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爷猛地一惊停住脚步,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强行压抑惊恐缓缓转过身子。(凤舞文学网)绑在树上的那人脸庞一半黑一半白,怎能和失踪的相貌堂堂常志腾相比,冀王爷朝黑白阴阳脸仔细看几眼,摇摇脸庞蓦然转身朝身边施飞催一句:
“回府!”
施飞也惊诧莫名多盯黑白阴阳脸几眼,见他高矮体形和常志腾差不多,但那半黑半白脸庞实在差异太大,转身护着冀王爷朝豪华马车走去。
“冀王爷,我是常志腾,真的是常志腾!”
身后荡来黑白阴阳脸声嘶力竭的沙哑叫喊,快走到马车边的冀王爷心底一沉,忽然停步冲施飞低语几句。
施飞频频点头迅速让巡逻士兵叫来黑白无常两人,冀王爷倒别双手走向马车,坐进车中闭目养神。
“冀王爷,我忠心耿耿啊!为了搜找宝盒才落到如此下场啊……”
黑白阴阳脸沙哑叫声隐隐荡来,马车仍停在树林间,闭目养神的冀王爷猛地一抖睁开双眼,撩起窗帘一角朝时断时续的黑白阴阳脸叫声方向望去:“难不成他真是常志腾,要不然怎会知道宝盒!”
忽然想到江湖上盛传宝盒流落民间,黑白阴阳脸听到传言也未奇怪,放下窗帘又缓缓闭上双眼。
不管怎样凝神调息,心中却再也难以平静。宝盒失踪以来冀王爷一直寝食难安,盒中显然隐藏着巨大秘密,随着失踪不再为世人知晓。但万一以后重现江湖,似乎牵涉到冀王爷仕途生涯。
黑白阴阳脸难道果真是常志腾?上次追乞丐夺宝却不再归府,难不成夺到宝盒归为己有?这次如果不被施飞和霹雳闪抓获,他会声嘶力竭自我暴露……
冀王爷想到这里猛一哆嗦睁开眼闭,冷不丁又传来黑白阴阳脸一声惨叫,冀王爷心神不宁一把撩开车厢门帘,冲抱着马鞭打盹的车夫猛发一通无名火:
“没睡够啊,快,将马车驾远一些,找一僻静处停下!吵吵吵,烦死了!”
车夫冷不丁被吓得睁开眼皮,扭头见冀王爷冲自己发火,昨晚和一个女佣打情骂俏没睡安稳,以为风声传到冀王爷耳中,脸庞通红挥鞭吆喝一下啃吃青草的骡马驾车前行。
马车在前面一处僻静处停下,车夫担心再次受冀王爷训斥,强打精神挺直身腰不敢偷睡,只是女佣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被捆在树干上的黑白阴阳脸见白无常端着一盆黄糊糊东西走近,想到昨晚被灌童子尿,盆中黄糊糊东西难不成是,是……黑白阴阳脸潜意识中似乎闻到一股臭味,以为白无常要恶作剧灌他嘴中,气得将缚在身上的绳索扯得吱吱作响泼口大骂:
“你们这帮畜生,老子变成恶鬼也饶不了你们!”
和白无常一道走来的黑无常并不答话,伸手在白无常端的脸盆中一捞,手上顿时粘上黄糊糊东西,冲黑白阴阳脸咧下大嘴露出雪白牙齿嘿嘿一笑,伸臂将粘着的黄糊糊东西朝他唇边靠去。
黑白阴阳脸恼羞成怒突然脑袋一冲,朝靠近的黑无常面门磕去。黑无常眼疾手快粘着黄糊糊东西的大掌朝上一抬,顶着黑白阴阳脸脑门顺势一捋,黑白阴阳脸脑门、眉毛、太阳穴上顿时黄糊糊一片。
“畜生,你们这帮畜生!”
和昨晚一样的那股臊味阵阵扩向鼻翼,黑白阴阳脸气得嘴角斜吊双眼圆瞪,冷不丁一滴黄糊糊东西滴到右眼睫毛上,眼中迷糊一片不住眨闪。
黑无常不住在白无常端着的脸盆中沾着黄糊糊东西,咧嘴笑着朝黑白阴阳脸上涂抹,半黑半白的脸庞很快变成黄乎乎一片。
“怎么一股臊味!”
身后冷不丁飘来一句诧异声,黑无常转头发现施飞走近,嘻嘻笑着冲他打招呼:
“将军,按你吩咐,这阴阳人变成黄脸婆了!”
施飞皱着眉头望着白无常端着的脸盆,恰巧林间穿来一股冷风,一股臊味直扑鼻腔,赶紧抬头捂着鼻腔冲黑白无常两人诧异扫视。
“嘿嘿嘿,小的和黄泥时洒,洒了一泡尿!”
白无常瞅一眼黑白阴阳脸变成黄脸婆感到滑稽可笑,强忍笑容朝端着的脸盆中黄糊糊东西努努嘴,突然脸庞乓一记脆响,施飞扇他一记耳光指着脸盆大声训斥:
“混账!叫你们用水糊黄泥!黄尿这股臊味冀王爷受得了吗?”
白无常笑容消失一脸无辜,原本以为施飞要他们给黑白阴阳脸涂黄泥是寻开心,难不成冀王爷也要过来欣赏?黑无常催促白无常快重糊一盆,转身要揩抹黑白阴阳脸涂上的黄泥。
突然,端着脸盆转过半个身子的白无常一动不动,冀王爷倒别双手正朝这边走来,快要走近一皱眉头用左手捂鼻,一眼看到白无常端着的黄乎乎脸盆,上前一把夺过脸盆咚一声扔到几米外林间。
“冀王爷,冀王爷!”
耳边忽然响起近乎哭泣的喃喃沙哑声,冀王爷转脸看到树前一米多高浮着一只黄球,绽开一道缝隙扩出声音。
冀王爷退后一步仔细察看黄球,忽然转脸冲手上沾着黄泥的黑无常瞪一眼,抬手在旁边一棵树枝上采下两枚细挑树叶。
拈着两片树叶朝黑白阴阳脸面前跨去,施飞心头一动忽然明白冀王爷用意,赶忙挡住冀王爷接过手中细挑树叶,转身朝黑白阴阳脸粘上黄泥的眉毛贴去。
贴上眉毛黄球形状终于象一张人脸,逗得黑白无常俩人忍俊不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混账,谁让你将眉毛也糊上,还象人脸吗?”施飞竭力忍住笑声冲黑无常训一声,冀王爷不管三人,目光落在被黄泥糊上的黑白阴阳脸上左看右看。刚才快要上车离开时,黑白阴阳脸高叫自己是常志腾,冀王爷心底一动想到常志腾以前是一张黄脸,吩咐施飞派人在阴阳脸上糊黄泥。
半黑半白的脸上浑然变成黄色,只是眼睛上方两片细挑树叶显得不伦不类,黑白阴阳脸唇边淌到黄泥,嘴唇哆嗦难以发声。
冀王爷在树前踱着碎步来回察看黄脸,突然脚步停住目光发亮,盯着细挑树叶下那双眼睛蹦出一句:
“溪边美人腰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