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老神仙转身离去,晏婴急得大声叫喊:“老神仙,俺不会踏云,咋办呀?”
老神仙回头淡淡一笑,说:“你不是会飞吗?跟在后面飞,飞不了多远就到了。”
晏婴赶快伸开双臂,使劲扇动着,身体果然向前飞了起来。他边飞边想:“哎呀,俺手无缚鸡之力,全靠着这张嘴皮好使,虽说并没有建立过什么大功勋,却在天帝那儿挂了号。也不知道俺家的祖坟上到底长了一棵怎样的蒿子苗?真是太长脸了。”
他抬头看见一朵祥云飘了过来,连忙学着老神仙的样子跳了上去。“哈哈,竟然没有漏下去。”他高兴极了,禁不住欢呼起来:“嗨嗨,俺也会腾云驾雾了!”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高声叫喊:“老神仙,等等俺!有件事还得向您请教。”
老神仙不耐烦地回头问:“什么事?”
晏婴笑嘻嘻地施礼说:“老神仙,俺想问问天宫的礼仪,以免见了天帝有失礼数。”
老神仙听罢一摆手,抱怨道:“凡人就是屁事多,总爱没事找事,尽玩些根本不办正事的虚情假意。”
他斜眼看着晏婴挺一本正经的样子,于是说:“哎呀,天宫里并没有凡间那么多虚情假意的礼节,也没有古板死套的条条框框,压根就不在乎贫贱富贵,更不会以‘帽’取人。一切都是取决于心,而不取决于言。”
见老神仙讲得轻松,晏婴连忙扯了扯身上破旧的长袍,不经意地将了老神仙一军,问道:“那,穿着背心拖鞋也能进入天宫?”
“这个当然不行!”老神仙连忙扬手阻止道:“虽说天宫里很宽容,但也讲究干净整洁。凡是衣冠不整、伤风败俗、污染环境的东西,天宫也是一律禁止入内的。”
接着又说:“要说礼节嘛,那就只有一条。就是要互相尊重、真心相待。当然,等级还是有的。”说着,瞟了瞟晏婴,提醒道:“如果你非要将凡间乌七八糟的东西搬过来也没有关系,毕竟天宫最大的优势就是兼收并蓄、包罗万象、有容乃大嘛。”
说话间,晏婴看见了一座恢弘的门楼出现在了前方,它直入云霄挡住了去路。于是连忙问:“老神仙,前面是南天门吧?”
老神仙“噗嗤”一笑,解释说:“你搞错了。这不是南天门,是东天门。”接着,又吩咐道:“你甭着急,等我先给守门武士打声招呼再说。”说完,纵身跳下了祥云。
晏婴脚踏祥云,看见东天门内外站着无数威风凛凛的武士,一个个手中拿着明晃晃、亮铮铮的兵器,令人不寒而栗。两只怪异的天兽端端正正地蹲坐在大门两旁,张开的大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令人心惊肉跳。
老神仙走到大门前,从腰间掏出一块亮晶晶的腰牌,向守门武士晃了晃,接着又对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过身向晏婴招着手,示意他过去一同进入东天门。
晏婴毕竟懂规矩知礼节,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赶紧跃下祥云走到东天门前,让武士安检,然后跟着老神仙跨进了东天门。
进入东天门,二人又跳上了飘浮的祥云,继续朝金碧辉煌的宫殿飘去。
一群仙鹤紧跟着祥云,一边引吭高歌,一边上下飞翔。美妙的仙乐在空中荡漾,令人心旷神怡。在美景仙乐的交相辉映下,令人流连忘返。天宫中的珍禽异兽,纷纷伸长了脖颈,好奇地打量着凡间的来客。
祥云飘进了大殿,缓缓地降落下来。晏婴环顾着四周,只觉得两只眼睛不够用。只见大殿正中央的宝座上端坐着一位威风八面、慈眉善目的帝王,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哇噻,毫无疑问,他肯定是令人敬仰的天帝。”
他不敢怠慢,赶紧向前面跑了几步,跪在地上振臂山呼万岁:“臣晏婴参拜天帝!祝天帝身体健康,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竟然照搬起凡间的礼节。
天帝微微睁开眼睛挥手说:“晏婴,凡间的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快站起来说正经事。”
听见天帝开了口,晏婴慌忙应声道:“臣遵旨!”一撅,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规规矩距地垂手站立一旁,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天帝看了晏婴一眼,继续问:“晏婴,知道为什么要你上天吗?”
“就是,为什么天帝要召俺上天呢?”晏婴在心里直犯嘀咕:“俺一个凡间的小人物,怎么可能被高高在上的天帝垂青呢?莫非是有什么光荣使命要交给俺?”
“不错,确实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天帝完全知道晏婴的心思,接着又说:“你是知道的,一颗新星将从启明星中诞生,下凡到人间去。”
“哎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晏婴心中寻思:“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于是,赶忙回答道:“天帝,这件事臣知道。臣正在为此犯愁呢?这颗新星也太诡异了,本来往东南方飞得好好的。不知为了什么?它突然改变了轨迹向东方飞去。”
天帝会心一笑,不动声色地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晏婴摇着头沮丧地说:“臣不知道。这不,正在用《易经》占卜打卦哩。”
“甭瞎费劲了。”天帝眉毛一动,轻轻挥手说:“告诉你吧,是我临时决定让它改变路线的,目的就是要它去投奔你。”天帝不紧不慢道出了天机。
“俺有何德何能?”晏婴大惑不解:“凭什么让一颗新星来投奔俺?俺又不是神仙。”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于是,佯装谦虚地说:“天帝,臣位卑职低如何担当得起这等重任?在凡间比臣位高权重的人多得很,还是……。”
不等晏婴把话讲完,天帝一挥手,说:“选了你,自然有选你的道理……。”
晏婴被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天帝的真意。于是,又虚情假意地推月兑说:“天帝,在凡间,吴国的季札比臣圣贤得多,应该让新星去投奔他才对呀?”
“本来这颗新星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只可惜他虽然圣贤,但却执意违背天意不当国君,终究是难成大器。我只好临时改变了主意。”玉帝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不对呀?当今天下圣贤辈出,比俺强的多得很。为什么不选他们呢?却偏偏要选俺?”晏婴暗自琢磨:“不行,还得问明白,免得稀里糊涂地遭人嫉恨。”
于是,他鼓足勇气问:“天帝,李耳比臣不知要圣贤多少倍。为什么不选他?”
“李耳?”天帝摇头晃脑说:“他的圣贤表现在思想上。由于位卑职贱,加上性格孤傲、我行我素,政治上很难有所作为,将新星托负给他只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见天帝不看好李耳,晏婴又问:“那,还有郑国的子产,他可是贤相噢。既有政治地位,又把郑国治理得呱呱叫。完全可以托负他嘛。”
“哼。”天帝不屑地说:“子产猛一看挺有本事,也很圣贤,只可惜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两个兄弟一个酒鬼,一个色鬼。其实,两刀就解决的事情,他竟然毫无办法。这货只配小打小闹,很难挑起重担,真是狗肉上不了筵席啊!”
“看来天帝压根就没考虑过子产。”晏婴仍不死心,又问:“那,晋国的叔向呢?他一向圣贤,肯定能行!”
“你是啥眼神?”玉帝不悦地抱怨道:“天下人都知道你与叔向是好朋友。叔向连自己的事都不想管,难道还会管别人的事?你脑子里没有灌水吧?”
忽然,晏婴眼前一亮。“对了,为何不来点超前的呢?”于是,故作沉思状说:“天帝,据臣推算鲁国将出现举世嘱目的大圣人。您为何不选他呢?”
天帝“噗嗤”笑了,咧着嘴说:“愚人无知,您也这么无知?一个七岁的小屁孩怎能担此重任?别说他现在不行,即使将来也不咋着!”
碰了一鼻子灰的晏婴心中暗喜:“看来在天帝的眼中就数俺最圣贤?”于是,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问:“天帝,难道只有臣能担此重任?”
天帝斜眼瞧着他,撇嘴一笑:“你也不咋着,无非是在瘸子里面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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