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栏杆被再次敲响,
“那把这个给他吧。他一辈子没享过福。”将蛋糕送上去。
夏笙歌在外打工那么长时间,怎么会不明白这里边的事情。她只有一句话,对爸爸说。
将口袋里的钱拿出来,避开摄像头,放在狱警手中。“就给他说一句话。”
狱警一番推辞,那钱已经在他手中,害怕被发现,他连忙收起来。
“说什么?”
“我相信他是无辜的。”夏笙歌的眼睛猩红,她做不到将父亲救出来,她没有能力,去挽回。
她想学法律,来为爸爸打官司。可监狱里的爸爸,只说让她学珠宝设计,说是妈妈的遗愿。电话里,她第一次听到夏大为的声音,除了流眼泪,已经做不出任何动作。夏大为在玻璃里边,她在玻璃外边。
“答应爸爸,答应爸爸……”狱警的一声声催促。夏大为却只说了这一句。
夏笙歌泣不成声,眼泪将她彻底打败,隔着玻璃,她点点头,再点点头。
那唯一的一次见面,已经是四年前。
现在的她,即将毕业了。而父亲,却即将要被行刑。
狱警拿着东西,到后边去了。
夏笙歌深吸一口气,走到监狱门口,不知道行刑方向的她,对着监狱的正门跪了下来。夏笙歌将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雷声轰隆响起,闪电从远方的天际劈下来。夏日的天气,总有说不得的愁闷。
狱警再次回来的时候,夏大为正准备行刑,看到门外跪着的娇小身影,叹息之后,将玻璃拉上,不再去看。
笙歌安静的跪着,眼泪跟着落下的豆大雨点一起,掉在了泥地里。
脑海中,是待会就能将爸爸带回去的念头,她真的,很用心的在读书,完成爸爸交代的事了,如果,爸爸能看到她工作,看到她成为出色的珠宝设计师,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吧。可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隐约的枪声传来,难以抑制的感情,笙歌的手陷入泥地之中,彻底将身体弯下来,跪在了地上。
雨点打在她身上,随着她细白的脖子,滑落到颈子前,再落入地上的水洼里。
那一刻,笙歌哭的不能自已,爸爸的案件资料,她能倒背如流,当时的情况,就连她自己都不得不相信是爸爸干的。
案发的时候,爸爸瘫坐在地上,久久说出,“没错。”然后,这件案子被飞快的结了。
笙歌脑海中千回百转,想起的全是那为数不多却很亲近的画面。
她身后不远处,加长的林肯车停在那里。车外,大雨滂沱,车内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祁朔扬拿着红酒瓶,枪声响起的时候,红酒的瓶塞也被拔了下来。上好的橡木塞,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潺潺的红酒被倒入了高脚杯中。
暗红色的红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转动着,散发出淡淡的果木香味。
干净修长的手举着高脚杯,碰撞到车窗的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高大的身躯有着强大的气场,祁朔扬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微笑着,看不出情绪。刀削般的五官,在这样的夏日中,只觉得他身边的温度都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