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不办了。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司雪衣听到她这话,心底升起巨大的悲凉,感觉她虽然躺在自己的身侧,但是距离自己却有万米之远一般。手依旧紧紧的抓着她,那纤弱的小手,女敕滑的像是随时要从手心里滑出,司雪衣慢慢抬起一双羽翼般的眸子,看着木倾颜那精致的侧脸,道“我等着你心甘情愿的娶我。”
他竟然说是“娶”!
木倾颜讶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轻笑出声,笑意不达眼底:“你就不怕我一辈子都想不开,一辈子也不能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司雪衣的身子又是一颤,躺在这柔软的大床上,第一次觉得这极地雪原的温度是如此之冷,让他心脏似乎都难以停止跳动,呼吸都成了困难。原本就成水色的薄唇此时看上颜色更加的浅淡,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颤悠悠的吐出一个字:“怕。”
他怕,他如何不怕?只是他怕也改不了他最初进宫的事实。
没错,他是为了圣雪宫进宫,想要看看她是不是传说中的圣女。
可是最初的两年他很失望,直到后来她性格大变之后,他才渐渐对她产生兴趣。以至于后来兴趣越来越浓,他渐渐背离了自己进宫的初衷,一步一步走进了她所编制的浓情密网之中。
从此,万劫不复。
可是随着这份喜欢的不断加深,他内心的恐惧也在加大,他深知她的性子,看上去坚强无比,其实内心比谁都软弱,一旦让她知晓了自己是因为一些目的而接近她,那么她断然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回想起那日他落崖时。她趴在悬崖边对自己露出的微笑,如同朵朵向阳花一般绽放在这冰天雪原之中,让他从内到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温暖的感觉。
只是不知······那样的笑容,是否还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雪衣,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这份喜欢······还能维持多久。”
两日后的清晨,木倾颜穿着淡青色衫子,罩着一件白玉莲色披风,头戴银簪,上面缀着一枚水晶珠,面带银月型面具,濯濯如春月柳,夭夭若风中花。坐在雪狼之上,如同王者一般清冷孤傲,一只圆滚滚的小雪狐趴在她的肩头,看着对面的司雪衣一脸的不舍之情。
清冷的声音被呼啸的冷风给吹散开,但依旧飘入司雪衣的耳中。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宽的白色衣袍,被风吹得鼓涨起,衬得他的身形愈发的削弱,银色的长发如同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如同绸缎一般飘扬在空中。水色的瞳眸清澈如泉,却暗涌着悲伤的流光,原本就白皙的脸庞因为这句话更显的透明,立在雪地上,摇摇欲坠,如同离人眼角边的一滴泪痕。
“颜儿,对不起。”到了现在,司雪衣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恍惚间只觉得这一个月来的生活,如同梦境一般。
“雪衣,马上就要五国会谈,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等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答案,在这之前······我们就不要见面了。”木倾颜艰难的说完这几句话,心里像是刀削一般的疼痛,可是现在的痛了,以后就不会这么痛了。
不敢再看司雪衣的眼神,木倾颜直接挪开了眸子,却见那两个长老像是球一般缩在了一起,身子微微发抖。妹纸勾了勾唇角,其实这事情不怨他们,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宫主罢了,只是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吧。
“好,我等你。”司雪衣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四个字,只觉得说出来之后整个身子都像是虚软了一般毫无力气。他摇摇欲坠的模样,落在木倾颜眼中让她心底更加不忍,但终究还是狠心的撇开了头,怕了拍身下的雪魂,转身离开。
“嗷——!”
四周再次响起了狼嚎声,不过这次的声音与上次想必添了几分悲壮和不舍,木倾颜趴子抱住雪魂的脑袋,任凭它带着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这白茫茫的伤心地。
出了雪原,木倾颜就让雪狼进了自己的空间,然后自己买了匹马朝雪弥皇都奔去。赶了一日的路程,夜晚终于进了雪弭国的范围,也许是因为进了自己的地盘,紧绷的身子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顿时觉得疲惫不堪,索性就在临近的一个小城落脚休息,次日在赶路。
“掌柜,一间上房。”找了一家干净点的客栈,木倾颜将马匹交给小二,然后就抱着雪球走进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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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淡青色衫子,腰间配着一块圆形美玉,下方荡漾着银色的流苏,外罩着一件白玉莲色披风,清雅如竹,俊秀无比。长发如墨,用一根银簪绾起一缕,其余的如瀑半垂至臀部,银簪上面缀着一枚水晶珠,反射着轻微的冷光。脸上带着一块银月型面具,眼眶处微微起伏的弧度将那双丹凤眼眸愈发的拉的勾魂迫人,唇色淡粉如樱花,下巴尖巧却不显冷硬,濯濯如春月柳,夭夭若风中花。怀里的雪狐圆滚可爱,整个人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小城里从来还没有出现过这般清雅俊秀的人物,所以木倾颜一进客栈的大门,就引来了无数关注。掌柜谄媚着笑走了过来,见木倾颜周身气度不凡,身上的穿着也是淡雅中透着精美,脸上笑的更像是菊花一般灿烂。
“这位客官,住宿还是用饭?”
“要一间上房,再送几个招牌菜到房里。”奔波了一天,她早已有些疲惫不堪,简单的吩咐一句,就要上楼,可谁知这时客栈里又进来几个身穿蓝衣的男子。长相俊秀,腰上陪着长剑,其中一人上前说道:“掌柜,这件客栈我们公子包了,麻烦你收拾一下。”说完,就朝一旁的桌上扔了一个荷包,里面滚出来两块黄澄澄的金子。
呵呵,竟然碰上了个暴发户。
木倾颜略微无奈的挑挑眉头,见那掌柜一脸垂涎的拿起那荷包揣在怀里,然后开始赶人,眼底升起几丝不满。
“这位公子,我这——”那掌柜见所有客人都走了,只有木倾颜一人立在楼梯上,一动不动。想要赶人的话却在对上她微垂的眸子时瞬间哽在喉间,心底没由的升起丝丝畏惧。
“这位公子,这家客栈我们包了,麻烦公子去另外一家客栈休息吧。”刚才发话的那个蓝衣男子也注意到了木倾颜,见她身上的衣着和周身的气度,就知道定是个有身价的人物。于是上前一步对她抱了抱拳,但是口里的语气不难听出带了几分傲慢。
丫的,朕的地盘还想要赶朕离开,做梦!
木倾颜甩都不甩他一眼,撩了撩披风就转身继续上楼,那蓝衣公子见木倾颜这么不给他面子,顿时气得脸上升起几丝恼怒,刚要开口训斥,身后就传来一声凉润如玉的声音:“兰卓。”
那声音细润如雨,温润如风,潺潺若流水,袅袅若浮云,让木倾颜脚下的步子不由的一顿,颇为好奇地回过首去。只见那几个蓝衣男子不知何时站成两排,均是一脸恭敬的垂头抱拳,在他们中间,有一条过道,一抹修长的身影正缓缓走进客栈。
翠绿的直襟长袍,垂若流水,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外罩白色薄衫。眉目修长疏朗,眸子璀璨若星,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好似一块极品的温玉。墨发松散,只斜斜插了一支精美绝伦的碧玉簪,气质轩昂,神情悠然,气质高贵,他唇畔的笑容恍若冰山之巅明媚的阳光,带着明丽的气息,随着他的进入,整个客栈似乎都亮堂了几分。
而就在木倾颜打量来人时,那人也注意到了她。青色长衫葱翠淡雅,白色披风素白如雪,怀里的雪狐娇憨可爱,本应是一个翩翩不染凡尘的清雅公子,但却因为那一双闪动着水波荡漾的丹凤眸而添了几丝妩媚。来人注意到二人略微相似的衣衫造型,嘴角不由的升起一丝察觉不到的弧度。
这是······兰麝的香气?
木倾颜微微动了动鼻翼,只觉得一股淡雅的清香幽幽的飘荡在空气里,若不仔细去闻,根本察觉不到。见那男子环视了客栈一圈,最后才把视线停在她的身上,眸底快速的闪过丝丝讶异与惊艳,随后又像是风过春水一般轻柔,不由得勾勾唇角,眼中带了丝丝趣味。
“公子······”那个名叫兰卓的人刚要开口,绿衣男子就抬起手打断了他。见木倾颜立在楼梯上,一边手抚着怀中的雪狐,一边半勾着唇角注视着他。清雅中带着分慵懒,高贵中透着分邪魅,狭长的丹凤眸如星河坠落,精光闪闪,又如月下寒潭波光粼粼,让他心神不由得一颤,唇角的笑意虚幻了几分。
“这位公子,刚才是我的人莽撞了,还望公子不要见怪。”绿衣男子对着木倾颜微微垂眸,长如羽扇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块阴影。态度谦和却不**份,反而让人愈发的沉沦在他的谦和风度之中。他这副样子,让那个名叫兰卓的男子脸色一白,慌忙对那绿衣公子道“公子,刚才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说完,就面朝木倾颜跪下,一副任君处罚的模样。
“这位公子,刚才是我失礼了,还望公子不要怪罪我家公子,要罚就
罚我吧。”说完,就低下了头。
一时间,客栈里静极了,所有人都看着那立在楼梯上的纤细身影,不知他会怎么办。
“噗嗤——”就在众人被这压抑的气氛弄的神经有些衰弱的时候,木倾颜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如同风过铃兰,泉下山涧,飘渺悠扬,让那名叫兰卓的男子身子一颤,那绿衣公子也颇为不解的抬眸。
“自始自终本公子都未开口说过一个字,你们这般举动,知道的是明白本公子是被赶走的那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公子不怕死的欺负你们呢。”木倾颜半勾着唇角,凉凉的开了口,眼底的讥讽如水般从眼角溢出,让下方那几个蓝衣男子均是周身气势一变,而那绿衣公子却依旧是唇角含笑,不气不怒。
“这么说来,的确是在下的过错了。”那绿衣公子再次垂眸以表歉意,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模样让木倾颜心底莫名的有些烦躁。脑海中不知不觉的浮现出另外一抹青色的身影。
同样是温润尔雅,但是江秋影暖中带了几分冷意,笑中带了几分清凉,清雅如竹,温润如风。而这人,却像是一块发面馒头,从里软到外,不温不火,不喜不怒,让人模不到底,比江秋影还要让人看不透。
对于这种人,妹纸她,莫名的不喜。总觉得和这种人打交道找不到安全感和真实感,他就像是一股风,看不透,抓不到,所以,面对他再次的歉意,木倾颜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然后就转身离开。
“好生无礼!我们公子好心向你道歉,你却这么无力的走开,真是没有教养,公子你,啊——!”
眼前白光突然一闪,兰卓吓得后退一步,仔细定睛一看,却是一直圆滚滚的小雪狐,但是它口中却咬这一块蓝色的布,低头一看,竟是自己自己衣服的前襟。
“你——!”那兰卓要发火,可是却在看到那雪狐微微眯起的眸子和舌忝舐的利爪时猛然僵住,总觉得这小东西眼中流转间,像是充满杀气一般。
“雪球,回来。”见那人惨白着脸,木倾颜嘴角勾出一丝冷冽的弧度,懒洋洋的抬起一只手,那雪狐就蹦跳着回到了她的怀中,仰着小脑袋,懒洋洋的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你的——”兰卓见自己竟然被一只畜生给吓住,顿时羞怒万分,刚要开口,那绿衣公子却突然转过头来,眼眸波光粼粼,却让那兰卓顿时安静下来。
见手下不满的退下,绿衣公子这才重新朝木倾颜看去,却见她已经转过身子朝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懒懒的开口道:“掌柜的,别忘了把菜送到我房里,另外备好热水,本公子要沐浴。”
说完,整个人就消失在楼梯口。
“公子,你为何不让我教训他一顿?”见木倾颜消失,那兰卓才颇为不满的走到绿衣公子身边开口说道。
“你可知,刚才要不是那公子留情,你就已经死了。”绿衣公子眼神平淡的看着他,见他皱皱眉头,随后脸刷的一白,轻轻地叹了口气“性格太燥,罚你抄静心咒两百遍,明日交给我。”
“啊······公子。”兰卓还想说什么,可是绿衣公子已经带着其余人上楼了,只好郁闷的垂下头受罚去了。
客栈虽然简陋,但是房间还算是干净,木倾颜刚把行李放在桌子上,楼道里就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却见那绿衣公子正领着人上来,而且还好不凑巧的停到她的对面。妹纸略微不爽的挑挑眉头,然后毫不客气的当着那绿衣公子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公子!”这次不仅是那兰卓,连其余人也怒了。竟然敢当着公子的面摔门,实在是太可恶了!不教训一下他,这小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无碍。”绿衣依旧是淡淡的开了口,脸上没有半分的恼怒,只是在转身进屋的那一刻,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
为什么他感觉他像是有些讨厌自己呢?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啊。
绿衣公子心里刚有些不解,随后眉头就舒展开,唇角带了份自嘲的浅笑。
真是疯魔了,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作何管那么多呢?
想到这一点,绿衣公子面上又重新回到了温润如玉的模样,唇角的笑容,依旧暖若安阳。
夜色逐渐加深,奔波了一夜的木倾颜简单的梳洗过后就上床休息。雪狐偎依在她的怀里蹭来蹭去,雪魂也被放
了出来,趴在床脚边护着她的安全。
习惯了司雪衣的陪伴,突然一个人睡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啊!
妹纸自嘲的笑了笑,只觉得身下的床铺坚硬无比,隔的她浑身上下都无比酸痛,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都睡不着,脑海里愈发的思念圣雪宫那张柔软无比的大床。
该死的!难道悠闲了一个月她就变得这么娇惯了吗?
妹纸很不满意自己的变化,总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最初的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全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让她原本就有些郁闷的心愈发的烦躁不堪,狠命的甩了甩头,刚把被子盖到头上,身旁的雪魂却突然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