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才愤怒的冲了进来,大声骂道:“奸夫婬妇,干的什么好事!”说着,抄起一张矮凳,便要砸向袁梁。
袁梁心中恼怒,脸上不动声色,正要动手的时候,花娘冲了过来,将袁梁挡在身后,指着李有才骂道:“你做什么!我和谁好,干你什么事!”
李有才气愤难当:“好,好!我看你们能好多久!”说完愤愤的扔下凳子,恨恨而去。
花娘拉住袁梁,安慰他不要怕李有才报复,她这些年攒了不少私房钱,大不了他们一起私奔便是。
袁梁本想拒绝,但多少有些不忍心对这个女人说些狠话,最后心中一横,苦笑着说道:“我……我也不能人道了……”
第二天晚上,李有才死在自己帐篷里的饭桌上,他是吃饭时噎死的。
众人私下里都说吴大力的冤魂报仇来了。
孙大熊对袁梁更是恭敬有加,他知道袁梁给李有才吃巴豆的事,这回李有才又无缘无故的被米饭噎死了,他心中有所怀疑,却半点不敢乱说乱问。
花娘也有些怀疑,她悄悄的找过袁梁两次,旁敲侧击的探问,却架不住袁梁装傻充愣。
这之后,花娘再看见袁梁的时候,眼神中有些些许的惧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骄傲。每次相遇时都昂着头,像一只胜利的母鸡,无声的嘲讽着什么。
在一行人出发了三个月之后,车队进入了一段荒野的道路。
这里前后人烟稀少,听说经常有些打家劫舍的匪徒出没。
这日晌午,在路过一个山口的时候,一群头上缠着青布,身强体壮面色凶狠的强盗冲了出来。
一个喽啰跳出来,高喊:“此山是我开……”
“别废话了!”一个骑在马上的中年大汉说道:“真他女乃女乃的晦气,守了十多天,却碰上了一群杂耍的穷鬼!抢不到多少财物,大当家的那里可不好交代啊。”
这汉子闷闷的挥了挥手中的大刀,对着众人喊道:“凡是值钱的东西,统统舀出来!敢留下半点,直接砍了你们狗头!”
车队中众人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动弹。
那领头的汉子喝道:“谁是领头的,出来!”喊了半天,每一个人敢出声。
大汉不耐烦道:“我数三声,再不出来,全都宰了,他女乃女乃的!”
在那大汉数到“三”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女声道:“奴家相公是班主,在路上病死了。”
那汉子看着一个女子,头罩轻纱,身如弱柳扶风,虽然装扮简陋,却有种动人的风情。
他眼睛一亮,哈哈笑道:“造化了,哈哈,山寨正好还少了一位压寨夫人,把这小娘子捉回去,大当家的必定不再为难我们了。”说完便带头冲了过来,把花娘抱起来放在马上。
花娘吓得簌簌发抖,高呼救命,但众人被强匪围住,没有一个敢上前一步。
袁梁静静的站在人群中,旁边孙大熊紧紧的靠在他身边,一动不敢动。
杂耍班中的艺人都是苦苦生活在最底层的一群人,根本就没什么财物。强盗们搜了半天,带着搜索出的一些银子,口中骂骂咧咧的返回山寨去了。
众人悲悲切切,跟死了爹娘似的,收拾家什继续赶路。
这一趟生意,班主,副班主都死于非命,班主夫人被强盗捉去做了压寨夫人,回去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才是正理。
袁梁趁人不注意,悄然的离开队伍,远远的缀着那伙强盗。
孙大熊是唯一一个发现袁梁离开的人,却没敢做声。这些日子,他总感觉这个和尚有些不一般,明明眼睛不好,腿脚也不方便,平时却丝毫没有半点影响似的。
走了不到半日,便到了强盗的老巢。
这是一个一百多人的小山寨,寨子口有一块躺在地上的大石,上面写着“青冈寨”三个大字。
一众人刚要进寨,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等等,众位好汉,等我一下!”
这二十多个强盗急忙回头,看见一个十**岁的少年跑了过来,一双暗淡的眼睛,还微微有些跛脚。
花娘在马上看得真切,心中十分感动,这人虽然下面不行,却是个真正的男人,竟然这般不怕死,敢来救我。
领头的汉子瞪大眼睛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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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恭敬的说道:“我就是刚才那个杂耍班子里的啊。刚才诸位要我们交出财物,我心中犯了贪念,在手中偷偷的藏了一块银子,实在不该,这便交给好汉们。”
他张开手掌,手中有一块小小的碎银。
这群强盗们愕然发愣,花娘也愣住了,都呆呆的看着袁梁,心说这少年犯了疯病不成?
那领头的汉子觉得有些古怪,便朝旁边使了个颜色。
一个青年汉子走道袁梁身边,抬手抓向那银子,但是手指刚刚碰到银子,这年轻的强盗惨叫一声,急忙的把手缩了回来,对着手指吹气。
骑在马上的汉子一惊,赶忙问道:“怎么回事?”
“好烫手,这银子热的像炭火!”
领头汉子有些眼色,他见识过自家大头领的武艺,知道这是很可能是一种高明的内功,这个少年也肯定不是普通人。
他跳下马,将花娘也扶了下来,一边使眼色让人进寨给大头领送信,一边客气的说道:“先前我们不长眼睛,得罪了小哥儿,还望见谅。这小娘子我们我不要了。”
花娘下了马,呆呆的看着袁梁,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
袁梁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够。”
那大汉神色一紧,道:“既然如此,那等我们大头领来了,你们再做商议吧。”
袁梁还是摇了摇头,再不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那一小块银子,张开手掌之时,那银子竟然化为许多银珠。袁梁抬手掷出,那些强盗尚没有任何反应,便突然间一个个的倒了下去,眉心一点鲜血慢慢流了出来。
花娘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的捂住嘴,惊恐的看着一地的尸体。
袁梁对她笑了笑,道:“你这里等我吧。”便抬步进了寨子。
山寨的大当家听到消息,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赶了出来,正碰到袁梁。
还没等他说什么,袁梁便直接提着奎水剑直奔他而来。
周围的山贼大喊一声围了过来,袁梁也不说话,有人挡在身前便随手一剑直接划破喉咙。
这宝剑闪动着慑人的寒光,好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让人不寒而立。
那个山寨头领已经有些绝望了,这个少年的武功,已经超出他所认识的层次了。
那种那似快似慢飘忽不定的身法,那漠视生死冷厉绝杀的气势,绝不是他可以匹敌的。
大头领歇斯里地的喊道:“你是什么人?我等占山为匪也都是迫不得已,而且我青冈寨从不残杀无辜,只是抢劫而已,为什么要斩尽杀绝!”
说完,他就着气势,大喊一声:”兄弟们,这小贼一个都不会放过,和他拼了!”
大头领双手抡起手中手腕粗的铁棍,一棍砸向袁梁的头顶。
袁梁静静的站定,双眼看着铁棍,口中平静的说道:“只要是强盗,被我遇见,便绝不放过!”
他左掌上举,轻飘飘的击打在铁棍头上,那棍子在袁梁头顶一尺之处停了下来,一时间气势风声全消。
大头领正要运劲下压,突然间身子向后倒飞出去,双脚刚刚落在地上,又向后倒飞出去,手脚交蘀触地,连翻了十几个跟头,刚刚站住,身体突然向后倒在地上,滑出了七八步远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神涣散,脑袋慢慢的耷拉下去,再没有一点声息。
剩下的二十几个山贼傻了眼,如同看妖怪的般的看着袁梁,然后轰然四散逃命。
袁梁四下杀人,近处的一剑割断咽喉,远处的就随手捡起石块扔过去砸烂脑袋,只一会,这些人就被杀了个干净。
正当他想放一把火烧了这里时,身后有人弱弱的说道:“那个……等等。”
袁梁早就发现了花娘,他有些惊奇,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敢偷偷的跟着他进来。
花娘自顾的跑向那些山寨中那些屋舍,一会的功夫就背了个大大的包裹出来,走路颇为费力。
她边走边道:“这里的现银可真是不少,还有不少银票。你要不要?”见袁梁摇了摇头,她继续道:“我丈夫死了,你又不愿意娶我,以后我得自己看顾自己。有了这些银子,在信阳我做些生意才能过活。”说着,她瞄了瞄袁梁,满脸的幽怨,又带着些许的期盼。
两个人骑着马,追赶杂耍班子。一路上,袁梁感觉身前的花娘紧紧的贴靠在自己胸前,总是有意无意的扭动自己的身子。
袁梁几十岁的人了,有时候竟被撩拨的有些控制不住,他怕露出难看之处,便让花娘坐倒后面去,谁知情形更是不堪。
追了大半日,两个人终于赶上了车马队伍。袁梁让花娘先行,然后不顾花娘凄迷的神色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