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痒痒的,热热的,像一根鹅毛一样轻飘飘的,杜流颜情不自禁地慢慢凑近她,准确地攫住了她的红唇。
他的唇紧紧贴合着她的唇瓣,与她密不可分,她的唇很小,很美好,像是什么美味一样,杜流颜忘情的吸允着,恨不得将她吃进口里,吞入月复中。
他用舌头一点点描绘她的唇形,越来越动情,眸底暗潮汹涌,是有多久没有碰过她了?五年以来他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别说去碰女人了,身边除了梦心悠,但是与她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其他的女人更是被他拒之门外。
他已经不甘心这样浅尝辄止,灵蛇已经到她牙关,想要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但不想,没有得逞。
只听季烟“嘤咛”一声,幽幽转醒,睁开惺忪的眼,望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杜流颜,他还没醒啊?
她不由抚上自己的唇瓣,为什么总有种湿湿的感觉。然后起身拿了洗漱用品先去洗漱,之后,打来了热水,想替杜流颜清洗。
杜流颜看她忙进忙出的,满心眼里都是幸福,自己装了这么久,突然有了一丝内疚感。
季烟湿了毛巾,又将水拧干,倾子,将毛巾贴上杜流颜还是没有什么血色的脸。
她“呀”的叫了声,抓着毛巾的手往回收,杜流颜这时候突然睁开了眼,与他四目相对。
“你醒了?”季烟放下毛巾,扶他靠坐起来。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喊医生过来看看。”
杜流颜极其虚弱的摇了摇头,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你陪我会儿就好了。”
季烟红了脸,他刚醒来就这么不正经的,挣扎着想逃出他的禁锢。
“嘶。”杜流颜皱眉,疼痛的表情极其逼真。
“是不是碰到伤口了,谁让你手乱放的。”季烟不再挣扎,带着一丝恼意怪他,听起来更像是情人间的小打小骂,她暗里怪自己,他是病人,你怎么还这么跟他较真。
确实是个病人啊!
杜流颜见她懊恼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他顺势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又按住季烟想要起来的身子:“再动,我伤口又要疼了,就这样,让我抱会,一会儿就好。”
季烟闻言,果真乖乖不动了。金色的阳光在杜流颜上扬的唇角兴奋的跃动。
可哪仅仅是一会儿,季烟饿着肚子又忍耐了会儿,再一想,她这么饿着没关系,杜流颜还病着呢,他不吃又怎么撑得住呢。于是,季烟再次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
“你不饿吗?”“流颜”两字她还是没好意思喊出口,毕竟时隔五年,一下子回不到那么亲密,虽说之前她已经喊过了,可那是在紧急的情况下,而且他是昏迷着的,而不是像现在他好好地跟她说着话。
“不饿,这样就好。”杜流颜继续装死,将季烟牢牢圈在怀里。
还好有人探访,这才打破了这样的相对局面。
季景墨拎着很多东西过来,来的太早了,他想了想,兴许他们还没吃饭,也去买了早餐过来,看着杜流颜替他妹妹挨了一刀的份上,也帮他带了一份。
“哥?你怎么过来了。”季烟从杜流颜身上起来,一脸惊喜地看着突然到访的季景墨。
杜流颜则是一副餍足的神态,向季景墨使了个挑衅的眼色。谁让他一早知道季烟就是季绾绾的事实,却一直没告诉他。其实,季景墨还是在他后面知道的,但是杜流颜并不知情,就将这茬扣在季景墨头上了。
起初,季景墨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居然经历了这样的事。还是他妈薛瑾告诉他的。
他本来一直在房间里处理文件,他妈突然进来,非要拉他去看什么新闻。
“景墨啊,我怎么看着这件事的女人像你上回带回家的孩子呢?她怎么好久没来了,你有空再让她过来家里,妈妈和爸爸还惦记着他呢。”
季景墨被她拉着去看电视,确实是季烟跟杜流颜,画面里播放的是季烟抱着杜流颜跪在地上,杜流颜身上全是血,他侧着脸,但是季景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杜流颜。旁边有人解说,说是杜流颜被人砍了一刀。他花了些时间,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女人张姿娴不简单啊,他怎么没发现,她竟然这么可怕,平时的时候在背后耍耍手段也就算了,这会儿居然动起刀子来了。
幸而杜流颜挺身挡刀,救了绾绾一命,他现在对他的恶意才消了点,好歹人家再大的罪,在关键的时候还愿意为了绾绾豁出性命。
他不得不佩服她妈眼力还是挺好的,居然这么久认出了绾绾,但是,她怎么没认得出来,那就是她女儿啊。
“妈,你看错了,不是她,她们只是长得像而已,不是她。”他答应了绾绾,不能让妈妈发现她啊。
“不是吗?真的就是一个人啊。”薛瑾还在疑惑。
“你儿子这么帅,这么有魅力,她怎么会弃了我去找其他人啊。”
“这也是……可我瞧着那男人怎么很像流颜呢?”
“也不是杜流颜,他那么忙,哪有空跟女人出去约会?”除了那女人是他妹妹。
“也是,流颜这五年来都是一个人,也不容易呢。”
“嗯,不容易……”
季景墨回敬了一个眼神给杜流颜,让他别得意。
“我来看看,两个大难不死的人。”季景墨把袋子递给季烟。
季烟张罗着把东西都弄好了,摆到杜流颜面前。
“哥,你吃过了吗?”季烟这才想起,季景墨来的这样早,很可能没有吃早饭。
“等你喊我,我早饿死了。”季景墨撇了撇嘴,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很多了,看来这次的事情还帮了他们这样的忙啊,那样,估计杜流颜就算被刺死,也是甘愿的。
“我疼,不方便啊。”看着季烟把筷子跟碗递了过来,杜流颜痛苦地申吟。
“你伤的又不是手。”季景墨见杜流颜为难自己的妹妹,插话进来。
“心脏是人身体最重要的地方了……”
季烟也知道杜流颜这是想干嘛:“那我喂你,但是你要知道,是因为你病了,我才这样的,别得寸进尺。”
杜流颜立马无辜的点头。
“得了,我先走了,这样的场面置我一个孤家寡人于何地?”季景墨说着起身,往门口走。
“等等哥,我送你。”
季烟送季景墨出来,季景墨停了脚步:“你真的想好了吗?要跟他在一起。”
“哥,我跟他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了,我五年前发生的事与他没有关系,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为了我,都受伤住院了。”
“嗯,你想好了就好,哥一直尊重你的决定。”要是五年前的事真的是他的话,他季景墨第一个不放过他。
“嗯,哥,爸妈那边还要你多费费心,快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季景墨点头:“放心吧,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他们也是我爸妈。”
目送季景墨出去,季烟才往回走。
杜流颜住院期间,季烟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杜诠深跟那个女人也来探视过,只是杜流颜对那个女人完全没好脸色,这才验证了季烟的猜想,杜诠深与杜流颜的母亲伉俪情深怕只是一个假象,只是五年前她还在季家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没有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众面前,没想到只不过几年的光景,杜家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梦心悠也来探视过,被杜流颜的冷言冷语所对待,但这还不是最让她难以忍受的,她最难以忍受的是杜流颜总是像老鹰一样护着季烟,像是怕她伤害她一样,处处防备着她,梦心悠隐隐觉得不对劲,又不敢往深处想,那里存在着一个她想可以回避的事实。基于杜流颜很不欢迎的态度,梦心悠在杜流颜住院期间也不再来了。
杜流颜出院这天,助理将车子开过来,他就带着季烟去了一个地方,说是去见一个人。
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没有什么人,却有一栋装潢得很特别的房子,这里其实是杜流颜的秘密基地,他有时候便是在这里训练下属的。
季烟下了车,紧紧跟着他的脚步进去,刚进门,门口的两个类似门神的人立马点头哈腰:“少爷好。”
还真有点黑社会的气派,一路“少爷好”的问候而来,杜流颜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后,大家又继续去忙自己手上的事,看起来真的是训练有素啊。
杜流颜拉她来到一扇门前面,看了看她,接着推开门。
中央跪着的是一个老者,看起来衣衫褴褛,破碎不堪,他听见门响,转过了身子,神情悲戚地看着杜流颜,被杜流颜带着寒光的眸子震慑住,转而看向季烟的方向,季烟这才看清,竟然是当年在杜家工作的李叔。
大门重新打开的时候,杜流颜依旧紧紧握着季烟的手,像再也不会分开的情侣一样。
“流颜,你会怎么处置李叔啊?”
“你还喊他李叔,他把你害成这样,害得我们分开了五年,还给我们之间制造了这么多的误会,他是罪有应得。”
“可是,他也是不得已的啊。”还赌债的话,真的也算是逼不得已了吧。
杜流颜扶额,怎么善良的季绾绾又开始了。
“嗯,我不会怎么着他的,看法律的制裁吧,到那儿我可帮不了他。”杜流颜说的无可奈何的模样。
适时有人上来请示杜流颜该怎么处置李叔。
杜流颜掀了掀好看的唇角,只说了四个字:“打包带走。”
季烟黑线,他以为这是食物吗?还打包带走,一个活生生的人唉。但是她很快也明白了人也是可以打包带走的,只见两个人扛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出来了,还特意过来请了安,袋子里面还有类似于人挣扎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啊。
“走吧,善良的小笨蛋。”杜流颜唇角一直不可抑制的笑意,拉着季烟的手往门外走。
“那张姿娴呢?”
“她啊,估计离死也差不多了。”
“你不准喊我小笨蛋。”
“那喊什么,小老婆?”
“我们已经分居两地五年了,按法律上的,已经可以不做夫妻了。”
“你说,我有没有本事让那条法律不作数。”杜流颜倾子,在她白皙女敕滑的脸上捏了一下,手感真好啊。
季烟红了脸,停在原地:“杜流颜!”
“嗯?”杜流颜回头。
“你刚刚不是说法律上的事你管不了的吗?”
杜流颜得意笑笑,淬笑的眼睛晶晶发亮:“那要看我想不想管。”他快步往回走,拦腰抱住季烟,扛起来往自己车的方向跑过去。
“喂……”季烟抗议,抗议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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