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陈鲍这货还挺有表演天赋。”齐景公哈哈大笑,高兴得手舞足蹈,边笑边花诮道:“这田氏的祖先陈文公也太搞笑了,怎么会这么没出息?竟会被爱姬玩死了。就这点气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国君的?”他撇着嘴露出了不屑的神态。
晏婴心里充满得意,端起茶碗,边喝茶边认真听着国君的点评。“嘿嘿,看来国君对田氏家族的来历还挺感兴趣。接下来,俺就把田氏祖先最恶心的历史讲出来,让国君打心眼里反感田氏,从而防范田氏,最起码也要让他对田氏没什么好印象。”
喝完了茶,他得意洋洋地“嘿嘿”一笑,说:“君主,陈文公并不好笑,最好笑的要数陈鲍和陈佗,他们的故事才真是让人捧月复大笑。”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国君。
齐景公果然经不住诱惑,连忙睁着大眼好奇地催促道:“爱卿,快讲来听听。”接着,又把握十足地一挥手,无不得意地说:“看来,陈佗要报仇血恨了!”
“嗨,岂止是报仇血恨。”晏婴将手中的茶碗往几案上一放,连忙神龙活现地说:“君主,除报仇血恨,他还一心想夺回国君的宝座哩。”他故意用诡秘的语气引诱国君,想要吊起他猎奇的胃口。
听晏婴这么一说,齐景公立即皱着眉头分析道:“可陈鲍也不会是傻瓜,怎么能让陈佗的阴谋得逞呢?”他一边用手敲击着几案,一边凝神细思道:“如果不采用非常的手段,恐怕只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感觉十分良好,自以为高人一筹。
看着国君渐入佳境,晏婴赶紧含沙射影地说:“君主,由此可见,陈国公室是多么的狡诈阴险啊!而且,手段也出奇地怪异狠毒。”他边说边观察齐景公的表情。
“哈哈,接下来肯定很精彩。”齐景公的胃口被吊了起来,连声催促道:“爱卿,还楞着干啥?赶快往下讲呀。”接着又一抬头,连连眨着眼睛吃惊地问:“哟,爱卿,你怎么来了?快坐下,一起听晏爱卿讲解陈国的历史。”
晏婴吃了一惊,听国君的口气不像是对自己说话,于是赶忙回头一看。“哎呀,俺的娘耶!悄无声息跟鬼似的。”只见鲍国和一位侍从正站在自己身后。
鲍国连忙拱手说:“多谢君主美意,臣有急事要向您禀报。请恕臣擅闯禁宫之罪。”
齐景公正心情畅快,于是连连摆手说:“鲍爱卿,刚刚秋猎归来,就急忙进宫禀报,一定是有急事。寡人恕你无罪,坐下来说吧。”说着,伸手示意他坐在晏婴的旁边。
鲍国一落座,连忙拱手禀报道:“君主,楚国派来一名使者,臣已经接待了他……。”
不等鲍国说完,齐景公就笑了起来。“哈哈,爱卿,寡人还以为是什么军国大事?原来是来了一名楚国使者,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吗?”说着一摆手,不以为然地说:“这样好了,明天上朝时你把他带来,寡人接见一下不就行了?”
见国君没有弄明白自己的意思,鲍国赶紧解释说:“君主,臣还没有讲完哩。这名楚国使者非同一般,臣揣摩他是来者不善。所以,这才急匆匆进宫禀报君主,想提醒您千万不敢掉以轻心,以免中了他的圈套。”
齐景公立即板起面孔,满脸不高兴地说:“嗬嗬,楚国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想玩点小猫腻。难道寡人会怕他吗?”说着,斜眼瞟了瞟晏婴。
晏婴瞅见了国君的暗示,赶紧拱手说:“君主,谚语说得好:‘天上有只九头鸟,地上有个楚国佬。’楚国人狡猾狡猾的,还是等鲍大夫讲完了再做定夺不迟。”
一听晏婴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意图发言,齐景公心里感到不高兴,于是招手示意鲍国说:“鲍爱卿,那就先谈谈你的看法吧。这楚国使者到底有何企图?”
鲍国抬起眼皮看看晏婴,又看看齐景公,然后谨慎地说:“君主,臣一看见楚国使者狂妄自大的毬熊样就知道他来者不善。这货一开口就目空一切地提出要君主去楚国与楚王会盟。”接着,他把脸一沉,忿怒地说:“尻啊!凭什么?所以,臣一口就回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齐景公一拍巴掌,开心地赞赏道:“对,回绝得好!”接着,又用手比划着愤懑地骂:“他娘的楚王有什么了不起的?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来路不正的跳梁小丑竟敢在寡人面前充老大,他还太女敕了一点!”
鲍国连连点头赞同道:“君主所言极是,楚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么敢与君主您平起平坐呢?”说着,他眼珠子一转,变换着语气说:“不过,楚国毕竟也是一个大国,而且它既贪婪又富有侵略性,所以咱不能等闲视之,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瞧着鲍国游离不定的眼神,齐景公心里顿时犯起嘀咕来:“嘿嘿,瞧这货的神态好象话中有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转动着眼珠盘算道:“不行,寡人还得将他一军,把他的心里话逼出来。”
于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数落起鲍国来:“嗨,爱卿怎么这么老实呢?既然看出了端倪,那为什么不反过来将楚国使者一军呢?叫楚王前来朝拜寡人呀。”接着,又一摆手摇着头说:“看来你年纪大了,反应就自然迟钝了。要是换成了晏爱卿,非叫楚国使者喝上一壶不可。”说着,斜眼瞟了晏婴一眼。
见国君不按自己的套路出牌,鲍国心里一时感觉到模不着底,于是只好随着国君的数落不停地点头哈腰说:“君主教训得极是。臣虽已过古稀之年,但自认为还不糊涂,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您的指示,所以才不敢擅做主张。”
当他看见国君正用眼睛瞟着晏婴,顿时心里就有了底。“嘿,其实国君心里并没有好办法,这不正向晏婴那货求援呢?”他心里高兴极了。“哈哈,万变不离其中,还是没有跳出老夫的手掌心。接下来就看晏婴怎么出牌了?”
“嘿嘿,这个老家伙真是一个嘴软心硬的家伙,给个梯子就敢往房上爬,而且处处还想占便宜。”齐景公没想到鲍国不仅不吃他的将军,反而还顺着梯子爬了上来,而且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摇着头轻声叹道:“唉,姜还老的辣,等晏婴收拾他吧。”
晏婴瞅见了国君的暗示,连忙轻咳一声说:“君主,臣以为鲍大夫考虑得挺周到。”
一听晏婴的腔调,齐景公肺都快要气炸了。“这货这是怎么了?寡人示意他找个理由教训鲍国一下。听他的腔调好象是在教训寡人?这简直是在帮倒忙。”他露出了愁眉苦脸的表情,尴尬地看着晏婴。“事已至此,也没法再制止了,只有听之任之。”
晏婴似乎并没有看见国君的苦瓜脸,只管我行我素地继续说:“君主,楚王为人狂妄自大,行事又乖僻残暴,而且不按常理出牌。楚王郏敖和蔡灵侯就是咱的前车之鉴,确实应该对他有所防犯,不得不谨慎行事。”
晏婴的话刚一出口,齐景公顿时就急得脸红脖子粗,挥手骂道:“女乃女乃的熊,他敢?”接着,又一巴掌拍在几案上,咆哮如雷道:“寡人也不是吃素的!齐**队的战车更不是吃素的!只要寡人一声号令,就可以立即踏平楚国。”
看着情绪冲动的国君,晏婴连忙劝慰道:“君主,臣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您,楚国人言而无信,千万不要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说着,又抬手比划道:“况且,楚国人亡俺之心不死,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尝试着向北扩张,直到今天都没有停止。”
“可是,……”齐景公挠着头问:“那,又该怎样答复楚国使者呢?总不能把咱的心里话告诉他吧?”接着,又傻乎乎地一笑说:“那不就太婞訄了吗?”
“当然,礼尚往来还是得要。”晏婴一边拍着脑门,一边思考着说:“不过,即便是礼尚往来也得讲究策略,决不能让楚国人抓住把柄。”
鲍国见时机成熟,连忙插嘴说:“君主,臣到有一个办法,既可以回绝楚国人的无理要求,又可以堵住他们的嘴巴,还叫他们放不出屁来。”
瞧着神秘兮兮的鲍国,齐景公激动得伸长脖子问:“爱卿,真的吗?”接着,又连声催促:“那,你就赶快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