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居然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桑默不知道莫云这一大筐的说辞,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莫云知道她的一切呢?好像随时都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会这样?
“主人。”在桑默出神的空档,追风已经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平静如水的声音,这一次听起来有一丝急切和慌忙。
“嗯?呀,追风你来了。”听见追风的声音,桑默一脸的迷茫在看见眼前的追风回过了神,有些低迷的声音,显得一丝失望在里面。
“主人?”追风看着眼前桑默银眸里的失望,却不明所以,只得用眼神询问。
“你来迟了一步,不然的话,就可以看见莫云了。”桑默眯了一下眼,后微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是一副多可惜的样子,说道。
是啊,可惜呀,她再一次的任由神仙般的莫云在自己眼前消失,自己却连挽留的机会都没能开口。桑默看着远处的山峦,在心里想到。真的是,不想他就这样的离开,除了关心,什么也没留下。
“刚才救主人的人,与上次在山崖下的那位是同一人?”追风一听见桑默嘴里的莫云,就想到了上次桑默坠崖那次,自己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白影的人,所以,有些不淡定的问道。
“嗯,就是他,你刚才没看见他的身影么?”桑默点了点头,问道。
是啊,上次坠崖被莫云救的事,她还清楚的记刻在脑海里呢,没想到,这次又被他救了一回,而自己欠他的人情,每一个都是生死危机的解救,看来,她就是以身相许也还不起了。
想到‘以身相许’四个字,桑默突然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想象着能与莫云携手相伴的景象,桑默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期待下一次见到莫云了,甚至还想问问莫云愿不愿意。桑默想着想着,不禁不由自主的嗤笑起来,为自己漫天胡思乱想感到丢脸。
“没有,我赶不上他的速度,只能凭着方向的感觉追过来的。”追风看着桑默看的方向,看着远处的山,一五一十的说道。
她真的是赶不上那人的速度,在听了桑默说的后,她才知道,上次,是因为那人没有带着桑默离开,所以,她多少还看见了一些那人的身影。可是这次,她一路追来,真的是什么影子也没看见,要不是在驸马府的时候,有看见一抹白影,她甚至都可能没办法追出来。
由此可见,那人已经厉害到什么程度。就算她没办法赢过凌天,但也不怕追不上凌天的速度,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这世上还有比凌天更让她望尘莫及的人。
“这样啊,那算了,我们回驸马府吧。”桑默收回远眺的目光,没关系的叮嘱着身边的人。
既然,莫云已经离开了,那么她们也该回去了,说不定珩已经在为她担心了,还是别让他久等才好。
“是。”追风平静的接令,不该问的话,她从不会去多问。
走至桑默的身侧,追风一手搂上桑默的腰间,脚下一点,内力发起,带着桑默就腾飞起来,沿着来时的方向飞回。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轻巧飘逸,好像那搂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云似的。
回到驸马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降暮,灯火辉煌的客房院落,庭院里已经没有人,四周也被收拾干净了。
在追风闪身后,桑默迈着步子向那间唯一亮着灯的客房大门走去,因为那间客房正是白天她领着万俟珩待过的客房,桑默感觉万俟珩他们一定还在这里。
“叩!叩!叩!”走到门前,桑默抬手敲了敲门板,并没有出声。
“谁啊?”房里有人应声,是紫菊的声音。
“紫菊丫头,是我,桑默。”桑默轻笑的答应,一听见紫菊那懒懒的声音,桑默就忍不住的想笑,这丫头,就像只永远都没睡醒的迷你猪,憨憨的好不逗人的。
“呀,是主子回来了!”紫菊一听见桑默的声音,立马就清醒了大半,一边高呼着,一边迅速的打开了房门。
“泽兰姐,真的是主子回来了!”在看见桑默的人后,紫菊更是忘乎所以的大喊起来,甚至还一把冲上来抱着桑默的一条手臂,欢乐得蹦跳起来。
“丫头啊,别再大半夜的嚎叫了,吵着人睡觉,可是会被人骂的哦。”桑默伸手在紫菊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记,侃侃的提醒道。
桑默摇摇头,在心里唉叹,这丫头就是这样大大咧咧傻不隆咚的。
“呀啊!奴婢知错了,请主子恕罪。”紫菊轻唉一声,伸手揉了揉被敲的额头,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认错道。
其实,紫菊也是一时情绪失控,才会忘了身份。不过,她那也是害怕殿主大人又将他们丢下不回来了,才会有些神经兮兮的。但是,见殿主大人回来了,她的害怕也就消失了,所以,才会失了分寸。
“主子,您回来了,快进屋吧,外面冷。”泽兰听见紫菊的声音,出来看见桑默的人不禁眼睛一颤,但随即恢复平静,赶忙的迎接桑默进屋,关心的话语显露出她的心情,其实,她的心情是跟紫菊一样的,只是她隐藏的比较好而已。
“嗯,泽兰丫头,让你们担心了吧,难为你们了。”桑默走进屋里,才坐下,便接到了泽兰递过来的热茶,喝一口茶后,桑默缓缓的道出自己的心声,也道出身边站立的两人的心声。
有些事,不需要言明了,就凭两人对她的热忱,桑默就知道这两个丫头对她的关心了。
“主子说的哪里话,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对了,大人在里屋为闻人公子上药。”泽兰听完桑默的话,沉稳的面容上有一丝的赧色,只得低首说道。
而泽兰嘴里的大人,指的就是他们的祭司大人万俟珩。因为这是他们一行人商量好的,出门在外,称殿主大人为主子,祭司大人为大人,这样也比较好掩人耳目。
“哦,那我进去瞧瞧。”桑默说着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就往里屋走去,让泽兰没来得及阻止。
“呃……主子,您等一下……”泽兰的话只有身边的紫菊一个人听见,因为,桑默已经进去里屋了,而她们在桑默进去后,像是在等着什么,又像是估计什么一样,并没有追进去里屋。
然而,在她们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预料的结果,忍不住的,泽兰和紫菊不禁相互看一眼,心里都在想着:“难道祭司大人已经为闻人公子上完药了?这么快?”
“呃,紫菊,主子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泽兰咂巴一下嘴唇,咽下一口口水,说道。是啊,殿主大人都进去了没事,那她们也可以进去了。
“呀啊!”只是,当泽兰紫菊二人走进里屋后,抬头一看见眼前的景象,都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随即转过身朝外屋跑了出去,留下里屋的桑默和万俟珩被惊呼声吓了一跳。
“默儿!你回来了!”万俟珩因为泽兰紫菊突然的惊呼声才回头,才发现身后站着的桑默,便连忙的将手中的药瓶放在一旁的床上,奔到桑默的面前,一把搂入怀里,惊喜的唤道。
他就知道,他的默儿一定会回来的!万俟珩情绪激动的搂着桑默,在心里暗暗的呼喊着,为自己的心欢呼。
“嗯,我回来了,珩,担心我了吧,没事。我好端端的呢。”桑默抬起双手回抱在万俟珩腰间,一只手习惯性的轻拍着,安抚道。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又为她担心了。虽然是很轻微的颤抖,但桑默还是感觉到了。
“嗯,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所以,我没走不是!”万俟珩松开对桑默的禁锢,并没有承认自己心底的担心,而是微笑着说出自己的心声。
万俟珩知道,她了解他,就跟他了解她一样,虽然了解不多,但却知根知底。
“对了,刚才泽兰紫菊他们大叫什么?还跑出去,见鬼了啊?”桑默没在继续与万俟珩相互温馨,也不太适应,所以,就转移了话题,想起了刚才那两婢的惊人之举,忍不住的问道。
“默儿,你进来里屋多久了?”万俟珩因为桑默的问话而盯着桑默看了一会儿后,才悠悠的不答反问道。
两婢的惊呼,万俟珩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但是对于默儿,他又有些不太确定。
“我?哦,我比泽兰他们先进来一会儿,看你在帮闻人魄上药,就没出声打断,只是站在这里看着而已。怎么了?”桑默很无辜的指着自己,回答了万俟珩的问话,一脸的不解,这跟她问的泽兰他们的惊叫跑走有什么关系。
“默儿,你没看见闻人魄?”万俟珩再次问道,只是,银眸有着明显的不可思议的压抑在里面。
“有啊,他不是正靠在床上吗?”桑默看着万俟珩眼光是越来越奇怪了,她真的是,不知道万俟珩想说什么了,摆在眼前的人,她会看不见么?当她是瞎子么?
“默儿,闻人公子身上没穿任何衣服。”万俟珩彻底的被桑默的眼神打败,他真的看不懂桑默怎么想的了,只得将话挑明了讲。
因为,桑默那看他的眼神,活像是在看白痴一样。而他不是白痴,只得来寻找桑默的奇特神经了。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瞎子看不见,当然知道他没穿衣服,可是,这跟我问你的事有什么关系?”桑默真的觉得万俟珩说的话越来越不着头脑了,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啊?闻人魄没穿衣服跟泽兰他们惊叫跑走,根本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好不好?
“……”万俟珩彻底无语,看着桑默那红果果的鄙视眼神,他只能选择用沉默来代替自己的失败。
“珩?”桑默见万俟珩不说话,便出声催促。
“默儿,请不要忘记,你虽着男装,但你依旧是女子的事实,好吗?”万俟珩被逼无奈,只得再次挑明话意,提醒桑默道。
“我一直都知道我是雌性物种,但是,麻烦你说重点好吗?”桑默忍不住的终于是送了万俟珩一道白眼,姗姗道。
“你知道,那为何在看见一个男子的赤身,居然面不改色呢?”万俟珩忍无可忍,便没有再忍的一通说出,然后,有些稚气的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看桑默的脸。
原来,她没忘记她是女子,可为什么她能这般光明正的盯着一个没出衣服的陌生男子的身体看呢?却不像泽兰他们一样跑出去。万俟珩忍不住的有些生气,而且是生桑默的气。
“啊?你的意思是说,泽兰他们是因为看见闻人魄没穿衣服才惊叫着跑出去的?”桑默瞪大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只是一张侧脸,但那并不影响桑默的吃惊。
“不然呢?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看见陌生男子的身体,不惊叫不跑走,那是一个女子的该有的反应吗?别说还是未出阁,就算是已经为人妇为人母的女子,那也是除了自己夫君,也不敢也不能看其他男子的身体啊,你倒好,看的光明正大津津有味的!”听了桑默说的话,万俟珩转回视线,看见桑默眼眸里惊讶且又好像在说他大惊小怪的神情,忍不住的声音上扬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就说了一大筐,最后,又将视线偏向一边,脸上的表情有些紧绷,有些僵硬,还有些泛青。
“可是,这有什么好惊叫的,我都为闻人魄洗过澡呢,现在只不过是看他没穿衣服而……已。”桑默的声音是越说越小声,说道到最后,声音甚至都已经听不见了。
这时,桑默才想起来,自己是个现代人,别说看见男人不穿衣服不惊叫,就算是一果男果女月兑光了在她眼前晃荡,她桑默也不会哼一声。可是,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还是一个类似古代的世界,所以,桑默想起了古代的女子有妇德礼教什么的,是不能随便看男子的身体的。
还有,她觉得万俟珩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