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休假到一半被紧急召回部队的凌睿,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他这些天带着两个下属扮成一个台商,跟一个走私国宝的地下组织周旋,今晚是约定好验货的日子,接到唐诗诗的电话,他正在赶往约定地点的路上。
唐诗诗的手机号码被凌睿设定了特殊的铃音,所以当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凌睿先是一愣,再是不敢置信的飞快接起了电话,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还有他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表情,让身边的周虎和冷茂林看傻了眼。
他们一向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少蒋大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人性化的表情?
“救我!”
没等凌睿说什么,电话那边传来唐诗诗虚弱的,带着粗重喘息的求助声。
凌睿的心咯噔一沉,他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急切的问:“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却是没有人回答,只是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些听不真切的嘈杂的声音。
“该死的!停车!调头回市区!快点!”凌睿暴躁了,他怒吼一声,吓得正在开车的周虎差点没有握紧方向盘,手忙脚乱的踩了刹车,歪歪斜斜的将车子停下,然后调转车头,往市区的方向飞驰!
凌睿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一顿捯饬,车厢里安静的除了凌睿急切的呼吸声和手机按键声,再无其他。
周虎和冷茂林还是第一次看到凌睿这副样子,大气不敢出,更不敢询问凌睿为什么临时取消计划,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反正首长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执行命令就是了。
“快!海香园酒店,市中心那家。”凌睿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将手机送给唐诗诗的时候在上面装了一个军用的定位系统,不然光凭这一个没头没脑的电话,他上哪里去找她!又怎么能救她?
唐诗诗!你究竟怎么样了?
“再开快点!将你的手机给我!”凌睿不敢挂掉电话,对着一边的冷茂林命令。
冷茂林飞快的掏出手机递给凌睿,凌睿拿过冷茂林的手机,按下一组数字,电话一接通,他就对里面的人说:“二哥,你让交通局那边将XX9786号车子今天的通行记录全部给抹光,然后开车到市中心那家海香园等我,要快!”
凌睿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将电话挂断,然后又按下一组数字,说:“今晚行动取消,吩咐一队继续在交易地点潜伏监视,不准暴露目标,其余人收队!”
“是!”
凌睿挂断电话,将手机丢给冷茂林,拧了拧眉心。
周虎认真的开着车子一路狂飙,冷茂林也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却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给头儿打了电话,让他抓狂成这样,连这半个月来精心部署的任务在要收网的关键档口都取消了?
只是他猜测归猜测,可不敢问出口,只知道,看头儿这个样子,今晚有人要倒大楣了!
凌睿将手机放在耳边,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手心里已经紧张的全湿了,他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度秒如年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的感觉。
唐诗诗,你这个笨女人!等着我!等着我!
千万不要有事!
千万不要有事!
唐诗诗挨过一阵眩晕之后,忽然想起上次自己中药,凌睿拿冷水淋自己的事情,虽然冷水解除不掉身上的燥热,但是足可以让她神志清醒。
想到这里,唐诗诗狠狠的掐了一把指尖,艰难的缓慢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刚想推门出去,却听到洗手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的声音,她吓得赶紧收回手,悄悄坐回马桶上,然后将自己的脚给抬起来,将上面的高跟鞋给月兑了下来,握在手里,紧张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那扇小门板。
由于女洗手间被男人给突然闯入,引起一片的混乱尖叫,这个点正是酒店里人最多的时候。
“!”
“变态!”
“滚出去!”
洗手间里的女人尖叫咒骂着,只是闯进来的人好像根本不为所动,在里面横冲直撞。
“找到没?”
“没有!”
“该死的,这个女人还真能藏!”
“再找找,黄少说了,人还没出去!”
说话的正是黄亮手下的山羊与螳螂。
原来,因为唐诗诗出去接电话的时间太久,黄亮担心事情有变,就让梁月给唐诗诗打电话,梁月拨通了唐诗诗的电话,却提示正在通话,她刚想对黄亮说,结果却突然一阵眩晕,不省人事。
黄亮见梁月已经药效发作,唐诗诗还没有回来,他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吩咐手下找人。
看到孙云华与刘明辉两个在梁月身上施威,黄亮将梁月的手机给拿起来,拨了唐诗诗的号码,那边却是提示正在通话中,他一连拨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的提示,心里烦躁不堪!
难道这次煮熟的鸭子又要飞?
唐诗诗听到门外两人的谈话,心里更加紧张,果然是黄亮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
唐诗诗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突然她脑中一亮,翻身将抽水马桶的盖子给打开,闭上眼睛,掬起里面的水一下下淋在自己脸上。
敲门声近了,唐诗诗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了,虽然身体还软绵着没有什么力气,但是——
螳螂伸手敲了敲面前的小门,那扇门却慢慢的开了,螳螂用力一推,门板弹了弹,里面空无一人。他迈步走开,又去敲下一扇门。
不一会的功夫,螳螂与山羊将整个洗手间都检查了一遍。
“怎么样?”
“没有!”
“这小娘们还真他妈的能藏,难道还会上天入地不成!”
“走,继续找!就不信找不到她!”
“走!”
唐诗诗听到外面大门响,两人离开的声音后,慢慢的从墙壁上下来,刚刚她就学壁虎一样,抓着洗手间里挂包包的一个钩子,贴在墙壁上。
还好自己不重,还好那个钩子质量够好,没有半途断开,总算是让自己躲过一劫。
唐诗诗虚弱的一跌坐在马桶上,大喘着粗气,刚刚的那一番动作,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