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会和嚣帮的人被带到警局,场管则直接被带到审讯室。警察要从他嘴里得出整个打击斗殴事件的来龙去脉。
场管虽然在道上多年,但怎么说还得靠桌球场过日子。再说了,闹事的都是些小鬼,并不用担心得罪道上大佬。所以对整个事件并无半点隐瞒。
录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口供,场管获释回家。场管是老江湖了,并不是榆木脑瓜。他一出警察局,就给龙哥打了电话,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把事情先通了龙哥一遍。
龙哥听说是自己的人被抓,虽是不快,却也不可硬碰硬,劫狱更是无稽之谈了,不到关键时刻就惹警察局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于是,警察局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龙哥打的。很是奇怪,警察局长对龙哥很是恭敬,连连笑着说道,“好说好说,没事,包在我身上,好的,好好好。”
送走了场管,那位持枪的警察又下令带飞哥一伙人,开始审讯。
飞哥年轻气盛,并不像场管那样,更不像审讯室的墙壁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句话一样老实。
“姓名?”持枪警官开始审讯。
“阿飞哥。”飞哥慢悠悠地回答。
“真实姓名?”警官看了飞哥一眼。
“阿飞哥。”飞哥还是一副拽样。
警官咬咬牙,不爽地点点头。
“性别?”警官很快转入下一个问题。
“干,你瞎啊?这么大个男人坐在这里,你问性别?切。”飞哥张牙舞爪地对警官说。
“坐下。”警官拿着笔头在桌子上敲敲,命令飞哥。
“好了,年龄?”警官也觉得上一个问题确实有时很多余,所以对飞哥这些动作并不很在意。
“17。”飞哥很是得意地说。
“不是吧?17岁长这么粗的胡子?37了吧?”警官打量着飞哥,很怀疑他的回答。
“不给啊?老子发育得早。再说了,要是早生一年,这事你还不得判我一年半载?”飞哥似乎很得意于自己的聪明。
“为什么打架?”警官跳过那些杂七杂八的程序,直接进入正题。
“不爽咯。”飞哥摊开两手,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爽就打架是吗?那你现在坐在这里,爽吗?”警官并不恼怒,他也漫不经心地问。
“不爽啊,怎样?”飞哥发怒了。
“那你打我啊。”警官还是对飞哥的愤怒视若无睹。
“你??????”飞哥突然发觉自己被耍,中了圈套。
“想早点出去就给我放老实点。”警官看声势压过飞哥,趁热打铁,提高分贝,继续施压。
“不合作又怎么样?警察厉害你打我啊。”飞哥现炒现卖,反过来糊弄警官。
“你??????”警官也发现自己上当。
“哈哈哈”看到自己报复成功,飞哥很是兴奋,放声大笑。
“很好笑是吗?我让你笑。”警官恼羞成怒把强光灯转向飞哥,直射飞哥双眼。飞哥“啊”的一声抬起带着手铐的双手挡住光线。
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另一个警察进来,附在警官身旁,耳语几句。只见持枪警官脸上露出惊讶和不快地表情,接着又很无奈地点点头,继而挥挥手,示意带话警察出去。
带话警察敬个小礼,退出去,关上门。
持枪警官长叹一气,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长官,给咱也整一口呗。”飞哥的烟瘾估计又上来了。
“整?我倒想好好整整你们这帮兔崽子。可谁知你们上面都有爷罩着。得了,走吧,局长刚才来命令说有人保释你们。”警官越抽越带劲。
“真的?哈哈哈,那我们可真走了长官?”飞哥一干人都兴奋得不得了。
“滚。”警官把烟头摁灭,朝走向门口的飞哥一伙人奋力扔去。
“哟呼,拜拜。”飞哥俏皮地回头跟警官打个飞吻。
警官气恼的追上去,可是门已嘭的一声关上。
“给我带那三个小兔崽子。”警官正赶上没处发火,想到了嚣帮三人。
嚣帮三人被带到审讯室。
“哟呵,中学生吧?”警官缓下气来,再次大量嚣帮主三人。
嚣帮三人埋着头,并不回应,“姓名?”
“左毛。”
“右毛。”
“嚣张。”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实姓名?”警官有点不耐烦了。
“刘一鸣。”
“张鲁。”
“嚣张。”
三人依次答道。
“还真叫嚣张,我倒看看有多嚣张。”警官盯着嚣帮主看了几眼,嚣帮主仍低头不应。
“唉,长官,那你叫什么啊?”右侍张鲁是够鲁莽的,不知怎么的就问起这句。
“你问这干嘛?”警官当然很奇怪,因为似乎没人这么问过。
“因为我们总不能栽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死的不明不白吧?”右侍的这一句惹得在场的警察都捧月复大笑。嚣帮主恶狠狠得瞟右侍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哈哈哈,好好好,不用担心,你们不用死的,哈哈哈。跟你们说也无妨,我姓陈,满意了吧?哈哈哈。”陈警官余乐未减。
“陈警官,怎么飞龙会的人都放了,你还审我们?只是我们打架错了?只是我们违法?”嚣帮主终于抬头,与陈警官对问。陈警官看着一脸认真的嚣帮主,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
“哦,是这样的,他们被人保释了,至于你们嘛,录份口供还是必须的。中学生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学什么不好,学黑社会?啊?你们这还没错?”陈警官的审讯似乎变成了教导。
“是他们??????”右侍刚要说,被陈警官抬手制止。
“我知道事情的原委,但那种地方是你们中学生该去的吗?”听陈警官这句,三人有无言以对。
“好了,看你们年纪轻轻,又属于正当防卫,态度又好。录完这份口供在看守所呆一两天就回家吧。”陈警官递过记录本。
“啊?还关啊?”右侍露出无辜的表情。
“你们想得倒美。中学生出入娱乐场所,打架斗殴。要不看在你们态度好,没有案底的份上,关上一两个月都不为过。”陈警官说着,手指在记录本上敲打着。
“要是有人保释呢?”嚣帮主又抬起头,很认真却小心翼翼地问陈警官。
“那就便宜你们啦,立刻滚蛋。但我偏不信今天我遇上的都是大爷。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爷有多大。能从老子的手里保人。”陈警官很自信地说。
这时,警局大厅喧哗声突然大了起来。
“大概是你们的爷来了。出去看看吧。你们这群猴子,不好好上学,看他们会不会保你们出去,天知道该让你们在这呆上一两天,长长记性的。”陈警官一边开门一边唠叨。
三人紧跟其后,走出审讯室,走进大厅。
“警官,怎么回事啊?”看到嚣帮主出来,嚣母急忙上前问。
“自己问他们吧,未成年人出入娱乐场所,打架斗殴。”陈警官慢悠悠地点起一根烟。
“我问你怎么个罚法?”嚣母边问边往手提包里掏东西,掏出一个钱包,正要掏钱。
“唉,别别别,这次天王老子来也不行。这帮混小子就该呆上一两天,长长记性。”陈警官以为嚣帮主的爷不会是天王老子般厉害角色,有或许是出飞哥那口气,一时摆起架子来。
谁知这时,局长办公室的门打开,局长和一位中年男子有说有笑地从里面出来,此人正是嚣帮主的父亲。
“回家。”嚣父对嚣帮三人扔一句不温不火的话,并没有看陈警官一眼。
“唉,先生。他们违法犯纪,得接受几天教育,你现在不能保释。”陈警官赶忙上前阻止。
“哦?局长?”嚣帮主没想到还有人敢拦,转身问局长。
“陈警官,算了,几个学生,放了吧。”局长挥手示意陈警官。
“哼,乌烟瘴气。”陈警官恼羞成怒,摔了烟头,怒视局长,撂下一句话,走出大门。
“唉???????”局长觉得今天对陈警官多有不妥,想要伸手挽留陈警官解释几句,但陈警官已经骑上摩托,走了。大家都望着陈警官远去的方向。
“我们可以走了吧局长?”嚣父转过身跟局长打招呼。
局长挥挥手,算是应允。
“走,回家。”嚣父这句只叫动嚣母和左右侍,嚣帮主仍原地不动,还望着陈警官远去的方向发呆。
“怎么,舍不得走啊?还想在这鬼地方待?想待你早说,害我白跑这一趟。你个败家仔,你那天让我安心过?个败家仔。”嚣父见嚣帮主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把一天来的火气在警察局都发泄一通,甚至越说越起劲,扬手要打起嚣帮主,幸好被警局里的人和嚣母拉住,推到门外的小车里。
“走了。别惹你爸再生气。”嚣母着急地劝说嚣帮主,又示意左右侍一起把他拉走,嚣帮主才走出警察局。
这时,门外站着一个人,正是班主任少语翔。
“嚣先生,我是他们的班主任,我带他们回学校吧?”
嚣父余怒未消地探出头看了少语翔一眼,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带走,都带走,少在这烦我。”说着,启动。
“你走不走啊?”嚣父对车外跟班主任交谈的嚣母喊。嚣母只好匆匆上车,刚拉上车门,车子就迅速开出。
嚣帮三人被班主任少语翔带回肖凌,进入另一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