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文信在水中向她迅速靠拢,长臂一伸,洛天音娇小的身子立刻被他圈禁在一方小小天地中。舒悫鹉琻
“白凤,”他看着她的眉眼,脸上带着淡淡的欣喜:“你还是处子之身?”
洛天音不由就大了个冷战:“我成亲很久了。”
他却再次将她的长发缠绕在指尖把玩:“真好,你与他的大婚果真是假的。”
“干你何事?”
独孤文信向她又走进了几分,与她几乎鼻息相闻:“你今日既然到了这里,不如我们先来圆房如何?”
洛天音的鼻端立刻萦绕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干净清爽如同阳光。
那样进的距离叫她的心咚咚直跳。
“独孤……”她不安地扭动了一子,试图离他远一点。
“嘘。”独孤文信修长的之间按在她的唇瓣上:“不要说话,不要动。”
他的声音微微暗哑,洛天音却是更加心惊。
如今,她虽然衣衫齐整,但在这样的状态下实在跟坦诚相见没什么分别。
她刚才那样的扭动,已经明显感受到独孤文信的变化。
“白凤,”他的声音带着低低的魅惑:“其实,我……”
洛天音一咬牙,抬起膝盖毫不留情地一顶。
“唔。”独孤文信的颀长的身躯立刻虾米一样弓了下去,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洛天音则趁机从他腋下钻了出去,从岸边捞过侍女为他准备的衣衫快速罩在自己身上。
随后,毫不犹豫向门边走去。
她的指尖刚刚搭在门闩上,腰上却陡然一紧,跌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随即世界翻转,她的身体摔在地面厚实的地毯上,并没有预期中的疼痛。
独孤文信以肘支地,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她。
他身上匆忙套上的中衣并没来得及打理规矩,松松散散搭在身上。隐隐约约透出里面美好的线条。
洛天音咬咬牙:“独孤文信,你干什么?”
独孤文信身躯仍旧微弓,显然疼痛并没有散去:“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明白你说什么?你既然将我引来,就顺道告诉我我师父在哪里好了。”
“白凤,”他的眸子突然就染上淡淡的伤痛:“你可知,这许多年,我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度情楼的日子。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不是独孤家长公子。”
“是吗?”洛天音冷冷一笑:“真不幸呢,你刚好就是。”
“白凤,为什么?”
“恩?”
“我与你相处的时间明明比长孙元轶要长久,为什么你从始至终选择的从来都是他?”
“很简单?”洛天音淡淡说道:“他从不骗我,也从不完美,同我一般有诸多的缺点。你,却总令人看不透,而且总是那么完美,完美的世俗中人在你面前只觉得惭愧。人和神是不可能产生感情的。”
“是吗?”独孤文信微微一怔:“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来,你们女人喜欢的并不是温柔的男子?”
洛天音刚打算趁着他的怔忪瞬间溜出去,手腕却突然一痛,独孤文信滚烫的唇缓缓擦着她的耳垂:“你说,我是否此刻该对你粗暴些?”
他的笑容中染上丝丝邪魅:“若是长孙元轶知道,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会不会很有意思?”
“独孤文信,”她微微一笑:“你尽管试试。”
她的膝盖再次毫无征兆地曲起,向他撞去。独孤文信却轻而易举将她攻击化解:“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洛天音心底一片冰寒,她知道,她从不是独孤文信的对手。
难道她真的上当了,独孤文信根本就没有挟持住她的师父,他引自己来,实际上还是为了挟持她来威胁长孙元轶?
房门却突然
被人咚咚敲的山响。
“大爷,老爷回府要见您。”
“滚。”
独孤文信眉眼中闪过一道利芒,搂着她的身子向桌角滚去。眼看着两人的头颅就要撞向那级结实的桌角。
她心中不由低叹,这厮突然抽的哪门子疯,是要与她同归于尽吗?
骤然间,她身子一沉,于独孤文信就以那样诡异暧昧的姿势从地板上华丽丽地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时候,洛天音依旧是在下面的。
“独孤文信,尼玛就是在报复?”
从下落的时间来看,距离并不短,洛天音已经做好了被摔得七孔流血的凄惨死状。
“白凤,这滋味你一辈子都不会忘。”
“独孤文信,你丫就是个变态。”
“嘭。”一声闷响。
洛天音潜意识闭上眼,身子却是猛地一翻,重重跌在一具温热的躯体上。
一点都不痛,洛天音伸手模一模,地上铺的地毯只怕比上面的还厚实。说是海绵也不为过。
“呵呵,”身下却突然传来一声低笑:“你还真重。我倒没摔疼,只是叫你砸的好疼。”
洛天音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落地的瞬间独孤文信似乎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来,变成了他先落地,而她则毫无悬念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你没事吧。”那温柔的眉眼和时时关切的言行,叫洛天音一晃神。似乎又看到了那比阳光还明媚的朱雀。
“你是在关心我吗?”独孤文信笑的更加邪魅:“不如我们来做点什么,好叫你知道我强壮的很。”
“呸。’”洛天音立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从地上弹起来,离他远远的。
丫的,差点忘了这是尼玛独孤文信。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声音渐渐冷凝。
“不是要找你师父?我带你去见她?”
“你有这么好心?”
独孤文信微微扫她一眼,便径自向地道内走去:“我不知道,你的胆子竟变得这样小了。”
洛天音双眉一挑,被人了解,尤其是被敌人了解的感觉,真特么的令人不爽。
脚步却不敢怠慢,跟着独孤文信向里走。
晦暗不明的地道中,洛天音并没有看到独孤文信那一闪而逝的复杂眼波。
地道并不长,范围也就是独孤文信卧室那么大。
尽头一个冷硬的石床上侧卧着一个蜷缩的身影。
那身形是刻入骨髓的熟悉,洛天音超过了独孤文信向石床奔去。
昏暗的灯火下,莫青青清冷绝美的脸庞上罩着一层不自然的淡淡黑气。双眉紧紧颦在一起,却早已昏迷不醒。
“你对她做了什么?”
“能做什么?”独孤文信耸耸肩:“我只是想瞧瞧,我妹妹和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把御赐给永王的酒给她也喝了一杯。”
“你——。”洛天音目眦欲裂:“那是鸩毒。”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独孤文信温柔一笑:“你敢叫永王喝,自然就有叫他喝的道理。永王可以,莫青青为什么不可以?”
洛天音心中一凛,他什么都知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吗?
追月和逐日的把戏又怎么可能骗过他的双眸,只怕连那突然而至的圣旨他也从不相信的吧。
他并不在乎她能救得了永王,永王能不能活,至少在大兴城百姓眼中,在大周所有权贵当中,永王已然是个死人。
尽管如此,他仍旧不打算放过莫青青,放过于夜帝有关的所有人,斩草除根。
只怕,从最开始设计永王为的不过就是除掉莫青青。
好细腻的心思,好精密的布局。
&n
bsp;“你怎么抓到她的。”
“很简单,”他微微一笑:“我在地牢等她,告诉她用她来换永王,她肯不肯。”
他笑容渐冷:“女人都很愚蠢,她竟然答应了。自然得把命留下。”
“可你并没有放过永王。”洛天音将牙齿咬的咯咯响。
“怎么没有,你和长孙元轶的人不是都大摇大摆在我眼皮子底下唱了一出大戏吗?连我妹妹都肯帮你了。永王如果救不活,可就不是我的问题。”
无耻,洛天音除了这两个字实在想不到合适的字眼来形容他。
从始至终,手指都没动一下的人,就那么轻飘飘几句话,顷刻间就叫人心甘情愿去死了。
“你不走吗?”独孤文信淡淡说道:“迟了,只怕就真的走不得了吧。”
“既然你这么大方,不介意替我把人背上去吧。”
独孤文信双眸一眨不眨盯着她,良久低低说道:“好。”
说罢,便真的背起石床上的莫青青头也不回地向地道外走去。
很快,两人便又重新出现在独孤文信的卧室中,刚才敲门的人却早已走了。
他将莫青青放在地毯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你走。”
他声音带着微微的涩:“再相见,你我只会相争,不死不休。”
“为什么?”
“只当还你将我捡回度情楼的恩。”
“来人。”他冲外面一声大喝。
“大爷有何吩咐?”独孤文信没有打开房门,外面的人并不敢进来,只隔着门低声的回话。
“去备个轿子,抬到我屋门口。轿口冲着房门,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门口下人虽不明所以却还是手脚利索的去照办了。
不大会,一顶软轿便抵门而放。
独孤文信将房门打开,头也不回的说道:“带着你师父进去吧。”
洛天音点点头,将莫青青半拖半抱塞进轿子里,此刻的莫青青脸上的黑气更加明显。的确是耽搁不得了。
“我放你走,能不能出得城就看你的造化。”
“白凤,”他的神色冷凝中透出股若有若无的纠结:“但愿此生不相见。”
独孤文信将轿帘唰一下放下来,高喝道:“把这女人抬去乱葬岗扔了,轿子也不必回来了。晦气。”
手下小厮答应一声,抬着轿子走了。
轿夫们边抬轿子便极快的交流了一个眼神,听说,不久之前大爷拉了个丫鬟入了浴池。
澡能洗多久?洗啊洗啊的谁知道就洗到哪里去了。
那丫鬟进去时间可不算短,怎的一个鲜活的人进去,抬出来是就成了死尸?
大爷太能折腾了吧。
想来,定是腿脚刚好憋了那许多年突然发泄出来,一下子失了分寸。
洛天音可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大兴城里都在疯传,独孤家的大爷御女癫狂,勇猛无敌,每每都将被他看上的女人折腾致死。
从此后,京城贵女圈对独孤文信避如蛇蝎。
如果洛天音知道了,一定会咬牙切齿的说,丫的独孤文信,又利用她。
利用她布了这么个局,看似令自己声誉受损,实际上则从跟上掐断了那些莺莺燕燕不厌其烦的纠缠。
此时的洛天音,心里只反复回荡着临走时,独孤文信那苦涩的一句话:“但愿此生不相见。”
如果可以,她也很希望此生与他不相见,只因,再见,便是强敌。
他们之间,终究难逃生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