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迷茫
夜晚是孤独的，李叙已经很久没有喝醉过了，上次还是大学毕业聚餐上，但那时的醉是美好的醉，是让人欣慰的醉，而今天的醉则是那么孤独，没有朋友没有同学，只有躲在暗处监视着李叙一举一动的神秘人。レ思路客レ
没有曾经好友黄锐的搀扶，李叙跌跌荡荡的上楼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夜里他梦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睁眼一看原来是《与青chūn有关的rì子》里面的方言，怎么会是方言，难道自己真的回到纯真的年代，在běijīng莫斯科餐厅和方言、许逊他们一起喝着酒，扯着淡，吹着牛，一切是那么的恰如其分而且美好，酒真的是好东西，能让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哪怕是那么短暂和虚幻。
叮叮叮叮，电话响了，李叙昨晚连衣服都没有月兑躺在床上一直睡到现在，好不容易从裤兜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的接通电话说道：“谁？”
“李侦探是我，肖jǐng长，现在都几点了还没有起床吗？快点来jǐng局吧，我这里有了新发现。”
“好吧。”李叙真的是没有睡醒，一通电话就说了三个字。
肖jǐng长办公室内，他来回踱着脚步，等李叙到来的时候，他示意李叙以最快的速度坐下，对李叙说道：“李侦探，对于张校长当年的xìng侵案件，我有了全面的了解，虽然案件发生在十多年前，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片jǐng，但调查那次案件的jǐng探是我师兄，他现在退休了，但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我了，虽然过去很久，不过他对自己接手的案件都留有文件资料。”
“哦，那么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根据他的描述和资料的记载，当时小女孩父母报案后，jǐng方就快速进入调查，在那个保守的年代这件事情的社会反响是很大的，所以jǐng方也比较重视，但在对小女孩做全身健康调查的情况来看确实没有被xìng侵的迹象，所以当年张校长确实没有xìng侵行为，至于保安有没有做假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的调查方向估计错了。”
“这的确是一个重要的消息，但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对于你的所述，我有两点疑问，一是小女孩的父母为什么怀疑张校长有xìng侵行为，二是你能不能肯定jǐng方一定依法办事，并没有徇私舞弊。”
“关于第二点我可以肯定，因为这位师兄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为人刚正不阿，从不做违反法律的事情，并且当年陪同小女孩去往医院做检查的就是他，如果有其它原因导致他误判那我就不清楚了，关于第一点则是当时张校长所在小学里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而这些农民工大多住在一起，关于张校长经常叫小学生去往办公室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而那天小女孩哭着回家跟父母说，张校长把她叫进办公室，还把裤子月兑了，她的父母当时就去往学校理论，陪同的还有其它一些农民工，都表示有过类似情况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后来有人报jǐng接着jǐng方进入调查。”
“照你这么说，当年的xìng侵案件的确是一场乌龙事件，那么事情就更复杂了，我都迷茫了。”
“现在还不是迷茫的时候，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哦，说道这我的确有一些新情况。”于是李叙把昨天自己跟女汉子见面的事情告诉给了肖jǐng长。
肖jǐng长喝了一口茶水，思考片刻后说道：“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舒晓雪可以转作证人，如果有需要她配合的地方，我们jǐng方会在不公布她的身份情况找她问话。话说回来，李侦探，如果这些都是事实，那么案件真的是变复杂了，我们之前的调查方向都错了，这个凶手不简单啊！”
“当我们陷入迷茫的时候，停下脚步就是最好的方法，知道什么是基本演绎法吗？如果你把一颗球丢下地板，当球滑向一边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地板是往那边倾斜，当你把一盒球倒向地板，它们会因为碰撞做不规则运动，但在引力的作用下它们最后都会滑向角度低的一边，天体物理学家用这个实验来解释宇宙中那些不规则运行的行星在克服自身引力做功都存在相同的规律，用通俗点的话就是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都是逻辑关系，我们不是在拍电视剧而是在现实生活中，凶手不杀别人，就杀了保安和张校长，并且留下一朵纸质的百合花，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和他们两人有深仇，另一方面保安和张校长一定有深层次的关系，这是我们仅有的也是唯一的突破口。”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对了！你昨天不是在调查他们的档案吗？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说道这里我又迷茫了，他们两从出生到现在被杀好像除了在小学的那段有交集，就没有什么共同的地方了，但事实表明他们在小学的那段好像和案件也没有什么关系，真是让人头痛啊。”
“关于xìng侵的事情我们应该先放下，找找新的证据，如果还纠结在小学那段事情上，估计我们到时候陷进去就出不来了，昨天在看案发现场收集到的证据时，jǐng方有了一个新发现，让你帮忙分析一下。”
“什么新线索。”李叙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知道那栋楼已经废弃待拆，所以楼内设施都很陈旧，地上灰尘当然很多，那天我们寻找到那里的时候并不知道张校长在楼里被杀，所以楼道留下许多我们自己的脚印，很多脚印重叠所以很难取证，但是当我们看到张校长被挂在房顶后，我们并没有进入里面，而是等待专业人员过来收集证据，没有破坏现场，所以里面的脚印只可能是那天晚上的人留下的，按道理来说现场应该至少有两个人，一个张校长一个舒晓雪，但奇怪的是现场只有高跟鞋留下的脚印，当然穿高跟鞋的只可能是女生，也就是舒晓雪，那么张校长的脚印去哪里了？”
“这个发现听上去有点意思，我们打个比方如果说舒晓雪就是凶手，那么她应该把自己的脚印想办法抹去，如果自己的脚印和张校长有重叠，那么她也应该把自己和张校长的脚印都想办法抹去才对，可是现在我们知道舒晓雪不是凶手，那么凶手杀人后同样会留下脚印，如果他只是把自己的脚印和张校长的脚印抹去，然后嫁祸给舒晓雪那是不是有点不科学，因为有重叠他不可能做到，按照逻辑凶手应该是把所有的脚印都抹平才是最合理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唯一留下的高跟鞋脚印又是怎么来的，难道除了舒晓雪，张校长，凶手还有第四个人进去过。”
“李侦探，你的推理让我茅塞顿开，第四个人，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理，凶手杀人后为了防止自己的脚印被jǐng方发现取证，那么就对自己非常不利了，这不像凶器或是杀人的道具，只要不留下指纹，这些证据就指向不了任何人，但是脚印不同，脚印的大小，纹路，印记的深度都可以帮助jǐng方推理出凶手的体重，身高甚至是腿脚的毛病，所以就像你所说的，他不可能把自己的脚印清理的同时留下别人的脚印，所以最合理的方法就是把去过现场所有人的脚印都抹去，唯一没有被抹去的就是后来去的人，而这个人比jǐng方更早知道校长被杀，如果找到他，或许我们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可以肯定的是第四个人很有可能是女人，那么这第四个人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呢，她去那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肖jǐng长，看来我们迷茫之路上也不是一点发现也没有啊！找到这第四位我们推测出来的人是很重要，还有一方面我们也不能放松jǐng惕，那就是保安和张校长到底有什么更深的关系。”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就先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找线索，还就不信了，凶手还能飞了不成。”老练的肖jǐng长可不想这样被耍的团团转，毕竟是老探员了，怕被下面的人看笑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合思考，尤其是黄锐搬离以后，案件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李叙知道完全通过头脑风暴和思维殿堂是不够的，就像自己不可能是福尔摩斯一样，一个细微的地方就能看出别人家里有几口人，李叙还是想通过大量的数据和线索分析，找出它们的联系，然后找出最有可能被怀疑的人，接着再用思维殿堂和基本演绎法进行推理。
李叙用笔和纸，还有一面香港jǐng方都很喜欢的白sè挂板，分析一切和案件有关的人和线索，最开始保安被杀，发现者已经被排除嫌疑，在这之前保安最后一次露面直到被杀，保安室内只进去一个人，而这个神秘人X几乎可以认定就是凶手，接着就是杀人手法，致命伤头部被重击，凶器就在案发现场，起初可以认为凶手是大意留下的，可是后面校长被杀，凶手清理掉现场所有的脚印,就可以看出凶手是一个心思细腻，十分谨慎的人，所有保安室的凶器是他故意留下的，他甚至肯定jǐng方通过凶器找不到任何线索，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没有指纹，然后获取途径没有任何指向。而把保安被杀作为一个dúlì事件来看，进出保安室的只有凶手一人，他是不可能把一百五十多斤的保安挂上很高天花板的，现场可以借助的工具也完全达不到这个效果，如果在现场做一百次实验也不可能成功，因为不符合逻辑，这直到现在还是一个未解之谜，再来就是纸质的百合花，凶手留下这么一个东西，肯定是有所指，就像道尔夫密码一样，没有原始文件你根本不可能解除密码，同样保安和百合花有关的故事根本没有，他的妻子对此更是一无所知，这其实是案件一个重点方向，然而就像前面说的没有原始文件是解不出来的。
接下来发现保安卖大麻的事情，起初jǐng方怀疑到买大麻的学生杀掉他，可是后来通过调查发现不可能，一来没有动机，二来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三嘛则是上次李叙在jǐng局见到过买大麻的艺校学生，如果他们都敢杀人，那么中国肯定会少掉不少富二代。后面发现保安和校长之间以前的关系，怀疑到校长身上，结果校长也被杀了，而且通过调查证实当年保安并没有作伪证，那么校长也就不存在把柄在他手上，换句话说校长没有杀保安的动机，更为重要的是后面校长自己也被杀了。
再来说说校长，别的本事不高，搞房产开发那在业界那是响当当的人物，按理说公职人员是不能弄这些的，但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所以也没有一个人说张校长的不好，还有很多学校甚至房产开发公司找他过去做咨询，但也没有任何证据指明他得罪过别人，就算得罪过，那么别人也犯不着杀无辜的保安，还搞这么多花样和小动作。
最后李叙把心思和重点还是放在保安和校长的共同点上，这是最符合逻辑和现实的点，那么他们到底有什么共同点和交集呢？李叙努力想着今天他看过的档案，两人的人生轨迹的确没有一点交集，甚至是陌生人，难道是因为在药店的一次相遇，见证过同样的事情，这样狗血的剧情也只有电影里有，现实中不可能存在。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十多年前，一个在小学当校长，每天搞校园房产开发，一个在当保安，每天把守着大门，偶尔在校门口碰了个面打声招呼，那他妈也不至于杀人啊！
关于xìng侵案件并不是空穴来风，得到jǐng方的证实，当年的确有家长告过张校长，而且保安也做过证，然而肖jǐng长已经证实案件中的小女孩身体的确没有被xìng侵的痕迹，也就间接说明当年这个发生的案件中张校长是清白的，李叙怀疑过当年的小女孩就是凶手，主要是源于她的动机，可这个事件后来证明不成立，更为重要的是李叙认为一个到现在还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杀掉保安后布置这么完美的案发现场而且不留下一点证据，还有后面又干掉张校长，表现出来的缜密心思，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孩干出来的事情。
李叙深信凶手另有其人，也许他应经盯上了自己，突然楼下传来一声脆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李叙大喊一声，“谁。”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李叙意识到他这个侦探不仅失去了朋友，可能还面临生命危险，一个杀人后不留下一点线索和有用证据的人，内心该有多么恐怖，李叙不寒而栗，关掉电灯，反锁房门转进被窝睡觉了。
希望早晨的太阳快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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