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第二个莫水云(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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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会萍被训得直发傻,这叫什么事儿啊,她是来讨公道的,怎么现在反倒是她的不是了?现在走?那她女儿白被欺负了?没这么憋屈的吧!
林郁文在一旁话都没说,心情很不错,这老头子用对了还是很让她舒心的。舒榒駑襻
程珠珠不干了,她走上前喊道:“大伯,那我就白被欺负了?两个臭保安一边一个架着我给扔出去了呢!”
程佑民的表情非常严肃,程一笙对爸爸这个表情太熟悉了,这是爸爸要教训人,看来这次被教训的对象是程珠珠了,也是的,程珠珠现在不走正路,肯定是家人没教好,现在就让她爸爸代替珠珠父母教育一下她!
果真,程佑民严厉的话说了出来,“珠珠,就事论事,你不要侮辱保安,也不要因为他们的工作而看不起他们,其一,他们靠自己的劳动生活,比你想找关系走后门要高尚得多。第二,当时他们在履行职责,如果不是你硬要在那里的话,他们是不会来强行将你带走的。再换句话说,如果当时不是你心虚,如果你打个电话给一笙,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他语重心长地说:“珠珠啊,你也不小了,还是大学生,有些事情你自己应该有分辨能力,什么是正,你要走一条正路,做一个坦荡的人!”
这番话,不是每个年轻人都能听进去的,因为程佑民从程一笙小的时候就给她灌输这样的思想,所以程一笙一直认为是真理,并且就这样做的。她不会因为阶层去看不起谁,她向来都是对事儿不对人。
但是程珠珠从小的教育方式就是有钱好、有钱的生活好,钱很重要!并且什么事情只要能有办法办到,就不会去努力,这不也不是刻意教育出来的,吕会萍就是这样的人,于是耳濡目染中,程珠珠也变成了这样。
所以这番话不仅她听不进去,还起了一种逆反心理,程珠珠气急败坏地说:“你又不是我爸,凭什么教训我?”
“你爸没教好你,我是你大伯,为什么不能教训你?”程佑民也不是一般人,人情事故完全没有。
“大伯就能教训我了?你又没给我吃没给我穿的,我求你们家办点事儿,瞧你们这样,有什么可牛的?等我出了名,你们上赶着求我我都不理,哼!”程珠珠出完气,瞪着母亲说:“妈,咱走!”
吕会萍也傻眼了,她再胆大也不敢跟大哥闹,这丫头倒好,直接就吵上了,这是不是也太……
程佑民被气坏了,指着程珠珠说:“你目无尊长,你爸怎么教的你?”
“我爸怎么教得我,跟你没关系!”程珠珠说完,对吕会萍又发起了脾气,“你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被他们一家人欺负?还不赶紧走?”她拽起妈妈的胳膊,硬给拉走了。
吕会萍已经完全无法接受目前的状况,她是想来找个说法,不是要真吵,现在一笙那么火,又找殷权当老公,这个时候闹翻,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吗?以后还怎么利用?
程珠珠跑了,可程佑民的气没消,他转身大步走到桌旁,拿起电话,自己嘴里还嘟嚷着,“我不但敢管你,我还敢管你爸!”
程一笙明白,他这是把电话打给叔叔了。
程佑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接到大哥的电话,还笑着问:“大哥,找我有事啊!”
程佑民上来脾气就超级火爆,叫道:“程佑强,你怎么教的你珠珠?这孩子小时候挺可爱,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程佑强一愣,问他:“大哥,珠珠怎么了?”
“上次我跟你们说的话你全忘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搞那些走后门的事,你倒好,让珠珠去直接找殷权要钱,殷权底下的人不认识她,把她赶出来,她跑我这儿来告状,我说她几句她就不爱听了,跳着脚的跟我吵,还说我没资格训她,你就这么教的女儿,她平时在家也对你们这样?程佑强,我当时就说你们两口子太宠孩子,你们不听,看你们现在完全把女儿给毁了!”程佑民平时训起弟弟妹妹也习惯了,虽然到这个岁数,脾气还是没改,总觉得弟弟妹妹还是要他管。
“啊?珠珠跟您吵架?”程佑强吓了一跳,他都不敢跟大哥顶嘴,怎么珠珠就敢?
“他跟我吵这倒没什么,关键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在外面迟早要吃亏,一个女孩子不想吃苦,只想直接享受结果,你可要盯好了,女孩子与男孩子不同,错一步都不行啊!”程佑民也是为侄女担心,女孩子行为端正、洁身自爱可是最重要的,看看今天她穿的都是什么?
“大哥,我知道了,等她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育她!”程佑强连连说道。
“女孩子在结婚前,是最关键的,你可要看好了,否则有了事,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程佑民厉声道。
“是,大哥,我知道了!”程佑强又马上说道。
殷权觉得老丈人就是给力啊,说起话来都有力度!
林郁文觉得头一次心情如此通畅,这死男人总算能让她痛快一些了!
程佑民挂了电话,对殷权说:“以后你不用理他们,再来找,还是不见!”
“爸,我知道了!”殷权乖乖地答道。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耽误我的时间!”程佑民抬腕看表,明天还有课,他今天必须要把课备出来。
三个人走出门后,林郁文笑着问:“你们下午还有事吗?没事儿的话跟妈回家吧!”她当然想让孩子多回去,她一个人很没意思。
殷权立刻看程一笙,征求她的意见。
“妈,我还得回台里,有会要开!”程一笙说道。
她可以晚回去,但要是不回去,那就太过分了,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行,那你们就回去忙吧!”林郁文脸上仍是带着笑,不过心里有些失落。
殷权看不得丈母娘这么失落,她转头建议道:“一笙,不然你忙完了,晚上我们回来吃饭?”
“嗯,这样没问题!”程一笙立刻说道。
林郁文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她赶紧说道:“那我回去准备!”生怕说晚了女儿女婿就变卦似的。
殷权忙说:“妈,您别做太多,吃不完!”
“呵呵,我知道、知道!”林郁文连连点头。
殷权执意将丈母娘先送回去,然后才送一笙回电视台,路上他装成不经意地问:“现在就开始忙了?不是说过两天才开始录节目?”
他只要觉得有一点不对劲的,就想问一问,是不是薜岐渊又对她动什么心思了?上次没有成功,他并不觉得薜岐渊会放弃。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春节晚会的事,早就开始准备了,主持人没确定,不知道会用谁!”程一笙说道。
“除了你,还能用谁?”殷权觉得自己说这话一点都不亏心,事实就是如此。
他的话成功地让她笑了,笑得很开心,也是的,谁不喜欢听夸奖的话呢?程一笙也是如此!
殷权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她的笑,他此刻心情很好,看眼时间问她:“干脆我在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等你,开完会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回家,如何?”
程一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等他到了公司,呆不了多长时间又得来接她,时间全浪费在路上了,于是她同意地说:“好,就按你说的!我尽量早些出来!”
到了电视台,程一笙先给薜岐渊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薜台,我回来了,请问还需要我去开会吗?”
“来我办公室吧!”薜岐渊淡淡地说。
原本他还在生她的气,但是现在看到她回来了,不知为了什么,他心里的气,消失了大半,他以为她不打算回来了,但是眼看快要到了下班时间,她又回来了,是不是说明她还是在意他说的话?
程一笙拿上手机,去了薜岐渊的办公室。
进去后,薜岐渊先看了她身后站在门口的所谓助理,然后对她说:“先等一等,人还没到齐!”
还有谁?程一笙并没有问,她在想这次会议主题,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意外,这次春节晚会女主持人应该是她和方凝,谁让方凝现在太火呢?
也就两分钟的样子,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薜岐渊低声道:“请进!”
程一笙忍不住向后看去,她真是好奇,结果她意外地看到了安初语,怎么会是安初语?
薜岐渊冲安初语点了下头,说道:“坐吧!”
安初语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程一笙的身边,笑着有礼貌地说:“程主播,您好!”
程一笙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她对这位安初语真没有好印象,总想着害人,她能喜欢吗?明显的表里不一。
薜岐渊等安初语坐下,开口说道:“你们两个都到了,现在我开始说主题。”
就她跟安初语?不会薜岐渊真的疯狂到将安初语直接放到春节晚会上吧,那就太离谱了。
薜岐渊看到程一笙脸上惊讶的表情,知道她想歪了,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先卖个关子,说道:“程主播,你是台里的老人了,要多带带新人,安初语刚进电视台,没什么经验,能帮的,你要多帮,都是同事!”
安初语更绝,他的话音刚落,她就马上说道:“谢谢程主播!”
程一笙瞪大眼睛,她答应了吗?怎么她就带安初语了?这两个人不会是商量好来圈她的吧!让她带安初语上春节晚会,那不是痴人说梦?
她稳住自己心中的惊异,淡定地说:“薜台,新人还是要一步步来得比较好,一下子站得太高,未免驾驭不了场面,这样自信心也没了,得不偿失!”
薜岐渊此时才说:“让她主持校园演讲,应该算是大材小用吧!”
“校园演讲?”程一笙忍不住反问,早说啊,她以为是春节晚会呢。
薜岐渊心情大好,他很喜欢看她大惊失色的样子,程一笙看到他唇角的笑意,知道自己被耍了,有点生气,她直接说道:“小安这么出色,校园演讲还用我来带?她肯定没有问题!”
薜岐渊坦然地说:“我没有特指这一件事,是指的平时!”
程一笙也轻松地堵回去,“小安能够进电视台就证明她够优秀,我当初可没有这么受到领导的赏识,所以她比我优秀。”这番话刚说完,她生怕别人会插一嘴,所以迅速转言道:“对了薜台,校园演讲的事,我只是一个演讲者,可跟主持无关!”
程一笙从来不会答应了不做,那么她不做的,也不会去答应,所以面对帮安初语这个问题,她谨慎得很,就是不松口。
薜岐渊点头说:“我知道,找你来,还有别的事!”他说着,看向安初语说:“你先出去吧!”
安初语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有什么事不能跟她说的?刚才程一笙的表现,已经让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紧张与不满起来。
此刻听到薜岐渊的话,她站起身,恭敬地说:“是,薜台,我先出去了!”
程一笙纳闷,话没说了两句,就走了?她越发奇怪薜岐渊到底在干嘛!
安初语出去后,薜岐渊的表情又严肃了几分,他看向程一笙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这之前你的任务会很重,除了必要的节目录制外,还有特别节目,元旦你休息了三天,所以后面的时间要专注于工作了!”
这番话说得很中肯,完全是从工作上出发的,程一笙立刻严肃地说:“薜台,我明白,我会认真工作的!”
在工作的问题上,她向来一丝不苟,也不会夹杂私人的怨恨。这样的程一笙又让薜岐渊想起了过去,他微微有些闪神,思绪也是感慨万千,心中又起无限激荡。
然而程一笙想到的却是殷权还在外面等着,她跟着说:“薜台,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薜岐渊收回自己的思绪,渐渐迷离的眸又重新清晰了,微微颔首说道:“好!”
程一笙站起身走了,刚出门便看到安初语,她原来还没走。
安初语带着热情的笑打招呼说:“程主播!”
程一笙又是点了下头,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多少笑意,按电梯离开了。
安初语走到薜岐渊门前又敲了起来,薜岐渊温和的声音响起,“请进!”
薜岐渊不知自己怎么了,刚才程一笙给他的异样,他一直从过去回不到现实,现在有人进来,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安初语走了进来,薜岐渊努力恢复正常,抬起头,见是她,问她:“你怎么还没走?”
“薜台,我觉得……”她表现出一副隐隐不安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薜岐渊有些不耐烦,在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些空间来调整自己。
察觉到他的不耐烦,她立刻说道:“薜台,程主播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她为什么不愿意带我?”
薜岐渊放下手中的资料,靠在椅子上,看着她说:“程一笙呢,向来对事不对人,你如果真的想讨得她欢心,那就从你自身上找找原因,好了,有心思想这些,不妨多用在工作上,出去吧!”
安初语分明感觉到,薜台态度上的变化,在见程一笙之前与见了之后,俨然像两个人一般。她心里越发觉得,程一笙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而现在的冷淡,也让安初语不敢再呆,她还没出去,他已经低下头开始工作,变成高高在上而威严的领导,十分有距离感。
薜岐渊想的却是,程一笙刚进电视台,还是个菜鸟的时候,很努力,却从来不会用一些不好的手段去赢别人,虽然他在利用安初语,但他却不欣赏安初语。
程一笙回办公室的时候碰到了方凝,她脚步匆匆,程一笙不由好奇地问:“干什么?火急火燎的?”
方凝凑过来说:“哎你回来了,我这不又被抓去弄个娱乐节目,烦死我了!对了!”她小声问:“薜台找你什么事?”
“就是说校园演讲活动,让安初语主持!”程一笙说道。
方凝立刻露出个恍然的表情,她笑着说:“咱俩还猜呢,跨年晚会过去,薜台能用什么来捧安初语,没想到薜台那么小个节目都不放过,真是服了!”
“校园演讲可不要小瞧,如果得到大学生们的好评,那也了不得!”程一笙说完,马上说:“我赶紧走了,殷权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你真行了,上个班还不顾恩爱,快走吧!”方凝一副鄙视的样子。
程一笙不理她,快步走了!
程一笙这边丝毫没有受到程珠珠事件的影响,但是程珠珠那边可不同了,先是回家的时候,吕会萍忍不住唠叨,“你现在惹了大伯家,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不打算进电视台了?”
“妈,我不惹他们,就能进吗?您看看他们一家对我的态度!”程珠珠哼道。
“咱们现在不就得指望他们,难道你有别的办法?”吕会萍问。
“我当然有了,不然我也不会轻易翻脸!”程珠珠得意地说。
“什么办法?”吕会萍好奇地问。
程珠珠摇头不语,一副得意的表情,等下了出租车,她才神秘地说:“程一笙想跟我撇清关系,我偏不让她如愿,我是她妹,这是事实,事实是抹不掉的!”
吕会萍忍不住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我啊,要利用她出名,她不是主持选秀节目嘛,我去报名参加,我就说我是程一笙的堂妹,至于怎么证明我都想好了,从小到大照过那么多照片,还有跟她父母的,这些都是证据,别人一听说我是她妹,怎么都得给我面子和机会,妈您说是不是?”程珠珠反问。
吕会萍点头说:“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你说程一笙也是傻,人家别人巴不得把自己的亲戚都捧红,到时候好帮衬,她倒好,死活拦着,不就是怕咱们家超过她家,现在等咱们出了名,也不念她的情!”
“还念情呢,到时候我非得用事实来跟大伯理论去,我到底行不行!”程珠珠信誓旦旦地说。
两人说着进了家门,看到程佑强在家,都有点意外。
程佑强看她们回来,先质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他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程珠珠,你竟然敢跟大伯吵架?”
“爸,你不知道我姐夫怎么对我的,还有大伯啊,居然教训我,他凭什么?”程珠珠一脸刁蛮的表情。
“你大伯都能教训我,就教训不得你?我问问,殷权怎么对你了?他碍着你什么事了?”程佑强问。
吕会萍早忍不住了,张嘴大骂:“怪不得你这么没出息呢,多大人了还让哥哥管着,真有意思?他对你好了吗?十万块钱还给要回去了,你倒好,上赶着让人管。”她转头对女儿说:“你回房去,我跟你爸说!”
一说起没本事,程佑强就蔫了,他在哥哥姐姐面前是尖人,但真是一物降一物,在吕会萍面前,他就横不起来。
他语重心长地说:“再怎么样珠珠是晚辈,也不能跟我大哥吵呀!”
“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但今天我就不这么想了,先是咱们女儿去找殷权,结果被殷权让保安给扔了出来,保安啊!咱们女儿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的吧,让两个臭男人还是保安给架了起来,你说像话吗?我去找大哥理论,大哥居然还训珠珠,说她不劳而逸,珠珠去电视台又不是白去,也要工作的,怎么就不劳而逸了?好家伙,咱们都没舍得那么训过珠珠,他还真拿自己当长辈了,他管过珠珠什么?上学的事儿不管,现在工作的事儿又不管,我凭什么尊敬他?”吕会萍说起这些陈年恩怨真是一说一大堆,怨气十足。
程何强早就萎了,他要是有本事,早就扬眉吐气了。
现在面对着妻子张着的血盆大嘴还有喋喋不休的唠叨,他只想逃避,更别管她了!他是管不了,说也说不过,撒泼也不是她的对手,他觉得这个年纪的妇女怎么就那么面目可憎,一点都没有年轻时的可爱!
——
晚上,在媛馨的柔情下,殷建铭用了晚饭才离开。
原本上午殷建铭只想问媛馨事情真相的,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从来不知道媛馨有如此性感的一幕,还有那年轻的身体也大大诱惑了他,就这样不受控制地由着性子,和媛馨呆了一天,两人一起做饭,然后吃完饭又是亲热。
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十岁,似乎变回到当年恋爱的时候,整个人都焕发着青春。
对于男人来讲,岁月流逝也是可怕的,尤其激情不再,事业的下滑,他更加渴望激情。现在媛馨带给他异样的感觉,让她觉得生活又有了期待,有了牵挂,就好像老树开花一般不可收拾,比起当年跟莫水云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着迷。他离开了媛馨的家,仍旧意犹未尽,脑中想的都是媛馨的美好!
只是回到家,看到莫水云的时候,他的脑子才从那梦幻般的生活中回到现实,此时他在自责,他都干了些什么啊?他背叛了妻子!
这个时候,心情是沉重的,“背叛”二字他已经承受不起,当年的事情给了他太大的教训,他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后悔过、内疚过,发誓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再这样做。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也决定过要好好对莫水云,就这样一直到老。
可是今天……
莫水云眼睛有些红,显然哭过,她看向殷建铭,问他:“你去哪儿了?回来这么晚?”
“我……我去外面转了转!”殷建铭随口说道。
莫水云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果然闻到了香水的味道,这个男人真是太不会撒谎了,也就是殷权妈妈信任他,从来不会乱怀疑。在她面前,这个男人永远掩饰不住,这种香水味儿她熟悉,是媛馨最喜欢的那一款。
莫水云失控地指着他叫道:“你骗我,你分明就是去了媛馨家,你去她家干什么?你不是说被算计的吗?那你现在干什么呢?竟然背着我又跟她在一起,我是真的没办活了,啊!”
殷建铭最头疼的就是“自杀”这种事情,因为殷权的妈妈给他带来太多阴影,而莫水云提到“算计”这二字,他倒想起来了,他有理啊,他不是没理。
他重重地把车钥匙扔到桌上,冲她喊道:“对,我是去了媛馨家,我去把事情问个清楚,你要是不说,我倒还不想追究了,看你不依不饶的,我问你,你开始是让媛馨勾引殷权吧,没想到事情出了意外,竟然是我跟她睡在一起!”
莫水云怔了一下。
殷建铭冷笑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莫水云啊,我不希望你当一个合格的继母,最起码你不要害我的儿子吧!我们对不起殷权的妈妈,我就一个儿子,你看不得他跟一笙幸福?”
莫水云自然不会承认,她反问道:“是媛馨告诉你的吧,她骗你,她的目的就是你,否则你以为她干什么总跟你打球?”
殷建铭刚刚得到媛馨,在他心里,媛馨自然是最好的,无暇的,他冷笑道:“事情我都清楚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原本我跟媛馨打球,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真是打球,可是你刻意害人,没有害到人,反倒让我跟媛馨睡在了一起,你说是不是把你自己害了?”
他完全是报复的心态,他就是想看她崩溃,她还想要什么?殷权的妈妈都已经因为她死了,她还想再害殷权?他绝不允许!
莫水云气得脸都白了,她索性破罐破摔,跺着脚说:“不错,我是想拆散殷权跟程一笙。我付出了什么?孩子没了,还被殷家赶了出来,你说我能甘心吗?你会甘心?”
“水云啊,这件事你心里还没弄明白?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最开始都是因为你让媛馨来气一笙。如果不是那一次,大家相安无事,后来你还没醒悟,把璇璇弄了回来,这才是你最终被赶出殷家的原因,你这不足以成为害我儿子的理由!”殷建铭淡淡地说。
“你就知道殷权是你儿子,那璇璇呢?她不是你女儿?”莫水云质问。
殷建铭今天说实话了,“水云啊,你应该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女儿永远都比不上儿子的地位!”
听到这句话,她终于崩溃了,她哭了起来,“殷建铭你有心没有?我也有过儿子啊,让你儿子杀了,你忘了?你忘了?”
殷建铭的脸色有些狰狞了,“我没忘,是你贪心,你想当殷家少女乃女乃,想取代殷权妈妈的地位,你迫不及待地领着孩子来认亲,才导致了这一悲剧,如果你不贪心,你的儿子还在,这一切,能怪别人?还有啊,殷权的妈妈死在前,你的儿子,是为了我们的错误,赎罪去了!”
想起这件事,莫水云就撕心裂肺的疼,她痛得哇哇哭了起来。
本来莫晓璇在楼上,她听到争吵声就出来了,站在楼梯上偷听,听到此刻,她再也忍不住,跑了下来,她不服气地说:“爸,我妈够难受了,这次她也是受害者呀!”
殷建铭自然不能跟莫水云太过分,如果他没有和媛馨在一起,他肯定会大声质问,肯定会骂她。可是他的再一次出轨,将骂她的气势也降了一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心里没有火气,女儿的出现,无疑就成了他的出气筒,他大声叫道:“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外头?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自爱谁敢要你?”
莫名其妙的,上来就是这么一顿骂,莫晓璇怔了一下,然后问他:“爸,我怎么您了?我在外面也是为了我的婚事啊,我想嫁得好,有什么不对?”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怎么为婚事?难道你要勾引男人不成?”殷建铭气得也开始口不择言了。
这话说得难听了,莫水云不干了,她大声叫:“你跟孩子出什么气?要不是你没本事,璇璇至于自己想自己的未来吗?你要有本事,在殷家能有我们母女的地位,我会被赶出来吗?”
说男人没本事,是大忌,再懦弱的男人也是有自尊的,更何况像殷建铭这样从高处跌落在地的男人,她这样句句都戳到他的痛处,他再也无法忍受,也开始扔狠话,“我没本事,那你找有本事的去吧!”
他拿起桌上的钥匙,从进门还没坐下,现在又夺门而出,发动了车子,开走了。
吵架是最忌讳什么都不顾扔狠话的,原本殷建铭有愧疚,但是莫水云没有及时把握,这样生生地把他推向了媛馨。
殷建铭无处可去,刚刚沉浸在媛馨的温柔乡中的他,自然第一想到的就是媛馨,他也这样做了。
媛馨见到殷建铭又回来有些意外,但是她看到他面色铁青,便猜到他跟莫水云吵架了,她不动声色将他让进门,她刚刚在煮咖啡,她一言不发,给他空间,去继续煮咖啡。
殷建铭闻到了咖啡的香味儿,觉得此时异常温馨,莫水云是不会煮咖啡的,一切上流社会中有品味的事,莫水云都不太在行。
他心里不自觉地比较着莫水云与媛馨的差距。
媛馨一边煮咖啡,一边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很想留住他。但是她理智地认为,现在不是时候,她开始想以前莫水云给她讲的事。
她是莫水云的朋友,也是知道莫水云事情最多的人,当初的事,莫水云曾当谈资跟她炫耀过,所以过去的事,媛馨是知道一些的,尤其是莫水云怎么征服的殷建铭,这部分他知道的比较多。当时殷权妈妈很优秀,殷建铭与殷权妈在一起的时候,有时未免没有男人的自豪感,有时候也会起争执,当两人吵架的时候,殷建铭就会去找莫水云,莫水云每次都是把殷建铭劝回家,这让殷建铭逐渐放松警惕,并且心里减少了愧疚感,有的都是殷权妈的不是,他的心会一点点向莫水云那边靠拢。
媛馨不得不承认,当初莫水云的确挖空心思,将殷建铭看得很透。媛馨自认为不如莫水云了解殷建铭,所以她不如用莫水云当年的办法,来对殷建铭,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莫水云现在作为守得一方,不会有理智再像当年那样把殷建铭拉走。
想到这里,媛馨回过神,将咖啡倒出来,搅了一搅,端着走到他面前,柔声说:“外面冷吧,先喝杯热咖啡暖暖胃!”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送上热咖啡还有她的温柔,这让殷建铭备感有空间。比起刚才,他的心情已经稍稍安静一些,他接过媛馨手里的咖啡,目光柔和了下来,他另一只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他搅着咖啡,问她:“今晚我不走了,好不好?”
“不好!”媛馨想都不想,干脆地说。
殷建铭诧异地转头看她问:“你不想我留下?”
媛馨满眼深情看着他说:“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内疚为难,我和你在一起,是希望你能轻松快乐,而不是背着包袱!”
这话何其熟悉,当年莫水云也说过,只不过跟这话意思一样,但原话是不同的。殷建铭没有多想,他感动极了,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
她柔柔一笑,对他说:“快尝尝我煮的咖啡味道如何?”心里却想着莫水云的招数真管用啊!
殷建铭低头喝了一口,很香,他真心夸赞道:“手艺不错!”
当然不会错,媛馨当惯情妇了,这种事情当然要做好的。
他几口咖啡下肚,胃也暖了,心也暖了,他叹着气说:“我刚才跟水云大吵了一架,她又把以前的事情扯了出来,我最烦的就是听到那些。她害我的儿子,还不知道错,还认为是我儿子对不起她,真是可笑!”
媛馨不语,默默地听他说着,当年的事情,她不便参与,不是了解非常清楚,万一说错话就不对了。
殷建铭要的不是回应,而是自己要倾诉出来,他不断地说着从前的话,她都默默地听着。她在效仿当年莫水云的做法,给殷建铭营造出一个自由轻松的环境,逐渐把殷建铭的心吸引过来。
等殷建铭说完了,媛馨笑着说:“说完了吧,说完就赶紧回去,一会儿天色晚了!”
殷建铭满脸受伤,“你赶我走?”
媛馨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抱着他的腰抬头看他,她没有隐藏眼里的爱意,柔柔地说:“我希望你留下,陪着我,可是那样我会不安,我说过我只要你,别的什么都不要,我不想我们在愧疚之中!”
说完,她站起身,将他拉了起来,她给他穿大衣,给他戴帽子,最后恋恋不舍地将他推出门。
殷建铭眼中隐有不舍,比起外面的寒风,她这里太温暖了,还有那咖啡香,他同样觉得舍不得,他真想躺在她的床上就睡下了,揽着她,那是何等的幸福?他和莫水云已经没有了一点话题。
媛馨将他推出去后,她一步步地退回门口,眼中隐有泪意。她是做演员的,演这些还是信手拈来,她双目水汪汪地看着他,本是要哭了,却勉强笑起来,女人含泪的笑,有时是最打动男人的。她伸出细白小手,在唇上飞出一个吻,暗示性十足地说:“明天,等你,有惊喜!”
她妖娆一笑,向后退一步,果断地关上了门,留给他一个念想,让他今晚都要为了想她而睡不着觉。
太可怕了!当年莫水云是非常了解殷建铭,但是现在媛馨用莫水云的经验对付殷建铭,她还有表演的功底,有对付老男人的方法,这样的她,殷建铭能够抵抗得了吗?
媛馨俨然就是升级版的莫水云,再看殷建铭,此刻的魂都被她勾走了,人家都关门了,他还像个傻小子在寒风中盯着门板呆呆地风中凌乱回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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