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传国钱内情的三大家族族长的脸色先是惊讶,然后各自转为冷漠,担忧,冷眼旁观看好戏的样子,没有一人上前为秦皇解围,立于一旁等待秦皇雷霆大怒。
外厅众人对于传国钱的意义一无所知,只觉此过程发生得太过蹊跷,站在内厅门口,人人大气不敢出。
而向啸天,脸色巨变,他也是知道此钱来历的少数几人之一,刚满月的孩子不懂事摘掉了秦皇颈上的传国钱,可他不能不懂事,让秦皇尴尬的杵在那里。短暂的失神之后,立马上前,惶恐道:“陛下,小孩子不懂事,惊扰圣驾,还望陛下恕罪。犬孙竟然爬过玩具堆未取一物,照例在他离开抓阄范围之后,抓阄仪式已经结束,之后再抓的东西,乃是犬孙调皮使然,作不得数,陛下不必介怀。”
秦皇赵义的脸色精彩之极,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转多云,多云再转晴。
向南在其怀中,感到此人杀意越加浓烈,可脸色数变,最终化为笑脸:“向将军不必如此,竟然令孙喜欢我这铜钱吊坠,我便将这吊坠赐于他。”
向啸天大惊失色,慌忙跪倒:”“臣不敢……”
三大家族族长不约而同暗中相互交换一次眼色,从对方眼神中都看出各自的不可置信。
秦皇微笑着扶起向啸天,小声道:“旧秦遗物,我正愁不知如何处理,将军不必介怀才是,竟然犬孙喜欢,朕就做主,赠于他作为满月之礼。”
扶起向啸天后,转向厅内众人又道:“此吊坠名幸运钱,是给人带来好运的装饰品罢了,不足以贺向家三代孙的满月之礼;朕再加送朕早年兴义军灭暴秦时所佩之宝甲——天蚕内甲,此内甲穿在内衣里边,冬暖夏凉不说,其防御力,地级初品武者全力一击,也未必能将它击碎。”
满座哗然,宝物啊宝物,天级武者大多深居简出,参悟天道,不从政务军事,不理世间荣华。地级武者在这新秦帝国,已算是顶尖的武者,顶尖武者的全力一击,那得多大的破坏力,竟毁不了这一小小内甲。很多人心中都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此等宝甲,恐怕向啸天这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都不见得有,竟然赐给一个刚满月的小孩,皇家对向家的重视程度,恐怕早已逾越其他三家。”
而三大家族族长心中却另有一番想法:“那宝甲虽好,哪能及传国钱万一。此钱不仅代表着皇权,更隐藏着旧秦皇室惊天的大秘密。秦皇如此慷慨便送出,难道就不怕不轨之人巧取豪夺?”
可金口已开,众人只能高呼:“秦皇圣明。”
抓阄仪式结束,各人各怀心事,宴席上一夜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但连同向啸天,其他三大家族族长都似乎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抓阄之事。夜色渐深,秦皇领各皇子回宫,众人亦匆匆先后离席。
当夜秦皇宫赵义寝宫“此钱陛下真赐于向啸天的孙子?”张庞立于秦皇榻前,满脸惊讶道。
赵义眼神凶神恶煞:“此子取下朕胸前传国钱时,给朕一种奇怪的感觉,此子未来成就非凡,新秦国未来会毁于他手。”
张庞道:“那为何还将此钱赠于他?”
赵义冷哼一声:“此钱朕研究200年,看不出材质,看不出任何端倪,反为朕惹来旧秦余孽一批又一批的神秘刺客;三大家族对其也非常感兴趣,曾多次试探此钱藏于何处。若非在朕手,恐怕早已派人夺取。三大家族底蕴深厚,在旧秦时便与旧秦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朕有种预感,三大家族与此钱定大有关联,或许知道传国钱秘密也不一定。我正愁出征赵国的导火索不足以引发四大家族狗咬狗,上天却赐于我这个天大的机会。此钱在朕手,尚能保全,此钱到了向家,绝对是祸不是福。就让向家那小子先为朕保管这催命符吧,兴许还能解开此钱辛秘。”
张庞大悟:“陛下英明。”
赵义问:“神龙卫情况怎么样?”
张庞道:“我已发出密令,500神龙卫,正全速赶回京都。”
赵义摇摇头:“不够,不够,三大家族哪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今天我观三人表情,有恃无恐;没有点隐藏的实力,三大家族又岂能屹立秦国千年之久。明日你陪朕乔装出宫,我要去见三老。”
张庞惊道:“可三老曾对陛下承诺,若非新秦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轻易不能打扰。现在打扰恐怕……”
赵义冷道:“张庞啊张庞,你可以小看我的几个儿子,但是不可小看连同向啸天一起的四大家族。他们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万均,让我毫无还手之力。论整体实力,三大家族每家都富可敌国,虽说最精锐的南方军握在向啸天手中,皇家守备军在我手中,但我相信,三大家族若反,随时可以从他们的封地建立一支不压于南方军的队伍。论个人实力,你虽在两年前成功进阶天级初品,境界尚未稳固,面对真正的天级高手,恐怕还是败多胜少。四大家族,天级武者的实力不是你能想象和对付的。”
张庞更加吃惊:“陛下说三大家族有天级武者,我相信。千年积攒,长盛不衰,背后一定是有天级武者撑腰的。可向啸天200年来是陛下一手培养,他与他手下的实力陛下应该一清二楚……就算是向啸天本人,军中密探回报,也不过地级大圆满。”
赵义冷笑道:“张庞,枉你天级武者,却忽略向家另一个人。”
“谁?”
“向啸天之妻,彭玉莲。”
张庞低头沉思,若有所得。
接着道:“可向啸天对陛下的忠诚,天下皆知,竟然向啸天夫妇有对抗三大家族的实力,为何不联合向啸天共同对抗三大家族?却让他首当其冲,成为众矢之的?”
赵义双目忽然一片浑浊,目无表情的说道:“朕只能告诉你三个原因,一,南方军在南方势大,且深入民心,南方军民只知向家,不知皇家,国内已无可与之匹敌的军队。二,向啸天对朕忠诚,可他与朕一样同样寿元将近,他对朕忠诚,可他的妻女子孙并不见得也忠诚,朕不能将南方军放心交在一个外姓人手中。三,南方势乱,此番向啸天出征赵国,必泥足深陷,十年八年未必能见分晓;天下一乱,朕才能乱中取胜,徐徐剪除四大家族羽翼,最后雷霆一击,让这天下,只剩我皇家一脉的声音,其他人只能俯首听命。只有这样,我的星儿,才能无所顾及的挥洒他胸中的治国方针,没有人可以反对他……”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只是朕不能说…”赵义的脑海中,浮现一些让他耿耿于怀的回忆。
同一时间三大家族吴家密室里,若秦皇看到此幕,定然大惊失色。
因为在这吴家密室中坐着的,愕然是吴家家主吴畏,何家家主何青峰,丁家家主丁不群……
这三个朝堂上争锋相对的老者,居然在这里,共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