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俐躺在吴胜利的怀里,心满意足的问吴胜利:“你看我怎么样,是不是还算不错,我是说我们做-爱的时候。”
吴胜利心里说话:“什么他妈的话,简直厚颜无耻,一头肥猪也好意思问这些。”但是他只是心里那么说,嘴上还是很违心的说了让王娇俐爱听的话。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哪个女人不还是一样,合上眼睛找感觉就够了,心里想象着某个明星的脸蛋,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王娇俐听了吴胜利违心的话,感觉很是舒服。她把吴胜利的胳膊枕在自己的头下,故意偎依了几下,更加撒娇的告诉吴胜利,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吴胜利想要,她召之即来,她就像一头公牛,永远有使不完的劲。吴胜利和顾如家两个人完全无法是她屈服,她甚至说如果有七个以上的好小伙轮番伺候,她和他们也许会差不多打个平手。
吴胜利任凭她夸海口,心里只是想着自己的事。他等王娇俐说完,好像漫不经心其实是蓄谋已久的问道:“上次的事情你是怎么跟黄大哥交待的啊?”
王娇俐哈哈一乐说道:“你说那个小妖精的事啊,我已经给顾如家下了死令,让她滚蛋。”
吴胜利没有料到他的药如此好使,他心里暗自高兴,不过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嫂子真有你的,一点小事何必那么认真,黄大哥这样的大老板找个小蜜还不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啊?”
王娇俐滚身从吴胜利怀里坐起来说道:“什么屁话,我就是不能容忍他那样,他连老婆都喂不饱,还有资格打野食?八个也办不了。”
说着。王娇俐穿衣离开吴胜利的房间。
吴胜利望着王娇俐的背影,满意的笑了……
顾如家的企业确实不小,李淑雅还是第一次到车间去。在此之前虽然顾如家多次说过要带李淑雅去参观,可是一直没去成,原因是李淑雅对车间不感兴趣。说实在的,李淑雅所感兴趣的就是顾如家本人,别的都无所谓。
李淑雅一行可以说穿戴得跟真的似的。安全帽是黄色的,手套是黄色的,宽大的褂子裤子还是黄色的,就连鞋子鞋带都是黄色的。一句话,整个一个黄泥里捞出来的。李淑雅一行三人,李淑雅、司机,还有顾如家,就那样蝗虫似的钻进了大大小小的车间。顾如家在前边指指点点的介绍着,李淑雅跟在他后边得意洋洋的听着,让李淑雅想起电视里领导视察的情景,感觉蛮不错,当时李淑雅真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同意去车间。
“这是粗料车间。”顾如家指着一座浪烟滚滚的大房子给李淑雅看。一群工人戴着黑头套穿着黑衣服在屋子里忙乎着,蒙面恐怖分子似的。
“这是化验车间。”李淑雅看见几个白大褂来往穿梭。
“这是膨化车间。”一只巨大的铁桶忽悠忽悠滚动着。
顾如家就那样带着李淑雅穿行在高大和笨重的房子与柜子之间,不厌其烦地给李淑雅介绍着他的防漏公司,脸上不无露出炫耀的神色。李淑雅一路上只是点头,并不说一句话。其实李淑雅也没话可说,李淑雅又不是领导,没那么多话可讲。也不是外来的客人,有题外话也不能在这儿说。这里对李淑雅来说有个成语最容易形容,那就是“对牛弹琴”。
李淑雅站到了一个大锅炉跟前,略作停留。她对这个东西还稍微有点感觉,因为学校里打开水经常看到。不过顾如家这个锅炉特别大,比李淑雅读高中时学校的那个得大三四倍。它看上去让李淑雅感觉眼晕,最顶上冒着白气,呲呲地响,像憋疯了似的。腰部的仪表指针来回晃动,哆哆嗦嗦的,像人得了癫痫病。它身上缠绕着的或粗或细的各种水管,锈迹斑斑。水管里大滴小滴的水滴答滴答滴下来,掉到地上形成一条条小溪。李淑雅此时才仿佛理解了当年地理老师讲集流成河的真正意思。
见李淑雅端详着这个锅炉出神,顾如家神秘地凑到李淑雅耳朵边上,鬼鬼祟祟地小声告诉李淑雅说:“这里有点军事机密。”李淑雅突然被他吓了一激灵,本能地打了个冷战。李淑雅没想到这里还有用于军事目的的东西,她马上就联想到了电视里播放的核设施的镜头。每当电视里播放那些镜头的时候,李淑雅都有这样的感觉: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不一般,无非一些铁罐子、水池子之类,但它的威慑力想起来就让人害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电视里播放的日本光岛被原子弹炸了以后人们满脸烧焦了的样子。顾如家看出了李淑雅的心思,嘿嘿一乐,说:“比喻,我就是个比喻。这是个过期锅炉。买的时候就是旧的,这个秘密不能让劳动部门知道,要是知道了非罚我们款不可。你的明白?”李淑雅点点头,微笑了一下,没有再多的什么表示,李淑雅想也不能有再多的表示。
参观完车间,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李淑雅还没伸一下懒腰,顾如家就说开车送李淑雅回家。在车上,李淑雅正想着怎么在锅炉身上作点文章,突然一个急刹车,李淑雅差点碰在前挡风玻璃上,当李淑雅被吓得一跳之后,她听到一个中年妇女凄厉的声音传过来:“抓贼啊,有人抢包,抓贼啊!”
菜市场路口,什么时候都是人来车往,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人也像蝗虫一样,蚕食着各自喜欢的蔬菜。现在都成什么啦,晴天白日的,有人就敢明偷明抢,难道这些人真的像故事里的那个贼,光见金子不见人?
顾如家停车让李淑雅有点没有想到,而他把车停住,扔下李淑雅,箭似地蹿了出去更让李淑雅没有想到。李淑雅不是记者,如果是,非得好好报道报道不可。因为顾如家的举动一反常态,特别是反老板大款们的常态了。在李淑雅的印象里,一般老板大款们见到钱的时候才会这样,除此之外好像再没有让他们可以如此疯狂的事了。顾如家今天这是怎么啦?难道这也有利可图?
顾如家跑得很快,李淑雅还没有见他那么跑过,尽管他天天早晨练跑步。李淑雅看见,抢包的是一个扎小辫的小伙子。那个小伙子根本不是顾如家的对手,在他撒开了腿几乎把裤子跑掉露出机密的时候,却被追赶上去的顾如家一把揪住。小伙子惊慌的样子让李淑雅想到了做贼心虚是什么感觉。
李淑雅看清楚了顾如家的举动,心里漾出一种钦佩之情。但是突然,不知从哪儿又蹿出来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把腿一伸,就听吧唧一声,把顾如家给了个嘴啃地,撅得老高。那一下给刚被顾如家揪住的小伙子长了不少精神。他不再跑了,反而乘机回转身,狠狠地在顾如家的上踹了一脚。顾如家腾地翻身站起来,胳膊轮圆了、腿飞起来,与三个合围而来的歹徒战在一处。
李淑雅急忙跳下车追赶过去,当然慌忙中她没忘了打110报警。
市场里提留各式各样东西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所以根本没人上前帮顾如家一把,而是若无其事地纷纷围上去看热闹,像看耍猴的,还自觉地站成个大圆圈呢,就差拍巴掌叫好了。
李淑雅跑过去,大声喊道:“大白天,你们敢行凶!”听了李淑雅这声喊,围观的人们马上群情激奋起来,他们也许还没见过一个黄毛丫头敢如此发话,于是他们终于有了声音:“好,好,抓歹徒啊——。”
老鼠总是老鼠,什么时候也成不了猫。见围观的人们群情激奋起来,三个歹徒中的其中一个好像要做垂死挣扎,他噌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刀,狞笑着,朝李淑雅猛扑过来。
“快去报警,别管我!”顾如家大喊着,脸上、胳膊上的土和血早已模糊在了一起。
围观的人们见歹徒拿刀,纷纷后退。李淑雅却突然有一股凛凛然的感觉涌动。都说英雄救美,谁见过美女救英雄?李淑雅顺手抄起旁边肉铺上的一把刀子,明晃晃朝歹徒冲去。歹徒见状,相互对了对眼,转身就跑。可是已经晚了,一句底气十足的断呵把几个歹徒吓了一跳:“不许动!”歹徒哪里知道巡警已经来到他们背后。
“她是歹徒,看她还拿刀子哩!”扎小辫的歹徒指着李淑雅疯狗似地狂喊起来。
“少废话。走!”随着警察严厉的呵斥,三个歹徒被乖乖地扭住了胳膊。
顾如家从地上爬起来,满脸血污,跟个刚打过滚的土驴一样。他笑眯眯地站在李淑雅跟前,怎么看怎么像演双簧那个梳一根顶天辫的傻小子。李淑雅看着他,笑了笑之后什么也没说,心中突然涌出一丝温情来……
顾如家的伤养好了,外边树上的乌鸦激烈地喳喳叫着,感觉它们像在为他欢呼似的,因为它们平时没有这样叫过。这和李淑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因为李淑雅静静地躺在床上,眼泪正温暖地流下来,洇湿了枕巾。李淑雅没有闭上眼睛,因为她的眼睛已经闭了一天了,从早晨到黄昏已经整整十二个小时了。李淑雅不知道那一天是怎么过来的,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干就更不用说了,一天没下床,肯定是什么也没干,当然得除了几次去卫生间。毕竟李淑雅已经过了在床上画地图的年龄,而床上吃床上拉的岁数还没有到。
顾如家走进李淑雅的房间。虽然李淑雅没歪脖,眼睛一直看着那束天花板上的吊灯,凭耳朵,她断定那就是顾如家走进来了。五大三粗的汉子,走起路来跟小脚妇女一样,轻得要命,有时简直跟猫差不多,要是不认真听,就不会发现他。顾如家经常这样把李淑雅吓得大跳起来,就像女孩子搞对象钻花园突然发现了蛇一样。
顾如家走到李淑雅床边,因为和李淑雅反方向,李淑雅看见顾如家的脸是倒立的,鼻孔里的鼻毛清清楚楚,呼扇呼扇地动。而顾如家最容易表达思想的眼睛李淑雅一直没看见,只在看见他眼睫毛在上上下下地动。
“别生气了好吗?我不是都给你说了。我也是没办法,你说我能怎么办?你们女人还不都是这样,天生的醋坛子。”顾如家终于说话了。
什么狗屁话?尽管李淑雅听不上顾如家这样的说法,但她还是没理睬他,而是继续看着屋顶。李淑雅想定了,任凭风吹浪打,我还就岿然不动了。
“这样吧,我给你专门开一份工资,这总行了吧。“顾如家有点无奈的说。
李淑雅眼睛突然一热,眼泪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李淑雅哭了,本来大脑发出的指令是号啕大哭,可到了李淑雅的喉咙里,硬是变成了呻yin似蚊子似的哭。因为李淑雅知道不能太放肆,那样他会更笑话自己?有人说哭是女人的天性,可这天性又是谁给的呢,谁又愿意会无缘无故地哭呢,还不是那些臭男人给的。
“别哭,别哭了好吗?我懂你的心。我理解你。”顾如家几乎是在哄李淑雅。
“不行,我干得好好的,为什么平白无辜地被你炒了?”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我老婆她不让你再继续干下去。”
“我不管。这话好说不好听。我干得好好的被人给开了,我还怎么见人?”
“我再帮你想想别的。你就暂时住在这儿,费用全都由我出。”
“你想保养我?”
“说的真难听。”
“就是,你就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就算是吧!”
李淑雅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呸!什么就算是。你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看看自己那癞蛤蟆样,我不同意!”
“那你说怎么办?”顾如家突然脸沉了下来,“还不知道,我有气还没处撒哩。”
“你有什么气?”
顾如家一坐在沙发上:“唉,锅炉被罚了五万,还得换新的,总共得好几十万。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搞什么安全检查。”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李淑雅心中感到一阵快意。她心里说话:“活该!本姑娘就是要看你被罚。不是你小子叫我看那个破车间的吗?你不让我看,我还不知道怎么举报你呢。什么军事秘密?你就等着本姑娘治你吧!哼!”原来李淑雅利用她参观顾如家企业时得到的“军事秘密”,暗地里向有关部门进行了举报。这时听说顾如家被罚,李淑雅心里非常高兴。李淑雅虽然心里高兴,但千万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顾如家有一丝一毫的察觉。要不然她李淑雅的全盘计划就全部落空了。因此李淑雅继续装聋作哑地说:“告诉我你的实话,你真的喜欢我吗?”
顾如家愣怔了一下,但马上很坚决地回答说:“当然喜欢!”
“真的?”
“真的。怎么这么问?”
“就是这么问,人家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从来没有干过这事儿。”
“这个我知道。”
“就是啊,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你就要说话算数。”
“当然。”
“我不想让你包yǎng我。答应我,和我结婚。”
李淑雅知道顾如家怕老婆,她断定顾如家对自己的这个要求是做不到的,起码马上做不到。李淑雅也根本没想让他做到。他如果真的做到了,自己还真不好办了呢。
顾如家哆嗦了一下。慢慢地从沙发里站起来,点燃一只烟,深深吸了一口,看着喷出的烟雾缓缓散尽。再挺挺鼻子,提提裤子,走到窗边,眼睛平视,望着窗外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办法。”
李淑雅把凝神翘盼的架势松下来,重又假装生气地样子,像木头似的倒在床上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顾如家不得不抑郁着走了。
李淑雅急忙跳起来把门关好,然后猛然朝空中一跃,双拳一挥:“啊,我胜利了!”之后想,人是活的,何必让尿憋死。鲁迅先生说过,屋前的枣树不行,屋后不是还有一棵吗?我不能一颗树上吊死。为了两全其美,李淑雅想好了一个办法,于是她很快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