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伊翻了个身,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是的,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不再去看她,她都快要记不起他的样貌了。她错了吗?她不过就是想要一个他和她的孩子而已,他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轻轻的抚着小月复,低低的叹着,忽然传来的门声让她一惊,在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时,她怎么会把心底那么浓的爱恋齐齐的掩住,竟冷冷的指着门口,口是心非的喊道,“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他先是一愣,继而冷笑,“没错,你想看见的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对吧?我本就不该来,对吧?”
她被他的话彻底说懵,几乎锈掉的大脑这才慢慢联想起他所有的反常。
“邵陌天,你说对了。”她竟然出奇的冷静,脸上还带了一丝嘲弄的笑意,“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是阴暗见不得光的,我怎么会要你的孩子,我当然要他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父亲。”
他咬紧牙,一步步的向她逼近,她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气。
他很少醉酒,很少很少,他一向是个自制力极好的男人。
“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她被他压在身下,愤怒的挣扎。
他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大手狠狠的撕扯着她的衣服,一条一条,一片一片,直到她像一只被撕咬的奄奄一息的猎物,再也无力反抗,就那样任凭他无情粗暴的进入她的身体,狠狠的撞击着她的灵魂。
“我的孩子……”倔强的她,始终咬牙不肯求饶的她,终于害怕失去她月复中的小生命,终于绝望的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惊醒了他,他猛的抽离,慌乱的爬起,颤着手拉起被子将她盖好,不停的吻着她断了线的泪珠,“乔乔,对不起……我失控了……对不起……”
她紧紧的抱住他,紧紧的。
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胸口。
她多想他此刻的温柔能永远留在她身旁,多希望永远没有下一个天亮,多希望时间能永远静止在他们相拥的这一刻。
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枕边已是空空,并且自那以后,直到那一天,她都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一天,她接到那个她一向惧怕的人的电话,惴惴不安的跟着司机上了车,车子缓缓的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城市中,她呆呆的看着窗外,初秋的艳阳是那么灿烂,却是那么无情的划裂了她的心。
她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一幕画面,那画面就像一把烙铁,把她的心烫成了灰烬,那吱吱的白烟一路的冒着,一路伴着她进了手术室。
她不停的挣扎,不停的用力,她似乎已经被抽空剥尽,眼前除了缕缕的白烟,就是滩滩的鲜血。
“家属的意见是,保孩子。”耳边依稀传来大夫低沉的声音。
“什么?保孩子?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家属?”护士长忿忿难平。
“唉……”
她忽然就笑了,笑的眼泪肆虐,笑的几乎疯狂。
邵陌天,我们相识了这么久,争来斗去的我们两个,这还是第一次就一件事情达成共识,是不是?
唯一的一件。
对,保孩子,谢谢你想要保住我的孩子……
她用尽力气睁开泪濡的双眼,用尽力气撑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医生,听他的,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可是她都来不及听见那一声嘹亮的啼哭,就被汹涌的鲜血所淹没……
血,身体里不停的在往外涌着血,她都不知道自己瘦瘦的身体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血。
等到那些血流干了,她就解月兑了……
“不!”乔念伊猛的坐起身,惶恐的缩在床头,不要……
肚子好痛好痛,身下好像真的湿了一片。
她猛的掀起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洁白床单上的殷红鲜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万般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大姨妈,您老人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了?
怎么您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啊,我的亲大姨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