着我砍啊!”
萧然破口骂道:“我拿你先人的,我找死啊!”
短剑一听急了:“老子遇了这下等牲口也要跟着你落跑,白混了这一万年!我认栽了,这样吧,只要你敢拿我剁它,我以后跟你混了!”
背后巨兽气势汹汹地追来,萧然脑子一片空白,道:“怎么剁啊!”短剑迟迟不说话,巨兽已经追到身后,双臂向他抱来。
一股疾风瞬间袭来,强大的气流在萧然脚底盘旋,整个身子被气流带得离地而起,抛到七丈高空,正好避过巨兽断骨粉身的一抱。白衣人站在远处疾道:“用剑!它不死你死!”
萧然在高空身子不由自主地翻了一圈,开始下落,看着脚下的狰狞巨兽,心道豁出去了,拼死也要砍你一次回本。
巨兽仰首怒吼,一拳笔直往萧然轰来。奇迹,就在这一刻降临!
萧然双手紧握地短剑黄芒一闪,在他把剑胡乱捅出的时候,剑身流转着无坚不摧的金色斗气。
巨兽怪叫一声,整只手臂刚与短剑接触,就被强横的斗气一分为二,剑势如虹,不停沿着巨大手臂往下猛刺,最后一头扎进巨兽胸口心脏部位,巨兽痛得血口猛张,伸头就往萧然咬去,萧然此时正好落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浑身金光护体,巨兽沉重的头颅撞在他身上,居然像撞在铜钟上一般发出一声刺耳的“咚!”
一人一兽朝两个相反的方向倒飞而去。
半晌,萧然吐了吐满口雪水,用短剑撑着身体站起,眯眼望去,巨兽成大字型张开四肢,身子沉入雪底一半,一动不动。
“死了?”萧然半天吐出这样一句话。
“恩。”白衣人缓步走来,看着浑身金光流转的萧然,道:“表现还行。”
萧然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金光,惊喜地喊道:“这是斗气?我……?”接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这把重新回到原来样子的黑色短剑,难以置信地道:“我是不是可以算进入凡生级了?”
白衣人神秘一笑,道:“已经是御灵。”
萧然嘴巴张到可以吞下整把短剑,惊叹道:“直接跳过元醒级?亚瑟知道还不得气死!”
手中黑剑忿忿不平地道:“瞎开心什么,要不是老子将自身剑魂相引打通你元神,你早死了。你的斗气全是由老子身上摄取的。”
然后转口道:“不过也多亏你拿着我刺向极地雪狼,老子已经几百年没饮过血,都快忘了鲜血的动人滋味了,哼哼,天山的确是个遍地宝贝的极乐世界,连低贱的极地雪狼之血也这么鲜美。”
萧然仍是心有余悸,听短剑这么一说,突然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天下无双划破天际毁灭大地嗜血魔魂剑!”
“……”萧然摇首道:“这名字太长,从今天起,我就给你改名叫‘辉耀’!”
“辉耀?这么俗?”
“嗯!”萧然仰首望着昏暗无光的天际,双目坚定地道:“等我再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要让漫天金光闪耀,照遍这里的每一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