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凤魅云离开漠北返回京城,秦瑟一直把他送到了五十里之外,看着他的马车消失在眼帘,才终于策马回了城,而从这天开始,她便着手开始准备婚礼的事,大到房屋的装修,小到新房内一个瓶子的摆放,都是她亲力亲为一点一点布置起来的,她并不是要做给凤九天或者任何一个人看,她只是想让那么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知道,她也同样那么重视他!
而身处京城的凤魅云也是万分的忙碌,他从漠北回来就已经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剩下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他想为自己和瑟瑟亲手赶制一套喜袍!这是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他想穿着自己亲手做的喜袍参加婚礼。
身为皇子,他之前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所以只能临时向书言请教,情急之下,一双手被戳了无数个窟窿,最后连书言都看不过去了,叹息着劝他,“主子,算了吧,喜袍就让御制司的人去做吧,我上次看到他们给大公主做的凤袍,那绣工可好了,我们这样赶工出来的,万一不好看,岂不是让人笑话么?你也不想自己一生一次的大婚留下不好的记忆吧?”
凤魅云咬了咬唇,“可是,我还是想要自己做,这样吧,你吩咐御制司的人同时做两套喜袍备用,若是我做的真的惨不忍睹,到时候就用他们的。”
听他这样说,书言也只好应了一声之后下去吩咐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秦瑟带着随行的一干人等提前一天进入了京城,墨宁昱他们其实是不同意让她亲自过去迎亲的,毕竟若是凤九天反悔,在她的地盘上,他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可是,秦瑟还是坚持亲自过去了,原因没有别的,只有三个字:凤魅云!她不想让别人代替她去迎亲,不想让他觉得有半分的委屈,既然决定要娶他,哪怕前面等待着她的是刀山火海,她也绝不退缩。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安排了三千秦家军在暗处候命,万一有异动便随时动手。
得知他们进京,凤九天当晚便在皇宫内安排了晚宴,邀请了他们一行人前去赴宴。想着深宫大院里高手太多,凤九天若是真要对她下手的话会容易的多,所以秦瑟以长途跋涉身体不适婉拒了,反正她现在不是她的臣子,也不需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凤九天虽然心中不悦,可想到现在自己处于劣势,即使心有不甘也不好发作。
闲来无事,也为了看看明日迎亲的道路上是不是有什么安全隐患,所以秦瑟吃过晚饭之后便独自一人出去逛了逛,大概是为了迎接这次皇子大婚,京城中也到处张灯结彩的布置的非常喜庆,尤其是从皇宫到出城的这一条主干道上,道路两边的大树上都挂上了象征喜庆的红色绸缎,树梢上也挂满了漂亮的小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多姿,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她把这条路默默的走了一遍,把各个可能会发生情况的地点都默记于心,交代秦家军的人严加防范,做完了这一切才终于回了客栈。
只是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却还有人守在客栈里等着她回去,此人的脸上一脸的焦急之色,不停的在早就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堂里踱着步,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门外,看到秦瑟进门,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疾步走了过来,“秦将军。”
秦瑟有些意外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到他,微微的愣了下,然后摆手,“兰城,你应该知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你这么晚跑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是,卑职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将军……秦王说,”他看了看四周,谨慎的压低了声音,“可否请秦王移步室内?”
秦瑟看了他一眼,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急躁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那走吧。”
一进门,兰城便关上了房门,然后转身在秦瑟面前跪了下来,“秦王,少爷有难,卑职请求你看在过去和少爷的情分上救他一命!”
秦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自然知道他的少爷是谁,曾经,他们也曾过过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的快意生活,可是,如今他的身份已经那么尊贵,又怎么会向她来求救?“他怎么了?”
兰城抬头看她,看上去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踯躅了片刻之后才咬了咬牙,说道,“少爷怀孕了。”
“怀孕了?”她愣了愣,有些不解,“那是好事啊,为何会有性命之忧?”
“可少爷怀的并非是皇上的子嗣!”
一句话,犹如晴日里的一道惊雷,秦瑟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情急之下竟是打碎了桌上的杯子,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兰城,“你说的是真的?”
“卑职所说句句属实,皇上一直敬重少爷,知道他心高气傲,不甘愿把身子给她,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碰过他。”
秦瑟抿唇沉默了片刻,兰若水,和她同一年出仕的才子,她当年考取了武状元,而他便是那一年的文状元,也是凤焰国史上第一个男状元,而那一年,他刚刚才十六岁!在当时可谓是举国皆惊。这样一个男子,自然是心高气傲的,要让他敛去一身锋芒入宫为君已是极为不易,所以凤九天这样纵容他她倒是也可以理解的,只是,“那他怀的是何人的子嗣?”
兰城抬头,刚毅的脸上一片绝然,“孩子……是秦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