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白牵着叶子去了他的房间,依旧是简单的摆设,跟A市的一样的设计,基本黑白灰三色,冷硬有余,柔性不足,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多了一个成列柜,里面放着一些金光闪闪的奖杯,几乎将成列柜给摆的满满的。
还没容她细细的观察,林少白已经将收到的见面礼放在一旁,修长玉洁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真挚的看着她。
“叶子,告诉我,你对我们的婚礼有什么看法?”
“那个……那个婚礼暂时不举行……可不可以?”她吞吞吐吐的说着。
虽然没有抬头,叶子也能想到此刻她的一张脸已经布满了红晕,闻着已经到了鼻尖若有若无的香气,感受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太过靠近的气息,让她的身子不自觉的紧绷起来,隐约记起两天来的亲密,脸上的热度更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竟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为什么暂时不举行?是我这个老公见不得人吗?”
林少白看着她,极其认真的问,目光似有流火,燃烧的叶子浑身的不自在,下意思的缩了缩肩头,呐呐的说道:“我……我们的结婚……太突然了,我……我一时不适应。”
真正的答案当然不是这个,只是在叶子的认知中,穿着婚纱走向结婚的礼堂是件浪漫而神圣的使命事情,曾经在与叶离的恋爱中,她也做过天下女子都曾做过的美梦,期待着为心爱的男人穿上洁白的婚纱,变成他的天使。但是她终究没能圆梦,多年的青梅竹马的情谊,到最后只落得个分道扬镳的下场。
她与林少白的婚姻,说起来不过是心伤之后的一种妥协,无法再爱,可却又不得不寻求一个婚姻,给父母一个交代,更是不想再次面对那个男人之后,落魄潦倒的让自己生厌,用婚姻保留最后的一份尊严。
但认真的说起来,他们的这段婚姻,更像是互助的伙伴,她需要他来装点门面,他需要她为他掩饰性向。
没有爱情的婚礼是可悲的,她无法亵渎那份神圣,更无法在众人面前说出违心的誓言。
沉默了半响,林少白手下一个用力,使劲的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与之相对,直直的看进她的眼底,半响,他的目光寂静无波,点头道:“好,我依你,长辈那边,我会跟他们解释。”
他这个话刚落下,叶子的心居然有种酸甜的感觉,又觉得自己的要求好像过分了,刚刚在楼下,她看得出来,林家的长辈们对这个婚礼都有着怎样的期待,而她却为了自己的任性让他们失望。
她是个胆小鬼,自己不敢开口拒绝,却将这样的问题推给他。
叶子再一次的觉得,自己能嫁给林少白,真的是太幸运了,不去想他的性向,他足以担得起谦谦君子一说。
见叶子垂头丧气,一副罪大恶极的样子,林少白眼底的暗色退去,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了?瞧你这样,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似的。”
叶子因他这句取笑,少了一份尴尬,多了一份不爽,伸手打了抬着她下巴的手臂一下,白了他一眼:“快下楼啦,别让爷爷他们等。”
林少白瞧着几乎夺门而出的叶子,流光溢彩的眼中多了抹浅浅的笑意。
他不急,名字都已经写进他的配偶栏了,人迟早都是他的。
林家的这段晚饭吃得十分的和睦,大家都考虑到叶子的紧张,不时的挑了些轻松愉悦的话题说着,刘玉英更是说了林少白小时候的两件糗事,将气氛调节的十分轻松。
林女乃女乃一个劲的给她夹菜,一副生怕她吃不饱的样子。
林老爷子和林玉堂也只是问了几句叶子家里的情况,语气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吓跑了新上门的新媳妇。
这般的尊重维护,令叶子再次庆幸自己的选择。
林家的气氛比较好,大家都小酌了几杯,连带着叶子这个新媳妇也喝了点,她是那种沾酒就头晕的,等两杯红酒下肚之后,一张小脸艳若桃李,娇艳欲滴,别说林少白有惊艳的感觉,就是林家长辈都有种才识庐山真面目的感觉。
刘玉英看着粉女敕女敕的跟五月水葱似得新媳妇,微醺的小脸,在酒精的催化下,那叫一个粉女敕,眼睛忽闪忽闪的,比这大院里那些浑身脂粉味的丫头都惹眼。
以刘玉英多年阅人的眼光,这新媳妇绝对只有二十出头。虽说自家的儿子优秀的天妒人怨,她也忍不住在心中埋汰了自家的儿子,怎么说都三十岁的人了,却娶了人家小姑娘,怎么看都像是传说中的老牛吃女敕草。
刘玉英瞧了一眼老牛的儿子,再瞧一眼女敕草的媳妇,决定日后为了自家的儿子能有好牙口,一定要将媳妇儿照顾好,更重要的是照顾好媳妇儿,就是照顾好未来的金孙,这点道理她是明白的。
想到金孙,刘玉英忙对林老爷子和林女乃女乃:“爸妈,天色不早了,让着两个孩子早点睡吧!”
林女乃女乃自然懂得刘玉英想要抱孙子的心思,她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当下拍板,让二人上楼“休息”。
叶子就是再迟钝,也感觉的二人若有似无扫过她月复部的视线,脸上的红晕差点泛滥,好在原本就红,也不显得突兀。
林家长辈一心只盼着二人早点睡,好给他们早点抱上金孙,以至于看车和摘花的事情都被抛在了一边。
林少白送了叶子进了房间,笑的温柔的说道:“你先洗个澡,我去摘两朵栀子花。”他还记得她说起栀子花香会妆点她美梦时的幸福语气。
叶子想起自己说过一起去的话,忙道:“我也去。”
林少白笑了笑:“你先洗澡,我去去就来。”
说完转身准备出去,叶子想到了什么,又期期艾艾的叫道:“林少白……少白……”
林少白转头,就见水女敕的小丫头,咬着唇,一副局促不安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的问。
叶子低着头,半响才压低声音道:“我……我……没……没……睡衣。”
虽说定了今天来省城,可是因为太过紧张,她忘了带睡衣,若是平常,忍着一天不洗澡,也不是大事,可是现在正是炎夏,她白天没少出汗,不让她洗澡,还不如杀了她呢。
这也是叶子即使羞怯的浑身都红成了虾子,却还是义无返顾的寻求帮助的原因。
林少白从房间的衣橱中拿出一件T恤递给叶子,以他的身高,他的T恤足到她的膝盖,做她的睡衣倒是可以。
“我虽然有些日子没回来了,但是妈过些日子就会将我衣服拿过去干洗,放心穿吧!”
穿他的衣服?
叶子看着林少白手中的衬衫,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似是掠夺一般,将那T恤从他的手上抢了过来,头也不回的快步冲向浴室,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她一样。
身后低低的笑声传来,叶子更觉得烈火焚身似得,终于冲进了浴室,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模模滚烫的脸,就差能烧水了。
月兑了衣服,将洁白的身子沐浴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淋湿了身体,叶子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大概乐极生悲是她人生的定律,叶子站起身子擦干身上的水渍后,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干净的内衣不说,连带着干燥的浴袍也没有,难不成就这么潮湿的穿着林少白的T恤,里面空荡荡的一片?
不要说实施了,连想一下,叶子都觉得太过匪夷所思,若真是那样,还不如天上劈个响雷,直接打晕了她算了。
蹙着眉头想了一下,只得踮着脚尖伸手去拿放在架子上林少白的白色的浴袍,打算先占用了,不料脚下一滑。
“啊……”
叶子光果着身子,不着寸缕,直直的摔在地上,洗手间的门“啪”的一下,就被踢开了,俊朗挺拔的身影冲了进来。
叶子恨不得自己摔死过去,瞳仁紧缩,对上他几乎能侵略一切的暗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