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默然,的确,在他调动天地元气准备攻击别人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战力,要比同级修者强上许多。
这里面的缘故,大概就和他所修炼的正是道宗最为核心的“太玄知守诀”有关吧。
呆板叔他是怎么弄来这“太玄知守诀”的?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现在在干什么?按照呆板叔的实力,又怎么会在道宗默默无闻?
这一系列的问题和猜测,在洛阳的大脑里一闪而过。
萧祖看着自己眼前这位刚刚收的“好徒弟”,眼睛中闪过一丝异样,接着,他用无比凝重的语气对洛阳吩咐道:“在你进入人息境界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另外,从此之后,你绝对不能再使用除了道宗之外的功法,如果再次让人知道你是异端和邪魔,那我也不能再护你周全,至于在前几rì,那些知道你会佛家和佛教术法消息的人,为师自会处理”。
洛阳目光闪动了几下,问道:“老师你是要将他们所有人都灭掉么?”
萧祖带着那玩味讥讽的笑容,极为怪异的“嘿嘿”一笑,说道:“当然不是,为师只是要抹去他们关于这部分的记忆而已。”
洛阳脸sè变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道:“老师你能不能不要将我妹妹的记忆抹掉,我相信她。”
萧祖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了下来,可是当洛阳再次问了他那个问题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诡异起来。
“老师为什么非要收我为徒?”
对于这个洛阳已经问了两遍的问题,萧祖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定定看着洛阳,直到洛阳移开了相对而视的目光后,萧祖才淡淡说道:“在你进入人息境界之前,我不会对你如何的,我会做一个真正的老师。”
洛阳心里重复着那句“在你进入人息境界之前,我不会对你如何”这句话,暗自想着:“这大概就是这位大佬唯一能够给自己的承诺吧,不过这位大佬到底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想不通这些的洛阳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只要活着,总会有机会的”。
就在洛阳对萧祖的防备之心稍微放松后,他的额头上突然多了一只手,然后,洛阳便感觉一股极为炽热的力量从脑门传到了大脑,让他的大脑瞬间胀痛了一下。
仅仅从表面看的话,则是那只贴到洛阳额头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而洛阳的脑袋,在这只手颤抖的瞬间里,如同气球一般怪异的胀大了一圈。
脑袋里的胀痛之感瞬间消失,而那只手也在瞬间便被收了回去。
洛阳脸sè铁青的看着萧祖,语带不甘的问道:“这是何意?”
萧祖讥讽一笑,带着玩味的口吻说道:“不用紧张,为师只是给你下了一个禁语术罢了,当你张口要说一些不该说的东西时,你的大脑便会出现如同要裂开了的剧痛,为师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而已,不然说不定那一rì你会说出不该说的东西。”
洛阳的神sè并没有因为萧祖的这句话而有所缓和,他的脸sè反而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不过萧祖似乎并不在意洛阳的目光,他淡淡看了洛阳一眼,然后说了声:“明rì上午,萧家之人自会放你出去,以后有事我会亲自找你”后,他的身影便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自始至终,房间的门和四壁都没有动过一丝,也不知道萧祖是如何进入这里的。
洛阳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然后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可是洛阳知道这绝对不是梦,因为此时有一本泛黄的书册正在放在他的面前,而书册的封面上写的是:“知守太玄诀”。
洛阳逆着从窗户shè进来的太阳光站立着,他瘦削的身材在清澈的太阳光下面,显得有些单薄和悲凉。
看到洛阳的这副样子,没有人会相信他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唉……”
房间里传来一道夹杂着莫名复杂情绪的叹息声。
同样摇头叹息的,还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此刻,这位少年正在皱着两道浓黑到了极点的眉毛,因为用力皱着眉头的缘故,少年眉毛之间的距离,也被他强行的缩短的许多。
少年一边叹息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在房间里快速走动着,似乎是在为是否要做某些事情而纠结矛盾一般。
此时的朱鸿,的确矛盾到了极点。
五个小时以前,当朱鸿从昏迷中苏醒后,他看到的是一可恶而苍老的脸,而也正是拥有这张苍老可恶脸的主人,将他弄得昏迷了过去。
接下来,这位可恶苍老的家伙便把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毫不保留的告诉了他,让朱鸿有些震撼意外的是,那个和他在小客栈里谈的极为愉快的少年,原来是一个异端,更加可怕的是,那个叫洛阳的少年还入了魔!
不过这不是让朱鸿最震惊的,让他最震惊的,是那个叫洛阳的看起来比他的年龄还要小一些的少年,似乎是为了就他月兑离那个可恶老者的魔爪,才暴露了自己的。
在朱鸿的心中,那两个长的极为好看的兄妹,其实都是很不错的两个人,至于洛阳是否是异端或者入了魔,这些其实在朱鸿的心中并不是很重要。
在朱鸿心中最重要的,是那个叫洛阳的少年,是为了帮助他,才从而受了极重的伤,而且还暴露了他,那么,作为单纯善良的朱鸿,自然是要帮助那个叫洛阳的少年的。
更何况,朱鸿一直有一种很是微妙的感觉,那就是那个叫洛阳的少年,似乎有某种让他想亲近想结交的气息。
当朱鸿知道洛阳受了重伤并且被关起来后,他的心中便浮现出了无穷的愧疚,而且,朱鸿很清楚的知道异端和邪魔的悲惨下场。
朱鸿知道,等待洛阳的,恐怕就只有死亡了。
朱鸿想帮助洛阳,至少是要为洛阳做些什么,可是当他想到萧家丁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想起萧家丁曾经说的话,想到萧家强大的实力后,他便开始矛盾,开始挣扎。
再退一万步来说,朱鸿也绝对不愿意承担一个和异端邪魔勾结的罪名,更何况,他这个从望洮镇那个小地方来的小修士,也承担不起这个罪名。
朱鸿迅速的在狭小的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他挣扎着、矛盾着、彷徨着,如同一个伟大的哲学家皱着眉头痛苦的思考着。
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后,朱鸿用极为响亮的声音说了两个字:“我cāo!”
说完了“我cāo”的朱鸿,似乎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深深吸气,然后他的胸膛高高鼓起。
鼓起的胸膛,如同他给自己鼓起的信心,一个需要去做一件大逆不道事情的信心。
深夜,月明、星稀。
整个萧家,除了能够隐隐约约的风声和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外,其他的什么也听不到,没有狗吠鸡叫声,更加没有喜欢在夜间活动的动物和飞禽的声音。
深夜的萧家,安静的有些诡异。
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内,洛阳盘腿坐在床上,他的双目轻轻的闭着,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也以一种特有的频率微弱的响着。
突然间,洛阳在黑暗里“唰”的睁开了双目,而他的脸上,同样也浮现出了浓浓的jǐng惕之sè。
黑夜里,有人正在靠近洛阳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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