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肉?骚动 第一卷淑女初成1、观音托梦

作者 : luzi12345

方家庄,中国北方一偏僻小山村是也。村子北边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丘,名曰穆山。山上曲径溪水、怪石嶙峋,终年云雾缭绕,赛过仙境。据传宋朝女英雄穆桂英曾在此占山为王,故得此名。村子西边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名曰沙河。沙河芦苇茂密、水清见底、鱼跃虾跳,宛如江南水乡。据说是西游记唐僧取经曾经经过的流沙河,故得此名。

方家庄村中央,有一所老宅子,五正三厢的布局,是中国北方典型的四合院,不是北京那种。北房最高,东房第二高,西房第三高,南房最低。就像弟兄四个按大小顺序一样,排列得规规整整。上房的梯子靠在最低的房子西房上。梯子是木头的,风吹雨淋的多了,表面就有了一层黑褐色的老茧。这些老茧在晴天的时候干巴巴东一道西一道裂了很多缝,下雨的时候这些逢里就长出一朵一朵的木耳,木耳软而坚强,柔而有刚。

方家庄村东的野地里,是一座据说是鲁班创造的木质斗拱式的老式建筑,因建筑里面供有汉白玉观音佛像一尊,故此得名“玉佛堂”。玉佛堂可谓是方家庄最辉煌的建筑,说它辉煌当然是老辈子的事情了。等一对半老夫妻来到此地的时候,它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光彩,除了“玉佛堂”三个大字依稀可见一斑外,其它的地方便是一顺儿的灰土色儿,并且四周布满的不再是人声鼎沸的叩拜者,而是发了白的荒草残叶。

夜幕降临,方家庄远不像如今的城市那样山舞银蛇,灯火通明,它的夜晚总是那么漆黑阴暗伸手不见五指,并且用死一般来形容那个寂静是再贴切不过的了。然而,当那个女人凄惨而近乎绝望的声音划破夜空的时候,狗的吠叫顿时远近高低的和成一片,这些混杂的声音,像海的壮阔涛声一样经久不息,且由近及远地传播而去。这使原本静谧安详的小山村在那一片涛声之中再也无法甜蜜安眠,于是乎所有的东西一下子惊活了过来,弄得个山村好似突然明了天一般。

全村最脏的老太太要数脏老太太,她浑身上下除了内脏无法污染而没有灰尘以外,凡是露在外边的地方没有一个地方没有黑皴。但她是全村接生手艺最高的,理所应当是村上独一无二的行家里手。因为经她的手出生的孩子在村上可谓不计其数,竟没有一个因她的失手而夭亡或者受伤的。然而,在一片女人的嘶鸣呻yin和狗的狂吠乱叫声中,一个小男孩儿血粼粼地由脏老太太的手提溜着来到这个小山村的世界上的时候,脏老太太终于情不自禁地洪钟般的大笑起来:“哈哈,还是个ji巴带把儿的(指男孩),快端水来。”

这是个带“ji巴”的乡村,“ji巴”是每个人的口头禅,在这个村子里,不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不带“ji巴”不说话。其实方家庄附近一些乡村都是这样的口头禅,据说县广播站的广播员都带这个口头禅,广播都是这样的:“某某县ji巴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ji巴天气预报”。虽说这个词很是不雅,但是它并没有什么恶意,绝对不属于婬词狼调的范畴,只是个口头禅而已。

话语之间,脏老太太本来紧绷着的老脸刹时像荷花一样绽开了。当然不是情窦初开少女般的映日荷花那样的鲜艳夺目,而是秋天被霜打过的残荷败花一般的灿烂芬芳。

小男孩的父亲集中了中国农村所有男人的优点——大嘴、小眼儿、瘪腮、矮个儿。听到里屋脏老太太的传唤,他终于放下在门外一直提着的耳朵(高度警觉时他的耳朵就会不由自主的提高起来),像头瞎驴一般的撞进屋来,手里的脸盆竟因激动差点被门框撞掉,但他榆树皮般的脸上明显洋溢着甜蜜和幸福的憨笑。

小男孩的母亲集中了中国农村所有女人的缺点——圆脸、杏眼、乌发、矮胖。听到脏老太太的呼叫,她本已消失饴尽的慈祥一下子从痛苦中恢复过来,极力欠了欠重如泰山的身子,强忍着敏感部位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温情的眼光沐浴在她最新的产品小男孩身上,成就感的表情一览无余。

脏老太太面对这个中国男人和中国女人,一副功成名就的架势昭然若揭。她把脸子从刚才的兴奋中收回去,道貌岸然地把干树枝一般的手伸进脸盆里,嘴里一本正经地说着“试试水温”,其实是在水下悄悄揉动自己的那双“树枝”。等脏老太太把那双黑乎乎的脏手洗得手心露出一片白色而手背依然黑得发亮的时候,她这才撩起一点水,点洒在小男孩的新鲜稚女敕的小蛋上,当然没顾及他再次的声嘶力竭的哭叫,而是口中念念有词:“洗洗蛋,做知县,洗洗沟,做知州。浑身上下都洗遍,将来一定做大款。”

然而,乐极生悲,这次脏老太太失手了,在一屋子里的人都兴奋高兴的时候,小男孩突然急速的抖动起来,不一会儿竟咽了气,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新鲜的世界就急忙又转到冥冥之中去了。

集中了中国男人和中国女人优点和缺点的半老夫妻悲痛欲绝,抱着刚刚死去的孩子亲了又亲,哭了又哭,最终不得不交由孩子的父亲把死孩子装进一口水缸里,连夜埋到村北的沙岗上去。

村子北边穆山脚下是一片黄沙遍野的荒地,村上人种不出来庄稼,从老辈子起就把那里做了埋人的地方。坟地里的几棵柏树,光有树干,没有树枝,白花花的,像老寿星一样笑呵呵的迎接着前来报到的灵魂们。乌鸦有时候会突然扑棱棱从埋有灵魂的坟地里飞起来,吓人一跳后,掠过头顶,划着弧飞到柏树上去。

男人用柳条编成的大筐,背着装有儿子的那口水缸,缓慢地朝坟地走去。虽然是寒冷的冬季,但他依然出了一身大汗。最终,他来到临近坟地的一个大石头底下,用铁锹挖了一个长方形大坑,把水缸慢慢放进去,埋上沙土,堆起一个小坟头,插上备好的纸缕儿(把烧纸剪成竖条,夹在高粱秸秆上的祭品),快速回家。按照村子里的习俗,死孩子是不准埋到正式坟地里去的,只能埋在坟地的边缘,并且必须在夜里埋葬。

脏老太太百无聊赖地走了,身后没有留下一言半语,是默默无语两眼泪着走的。

女人的呻yin消失了,狗的吠叫停止了,山村恢复了死一般的黑暗与寂静。

埋完儿子回来的男人抽泣着抱着妻子安慰,妻子抽泣着反抱着丈夫,二人缓慢地睡去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方家庄的黑暗仿佛淡了下来,在遥远的天幕上,女人依稀感觉有一道口子缓缓打开,外面的阳光从天幕口子里射进来,刺眼似的明亮,使她睁不开眼睛,不一会儿,光线里一个影影焯焯的人影在晃动,她手执柳枝,口诵咒语,来到女人的身旁,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念道:“唵嘛呢叭咪吽,吉人自有天相助,天宫有女送凡尘,灵通宝典金开启,玉佛堂中出美人!唵嘛呢叭咪吽。”女人高兴地问道:“咋回事?啥意思?”,她想拦住那人影,但人影似一缕清风飘然而去。

女人失望的惊醒了,睁眼看看四周,黑暗依然,她在黑暗中推了推身边的男人,说道:“醒醒,快醒醒!”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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