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姐姐说笑了,雨佟可还是孩子,哪里能入得了钰小王爷的眼。”三夫人眼见众人名里赞美夏雨佟,实则不过是为了借此激怒夏青歌,从而使得夏清歌和她们三房的不和睦,她可不是傻子就这般让别人利用当靶子使。
虽然如今府中的中馈已经交给她打理,可这阵子她却发现府内多数的下人真心效忠的还是夏清歌,如今她的形势十分尴尬,在这个节骨眼上切莫在生出什么事端。
“呵呵,妾身可没说错,试问这京城内还有谁得到过钰小王爷的赠予,咱们府上的五小姐可不是头一个吗?”
“姨娘可莫要开雨佟的玩笑了,如果传扬出去我今后还要如何见人呢。”夏雨佟虽嘴上说着害羞的话,可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众人皆是从她的面色上看到了她此时是如何的开心。
“呵呵,说起来佟儿比起清歌她们是最小的,如今却显然是最有能耐的,也亏了你有这份勇气,如今眼看着咱们府上遇到了喜事,作为佟儿的大姐、二姐三姐的你们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夏老夫人此时心里也是一阵难掩的喜悦,她本就十分看好慕容钰,从前她却觉得这位小王爷对夏清歌有意,如今没想到五丫头极有可能得他的喜欢,如此一来倒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夏雨涵含笑看了夏清歌一眼,眼镜深处却带着深深的嘲讽“自然是要恭喜的,那就由大姐姐开始吧。”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夏清歌一人身上,她能感觉到这些眼神内的嘲讽、冷笑,夏清歌缓缓抬起头来,用无比平静优雅的微笑面对在此所有的人“如果真如五妹妹所说的这般,作为大姐自然是要为五妹妹开心的,钰小王爷被天下人奉为”第一公子,才学品貌更是翘楚,如果真如五妹妹所说的这般自然是好事,姐姐岂有不祝福的道理?“
她面色十分坦然,丝毫未曾因此受到什么影响,促使周围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人十分郁闷。”姐姐这话说的好生奇怪?难道佟儿还故意编谎不成?“别人虽不觉得夏清歌这句话有什么含义,可当事人夏雨佟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夏清歌这句话很有针对性的意味,她更讨厌的是,此时夏清歌脸上还摆出那种淡然无谓的表情,更是让她坐立难安,仿佛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对方剖析一般。
站在夏清歌身后的巧兰、木槿此时脸色倒没有夏清歌这般坦然,她们皆是看着小王爷和自家小姐一路走来的,他二人的情谊她们这些做下人的看在眼里,自然不会相信小王爷会舍弃自家小姐而看上品貌皆不如自家小姐的五小姐。
巧兰早在五小姐瞎编乱造那番话时就已经忍着怒意,如今见她还有脸反问,心里忍着的怒气再难掩饰,暗道今日即便挨打也定要替自家小姐出口气。”五小姐说笑了,我家小姐可不是这个意思,您若能成就此等好事我家小姐自然替您开心,不过如今五小姐您年纪尚幼,小王爷如今人又不再京城,呵呵,这样的话无凭无据的,当着自家人说说也就罢了,到了外面可莫要说漏了嘴而惹下什么笑话来。“”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做丫鬟的插嘴?大小姐和五小姐姐妹情深,你们在这里瞎搀和什么?“一声怒喝将众人的视线全部转移到说话之人身上。
夏清歌侧目看去,说话的人此时站在三夫人叶氏的身后,年约五旬左右,体态匀称,面容白皙,眉宇间带着一股子雷厉风行的气势,她正是叶氏身边形影不离的嬷嬷贞氏。
她一开口,巧兰便也当仁不让的顶撞了回去”贞嬷嬷这话说的,似乎您不是府里的奴才一般。“
讥讽的话语丝毫不给贞嬷嬷留有余地,后者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她跟在三夫人身边多年,何曾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反驳,作势眼神一厉狠狠的盯着巧兰”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原不知大小姐院子里教出来的都是如此能人,今日老奴总算是领教过了。“
夏清歌轻笑一声转脸看向身旁的巧兰道:”贞嬷嬷说的在理,平日里我教导你们可不是这般受人欺负的,如果动嘴不行那就动手好了,有人尊卑不分,你们也不用给本小姐客气。“她说完话眼神冷漠的看向贞嬷嬷一字一句的道:”记住了,今后再有类似事情,按本小姐平日说的,往死里打。“
巧兰、木槿、无双三人立刻低垂下头恭敬的点头道:”奴婢知错了,不应该忘记小姐平日的教会。“三个人咬紧牙关生怕一个不忍笑出声来。
贞嬷嬷听到夏清歌这番张狂的话之后,老脸立刻难看无比”老夫人、三夫人,老奴在国公府也伺候多年了,还从未…。从未受到过如此委屈,老奴……。“贞嬷嬷脸色突变哭将起来。
夏老夫人此时仿佛被一层冰霜掩盖,抿嘴不语,可心里却早已经不是滋味,自从夏清歌掌府这段时间,她在自己面前还从未表现的如此张狂,而如今,她似乎已经想要反抗了,她如何能允许自己的棋子在自己面前猖狂的道理?
夏老夫人心里冷哼一声,语气也十分阴沉不悦。”清歌丫头,你身为夏府的大小姐,又是长房嫡女,怎能说话如此狂妄无理?贞嬷嬷是府中老人,又在你三婶婶身边伺候多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该如此给她难看才是。“
夏清歌抬头缓缓对上夏老夫人,随即勾唇冷笑”祖母有一句话说得好,清歌乃国公府嫡女,刚才贞嬷嬷曾说主子说话哪里有奴才多嘴的地方,可她在教训我两个丫头时却似乎忘记了她自个儿的身份,不但当着众人的面言辞犀利的数落我的丫头,更是在言语间含沙射影的侮辱本小姐,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贞嬷嬷又将本小姐置于何地?“
夏老夫人一口气卡在喉间没喘上,被夏清歌这句话质问的喘息明显不稳,一旁的贞嬷嬷更是眼泪乍然而止,木然的看向夏清歌。”清歌是不是生婶婶和你五妹妹的气了?“三夫人眼见夏清歌一句话便将夏老夫人和贞嬷嬷的嘴堵上,她急忙开口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婶婶为何如此说?清歌不明白呢。“夏清歌嘴角保持着轻笑,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三夫人脸上带着歉意,眼神内却藏着不同的信息”呵呵,如今婶婶接了你掌府的权利,佟儿又得了小王爷亲自相送的丝帕,我知道你心里定然不喜,婶婶这里也很是歉意。如果可以,我掌府的事情还是还给你好了,可是佟儿这边,她…小王爷若真心喜爱的是佟儿,婶婶觉得大小姐不防成人之美的好。“
她声音温和,言语之间句句都是退让,这样的对比更显得夏清歌目中无人,张狂无比。”呵呵,怕是婶婶多想了才是,先说这府中中馈一事,您怕是忘记了,并非别人夺了我的权利,而是父亲怕我辛苦所以转让给婶婶的,至于五妹妹的事情更无从说起,我只对事实真相感兴趣,口说无凭的事情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如果五妹妹所说是真的,钰小王爷和五妹妹若真是情投意合,我自然真心祝福,哪里来的什么不满?“”清歌这话似乎是说佟儿撒谎了?“三夫人略带不悦的质问。
夏清歌依旧笑的云淡风轻,转头朝着屋内偏北的角落看了一眼”祖母屋内摆放的这株海棠真是娇艳无比呢,清歌原本一直以为这真的是海棠花,如今细看方才知晓,这府里的绣娘可真是别出心裁,竟然将这株假花绣的如此微妙微翘,呵呵,假亦真来真亦假,真真假假总是说不清楚,所以只有用心去观察方才看出个中道理,假的毕竟是假的,自然是无法变成真的,海棠花芳香四溢,而今这株假的海棠却没有丝毫香味,虽看着难辨真假却终究会露出马脚,五妹妹觉得呢?“
看到夏清歌嘴那抹讥讽的笑意,夏雨佟心里一道说不出的心虚,更多的便是恼恨和羞辱。”大姐姐这话似乎在含沙射影什么,赎妹妹愚钝实在听不出姐姐所指的是什么。“说完话,夏雨佟还不忘委屈的窝在夏老夫人怀里。”祖母,佟儿没有说谎。“
夏老夫人一见夏雨佟委屈的模样便不悦的瞪着夏清歌呵斥道:”你看看你,一个府中的小姐,竟然逼得你婶婶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你,逼的你妹妹这般委屈,如果传扬如此,你现在的名声只怕比从前那等臭名还不如。“夏老夫人是最护短的,在她心里似乎只有三房这一家子是自己的亲人,而夏清歌不过是她利用的棋子罢了,如果有一日亲人和棋子之间发生纠葛,她必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后者。
夏清歌瞳瞬猛地一变,一抹暗红夹杂着微怒对上夏老夫人,看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
她最痛恨别人拿手指着她,若换做前世,她只怕早已经上前将那人的手指废了。
夏雨佟望了夏清歌一眼,急忙转身抬手轻轻为夏老夫人拍了拍背部”祖母还是莫要动怒,您身子虚弱,如果真要气出个毛病来就不好了。“
夏老夫人冷哼,厌恶的对上夏清歌,深深叹息”也罢,你从小在农庄上长大,这千金小姐的气度德容你是一样都没学好,你父亲说的不错,也是该给你请一个教养嬷嬷了,自从姜嬷嬷离府之后,你身边就全是些不着调的奴才,桂嬷嬷,从今日起给大小姐物色一位好的教养嬷嬷,在买来一些体面的丫鬟,将她身边那些没用的都替换了去,省的教坏了大小姐。“
巧兰、木槿、无双在听后夏老夫人的话均是面色一变。
桂嬷嬷犹豫片刻,轻扫了夏清歌面无表情的脸,随即无奈点头”是,老奴记下了。“
夏清歌冷笑一声”清歌身边的人留去还是清歌自己做主的好。就不劳祖母费心了。“
如今看来,她真的是不翻脸别人就当她是软柿子捏了。
夏老夫人阴沉的盯着夏清歌,一双布满褶皱的眼角上挑,带着冷血疏离”你这是给祖母说话的语气么?“”祖母是清歌的长辈,话语权在祖母这里,您若说是,清歌哪里敢说一句不是?“夏清歌丝毫不退让的对上她的瞬眸,嘴角的笑意也冷却了不少。
她可以允许别人的冷言冷语,可以让这些虚假的嘴脸在自己面前上演各色戏码,却唯独不可以欺负她身边这些人,这是她的底线。
眼见自家小姐脸色清冷,巧兰、木槿、无双三人也做好随时待命的准备,心里也不约而同升起一抹激动来,小姐在这府上所受的委屈太多太多,也是她该一一讨回的时候了。”你…。好…好你个厉害的,今日我做为夏府的老夫人,就不信管制不了你这个顽劣子孙,来人,掌家法,将大小姐拉去祠堂内杖责六十,在行戒尺之刑,从今日起,不知悔改便不许出了夏府祠堂半步,今日我非要整治整治这门风不可。“
夏老夫人呼喘着粗气,看样子的确动了怒。”小姐……。“无双担心的低声呼唤,而夏清歌却仍旧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睫毛都未曾颤抖一下,嘴角的冷意更深了一些。
也该是时候了,让这些人明白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认人欺辱的夏清歌了。
屋内沉寂非常,坐在夏清歌身边的夏子清并未开口,面色仍旧是千年不变的模样,一层模糊的雾气将他包围,虽身子坐在此处,心灵仿佛早已经飘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不开口是因为他相信这丫头的能耐,今日她敢当中撕破脸,以她的聪慧早已经想到了后续发生的一切,只怕也早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吧?
夏老夫人一声命令后,门外黑压压的人群中却没有人走上前来一步,大家都低垂着头,似乎根本没听到夏老夫人这道高昂怒火的命令。
屋内的众人皆是惊讶,面色各异的看着夏清歌淡然的面容和夏老夫人震惊的脸。
怎么会这样?”砰!“夏老夫人将茶几上的茶盏狠狠的投了出去,正好碎在了门外奴仆们的脚下”都聋了么?没听到我刚才的话?还不将大小姐给我带下去行刑?“
看到此情此景,不得不说,夏清歌心中有些畅快,可畅快之后心里却又有一种讥讽和嘲笑,不止是嘲笑这些所谓的亲人,更多的是嘲笑自己,如今为了求生,为了安于自己的性命,步步为营,巧与心计,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算计的人,包括亲人,包括朋友,包括最信任的人,这些人,她究竟真正相信谁呢?
时间在变,谁能保证所有的人都一成不变,今日是你的亲人,是你的朋友,是能为你豁出性命的人,可他日呢?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所为的感情也许均会成为泡沫,一碰就碎了吧。
今日的夏老夫人定然悲愤又失望,这些奴仆中最起码还有曾经的老人,曾经一心效忠过她的人,曾经陪着她设计陷害过其他人的人,却不想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也轮到了自己被算计在内。
失望、悲愤此时通通显示在夏老夫人的脸上,而此时的夏清歌心硬如铁,她曾说过,她如何对别人要看别人如何对她,如果今日她心软了那么换做凄惨下场的人便是她了。”噗……。“
怒火攻心,夏老夫人一口怒火挤压在心口终于忍不住喷出鲜血,身子更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软绵绵的朝着身后昂去,而一双不甘的眼神却死死的盯着夏清歌。”你……。“
不知她究竟想说什么,夏清歌也无心去猜测,夏老夫人如今的下场正是她等待的,眼看自己的目的达到,她朝着门外看去,眼神内的威严霸气不再掩饰分毫,声音沉稳”今日的事情如若胆敢有人传扬出去,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生天,我说到做到。“”是,小人必当谨记大小姐的话。“门外数百名的奴仆纷纷跪在地上,低垂的面容上带着肃穆,而心里更是深深的忌惮,虽然不敢去看大小姐此时的模样,却只听声音便知,他们若真的胆敢将今日大小姐气昏老太太的事情传扬出去,那结果只有一个,以大小姐的手段,死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她绝对会想出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眼神狠厉的扫过所有人,看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淡淡的笑”都下去吧!“”是!“
看着门外所有奴仆井然有序的走出福寿院,夏清歌方才转身”桂嬷嬷,祖母如今昏迷,赶紧的去请大夫过府来看看吧。“”是…大小姐。“看到眼前的阵势,桂嬷嬷心里一阵冰寒,如今的国公府已经不是老夫人的天下了,此时修国公府真正的主人是大小姐,这个平日里温和软语,脾气很好的大小姐。
也许今日的她才是真的她吧!”大姐姐,你竟然将祖母气的昏厥了,你…。你怎么这么狠心毒辣?
“五妹妹听到我哪一句话说的很毒辣了?你不防说出来?”夏清歌一边说话一边走至夏老夫人身边,桂嬷嬷早已跑出去请大夫了,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也早已经乱作一团,个个都是小脸苍白,不知这阵势该如何是好。
夏雨佟一时答不上话来,傻傻的盯着夏清歌越过自己身边查看夏老夫人的情况,回忆起刚才的话,夏清歌的确从未说过一句难听的。
“思烟姐姐,赶紧准备热水,吩咐下去,为祖母准备柔软一些的被褥。”夏清歌说完话便仔细为夏老夫人诊脉。
“这可如何是好?”三夫人脸色也一阵焦急,走至夏老夫人身边,眼见夏老夫人昏迷不醒,她却不知该如何反映,大脑此时混乱急了,似乎还未从刚才夏清歌和门外那群仆人对话中醒过神来。
夏子清也早已经站在夏清歌的身边“情况如何?”
“都离开一些。”夏清歌急忙掐夏老夫人的人中,随即在她的身上一些穴位按压了一阵。
她的话一出,围在夏老夫人身边的众人不约而同退后数步。
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二房一家子,夏子恒一向故作严肃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二夫人更是难掩喜悦之情“唉,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说晕就晕了。”
一旁的梁姨娘和夏瑜涵母女二人也并未站上前去观看,自从夏清歌回府之后,这老夫人没少给她们脸色看,如今危在旦夕,死活她们都不关心,死了到更好,虽然夏府这群奴才不敢对外宣扬,不代表府里这些主子们能封的住嘴,稍微吹一缕风,夏清歌如今这好名声便会顷刻坍塌。
活活气死祖母的罪名比起长相丑陋要强过数倍,梁姨娘眼神内升起一抹毒辣阴谋,这次看这个小贱人要如何解释。
……。
约莫两个时辰过后,夏老夫人一阵咳嗽便渐渐睁开了眼睛,可一双眼神却失去了神志,仿佛处在半昏迷的状态。
从清风堂急匆匆赶来的陈大夫一阵摇头晃脑,似乎已经无力回天。
“大老爷、二老爷,如今夏老夫人这是急火攻心,这里今后怕是不好使了。”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随即走到一旁的案几前“我开些方子试一试,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有些起效,不过二位爷别抱有太大希望。”
夏子清和夏子恒二人均未曾再多问什么,夏老夫人刚才醒来那情形他们也猜出一二了。
陈大夫开过方子之后,夏子清便吩咐了庞总管亲自将他送出府去,随后便折身进了内屋。
此时夏清歌站在距离床榻很近的窗户边,面色朝着窗外注视着,自进来屋子就未曾在言语半句,夏雨佟和三夫人面露愁容的坐在夏老夫人床榻前哭哭啼啼,二房的也找了位置坐下,梁姨娘瞄了一眼走进来的夏子清,随即扭着腰肢迎前去“老爷,陈大夫刚才如何说?老夫人的病情……。”
她边看似关心的询问,自个的身子却有意无意的想要靠近夏子清,后者面无表情的避开,冷声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梁姨娘尴尬的站在原地进退不得,见二夫人拿着帕子遮掩嘴角,她眼神里厉,冷哼一声便重新坐了回去,夏瑜涵见此面色也不太好,总觉得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丝毫大家闺秀的风范,当众想和父亲**被拒,实在是丢脸的很。
此时门外一道淡紫色身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夏霜霜走至门口就看到刚才那一幕,虽然觉得夏子清对娘亲没有夫妻恩情,如今看到他对待梁姨娘也那般冷淡,心里总觉得好了很多,眼见夏子清面色不好,她只是轻声福身行了一礼便朝着夏清歌身边走去。
“大小姐,祖母如今情况怎么样了?”夏霜霜走至夏清歌身边低声询问。
后者撇了一眼床榻上那个犹如丢了魂魄的老人,随即摇了摇头“祖母今后怕都会这般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了。”
夏霜霜看夏清歌十分平静的陈述着事实,她心里虽惊讶夏老夫人突然之间病倒,却也十分聪明的什么都不问,只是脸上带着悲痛的点了点头。
“再怎么哭都解决不了问题,今日咱们也正好借此来说道一番,老夫人如今变成这样,今后咱们府上的人该何去何从,大伯就给一个敞亮话吧。”二夫人撇了一眼三夫人和夏雨佟,她二人自然是最难过的,不见得是因为夏老夫人成了活死人而让她们难过,只怕如今老三家最怕的就是,夏子枫不在家,大房、二房的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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