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做刘伊兰,是个怎么说呢,应该是个曾经富裕过也曾潦倒过的人吧,但是无论是富裕还是穷困我都没有起到半点作用,我唯一做的也就只是在小时候躲在父亲的身后,长大后躲在兄长的身后,看着他们支撑起这个脆弱的家庭。
我并不是害怕战斗,我认为自己天生就是战斗的材料,但是每次我想要为家族出战的时候却永远只会得到一句话,“伊兰(妹妹),这个家有我们男人战斗就可以了。”在这样的话语下,我甚至曾经出现过一生也不会再战斗的想法,但我七岁时,对我说出这句话的父亲死亡了,而且就连作为人的记载也被抹去,尸体,身份,留下的东西,都被带走,一切的一切,将这个叫做刘辉的男人连带着他的家族完全抹去,而平时便养优处尊,在我记忆中已经模糊的母亲,便直接远走高飞,留下我们两个举目无亲的小孩,在这如同冰窖一般的帝都,那年,哥哥八岁。
哥哥并不是早熟的孩子,但却是从在天国的父亲手中接过了那一份看不见的担子,在这个城市中凭借着变卖父亲遗产所得来的微薄钱财活了下来,我永远也忘不了,当哥哥鼻青脸肿的拖着一个破旧的旅行包回来时,对我露出的笑容。
帝都,在许多的孩子心中,是首都,是文明的象征,但真正当你在这里贫困潦倒的时候,就会发现在光鲜亮丽外衣下那不为人知的冰冷,而我却是毫无保留的感受到了,哥哥由于是童工,所以只能在最为辛苦劳累的地方打工,那时,每天哥哥都要去好几个地方,但赚到的工资却是少的可怜,可是当我张口道:“哥哥,我来帮你忙吧!”的时候,哥哥却是吐出来那如出一辙的话语“妹妹,这个家有我们男人战斗就好了。”我想反驳,但看着哥哥满是老茧还是被磨出血泡的手,不管什么话,似乎都被哥哥手上不知不觉渗到馒头里的鲜血给噎住了。
而转折也真的像童话中那样出现了,在我十岁的时候,哥哥每天都会很晚回来,现在想起恐怕是天天去异能协会了,由于哥哥小时候就经常和爸爸一起接触异能者,所以他心中知道,想要真正重新支持起这个家,也只有那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了,而也就在一个月后,哥哥,这个十一岁的少年,真正加入了异能者协会,以自己的自由为砝码,换取父亲了没有丧生时的富贵,可是我知道,他还有着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疯狂目标,但我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因为在我心中,他是我哥哥,所以比什么都重要。
哥哥加入异能协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借助协会为我检查身体,可真正的结果却是令人吃惊,我也有了异能,而且比哥哥的异能等级还要高,从此,哥哥就变了,他不在哄我睡觉,也不再同我讲话,我能感觉到他复杂的心,但哥哥还是日渐疏远,直到我们从生死相依变为形同陌路,二人也分了开来,我日复一日的修炼,他则为了他那不可告人的目标收集着必要的情报,时间在两个冰冷的心中流过,却丝毫改变不了任何,只能腐朽着城市中没有温度的建筑,留下自己的痕迹。
而转眼我也已经成了二十五岁的大人了,可就在我成人礼的那天,已经许久未见的哥哥却是来到了家中,对视,我和他长长的对视,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一道无形的坚冰已经横亘在我们这对血亲的中央,但见状,哥哥却是笑了,从兜中掏出古朴的木盒递到我的身前,我认得出,那是父亲唯一被保存下来的东西,一把像蛇一样的小刀,我没有要,我不断告诉自己,我要战斗,我要自己存活于这个世上,而哥哥也没有强求,只是用微笑当做面具,走出了这个陌生女人的家。
而当哥哥身死的消息传来,我却是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如同木头,立在原地,任凭眼泪滑落,“萧逝”我嘴中咀嚼着这个名字,杀死哥哥的人,将父亲杀死之人之子,可谓是仇恨的集合体,但当我真正看着这个男人时,心中却是不住为现在的自由而感激,大逆不道,我也只能想出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了,只能拼命地建立对他的仇恨,可即便是他毁掉了我一只手臂,激起的却也只有在心中对战斗的喜悦,而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我睁开了双眼,看着来到我身前的萧逝道:“败军之将,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