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结婚以后,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平静地相处过。
仿佛没有了以前的那些恩怨情仇,如今的他们只是陌生人。
“百合,为什么要骗我?”乔翊升突然沉着声音问。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伊百合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或者说,你为什么要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乔翊升见她不愿意承认,便补充道。
“翊升,都过去了,不是吗?”伊百合站了起身,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乔翊升伸手扯往了她。
伊百合本来脚就疼,被他扯一下,直接就跌入了他的怀抱中。
她有些气恼,原以为乔翊升变了的,可是没有。
当初她求他,求他接受她,求他不要恨她,求他快乐。
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
乔翊升只是紧紧地扣着她的腰身,静静地看着她:“百合,你要知道,做错了事情是要受惩罚的。”
“我知道,你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伊百合推他:“我的家人,我的孩子,都没有了,还不够吗?”
乔翊升没有动,他的气力太大。
她便放弃了。
“百合。”他的脸贴向她。
“乔翊升,别说我欠了你的,我没有欠你了。是你把我扔给那三个恶魔,我的孩子就等同于是你亲手杀死的!”伊百合想现在的自己一定非常残忍,她但愿乔翊升会歉疚,然后放过自己,不要再纠缠下去:“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要再当好人,那么就当坏人吧!
变坏了,他鄙视她了,以后自己的生活就一切都正常了。
“你会的,百合!”乔翊升轻轻地呢喃,“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
伊百合只想他离自己远一点,不管原不原谅他,都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的牵扯。
“百合,倘若你要怪我,早就可以把你怀了孩子的事情告诉我,可是你没有呢!”乔翊升附在她耳畔轻轻开口。
这样的距离,令伊百合有些忌惮。
乔翊升在与她结婚前,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男子,结婚以后,他便变得阴沉了。如今呢?如今伊百合捉模不定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告诉你,只是不像你像现在这样误会,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伊百合有些冷淡地笑了笑,掌心抵在他的胸膛上。
她想要推开他,乔翊升却不给,反而更紧地圈住了她。
伊百合横眼瞪他,眸子很冷。
“百合,你变了。”乔翊升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眨了眨眼:“变得更加美丽,也有些任性。”
“我没有!”伊百合矢口否认。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即使这样你也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变了。”乔翊升摩挲着她的脸颊,眼中灼灼地热情涌现:“你以前总是逆来顺受,做着许多不管是不是自己该做的事情。你是那么的善良,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可是现在你变了,变得可以随便伤人,变得自我保护强烈,变得冷了。”
“我不变,难道要永远受你们欺凌吗?”伊百合扭开了头。
如果可以,谁愿意伤害别人呢?
可是做女人如果不变的自私心狠一点,就只有受男人欺负的份。
“百合,对不起!”乔翊升呢喃着这样的话语时,脸颊靠近了她。
伊百合想要避开,却被他伸出来的手掌压住了下巴。
他们的唇便碰在了一起。
乔翊升的吻很温柔,即使是强制地按着她的脸,还是很温柔地辗转在她的嘴角没有往里面探索。
伊百合一直都记得,他吻自己的感觉,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可是这又如何呢?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的事情了。
她掌心横着,要推拒他的控制,她对他早已不复当年的感觉了,不愿再跟他做这些事情。
乔翊升偏是不让,舌尖滑过了她的贝齿,因为伊百合的反抗反而被挑起了占有欲。
他开始变得有些暴戾,扣着她下巴的手指也了力,他不容许她叛逆。
他的百合,应该是喜欢迎合他的,他记得曾经每一个日夜她在自己身下承欢时候的享受,她是需要他的吧?
“乔……”伊百合想要叫他停下来,却被他趁了空隙把灵巧的舌头滑了进去。
伊百合感觉有些悲怆,不明白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喜欢用强的。
她的眼中涌着抗拒的神色,狠狠地灼伤了乔翊升的眼睛。
即使想要掠夺她的甜美,他还是退了出来。
伊百合的脸面染上嫣红的色泽,似春天的桃花一般令人迷醉。
她本来是他的妻子,因为自己率先签下的那一份离婚协议书,她后又签上了姓名,他们从此形同陌路。
如今他们再相见,彼此就不过是陌生人了。
他调查出曾经她流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他们的。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流掉,是不是现在即使她再不情愿,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
伊百合在他失神的时候从他的怀抱中退了出去,她才站起,脚luo的疼痛又让她跌坐回原处。
“原来你也舍不得离开我吧?”乔翊升掌心压紧她的腰身,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的脸颊。
“我脚疼!”伊百合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我帮你看看!”乔翊升伸手便要去除她的鞋子。
“不要!”伊百合执着他的手,有些愤恨:“都是因为看到你们才那么倒霉的。”
他们,当然是指最近入侵她生活中的这些男子,给她造成了很多的麻烦。
乔翊升觉伊百合虽然不如从前温婉动人,但确实有个性多了。
他扯着唇笑了笑。
伊百合伸手去推他,他仍旧没动。
两人就那样对持着,直到有敲门声响起时,她才真正用力挣月兑了乔翊升的控制,连滚带爬地坐到一旁应了声。
秘书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的时候微微一笑着提醒他们准备开会。
伊百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点了点头。
秘书退了出去,临走前有些暧昧地看了他们一眼。
伊百合觉得的有些郁闷,但又无从说些什么。
被人误会倒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感觉自己的生活被完全打乱,令她烦燥不已。
乔翊升自觉地收拾了一下桌面,提醒伊百合不要动,出去丢垃圾了。
伊百合想了一下,三点以前自己大概是不可能把工作忙完了,便给莎莎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可能不能按时过去,还有工作要做。
后来乔翊升回来了,伸手直接就搂着了她的肩膀扶她。
她皱眉,不解地瞪她。
“准备开会吧!”乔翊升不理她,推开门扶她往会议室走去。
他变得细心了?
伊百合有些疑惑地想着,也就随了他去。
但有些东西,说不清,也道不明,却是真的变了。
*
下午会议结束的时候,秘书拿手机新闻给她看的时候,伊百合才知晓之前那个记者奇怪举止的原因。
也明白了为什么一整天,乔翊升跟god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这次的正标题依旧十分夺人眼球——伊百合单冰亚同居数日脖颈吻痕曝光新恋情。
伊百合的头“嗡”地一声变大。而等她视线下移看清楚照片后,更是瞬间就冷了脸。
章开头展示的图片比之前布的那一张更加让人浮想联翩:她的耳后俨然一块不大不小的红痕,因为头被高高盘起,兼之拍摄距离十分近,那片暗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就格外引人注意。
她立刻就想到今日凌晨单冰亚不怀好意地吮着她的后颈,他当时的力道十分大,甚至让她有些微刺痛。
这道吻痕就是他那时候印下的吧?
没想到被有心的记者拍了去,现在几乎全城都知道,她跟单冰亚的关系。
伊百合郁闷的同时,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言泽寺。
寺看到这篇报道,会做何感想呢?
她赶紧给言泽寺打了电话,两人约好在一家餐厅门口见面,晚上一起吃晚餐。
“寺,我有事情耽搁了,等很久了?”伊百合下了车,往言泽寺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有些不方便的左脚,言泽寺的眉心轻轻一挑,长臂伸出来直接就把女子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放开我,这像什么话?”伊百合想要挣月兑他的怀抱。
“不要动!”言泽寺的声音有些冷,压着她的手臂迅速月兑了她的鞋子。
伊百合的脚有些浮肿。
言泽寺微微皱眉,指月复便抚上她的脚luo。
“痛!”原本扭得没有这么严重的,但因为走了不少路,貌似更加严重了。
“该死的女人,扭伤了脚为什么还要走那么多路?”言泽寺把她丢到一旁坐下,迅速蹲子,捏着她的脚luo用力揉了几下,然后按住脚luo位置狠狠地搓了搓。
“好疼!”伊百合轻呼一声,想要推他。
“给我坐在那里不要动。”言泽寺警告地瞄了她一眼。
看着他凛冽的目光,伊百合只好放弃了挣扎,顺从了他。
不过,在他指尖的蹂躏下,她的脚似乎真的不那么痛了。
伊百合看着蹲在地下的男子认真的表情,她的心有些涩涩的。
寺,到底哪个你才是你呢?
温柔的,霸道的,强势的,莫名其妙的。
她有些迷惑。
“好点了吗?”言泽寺抬眸看着一脸茫然盯着自己的伊百合,柔声问。
脸颊辣辣的,伊百合害羞的点了点头,想要收回自己的脚。
言泽寺却还在固执地握着她脚,继续按摩了好一会,才替她穿上鞋子。
说不感动是假的。
堂堂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为自己的脚luo按摩,这样的作为不是哪个男人都会做。
看着言泽寺帮自己套上鞋子,伊百合咬了咬唇。
“为什么会扭到脚?”言泽寺坐到她身边的时候,眼瞳紧紧地盯着她。
“电梯忽然停了。”她怕黑,是那种突如其来的黑暗。
“当时那里没有人吗?”言泽寺的脸色非常难看。
“有。”就是因为有人才会紧张得扭伤了。
“为什么不让他送你?还有,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言泽寺冷着声音开口。
“他送我你恐怕更要火吧!”伊百合小声地嘀咕:“再说了,你这几天电话经常关机,我未必找得到你。”
她的声音很小,但男人还是听见了。
言泽寺掌心一执她的手掌,有些失望地开口:“你除了打过一次外,后面都没有再打过了。”
他的电话有追踪系统,她什么时候打给他的,他都知道。
只是后来他一直开机,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因为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单冰亚。
“对不起,谢谢你!”伊百合妩媚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开口。
她对不起他,因为不得不再次接受单冰亚;同时她也谢谢他,谢谢他的宽容与大度。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言泽寺看着夕阳西沉,有些无奈地抿了一下唇:“反正今天你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在外面吃饭了。”
“不行!”伊百合揪住他的衣袖,缓缓摇了摇头:“我跟你好久没见面了,我想……”和你多呆一会。
“我把你直接送回去。”言泽寺不由分说直接就搂起她。
“寺,我可以自己走的。”伊百合脸颊一红,虽然店门口的人潮已经开始散去,但再怎么说还是有许多人的,让他这样抱着自己出去,有些丢脸。
“给我闭嘴!”言泽寺原本的柔情早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抗拒的严厉。
伊百合只好止了话语。
言泽寺忽然眉心一揪,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轻声开口:“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那霸道的口吻,就像他的妻子在偷腥一般。
不过他跟伊百合在一起久了,的确能闻到她身上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是她的,不是单冰亚的,也不是藤南川。
他确信她一定跟除了他们之外的男人接触过。
伊百合脸色一僵,狠狠地瞪他。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你今天迟到是因为与乔翊升在一起?”言泽寺的脸色很差,几乎可以说带些许暴戾。
这种表情伊百合以前经常从单冰亚的脸颊上看到,但却从来都没有在言泽寺的脸上看到过。
她垂了眉不做回应。
言泽寺忽然把她放到车座上,掌心一扣她的下唇,直接就吻了过去。
属于乔翊升的气息,他要全部把它从她身上清除。
“言泽寺,不是你想的那样。”伊百合掌心撑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
她跟乔翊升并没有生什么,也曾像这样反抗过。
言泽寺强行地压着她的下巴,狠狠地掳获她的唇舌,不容许她有任何的抗拒。
晕,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这样的霸道,而且动不动就喜欢以吻缄唇。
在车内激吻,并不算什么新鲜事,旁边的行人都只是对着他们投去羡慕的眼色,便也匆匆而过。
回到白色别墅,言泽寺把伊百合放到客厅的沙上,令小妮拿来药膏。
帮她月兑掉鞋子,看着那肿得青红还磨破了皮的脚,他的眸光变深,扣着她的脚踝就要给她上药——
“不要,我可以自己来。”伊百合下意识把脚缩离他的掌心。
言泽寺伸手去抓,她又缩,连连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到,言泽寺不禁有些心急了,狠狠地瞪着她:“你再敢乱动试试?!”
他已经很耐心地对她了,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总是有办法轻易点燃他的怒火!
可是每次被她点燃的怒火,都会浇熄得那么快,继而就是懊恼涌上,折磨着他的心神。
他不知道伊百合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会让他如此被动,每一个细小的情绪都会被她轻易拉扯。
伊百合缩在沙上的脚动了动,迷茫的眼神与他对视着——看言泽寺那动作,难道是要把手上那一大坨药膏扔在她脚上?
“把脚给我!”言泽寺命令!
“可是……”伊百合皱了皱眉,“擦药之前得把脚洗干净,再涂上消毒药水吧?”
“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啊!”伊百合无语的叫道,难道他以前都没有给人上过药?
“小妮,打盆热水过来!”
言泽寺的脸色黑沉——他的确从来没有为任何人这样服务过,哪怕是言老爷子,他的母亲,都没有,更何况要他为一个女人洗脚了!
他抓着伊百合的脚,不容分说就放进了洗脚盆里……
“水太热了!”伊百合的脚下意识往回缩。
言泽寺说了一声该死,连忙吩咐下去:“小妮,换盆凉一点的水过来!”
很快的,凉水打来的。
这会水温合适了。
言泽寺帮伊百合洗脚的动作虽然生涩笨拙,却十分的细致温柔。在伤口处,他会小心地避开,揉搓也格外轻……
伊百合坐在沙上,看着这个低垂着头帮她洗脚的男人,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柔软的感觉。
能让寺少爷亲自为她洗脚,她这是受了天大的恩惠!没有第二个人能再享受到这种特殊服务了,虽然这个“服务生”的技术也不怎么样。
言泽寺是半跪的姿势,他穿着一件紫色的开襟衫,头黑黑软软,低垂的睫毛又浓密又漆黑,再加上他那高挺的鼻梁——不得不说,他的样貌是万里挑一都挑不出的。
恐怕韩国那些整过容的男星见到他都愧之不极,想要再多整几次容吧!
双脚终于洗净,言泽寺拿来干抹布,正要为她拭去水珠。
伊百合双颊一红:“寺——这个还是我自己来!”
她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连这种待遇都一并享受了呢!
言泽寺却懒得理她,攥紧她想要逃开的脚踝,用着给她清洗时力道——轻柔又细致地把她的脚擦拭干净。
消毒药水伊百合终于是抢过来自己擦的!
可是轮到擦药的时候,言泽寺又抢了过去——
伊百合推辞:“你都不会擦,还是我自己来吧!”
谁知道,这句话也能触怒到寺少爷,他立即瞪大了眼睛:“我不会擦?那谁会擦?你是不是想要乔翊升来替你擦?”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擦药也是有讲究的。”伊百合指着他食指上扣的那一大坨,“你不会就直接想把那一坨药涂到我脚上来?”
言泽寺扬眉:“不然呢?!”
伊百合汗颜:“你要么用棉签,要么洗干净了手,把药膏在掌心里揉匀了——”
话刚说完,就见言泽寺满脸的黑线:“你这是嫌弃我的服务?”
“我没有嫌弃你啊!”伊百合真的是很冤枉!
“我只是对你提点小建议,当然,其实你那个办法也行,只不过吸收没那么快而已……喏,让你擦。”伊百合叹口气,把脚伸过去——她还是妥协吧,不想跟这个孩子气一样的男人争执。
深呼吸两口气,言泽寺蹲,虽然脸色黑沉,这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捏碎药膏扔在对方脸上,转身走人了!
可是对象是伊百合,他还是照着她的话把药膏挤到手心里,边搓着边问:“是这样?要揉多久!”
“随便吧……”伊百合只想他快点把药擦好就行。
言泽寺一扬眉,听出她敷衍的口气,加重音量:“要揉多久!”
“……直到手掌热就可以了。”
“好!”
十分钟后,言泽寺把一双滚烫得吓人的手捂在她的脚踝上——伊百合真怀疑他再这样搓下去,一双手掌都要擦出火来。
没好气地一笑,他是个笨蛋吗?总是她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好似不会自己思考一下。
可是为什么她又觉得他这样笨得很可爱呢?
伊百合咬了咬唇,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言恶魔是个男人,不过她还是得承认,偶尔他还是有点孩子气的小可爱的!
这大概就是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的原因吧?
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不用去揣测他的心中所想,反而能够窥探出他的每一个表情,轻松自在,没有那么多压力,感觉很放松,很开心。
言泽寺将她的脚伤上完药后,伊百合又回房休息了一阵子。
直到上网再次看到下午秘书给她看的那则新闻,她憋足了一口气,来到单冰亚的房间,准备质问他。
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就听见单冰亚正在讲电话,口气十分不客气:“说了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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