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你刚才叫我什么?默,默儿姐?”
桑默彻底的被亓官夙刚刚出口的称呼给惊得华丽丽的喷了,以至于一时间有些口吃的说话都结巴了。
这不能怪她大惊小怪,只是,突然被一直不愿承认比她小的亓官夙这样带着亲密又乖巧的语气叫着,桑默也只能用这样的心情来表达了。
“你年长我一岁,又是我的心仪之人,我这样称呼你又有什么不妥呢?而且,万俟大哥也是称呼你默儿的。”
亓官夙勇敢的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只是去而不敢看着桑默的眼睛说,因为他怕看见的不如心中所想的那般。
桑默还不爱他,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拿出所有的勇气,慢慢的潜移默化,首先就是要让他们之间更加的亲密起来,而称呼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桥梁。
亓官夙早就想好了,虽然他没办法让桑默想对待万俟珩那样对待他,但是,至少他会做到万俟珩怎样待桑默,他也能怎样待她一样。只要,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相去不远的。
“咳,你要叫我姐姐,我是没意见,但是,你是你,他是他,既然他都将事情告诉你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相信你是分得清楚的,所以,我也不说什么。只是,就像珩说的,我们大家都将会是一家人,我希望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必刻意的去迎合我。其实,我并不讨厌你。亓官夙,你明白了吗?”
毕竟是比自己小一岁,而且接触的人也少,所以,很多事都写在了脸上,桑默只消细想一下亓官夙话里的意思便明白,这个小正太怕是一时间被她的真是身份迷惑了,开始懂得去计较去攀比了。
他以为,她的身份高贵了,殊不知,其实他的身份也一点都不比她低俗半分,只不过,是他还没有看清而已。桑默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讨厌亓官夙的,如若不是后来在亓官府上发生的那些事儿,桑默是不会那样对待他的。
不过,既然,现在已经过去了,有什么话,就说开了好了。
“我,我只是,只是,不想落后他太多而已。”
亓官夙喃喃低语,他明白桑默话中的意思,只是,有些事,并不是由她来说,便可以粉饰太平的,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他只是不想让他们觉得他只能每个月靠着桑默的换血才能存活,更何况,那还是伤害她的一件事。所以,他不想认输。
“欸!你说我枯瘦如柴,你见过这么结实有力的枯柴吗?我只是看起来瘦点而已,其实我的身体健康得让人匪夷所思。你相信我从小到大但凡什么咳嗽发烧着凉病痛什么的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出现过么?你若不信,我可以用我最珍爱的生命发誓。所以,你还是将那些珍贵药材留着给用的上的人吧,别搁我身上浪费了,怪可惜的。”
这一次,桑默选择没有听见亓官夙的喃喃低语,她听得出,那是属于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所以,她不参与,让他们自行解决。
想起适才亓官夙说的她瘦的话,以及他那磨人的决定,桑默不禁背后冒出一阵虚汗。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健康,小时候的那一场惊变,改变的不仅仅是她的生活,还改变了她的身体体质和潜能。这要事按照他的补法,不出一顿补药,她就得流鼻血了。
“可是,我……”
“小夙,做你自己就好。”
桑默抬手,打断了亓官夙还想说的话。既然,小正太希望从称呼能改变些什么,那么她便成全他,以安他急切进取的心情。
“你叫我小夙!”
听见桑默对自己亲切的称呼,亓官夙一时觉得被安抚到了,大大的深色棕眸里全是水亮亮的激动光芒,不能自已。
“你都叫我默儿姐了,那我也不能怠慢了你,不是吗?小夙!”
桑默睨着眼,带着笑,好笑的看着亓官夙的这般可爱模样,总觉得他其实是很容易被满足的,只需一个简单的称呼,便换来了他这般的可爱。
“我,我,我先回房了,等会儿再配你一起用早膳。”
被桑默笑得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的亓官夙,藏无可藏的,只好仓惶的躲回自己的房间,让那跳的‘咚咚’作响的心跳声只回旋在自己的耳朵里,不被他们发现。
“嗐!这时候才知道害羞,之前做什么还那么勇往直前啊,真是可爱啊,呵呵呵……”
桑默被亓官夙循走而去的猫身背影给逗乐了,感情这小正太的勇气还是限时的,过了时间就无效了啊,还以为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有别人怕他的份呢,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可爱的窜逃一面。
只是,在亓官夙才离开的时间,桑默还没来得及收回笑颜的时候,门口突然的又出现了一个人,而且,来人的脸上表情疑似结霜般的冷酷样,仿佛身上就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一般。
桑默下意识的收回了笑颜,微皱了一下英眉,不解为何一大清早的,这人似是无限量一般的在释放这周身的冷气,她可不记得自己有惹到多他。
“停!闻人魄,有什么事,你就在哪里说吧。”
桑默出言阻止,将踱步而来的闻人魄用言语定住在原地,不让他在靠近半分。
闻人魄没有开口,只是凝神的看着对面的人。此刻他与桑默此时的距离大概还有三大步的衡量,但是却因为她的出声儿终止,未在进分毫。
“欸,这大早上的谁惹到了你?总不是我吧。可是,你这样带着一身的冷空气而来是为哪般?你该知道,我最怕冷的。以前在驸马府过的冬天,你们大冷天只穿一两件衣裳,我可是要穿五六件才行的。所以,收收你的免费冷气大赠送吧。”
看出闻人魄眼中的暗恢,桑默只得出言解释,顺便还说笑的提起了以前的事,只希望可以缓缓这人的冷气释放,毕竟,一大早的,就要面对一张千年寒冰般的冷脸,实在是有碍心情的舒畅。
“那时候,十九皇子的内伤,是你治好的,对不对?”
悉数的收回周身的低气压,闻人魄开口直指之前的旧事,那时候,十九皇子明明就重伤得几乎醒不过来,却在某一个清晨无恙醒来,而且体内所受的重度内伤居然奇迹般的痊愈了,这是那时候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
“钦!这事儿,你怎么会想到是我呢?我没那么厉害吧。”
桑默故意的不承认,既然闻人魄会这样问,那就表示着万俟珩隐瞒了寒玉琴的实情,所以,她也只能矢口否认咯。
“你是没那么厉害,可是寒玉琴有。”
闻人魄见着桑默否认事实,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随即舒张开来,不让人看出丝毫。
闻人魄知道,他或许向来不会去与万俟珩计较什么,他之所以跟在桑默的身边,不过是想要报答她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恩。她,于他,是以恩情衍生出的钟情。他并没有想过要从她这里得到怎样的回复,只是想在她的身边,保护她而已。
可是,如今,就在昨天,对于她,之前一直不解的疑惑都得到了答案,甚至于一些他不曾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所以,也知道了,其实,她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保护。她的身边有着天下做强的影卫,还有能知天文测命理的全天下人都敬畏的‘通天师’左右相伴,甚至还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小神医与之生死相牵。
而他,不过是区区一介杀手,于她,没有任何的用处。
“欸,我就知道,万俟珩一定瞒不过你的聪明。”
听到闻人魄这样的肯定语气,桑默知道他绝对是不会像亓官夙那般好打发,眼见着瞒不过去了,所以,桑默只能转着弯的承认了。
“我是来辞行的,我回狂煞门,即刻便走。你于我的救命之恩,有生之年,只要你以后拿着这面令牌,往后有任何事,我定当用生命去为你办好。”
桑默的承认,让闻人魄暗揣在心间的犹豫终于变成了决定。话说完,便从胸怀里拿出一面白色的铁牌子,上面的‘杀’字还是那么熟悉。
铁牌子还是之前第一次救他时他送给她的那一块,几经波折,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回到了这样重复的画面。
“闻人魄,给我你要离开的原因。”
桑默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所以,桑默只能有些怔愣,但却依旧下意识的想要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
桑默想过,闻人魄前来一定是她身份的事,可是,她以为,闻人魄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的,只是并不若万俟珩那般了解而已。而且,他不正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威胁她要留在她的身边的吗?
虽然,桑默从不怀疑他其实是为着报恩的成分居然多,也清楚他对她的情亦不是假的。但是,现在,他为什么却要离开,在了解了她一切的身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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