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下洞穴的洞口长宽各五丈,站在洞口边上,一阵阵浓烈火属灵气扑面而来,而洞口附近的草木也明显生长的更加高壮。
袁梁探出神识扫向洞内,顿觉一股熟悉的气息,心中喜忧不定,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跑到了飞天火蛙的老巢。
他稍作犹豫便直接跳进洞内,双脚刚刚站在洞底,洞内深处一声咆哮传来,紧接着热气扑面,一个碗口大的火球便打向他的脑袋。
袁梁挥手祭出一张火龙符,赤红的火龙迎头撞向飞来的火球,片刻间就将火球撕碎。
他一拍乾坤袋,一道金光射出,洞内顿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袁梁继续操控飞剑不停的攻击,洞内火球火龙四处飞扬,交杂着兽吼声不断,不多时便再无声息。
袁梁收起法宝,小心的走到洞穴最里面,一只长约一丈的火蛙四爪朝天的躺在地上,硕大的脑袋被砍了下来,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
这只火蛙还是一只幼年的妖兽,只有混沌中期的境界,显然无法与萌动期的成年火蛙相提并论。
袁梁方才被那只成年火蛙追杀的险象环生,此时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哪里会手下留情。
他将这只幼年火蛙的尸身全部收进乾坤袋,突然神色一动,舀出那柄凡器铜锤用力的砸在旁边的洞壁上,“通”的一声闷响传来,还多少有些回声。
袁梁运足法力,不管不顾的又狂砸了十几下,洞壁的坚石终于抵不住法力催发的蛮劲,轰然塌陷,一个只有几米深的石洞出面在他面前。
袁梁走进洞内,发现这显然是一个人类修仙者开焀的洞府,里面石桌石床各有一张,室壁雕琢的痕迹也很明显,角落里零散的放着几个储物乾坤袋。
袁梁并没有在意其他的东西,他径直的走到石床边,发现那里放着一枚红色的兽卵,有两个拳头大小,握起来竟然有些烫手。
他心中暗道:“那只该死的火蛙凶威难当,我确实没什么办法,不过现在它这些子孙后辈落在我手里,便绝对不能放过!”
他将火蛙卵直接扔进乾坤袋,便去检查那些地上的袋子。
火蛙卵一进入乾坤袋立即黯淡下来,表面蒙上一层灰气,停止了孵化。
那些乾坤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物,都是炼气修仙者常用的一些法器丹药灵玉之类。袁梁粗略的看了看,便知道这些乾坤袋应该是归六个不同的修仙者所有。
其中最高级的是一只三室乾坤袋,里面大概有两百多块灵币,还有一枚大灵币,其他的袋子中灵玉都多,其中一个一室乾坤袋内更是只有区区三十几块灵玉。
袁梁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收走,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猜测,这里应该是一位炼气修仙者的洞府,主人或是逃走或是被火蛙杀死,结果就成了火蛙的老巢。
那些乾坤袋的主人也都是炼气修仙者,他们或是来此地寻宝,或是在别处被火蛙杀死,结果都成了幼蛙的食物,而携带的储物袋子被抛弃在这。
就在袁梁刚刚跳出洞内的一刻,远方传来一声震天的狂吼,声音夹杂着愤怒和焦虑,他大骂一声倒霉,从乾坤袋里舀出最后一张风甲符,然后一口精血喷在上面,挥手间将风甲加持在身上,然后认准苟羊子洞府的方向亡命而逃。
他自然能听出那兽吼正是飞天火蛙发出来了,万一让这灵兽发现自己在它巢穴中的所作所为,保不准这畜生会追他到天涯海角。
和火蛙正面对敌绝对是有死无生,所以为了能尽快逃的远些,他不惜喷出精血强化灵符效果,只为了稍稍加快一些速度。
跑了不到半个时辰,袁梁已经能够听见身后远空中火蛙狂暴的吼叫声,不用猜也知道火蛙必定已经发现了洞穴内的惨状而追杀而来。
他一边狂奔一边苦苦思索逃生的方法,可是思来想去,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不管什么奇思妙想都是徒劳的。
又跑了一会,火蛙已经追了上来,它并没有直接发动攻击,而是奋然一翅跃过袁梁头顶,巨大的身躯“砰”的一声落在袁梁身前,两只前爪左右挥扫,几棵粗大的古树拦腰而断,枝干与落叶齐飞,更添气势。
袁梁自知这次怕是难以幸免了,他二话不说的一拍乾坤袋放出元器飞剑,满脸坚毅的看着眼前巨大的妖兽。
火蛙两只细小的后退显然无法支撑它巨大的身躯,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身后的铁尾半举在空中,赫然卷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体。
虽然难辨,但袁梁还是一眼认出,正是苟羊子。
此时这火蛙的妖力明显弱小了许多,就连护体妖火也暗淡薄弱,只有头胸要害等要害之处还被护体火光围绕,身体其他部位已经露出了赤红的皮肤。
火蛙尾巴卷住的苟羊子此时还没有死去,只是双眼无神,体内法力损耗一空,想来一路上被火蛙左摇右甩的吃尽了苦头。
而最让袁梁吃惊的,是这苟羊子的修为境界已经跌落至炼气中期。
要知道炼气修仙者体内尚无真元,想要提高法术威力便只有喷出精血。
凡人体内只有一口心头精血,失之即忘,而炼气修仙者则随着修为境界的高下有数口或者十数口。
只是这精血损耗之后恢复起来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它关乎到炼气修仙者筑基的成功与否,所以不到危机关头绝不会被喷出的。
相传修仙者体内精血吐尽的时候,修为境界便会跌落一层,也是修仙者身死道消之刻,而这苟羊子跌落境界却还有声息,显然是是另有缘由。
袁梁面色不变,猜测苟羊子必然是使用了某种奇异功法抗衡火蛙,之后遭遇功法反噬而跌落了境界,他看着一人一兽,也不知刚才这两者间拼的如何惨烈。
苟羊子此时已经缓过一口气,他一眼便看见了袁梁,狂笑一声骂道:“呸,鼠辈不足与谋!你只顾着自保,还不是逃不掉,真是报应!你这个小畜生,小杂种……”
袁梁见火蛙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似乎在慢慢的恢复妖元,他一边脑中飞速的思索应对之法,一边笑着对苟羊子道:“苟兄稍安爀躁,小弟法力低微,哪里有苟兄这般强悍,有什么资本对抗火蛙,只有明哲保身了。”
苟羊子又骂了一会,最后叹息一声道:“我苟羊子一生苦修,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天道不公啊。袁兄与我相交一场,也算有些缘分,便以实相告吧。在下有一种秘法,已经将此兽打伤了,袁兄若要活命,就当趁此时出手,还在犹豫什么?”
袁梁躬身一拜道:“多谢苟兄指点,不知苟兄那两颗凝灵果可还在身上?”
苟羊子闻言一怔,苦笑道:“逃亡的路上,我已经经灵果扔出去了,没想到这火蛙吃掉灵果后依然不放过在下。袁兄速速出手诛杀此兽,在下已经不作生念了,却也希望这该死的畜生给我陪葬!事后袁兄可去在下洞府中,苟某将全部身家都送与袁兄了!”
袁梁闻言大笑道:“苟兄说丢弃了两枚灵果,在下猜测还是有些可能的。苟兄说将洞府送与我,袁某自取便是,何需阁下故作大方?苟兄急着让在下出手,真当袁某是无知孺子么?
和这火蛙争斗如许之久,我袁梁何如看不出这它妖力无损的时候最是小心谨慎,受到刺激时才会凶性大发无所顾忌!
我虽然捣毁了火蛙的洞穴,但只要静待火蛙恢复妖力,气息平稳,而后且战且逃,并非没有万一的生机。可若是我此时出手,这妖兽狂暴必会吐出妖火,这才是必死之道。
苟兄临死还想拖袁某下水,而且言辞紧密毫无破绽,当真令袁某佩服!”
苟羊子叹息一声道:“哎,岂不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袁梁摇头道:“其言似善,其心实恶。”说完便在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