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刚在县属jǐng察分局绝对称得上是个人物,据说与黑道上的人关系不错。而最重要是他有个重量级的父亲,市委公安总局的副局长。
在混迹于黑白两道的时候,刘秀刚仗着自己一身jǐng服,还有显赫的家世,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单纯的女孩,曾经有个校花级别的女高中生,怀上了刘秀刚的孩子,结果被无情的抛弃了。感觉活不下去的女孩直接从学校教学楼上跳下来,一尸二命。本来这件事闹得挺大,但人家有个好老爸,最终还是被市局给强力压制了下来。
有着父亲的庇护,刘秀刚在本县越发的嚣张了。在社会上混和玩女人需要的都是钱,他总感觉钱不够花。这次,他要弄次大钱。所以,这次他让人花钱联系了人贩子和一个轻功不错的高手,能拐就拐,拐不上的,就让那个轻功高手用偷的办法,将十几家有钱人家的婴儿和小孩全部弄来。然后,他准备敲诈勒索一大笔钱。反正他是jǐng察,这种事情有他做内应,肯定抓不住他们的人。就算是抓住了人贩子,因为是他口头让别人牵头联系人贩子的,所以没有铁证据也抓不住他刘秀刚的把柄来判刑。
但是没想到的是,马上就要将最后一个目标抓住收网捞钱的时候,却被梁兴龙这个家伙坏了他的大事,可把刘秀刚气坏了。那辆人贩子开的面包车还是他托人给花钱弄的,请轻功高手和人贩子的定金钱可是他县出的,这下子全泡汤了。所以,这次刘秀刚找到了父亲,执意要将这个救人英雄打入地狱。
心狠手黑的刘秀刚赚钱快,平时也是很大方的,有了好处总不忘了jǐng队的兄弟们。所以,他在分局里人际关系很好,各个科室大队都给他面子。这次他要整人,自然轻而易举。
梁兴龙被带进一间办公室,那两个刑jǐng刚要坐下来,忽然房门推开,进来一个便装男子,对刑jǐng耳语了几句,刑jǐng有些作难道:“这样不好吧?”
“没事,大队长都点头了。”来人说道。两个刑jǐng终于妥协,解了梁兴龙的铐子走了。梁兴龙刚要活动活动胳膊,便被这个便装男子扭住了胳膊,反剪起来给他上了背铐。
手铐的齿轮哗啦啦的响,梁兴龙就觉得手铐像要夹断自己的手臂一般合住了,手铐紧紧的拷在手腕上,让梁兴龙手臂的血流都不通畅了,便装男子指着墙角厉声喝道:“蹲下!”梁兴龙乖乖蹲在墙角。
这时,房门推开了,几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都是一身便装。刘秀刚看了看蹲在墙角,虽然长相俊秀却狼狈不堪的梁兴龙,鄙夷的笑了笑。
梁兴龙穿着一套普通衣裤,头发蓬乱,戴着手铐蹲在墙角,看起来就是个不上台面的小混混。
“你们慢慢玩,我出去有点事。”便装男子拿起烟盒和报纸出门,刘秀刚跟在后面笑道:“谢谢啊,晚上请你一条龙。”
门关上了,刘秀刚拍拍手说道:“好了,伙计们练手吧。”众人都说好,掐灭烟蒂,把门关严,将梁兴龙从墙角提过来。刘秀刚拿出几本薄薄的书给梁兴龙绑倒了肚子上,微笑着看了梁兴龙一眼,也没说什么,上去就是狠狠一记勾拳。
一拳正中梁兴龙的胃部,当场打得他弯下腰去,不过他立刻又站了起来。梁兴龙心中纳闷,就是当初吃饭有过一次冲突以外,自己和这个jǐng察没有什么仇恨啊?为什么他要对付自己?难道是因为那个柳月茹jǐng官?
被打的梁兴龙直起身体,瞪大眼睛瞪着刘秀刚,一语不发。看到梁兴龙不服气的样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的刘秀刚大怒道:“哥几个,把他叉起来!”
两个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的汉子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夹住梁兴龙,按着他的胳膊,刘秀刚直接提起一根木棒子,照着梁兴龙的肚子就是一棒子,一棒接着一棒的猛砸,咚咚的声音隔着房门走廊上都听的清清楚楚。
酒sè有些过度的刘秀刚在连打了二十几棒子之后,已经气喘吁吁了。可是梁兴龙依旧没事人一般,抬起头来鄙夷的看着刘秀刚,一语不发。
看着对方的样子,刘秀刚火冒三丈地说道:“玛德,不服是吧!撤下道具,给我来实在的,弟兄们,你们挨个来!晚上一条龙我请!”
自然有与刘秀刚关系好的按捺不住了,两名刘秀刚的铁杆兄弟直接将垫在梁兴龙身上的书撤了。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过来,连拳击手套都不戴,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组合拳,梁兴龙的脸上头上前胸月复部都挨了重击。
砰砰啪啪打了几十拳,每一拳都是下的狠手。打了一顿之后,就连这样的壮汉都有些吃不消了。那名身材魁梧的jǐng察气喘吁吁收了拳头,朝墙角啐了一口:“cāo!这货的骨头真硬,我手都硌的生疼!”
此时梁兴龙再度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血红sè粘稠的液体,呸的一声吐掉,不屑的说道:“你们这是违法犯罪知道么?知法犯法是吧?恐怕人贩子也是你们的人吧?是要给人贩子报仇是吧?有本事再来啊!”其实梁兴龙嘴里的话是恨极了瞎说,他却不知道他瞎说的却是真的。
顿时刘秀刚便怒不可遏,羞愤交加。为了支持人贩子的行动,他可是真金白银花了几万块垫进去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都是这个家伙害的。他从墙上摘下橡皮棍道:“马勒格壁的,我就不信整不死你!干脆打死算了,往楼下一扔就说是畏罪自杀。”
其余几个小年轻可都傻了,他们毕竟是jǐng校毕业科班出身的人。虽然他们几个被刘秀刚带坏了,但是本身还是有良知的,看到刘秀刚想要出人命,一个个立刻不敢答话了。只有最年长的一名jǐng察表示反对道:“小刘,你和他有过节出出气就可以了,你这样做可不行!他的案子比较特殊,就连市委都知道的,不好闹大。”
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那名年长的jǐng察过去开门一看,正是刚才那个便装男子。那名男子说道:“弟兄们,你们小声点,走廊里都听见了。赶紧打一顿出出气就算了,预审那边等着呢。”
“知道了兄弟,你忙你的,别忘了晚上不见不散哦。”刘秀刚客气的说着,将人送出去之后,对他的伙计们说道:“今天就便宜他了,咱们先走!”
小伙子们将梁兴龙放下,骂骂咧咧的跟着刘秀刚走了,直到走到楼下,刘秀刚才捂着右手低声叫疼:“马的,手都肿了!”
两个jǐng察拿着文件夹和记录本走进来,看也不看一脸血迹的梁兴龙,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其中年长的一人指着房间正中的椅子,威严的喝道:“坐下!”
梁兴龙一转身,露出手铐道:“太紧了,能不能给松一下。”手铐太紧了,已经深深的勒进了皮肉,梁兴龙的两只手都微微变sè。
“坐下,谁让你说话了!”又是威严的呵斥。梁兴龙依言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息着心头怒火。就算自己有后台,但是这里到底是公安机关,为了父母亲人,是绝对不能乱来的。
jǐng察一边低头记录,一边例行公事的问梁兴龙基本情况,梁兴龙老实的一一作答。填好了基本情况,jǐng察问道:“你做了什么事?说一下吧。”
“我救了几个被拐卖的小孩,具体过程电视里都播了,报纸也登了。”梁兴龙答道。
“你什么态度?坦白交代!你自己说!”jǐng察重重的将手拍在桌子上严厉的喝道。
梁兴龙将情况说了一便,那两名jǐng察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瘦一些的说道:“你跳入车内殴打对方,并且踢出对方导致对方被汽车碾压致死。后来还殴打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事实?”“不是事实!”“老实点!”
“哗啦“一声,梁兴龙将扭成麻花一般的手铐扔到了桌子上,活动着手腕站了起来,在两个jǐng察的目瞪口呆中走到桌子旁,说道:“我回答完了,能回了吧。”
那名jǐng察愤然喝道:“你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另一个jǐng察沉稳点,将笔录推给梁兴龙,道:“在后面签上你的名字,在记录里你的名字上都按个手印。”
梁兴龙扫了一眼将笔录推回说道:“你们歪曲事实,我才不签。”“你不签字也不能逃避罪责,你因涉嫌杀,被刑事拘留了!”
jǐng车闪着jǐng灯,拉着jǐng笛,呜哇呜哇的开出了分局大院,此时的刘秀刚看着远处的jǐng车,转脸问身旁的人说道:“给你看守所的朋友打电话了么?”
那人笑着答道:“打过招呼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绝对够那小子喝一壶的。呵呵,刘哥,我的事情你跟刘局说了没?”“放心,我跟我爸说了,咱俩谁跟谁,你的事放心。”“谢谢刘哥,过年的时候我会给你家拜年的。”
公安局看守所位于郊区,等jǐng车开到地方已经是夜里了。高大的水泥墙上拉着电网,一个黑sè的大铁门如同怪兽的血盆大口,下面还有个供人员进出的小门,岗楼上,背着枪的武jǐng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大墙内。
梁兴龙被押了进去,负责接收的jǐng察看了看文件,又上下打量一番梁兴龙,便领着梁兴龙往里面走去。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一间囚室门外,掏出钥匙打开铁门,借着远处微弱光芒的照耀,能看到里面是一排水泥大通铺,躺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听见开门的动静,硬是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
“新来的犯人,好好照顾!”那jǐng察说完,将梁兴龙推进去之后,哐当一声便关上了铁门。
jǐng察一走,本来在铺上装睡觉的犯人们全都跳了起来,像看稀罕物一样看着梁兴龙,一个个面目狰狞,绝非善类。
一个身体壮实的汉子悠悠的坐了起来,牢房里空间不大,他一个人至少占了三个人的位置,看来是这里的一号了。
“新来的长的很俊呀,叫什么名字?混哪里的?犯了什么事进来的?”牢房老大开口问道。其余犯人也七嘴八舌的问道:“新来的,身上有烟么?”“有钱么?”“什么都没有?怎么还站着,小样懂规矩么,给老子蹲下!”
梁兴龙微笑着看着周围的犯人,一脚便踢飞了一个想要上来动手的家伙。他一动手,其他犯人立刻便要动手了,由于干部亲自发话了,让他们“照顾”新来的。大家都是亲耳听到的,所以大家准备动手了。反正只要不打死,出了事到时候干部自然有办法摆平。
犯人们决定大开杀戒,一伙人纷纷杀气腾腾的向梁兴龙逼近。梁兴龙微微一笑,今天在分局挨了一顿揍,心里正有邪火发不出去呢,这帮不知死的鬼,今天要让自己顺口气了!
看守所今夜很不平静,暴力犯那里鬼哭狼嚎,声震四野,附近的犯人不知道咋回事,只是跟着幸灾乐祸。声音穿透好几层围墙,传到狱jǐng们的耳朵里。
“不会出人命吧?”过了老半天,惨叫还在继续,一个老jǐng察终于忍不住了。“没事,这事是县分局刘秀刚交代的,有事他老子顶着呢,能兜得住。”其中一个满不在乎的说道,一听是刘秀刚交办的事情,其他几个人也不说话了。
第二天出cāo的时候,暴力犯这个监房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负责这个管区的干部开门一看,整个号子的人都靠墙站着,膀大腰圆的暴力犯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而只有梁兴龙一个人踏踏实实的在躺着。
“怎么回事?”jǐng察咆哮道。看到那些犯人一个个害怕的样子,这名干部全明白了,感情来的是个高手啊!能让刘秀刚吃瘪的人能是一般人么?
梁兴龙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昨天他彻夜未归,电话又不通,父母担心他出事,于是找到了单位,副主任很恶意的告诉梁兴龙的父母,梁兴龙因为涉嫌杀人被jǐng察逮走了。
晴天霹雳,出了这档子事,老两口赶忙找关系。但是俩个普通工人哪里能找上公安的关系,只能是穷忙活了一通。
午饭时间,梁兴龙一个人正在狼吞虎咽,十几个饭盆放在他面前,随便他吃,犯人们战战兢兢,全部蹲在墙角,吞着口水看新老大吃饭。
吃饱喝足了,才有两个犯人凑上来,递上漱口水,给他推拿敲背。伺候的舒服了,老大可能开恩赏他们一口饭吃,要是一个不满意,所有犯人都要挨揍。
不过,在梁兴龙身旁,那个原牢房老大虽然鼻青脸肿的,却也能享受到吃饭的待遇。显然,这个原牢房老大彻底被梁兴龙打服了,自愿认梁兴龙老大。通过交谈,梁兴龙知道这个家伙叫王强,人称强哥,也算是县城除了熊哥外的头号混混头子了。
此时整个县城都已经闹翻天了,就因为梁兴龙被捕的事情。十几家找回孩子的家长们都是有能量的富豪,一听恩人被抓了,由薛晴牵头,大家立刻组织关系捞人,并且暗中找人声讨!
海波县的县长办公室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公安局外面堵着一帮人。甚至省委都打电话下来质问海波县的工作不到位。所以,看守所的干部们也不敢妄自举动了。
梁兴龙出事之后,郝晓玲立刻到了他家看望两位老人。打开门的是梁腾,郝晓玲微笑着说道:“大爷您好,我叫郝晓玲,是兴龙的朋友。”梁腾赶忙将郝晓玲让进房间,郝晓玲将一挂香蕉和一袋橘子放到床头柜上。
“哎呀,谢谢你了,来就来吧。你看还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梁腾赶紧客气。“老刘,这是谁啊?”里间传来问话,是刘赵苇花。
“是兴龙的女朋友。”梁腾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欣喜,擅自在郝晓玲所说的“朋友”前面加了个关键xìng的“女”字,这下xìng质就全变了。
赵苇花一听这话,赶紧放下东西跑过来。郝晓玲落落大方的站起来说道:“阿姨好。”
“好好好,快坐下,死老头子,也不知道给人家倒茶。”赵苇花一边埋怨着梁腾,一边拿起热水瓶给郝晓玲倒水。
坐下之后,赵苇花看着这个俊俏的姑娘,心里有些为难。“晓玲啊!我们家兴龙的事情你知道了么?其实他真的是个善良的孩子,绝对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会杀人的。”赵苇花吞吞吐吐的说道。
她很高兴儿子找了一个这么漂亮文静又懂礼貌的女朋友。但是她也很担心,因为儿子被抓,案件很复杂,不知道要判多少年,这样一来,女朋友铁定告吹。
郝晓玲抿抿嘴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现在舆论都倾向于梁兴龙这一边,十几家的家长们已经联合起来力保恩人了。他根本就没杀人,他是英雄!不折不扣的英雄!你们二老放心吧,要相信我们龙国的法律和正义的力量。应该用不了多久,梁兴龙就会出来的,”听到这话,梁腾赵苇花对视一眼,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