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朋友、咖啡
到家后李叙连脸都没有洗直接上楼钻进被窝睡觉了，在李叙的规划中今天本该是完美的一天结果却是让人伤心的一天，今天发生的一切让李叙身心疲惫，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伴着寒意深深渗入李叙的内心，而想快点逃月兑这一切的李叙很快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李叙还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楼下电视高分贝的声音传到李叙的耳朵里，是NBA比赛解说的声音，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自己根本没有睡醒，这屋里难不成还有别人，下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朋友黄锐回来了，此刻正坐在那里看着电视，这份惊喜就像电流点亮了李叙的内心，这是他落魄之时最需要的，他不会再因为黄锐看自己不喜欢的小说而将他赶出去，也不会因为他的古怪行为对他表示不满，要知道这个时候能找到一个熟悉的朋友说说话对自己可是莫大的安慰，李叙下到楼下还没有来得及以萎靡不振的方式打招呼欢迎黄锐的回归，只听到黄锐大声喊道：“我的朋友我昨天晚上就到家了，你回来的时候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就直接上楼去了，直到现在才下楼，你该不会是不欢迎我回来吧？尽然在这个时间点还躺在床上，知道今天是什么rì子吗？我们应该在看完这场圣诞大战之后马上去往商店买来一小颗圣诞树，漂亮的彩灯，一堆苹果，还有红酒，水果，当然还有巴尔迪摩乌鸦队的橄榄球比赛视频，这个我已经在网上下好了，让这个一年一次的夜晚充满狂欢吧。”
李叙这才想起今天是圣诞节，要不是黄锐的提醒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当然如果一对男女朋友完成这一切的确是振奋人心，但是这些事有一对好基友去做就显得有点突兀了，不管怎样能再次听到黄锐放荡不羁的言语李叙感到的是温暖。
黄锐像看出李叙对于基友狂欢一事的担心，接着说道：“如果是我们一对好基友来cāo办这一切然后度过这个夜晚肯定会在同学之间引起误会，所以我邀请了小梅婷作为嘉宾来参加我们晚上的派对，即使她拒绝了我但我们还是朋友，在这样的节rì就应该几个朋友坐在一起享受美味的咖啡，快点把面包车的钥匙给我，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说完的同时黄锐摆出一个挥拳的动作来庆祝科比刚刚投中一个超高难度的三分。
从一上午的购物情况来看，黄锐异常兴奋的购物表现说明他这段时间真的是在家里憋坏了，相反李叙的心思则完全不在购物这件事情上面，想到昨天与小梅婷的冲突他心里五味杂陈，本想着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再和小梅婷碰面了，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时间两人又要相见，想着昨天说的那些话已经冷静下来的李叙觉得确实有点对不住小梅婷，而处在亢奋之中的黄锐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怎样的局面到了晚上再说吧！
回到家中黄锐开始着手他想象中的结构布局，先摆好一米左右的小圣诞树位置，挂上彩灯，圣诞老人头像挂件和一些小的装饰品，在茶几上放满水果，圣诞小礼品，还预定了蓝莓蛋糕和肯德基全家桶宅急送，用U盘把巴尔的摩乌鸦队的比赛视频上传到数字电视上，给自己和李叙一人发了一顶圣诞帽，李叙没有主动参与这一系列动手的活动，而是变身自己曾经幻想出来的男仆维克多，任凭黄锐使唤。弄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黄锐沉浸在派对的氛围之中，李叙满脑子想着等下见到小梅婷该怎么办，门铃声的响起把李叙从幕后推到台前，小梅婷此刻正在外面等待着屋里的绅士给她开门。
小梅婷一身素雅装扮，她更像是来参加一个家庭派对而不是朋友派对，唯一不和谐的地方是她头上还戴着黄锐送她的那顶猎人帽，帽子倒是和今天的主题很吻合，小梅婷进屋后黄锐忙着介绍到，“宅男心中的女神，这是我的好友李叙，虽说你们之前见过一面但那是为了公事，今天我还是要以郑重的方式把我这位好友介绍给你。”看来黄锐确实到现在还不知道李叙和小梅婷一起办案的事情，也对黄锐离开的那段时间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篇《当篮球只剩高》论文上，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俩的事情，就算那天李叙给黄锐打过电话问了他与小梅婷相遇的事，黄锐也只认为那是李叙出于对朋友关心的表示。
三人围坐在客厅沙发上有说有笑，丝毫没有表现出尴尬，就像昨天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如果说李叙和小梅婷是故作姿态来迷惑黄锐，那么只能说他们表演的太成功了。在良好氛围的衬托下黄锐急xìng跳起鬼舞步这是他既恰恰，踢踏舞之后又学习的新舞种，只是配合的音乐是电视上橄榄球比赛的英文解说。茶几上放满水果和食物，厨房的电水壶在烧着开水，电视上放着巴尔第摩乌鸦与纽约巨人的橄榄球比赛，黄锐跳着欢快的鬼舞步，李叙则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吃着肯德基，而小梅婷则在厨房准备泡上三杯速溶咖啡，也许是背景音乐的节奏不在拍子上黄锐一不小心自己绊了自己一下摔了一跤，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李叙和小梅婷都笑得合不拢嘴。屋外依旧下着雪，屋内三人开心的庆祝派对，当你尝试把镜头通过窗外拉向远方伴着雪花屋内的一切是那么的恰如其分，然而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欢快的聚会终究会有结束的时候，黄锐起先的那一跤摔得不轻只是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心情所以装作没事，黄锐就是这样的人，但为了表示自己一贯的绅士作风，他不能亲自送小梅婷去往楼下，只有把这个护送的任务交给了李叙，李叙当然不能拒绝，作为黄锐脑中第一次一起聚会的两个新朋友，如果这点绅士风度都没有黄锐会很生气的，心知肚明的两人在黄锐的目送下出门去了。
在远处灯光的照shè下硕大的雪花清晰可见，两人并肩一起下楼没有说一句话，就像吵完架刚刚冷静下来的情侣，也许是为了缓和这种气氛小梅婷先开口说道：“今天晚上真的很开心，和黄锐在一起你会忘记所有的烦恼。”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李叙有点不知所措，他随声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但有些时候也挺招人烦的。”本想打破坚冰的小梅婷听到李叙的随声应和也不知道该怎样接他的话说下去。
此后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一直到了小区门口，两人站在道路旁，在路边灯照下任雪花飘落在身上，尴尬的气氛依旧在他们俩身上延续，李叙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小梅婷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离别的时间再一步步逼近，远处的车灯照向他们，一辆出租车将在一分钟后停在他们前面，但是有些话在这一分钟时间内李叙不说的话也许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说了，李叙像认错的男友鼓起勇气将满是白sè雪花的头转向小梅婷说道：“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对不起了！小梅婷。”
“李叙，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一直以来我都为能在这座孤独的城市认识像你这般内心火热的朋友感到非常庆幸，以前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以后也是，今天非常开心能和你们一起过圣诞节。”说完小梅婷打开刚停在他们面前的出租车车门，对李叙送上离别前的话语。
出租车走后远处江边公园放起了璀璨的烟火，漂亮的烟火伴随巨大的响声升向天空，在雪花的映衬下是那么的美丽，小梅婷就像这美丽的烟火已经深入李叙的内心，他何尝不是为能在这座孤独的城市认识像小梅婷这般知xìng的女孩感到庆幸，然而他和小梅婷能在今晚达成和解这都是黄锐的功劳。曾经有人这样定义过朋友，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陪你走过一段路的人，李叙并不否定这种观点，但他只是觉得在面对不能失去的朋友时，他希望这段路是一辈子，想完这些李叙在身旁没有他人的情况下也胡乱跳起他听都没有听过的鬼舞步，他的内心此刻是何等的放松。
快乐的相聚是短暂的，生活到最后都会回到它本来的面貌，连rì来的大雪没有停掉的痕迹，李叙也在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后又回到坑爹的办公室上班，由于元旦将至各个办公室都在为元旦晚会做着准备，到处张灯结彩，节rì气氛异常浓烈，佩琪因为出sè的组织活动能力被派到导演组为晚会筹备活动做着准备，和平哥依旧不改往rì的作风，任凭外面怎样喧嚣他都视为旁若无物，倒是许蒙的改变让李叙有点震惊，他只从上次被李叙叫去保安室调查后就改掉做面包的习惯，面包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想到这里李叙以前一直想趁着许蒙不注意把他的面包机扔出窗外，现在看不到了反而有点想它了，许蒙现在不做面包而是改做咖啡了，他买了进口的咖啡机还有各国不同风味的咖啡粉、咖啡豆，看起咖啡制作书的那股认真劲让李叙觉得他有可能是受到上次案件的影响脑子有点坏了，但事实并非这样，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李叙来上班后的第二天下午，佩琪冲忙感到办公室拿节目排列单，看着认真制作咖啡的许蒙她挖苦道：“你想追叶蕊光会做咖啡是没有用的，再说她过完年就要去美国了，想追到手我觉得你现在赶紧办签证跟着一起去美国兴许还有点机会。”说完之后佩琪很快离开了，许蒙并没有因为佩琪的话而受影响一心看着自己的咖啡制作书。外面不知道是发生什么喜事，一阵一阵响亮的爆竹声，李叙的心跳也随着爆竹声加速跳动，佩琪无意间对许蒙的调侃戳中了他的潜意识，咖啡，一直以来咖啡就从来没有从他的脑子里消失，从幻想着男仆维克多制作的美味咖啡，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也迷上喝雀巢咖啡，咖啡一直都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只是不曾被提及，李叙的思绪又回到那个让他心碎的案件上，死者赵大龙办公室同样有一个进口咖啡机，但是死者母亲曾经说过他们家里人从来不喝咖啡，那么从来不喝咖啡的人买咖啡机干什么，如果自己不喝那肯定是做给别人喝的，佩琪的话让李叙知道赵大龙办公室旁边的那一间就有一个喜欢喝咖啡的人，李叙虽然很不愿意这件杀人案件和叶蕊扯上关系，但如果真是有关系那么他也不会袖手旁观，李叙去往大楼外面拿起电手机拨通了小梅婷的电话。
“喂，李叙打电话有事吗？”
“小梅婷，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现在很纠结。”
“李叙，其实我今天也想跟你打电话来着，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哦，这样啊！那么你先说吧！我的事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呢。”
“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不是通过推理在刘科长办公室找到文件吗？后来赵秘书，周主任还有刘科长达成内部和解，因为证实文件和案件没有直接关系，刘科长也不是凶手，所以不存在刑事调查，赵秘书和周主任如愿拿到了文件，作为交换条件刘科长升任主任一职，但是不能把文件内容告诉其他人，而肖jǐng长则听从赵秘书的意思没有上报新证物的发现，毕竟在jǐng局这个案件已经以自杀结掉了，因为是你找到的文件所以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可笑之极，这是对李叙正直内心的再次挑战，面对小梅婷电话里的一番话，如果说上次的事让李叙变得成熟，那么小梅婷此刻的话让李叙学会了冷漠，整个案件从开始到现在只有自己是在为找到凶手努力着，其他人不仅规避责任而且只看到自己的利益，文件是案件重要的证物现在却成了三人分赃的工具，周主任拿到文件找回自己的把柄，赵秘书虽然没有抓住凶手却也拿到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而刘科长熬了这么多年现在也凭文件上位，要不是赵大龙被杀了他估计要做一辈子科长，而自己一心想要抓住凶手，为他人做嫁衣不说还得不到任何回报，在此之前更是被人数落一番，好啊！既然大家都规避责任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我自己也不能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李叙回道：“没有什么，就是想问下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行，只是过些天我要离开这里去往别的地方，希望我们有缘再见，我会记住你的。”
如果是以前李叙遇到这样突如其来的好友道别他都会非常伤心，甚至极力挽留，但是现在他不会了，他已经学会自私的成熟，他学会了冷漠，学会了怎样保护和隐藏自己，他深刻体会到chéngrén世界的凶险，真切的明白了即使是被**的受害者到最后都有可能变成施暴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那么希望你一路平安，我们有缘再见。”李叙最后的道别甚至没有说出那句已经到嗓子眼的心里话－－－我会想你的，小梅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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