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冷笑着道:“奴婢看来,这件事情实在是很蹊跷,想想红鸾小姐去年底回到咱们府上的时候,和现在她简直是天壤之别,她就是再会伪装,也不可能不露出一丝马脚。偏老爷就信了她,老奴却觉得这个宸妃不简单,说不定她根本就是假冒的红鸾小姐,这件事没准还和千岁爷有关!”
楚瑶仙听得脸色惊疑不定,“的确很蹊跷,这大半年里,楚红鸾在咱们面前根本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那日她乔装成太医局医士来我宫里送补药,她有意挑拨本宫和皇上的关系,不安好心!这么个有心计的女人,又怎么会是那个卑怯无用的蠢货!”
“所以,奴婢怀疑,她不是红鸾小姐!”
“可是连爹都相信,她们的容貌嬷嬷你也看见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奴婢担心,这会是千岁爷在捣鬼,要对皇上不利……。”
楚瑶仙脸色陡变,“嬷嬷你是说,九叔他刻意弄个和楚红鸾一模一样的女人,目的是想对付皇上?”
“人是千岁爷救走的,也是千岁爷弄出来的,虽说是为了擒拿拜幽太子,可娘娘不觉得这事情太奇怪了吗。”何嬷嬷冷声道,“千岁爷他有多恨国公爷,娘娘不是不知道,对小姐姊妹几个,千岁爷也是从来不闻不问,如何偏就对国公爷亲生的嫡女不同了?照理说,他应该更恨红鸾小姐才对。”
“你说的对,中秋宫宴上,九叔对她就有些不一般了。”楚瑶仙一张脸蛋发白,“但这不可能……如果她是易容假扮的,皇上不会毫无察觉,难道这世上,真的会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且不说容貌,奴婢敢断定,她一定不是真正的红鸾小姐。”
“怎么办。”楚瑶仙露出一分紧张,眼底则浮上更多冷色:“若真像嬷嬷你所说,泫郎岂不是很危险,万一这个女人想要伤害皇上,皇上他根本不会防着她!”
何嬷嬷冷笑一声:“这就是千岁爷的厉害了。”
“九叔太可恶了!”
楚瑶仙气道:“他已经手掌大权,难道还不满足,要对皇上赶尽杀绝!”
若是此话被千岁爷知道,只会轻蔑地哼哼一声,他楚绯夜要杀李泫,用得着费这些心思?
何嬷嬷哼道:“娘娘稍安勿躁,杀一个皇帝,不是小事。就算是千岁爷要害死皇上,怕也要三四斟酌。想必这宸妃一时半会的不会对皇上下手。况且奴婢瞧着,她蛊惑皇上似乎还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
“这个奴婢也只是直觉。”
何嬷嬷冷笑道:“总之,只要咱们能揭穿宸妃真面目,那时候,不怕皇上不回心转意,恐怕还会对娘娘恩宠有加。”
楚瑶仙眸光淡淡亮了亮,随即冷下去:“嬷嬷,你说得对。”
何嬷嬷这才松了口气,满意地点点头,年迈的目光浑浊不堪,里面透出恶毒的冷笑:“退一万步,即便她真的是红鸾小姐……咱们也可以让她‘真’的变成‘假’的,只要皇上不再信任她,自然要冷落她。”
楚瑶仙从何嬷嬷的话里,得到了许多安慰,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
……
涟漪殿。
一整天和李泫的这些后宫女人们周璇,楚翘昨晚本就被楚绯夜折腾得够呛的身子,颇有些吃不消,便来了御龙池泡澡。
这御龙池引的是未央宫外天然的温泉水,平常只皇帝才能享用。
其余妃嫔若要来此沐浴,必须得有皇帝的恩准。
就是备受宠爱的楚瑶仙,也才总共来过三次。
可今儿上午,李泫醒来后拥着楚翘,见她不胜娇柔的模样,竟然准许她日日来此沐浴汤泉。
彩安还躺在榻上,这一整天都有司敏司冰左右伺候着。
她二人不愧是千岁王府出来的婢女,行事利索,手脚轻快,很擅察言观色。
服侍着楚翘入了池子,她二人便安静退到外间。
白玉修葺的御龙池面上,热气缭绕,白雾如丝,散发着花瓣的阵阵幽香。
池子四面摆放着一尊兽形灯塔,明亮的鱼脂灯泛着橘色的光芒,将她一张被热气熏腾的小脸,照映得淡淡如玉如珠,露出的一截雪白肌肤和精美的锁骨,弧线妩媚而诱人。
温泉的热量,驱散了她筋骨里的疲倦,舒适得让人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楚翘似沉入了一个梦中……
梦里有个男人策马而来,气势嚣狂如魔,姿态高贵如神,黑衣黑袍骑着黑色战马,对她歇斯底里地呼喊:“小风!回来——”
“回来——”
“小风……!”
眼看那个人的容貌就要显现眼前,忽然卷来一阵浓浓的迷雾,分隔了她和他。
而那道歇斯底里、动魄惊心的呼喊,也荡在迷雾中渐渐远去。
“小风……”
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楚翘立即察觉到身边有异样,警觉地出招,银针在她指间闪烁着仄仄寒光,只是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腕,对方及时偏开头,再双臂一滑,将她捞入怀抱:“谋杀亲叔嗯?”
叔个鬼。
楚翘讶异楚绯夜今晚会出现在宫中,并且堂而皇之在皇帝的御池里调戏皇帝的妃子。
“做梦了么,梦到谁了?”楚绯夜拨开贴在她锁骨上的黑发,冰凉食指,弯曲着,轻轻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摩挲,花般薄唇贴近她的耳贝,吹了口邪恶的气息。
楚翘忍着那一丝奇痒,灯火下,沐浴过后的容颜格外的芳菲妩媚,轻轻挑眉:“男人。”
楚绯夜在她耳垂上,立即惩罚性地咬了一口:“本王的小狐狸发春了?”
“九叔叔以为人人都是你,夜夜春梦无痕么?”这厮说话简直没下限。
“梦有什么意思,不如切肤体会来得**蚀骨……。”楚绯夜卷住她的耳贝细细品尝。
楚翘脸腾地红了。
他该不会进宫来,是专程为了和她干那档子事?!
想到昨晚册封之夜,山林野外的那番激烈之欢,楚翘就还觉得那里隐隐疼痛。
“爷,您不忙么?听说帝京全城戒严了,您这个千岁爷应该忙得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吧?”楚翘转了个身,避开他邪肆的动作,与他面对面保持一臂距离,“这会子进宫来有事么,就不怕被皇帝知道?”
楚绯夜失去了腻软的身体,心里一丝失落,好在眼前的旖旎景色让他一饱眼福,他狭长斜飞的凤眸直接、直白、甚至是露骨地盯在她水波浮露的身段上。
这丫头生了一张媚人的脸,还长了副虽显清瘦,却妙曼饱满的身段,尤其一身雪肤,香汗淋漓时触起来滑而溜手,腻得人心旌神荡。
楚翘反倒被他的目光盯得一身臊热,动手将长发捋到身前,稍作遮蔽。
楚绯夜低笑:“你那位老爹还在,皇帝一时回不了寝宫。本王的确忙得连洗澡的时间都没了,但总不能冷落了我的乖丫头。”
“能正经说话么!”楚翘斜斜瞪他,衬着她红唇雪肤,湿漉长发,竟然说不出地媚惑。
“正经话么?就是……爷‘饿’了。”他将饿字说得极其暧昧,欺身逼上来,再次将她拢于身前,捏起她俏丽的下巴,眼里的邪笑温柔无垠:“丫头,想不想再尝尝昨晚的‘滋味’……。”
楚翘眸光潋滟,面飞红霞,手轻抵着他:“不想,疼,累。”
对于她如此简洁有力地概括了昨晚他和她的第一次,楚绯夜有些失笑道:“今晚就不疼了,爷保证,很快的……不会累。”
楚翘耳根子腾地发烫,嗔地瞪他一眼,这人说下道的话真是顺口成章!
鬼才信他会很快!
昨晚最后一次,他仍不减力量,足足折腾了她半个时辰!
感觉到他体温的升高,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瞥见他魅眸里愈来愈浓热的光芒,楚翘知道这只千年老狐狸是来真的,恐怕自己逃不出他的掌心。
想到这,她抵在他身上的手,忽然摊开成掌,轻轻一推,将他推到了御池边上。
她靠过来,掬起一缕他妖长的青丝,媚地笑道:“可是翘有件事想先问问九叔叔,翘很好奇,九叔叔中魂灯蛊是十五岁那年,十五岁之前,九叔叔有没有尝过女人呢?”
楚绯夜妖娆面容,依旧是似笑非笑,只眸中溢出一丝溺爱之色:“如果本王说没有呢?”
楚翘的心轻轻飞了起来。
“也就是说,翘是九叔叔的第一个女人了?”
楚绯夜低低笑出了声:“嗯,那又如何?”
楚翘眸中溢出寒光,嗤地冷笑:“别是骗人的吧,九叔叔怎么看,都不像是头一回。”
楚绯夜挑眉:“丫头,你这是间接夸奖本王技巧高明么?”
楚翘娇嗔瞪他,继续问:“还有,这十多年里,九叔叔是如何解决那方面问题的呢?”
他是个正常男人,只要是正常男人,成年后就必然会有念想,一念想起来,自然会有反应,有了反应,自然会要得到舒解,他不可能一憋就憋十几年而不释放出来。
楚绯夜愣了一愣,接着妩媚邪肆地一笑,将自个纤纤玉手在她面前摆弄了一会:“现在,你懂了么?”
“你……”楚翘不由地连耳郭子也红了,她将信将疑地咽了口唾沫:“真,的?”
楚绯夜失笑:“莫非丫头想亲眼见证么?”
楚翘顿时整张脸通红,咽喉发干。
她光想用脑子想象他自己解决那事的画面,就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太!邪!恶!了!
“不,不用了……呵呵。”她僵硬地笑道。
楚绯夜唇角笑意越发邪魅,捏住她的红嘴儿:“也是,有丫头你在,爷何必自个解决?”
楚翘身体一软,直觉一股无形的妖气朝她压来。
浓浓的媚骨香,伴着华丽的血腥气息再次占据了她所有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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