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天的烟火渐渐稀薄,春日的夜仍带着一抹寒凉,一丝一缕地袭上心头。
他轻拥我入怀,温热的怀抱一丝一丝地暖了我的身心,半晌,他笑问:“容儿可是有了好人选?”
我沉思片刻,道:“帝师不仅要德高望重,有经世之才,而且要与朝中诸方势力无涉,一心为忆儿,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他老人家……”
他幽深的眸子现出了暗夜明星样的光彩:“容儿与我心有灵犀。”
闺秀来袭
四月初一,新帝登基,摄政秦王代皇帝陛下下谕旨:新帝登基,万象更新,取“天道康宁”之意,改次年年号“乾宁”。
另,闻定南王缠绵病榻,圣心不忍,又慨叹其常年驻守西南,劳苦功高,特召定南王薛绪返京调养。
四月十六,定南王上奏请罪称,池州地远,至京路长,于素体不宜,请居池州王府暂养。
摄政秦王代皇帝陛下下谕旨:不允。再请定南王上京。
四月二十五,属国南越国王蒙戈仓皇入京,言皇叔塞托谋夺其王位,其后妃、子女皆被俘,蒙戈疑塞托背后有不明兵马支持。
四月二十六,摄政秦王代皇帝陛下下谕旨:着池州提督秦云汉入京述职。另,三请定南王上京。
五月初三,华灯初上,摄政秦王薛缥,已于王府书房内跪一日,叶容不安。
远天一弯新月,盈盈如新画就的娥眉,月光缥缈疏离,若笼上了一层淡纱。花香疏影里,我扯过忆儿,“陛下,现下你皇叔的性命在陛下手上,陛下可愿一救?”
“嗯。”忆儿郑重点头。
我指着窗内一痕蓝袍身影,殷殷嘱咐:“瞧见里头那个爷爷了吗?陛下把这碗酥酪端给爷爷,便可救得皇叔一命。”
小皇帝摆起了架子:“那老头欺负皇叔,朕才不要给他吃酥酪呢!朕要留着自己吃!”
我正色:“小孩子家家的,不准吃甜食!坏了牙可怎生好?”
他一撇嘴,趾高气扬道:“朕是皇帝,朕与旁的小孩子不一样!”
我肃然问:“陛下,你用不用吃饭?”
他茫然点头:“用。”
我再问:“陛下,你用不用上茅厕?”
他再点头:“用。”
我狠狠拽起他的腮帮子:“陛下,你疼不疼?”
他龇牙咧嘴:“疼疼疼……”
我总结:“那你哪里和旁的小孩子不一样?”
他垂头沉思:“嗯……”
我指挥:“去,端酥酪给爷爷吃!”
薄雾般的窗纱上,朦朦胧胧地隐了杏树斑驳轻淡的影儿,我悄悄靠在窗下,听得屋内,忆儿脆生生的一声:“爷爷。”
半晌,是师父肃穆端然的声音:“草民参见陛下。”
忆儿沉稳:“平身。”
吾师无量居士向来诲人不倦:“陛下,草民是陛下的太叔公,不是陛下的爷爷。”
“嗒”的一声,忆儿气哼哼搁下酥酪,气势凌人道:“朕天子之尊,朕不管你是何人,朕命你放皇叔回房歇息!”
哎呦,错了错了!
(p:乍暖还寒天,阿徐不幸染病~头昏脑涨~暂且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