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然看着那份徐王抓捕她的告示,心内激动,对徐王万念俱灰。一个国君,怎么能如此被人愚弄?怪不得徐国会灭亡,那都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蔑然雄心顿起。她是穿越而来之人,虽然是高中生,可也学得了那么丰富的知识,堪与这个时代的任何人谈经论道。她又经历了这么多的奇遇,任何可遇不可求的事儿,她都遇到了。她学得了一身的本事,再也不能受任何人的摆布了!。
她紧紧地咬起牙,突然觉得无可畏惧了。她转过身,大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用谨小慎微了,因为躲也躲不过,只能面对现实。狗娃、二蛋,你们准备好弓箭,我们要与对手来一场血战。不过,现在最要命的,还是蛊。你们躲在屋里,注意我的动向,随时接应我。你们有没有勇气?”
“有,我们有!”二蛋和狗娃齐声回答。
二蛋说完,又有些疑惑:“你真的出去啊?可那蛊,是防不胜防的啊!”
“没关系,我会见机行事的。因为我们缩着不出去,是死;出去硬拼,也许还会有机会。擒贼先擒王。如果我能在一击之中,抓住阴乌子,我们就会有月兑险的机会。我们必须搏一把。”蔑然回头看看雅子:“雅子,你准备好药,随时救我们!”
“啊?”雅子失声,扑上来,一把握住蔑然的手,哭起来,“你……你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雅子,别哭了,你是大姐姐,要安抚了两个弟弟。你把宝剑给我。与二蛋、狗娃一起呆在屋里。”
蔑然拿着宝剑,推开门,走到院里。她大声喊:“我秦蔑然在此。谁想出来就战?”
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她大步走到院门前,一把推开院门,站到院外,大声喊:“我秦蔑然在此,谁敢出来应战?”
外面,原来是韩成府宅的后门,地面挺宽敞。几十米之外才是树林。没有人,安静得有些诡异。蔑然忽然听到了飞虫的声音,一只小虫飞到她的后脖子处,叮了一口。有些痒。反手一巴掌,拍死了它。她觉得不对,对面的树林里明显有人,而且那人似乎在笑,阴阴地笑。那人难道是阴乌子?
蔑然喊道:“阴乌子。你躲在树林里算什么本事?不出来,我马上让你现形!”
“哈哈哈!”树林里,传出阴阴的笑声。应该是大笑,很痛快的笑,可笑出来的声音还是免不了如地沟里的老鼠。这确实是五个月前。一直追着蔑然的那个人的笑。他就是阴乌子吧?
树林里的人出来了,只有一个人,仍然是黑袍罩身,黑罩蒙脸。“哎呀呀!”他得意地叫,“真没想到,秦蔑然,你居然能在地洞里呆五个月。这也是天下奇闻了。你能说说,你呆的这五个月,都干了什么吗?”
蔑然道:“你如果还要蒙面,就换一个人出来。我不跟无名无姓无脸无耻的人交谈。”
黑袍人仍然得意洋洋:“是吗?恐怕你也没有多长时间跟我谋面了。你在我的眼里,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蔑然忽然觉得不对,她的后脖梗子开始发痒,有一种麻酥酥的东西沿着脖子向后流淌。天哪?这是什么?还没硬碰硬,她就中了蛊?
她感到自己有些冒失了。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阴乌子的手段,怎么就敢来应战呢?
她一咬牙,心里想,已经如此,还犹豫什么?她要勇敢勇敢再勇敢!只有抓住阴乌子,才能得到解药,才能彻底战胜敌人。
她忽然想到,对阴乌子,得用狡计。因为那个家伙很狡猾;对狡猾的人,只能用狡猾的方法。她身子一摇,犹如中了蛊的样子,脸上现出不可忍受似的表情,脖子在后面衣领之间蹭着,嘴里继续说:“你是不是阴乌子,赶快放话出来!如果你真是阴乌子,我也不怕!”
黑袍人冷笑道:“行了,秦蔑然,你就别扎乎了,你的死期到了。明告诉你吧,你现在已经中了蛊。这是一种剧毒之蛊,其他人解也解不掉的。只有依靠我,才能救你。你乖乖地投降,我就把解药给你。否则,你马上就会生蛆,一个时辰之后暴死。”
“是吗?哎呀呀!”蔑然叫起来,后脖梗子一个劲蹭衣领,蹭得更急。“你真的给我放了蛊?你这个可恨的家伙!我马上挑了你,一剑刺穿你!”
蔑然跳过去。黑袍人却哈哈笔着跳开,一边手指着她道:“倒也,倒也!”可蔑然没有倒。她心里奇怪,那种麻酥酥的感觉,怎么越来越淡了呢?就好比一股流水,开头冲击到堤坝的时候,十分汹涌,可一旦堤坝被冲开,这些水就像婴儿一样,变得乖乖的。难道自己真的被姬良训练得毒性不沾了吗?
蔑然知道,世界上确实有一种人。他们本身似乎天生就具备了抗毒能力。很厉害的病毒,在他们身上没有反应;即使如大烟那般凶狠的东西,有些人吸了多少也不会上瘾。他们的血清,可以造福人类。也许,经过这五个月的时间,姬良真的把她造就成了不怕蛊毒的人。
蔑然精神大振,信心倍增。她装作支持不住的样子,身体开始摇摇晃晃。屋里的二蛋和狗娃看见了,一起喊起来:“蔑然姐!”二蛋和雅子平时遵照蔑然的嘱咐,不敢喊她师傅,只能喊蔑然姐。他们一起从门里冲出来。
黑袍人大乐,停住了脚,称赞道:“秦蔑然不愧是巫女。一般人,受了放蛊的小虫的叮咬,早就躺下了,你还能挣扎这么长时间,确实不简单。”
他显然完全放弃了警惕。蔑然摇到他跟前时,他竟然没有躲闪。蔑然一扑上去,立刻抓住了他,刷地撕下他的面罩,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惊慌地大叫:“你……你原来没中蛊?”
蔑然冷笑:“你看我像中蛊的样子吗?”把他用力地往院里拖。男人似乎吓傻了,任凭蔑然拖他。蔑然看到二蛋和狗娃跑出来,不由大吼:“你们怎么不听话?”二蛋和狗娃连忙缩回屋里。
蔑然把那男人拽进院里,扔到地上,一脚踩在他身上:“阴乌子,你以为自己能下蛊,便天下无敌,为所欲为吗?”
男人吓得浑身乱抖,一个劲地叫:“你弄错了,我不是阴乌子!”
“你唬谁呢?”
“我真的没唬你,我不是阴乌子,是阴乌子训练的我,让代替他!”
蔑然眼睛瞪着他,忽然似乎听到树林里发出得意的笑声:“嘿嘿!什么女巫啊?连人都分辨不清!”那声音阴阴的,极像以前听到的声音。蔑然这才知道,阴乌子太狡猾了,他很可能训练了很多这样的替身。蔑然飞起一脚,踢向眼前的男人:“滚!”男人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蔑然觉得自己胆气壮了。可能她真的具有了蛊毒的防疫能力,那她还怕什么呢?她什么也不怕了。她想了想,回头喊:“二蛋、狗娃,你俩出来,到院门两侧隐蔽。看到有人暗算我,就放箭射他!”
二蛋和狗娃飞快地跑出来,伏到院门两侧。蔑然身定气闲地走出去,在院门前一站,大声喊:“阴乌子,你看来确实胆小如鼠,是提不起来的角色。”蔑然还想骂出更狠的话,但搜尽肚子里的词儿,也没找到那种话。她从小受的家教,就不允许她乱骂人。呆了可,只好喊:“阴乌子,你给我出来!”
蔑然觉得,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应该速战速决!如果时间久了,可能会引来更多的敌人,二蛋和狗娃以及雅子,就更危险了。她用心探测了一下,直觉再次起了作用,她觉得,对面的树林里起码有三个人。可到底哪个人是阴乌子呢?她暂时还弄不清。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阴乌子。
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出来了一个黑长袍、黑布蒙脸的男人,笑哈哈的:“秦蔑然,你没中蛊,使诈,不算好汉!”
蔑然道:“你是谁,是好汉吗?如果你是阴乌子,你就不是好汉。是好汉,就不应该设计整死韩成。是好汉,就不应该蒙骗我进屋,在我身上使用偷梦之术。是好汉,更不应该藏头露尾,让别人代替。喂!这回,你能说明,你是谁了吗?”
也许,如果是在梦境里,在气功态,在安静的时间里,蔑然就可以认清对方的真实身份。可现在,两军对敌,情势危急,没有时间和功力去探测对方的身份。
黑长袍男人大笑道::“秦蔑然,你应该懂得什么是兵不厌诈吧?多设几个疑局,混淆你的视听,难道不是正规的战法吗?”
蔑然忽然感到不对,这声气有些不对,话语中,那阴阴的东西太少。不是五个月前与自己对过阵的男人,肯定不是!
蔑然冷笑了,突然发力,向前急蹿而去。黑长袍男人立刻慌了,急步后退,一边大喊,一边手里一扬,洒出一片烟雾:“你不要靠近,不要靠近!这是蛊,烟粉就是蛊,沾在身上就会死!”可他还没退到树林边,就被蔑然追上,宝剑直指他的脖子。他吓得噗通倒地,杀猪般地大叫起来:“饶命,饶翕,我不是阴乌子,不是阴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