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听错吧?欧阳清歌暗暗诧异道。
耶律冀齐真的愿意为了她,而陪她一起前往他最讨厌的人的寝宫里?
欧阳清歌还在吃惊着,可一旁的耶律冀齐却转过头对金隐吩咐道:“你先去宫外候着,我们一会就出来。”
说完,他拉住了欧阳清歌的手臂,低声道:“怎么还不走?再不走那个女人不知道又会找你什么麻烦。”
然后,不顾还在惊讶中的欧阳清歌,耶律冀齐抿着唇,拉着欧阳清歌一起向皇后寝宫中走去。
来到皇后寝宫时,皇后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见他们来了,她并不吃惊,只是轻声开口:“哟,二王爷和王妃一起来了?”
耶律冀齐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瞪着她,看向她的眼睛里似乎喷着火,充满了仇恨的色彩。
欧阳清歌见此,走上前,跪下道:“儿媳给母后请安。”
话音未落,欧阳清歌却忽然被人猛地从地上拽了起来,她抬头,迎上的是一张愤怒的脸:“不准你叫她母后,还有,不准对她下跪,她根本都不配!”
欧阳清歌皱了皱眉头,推开了耶律冀齐的手:“王爷,现在我们是在皇后的面前,纵使你再怎么的讨厌她,但是我作为儿媳,该行的礼数还是要行的。难道你想让她因为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有所不妥,而出言责怪你?”
“皇后本来和王爷你就不合,如果再不小心点,她怕是会记恨在心,从而对我们出手报复。”
耶律冀齐闻言,有些犹豫,但脸上的愤怒却慢慢的收敛了起来。他转过头,对上了皇后的眼眸:“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本王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她,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皇后听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心中的气,转而对欧阳清歌轻语道:“来,乖儿媳,快坐下。”
欧阳清歌闻言,真的就乖乖的走到了皇后手指着的地方,坐了下去。而旁边的耶律冀齐却被晾了下来,一个人站在原地。
欧阳清歌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会她。欧阳清歌不禁在心中偷偷笑道,但最后,她还是起身,对皇后道:“母后,王爷看样子身体有些不舒服,要不然儿媳先带王爷回去……”
“他哪里不舒服?本宫怎么没看出来?”皇后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欧阳清歌的话:“他要是真的不舒服,那么就让他自己回去好了,你又何必带他回去?他又不是没有长手脚。再说了,本宫找你还有事。”
“可是……”
“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家事?你以为你是谁嗯?你连畜生都不算!”耶律冀齐终于忍不住了,对皇后破口大骂起来。不顾皇后越来越差的脸色,耶律冀齐上前一步,拉住欧阳清歌就要走。
就在拉扯中时,门忽然被推开了,从门外进来了两个人,皇后一看见他们,便兴高采烈的道:“你们来了?快快,快坐下。”
欧阳清歌闻声,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外正站着两个女子,两个让她讨厌的咬牙切齿的女子。
欧阳素年和欧阳倩。
同一时刻,耶律冀齐也转过头看去,在看见欧阳倩时,他的眼睛微眯了起来,眼眸中透露出一种危险的讯息。
“哟,二王爷和妹妹都在啊,真是巧呢。”欧阳素年瞟了他们一眼,开口道。
欧阳清歌并不理会她,只是转过身,对皇后道:“母后,既然您已经有了客人,那么儿媳和王爷就先告辞了。”
说完,欧阳清歌就想往门外走去,可站在门口的欧阳倩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姐姐怎么要走了?不留下来吃饭吗?妹妹还想和姐姐叙叙旧呢。”
欧阳清歌闻言,抬起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讽刺我的,那么大可不必,因为我很快就会走,不会留下来打扰你们!”
话音刚落,皇后的声音却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谁说你打扰了她们,本宫找你们来是一起聚聚,并不是让你相互吵架的!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要闹得不愉快?”
欧阳清歌听后,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眼眸中透露出一种讽刺的神色,而一旁的欧阳素年此时却轻声说道:“皇后娘娘说的对,我们何必要和她吵架呢?我们来这里又不是来看别人脸色的,有些人就是那么自作多情,不想待下去就别待啊!”
“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此时,耶律冀齐忍不住站了出来,冷着脸对欧阳素年道。
欧阳素年一愣,但在看到耶律冀齐时,脸上的傲慢一览无遗:“原来是二王爷,二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如果轮不到我说话,那么您就轮得到了?”
“好了好了,都快坐下吧,别说太多,伤了和气!”皇后的声音又适时的传了过来,她总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充当了一个好人的角色。
欧阳清歌扫了正要发怒的耶律冀齐一眼,伸出手拉了拉他,示意他别说话,接着,她垂下了头,跪下道:“母后,王爷他今日身子真的有些不适,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怕是会生病,而王爷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让他一人回去,怕是会有危险,所以恳请母后准许,让儿媳带他回家吧!”
“罢了罢了,既然二儿子身子真的不舒服,那么就先回去吧!”皇后一脸惋惜的说道。欧阳清歌刚想起身,可身后的耶律冀齐却说道:“别叫本王儿子,你不配!”说完,便将欧阳清歌从地上拉了起来,略带责备的说道:“不是让你别再给那个女人下跪了吗?跪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我们回家。”
说完,不顾众人变了的脸色,径直带着欧阳清歌往寝宫外走去。
站在门边的欧阳倩此时却没了刚才的勇气,而这一次,她只是被耶律冀齐冷冷的扫了一眼后,便乖乖的让开了路。
耶律冀齐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搂着欧阳清歌的腰,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出了宫,耶律冀齐这才放开了欧阳清歌的腰,阴沉着脸问她:“刚刚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本王教训那个荡妇?还有,你又何必要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礼数?她那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尊敬!”
欧阳清歌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对上了耶律冀齐的眼睛,良久,才开口道:“王爷,你要记住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事不是你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而是要学会隐忍,大丈夫能屈能伸,人需要学会如何做人,即使你再不喜欢她,那么在大家的面前,还是要有所收敛,给大家都留一点面子,这样对你,对我,对她都好。”
耶律冀齐看着她,紧抿着唇不说话,良久,他才转过了头,移开了目光:“知道了,我们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