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风和苏云舒经过简单的变装,就去了位于陀罗城以南近百里的一处热带丛林。
这里浓雾弥漫,湿气极重,能见度只有不到三米。
“这里面有千毒蛊么?”苏云舒手持一根木根,跟在莫如风身后往丛林深处走去。
“有一种叫做毒龙的虫子,经过蛊师的炼制,才会成为千毒蛊。”莫如风解释道:“这种虫子没练成蛊毒之前,就全身剧毒,蹭一下就会全身红斑,不过三天就会化成脓水而死,不过炼制成毒蛊之后,毒性更强,却是解百日断肠散的唯一解药。”
苏云舒听着心脏都颤抖了,本身就是剧毒,这要是进入娘的体内,不知道会如何。
“好狠吶,炼制白日断肠散的人。”
“嗯!”药毒宗师裘圣人的确是天才。
一路上,苏云舒紧紧的跟随在莫如风的身后,只因为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就可能彻底的迷失在这片丛林里。
这一路上猛兽无数,蛇虫横行,苏云舒虽然也经常上山采药,可是这片丛林,从在外围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有种让人惊栗的感觉。
经过两人近两个时辰的跋涉,终于前面似乎有一团光亮出现,等感觉到有风吹过的时候,苏云舒此时已经全身湿透,脸上身上也是一片的脏污,绝对比乞丐还乞丐。
而前面,却出现了一块面积不大的村落,说不大可是也有四五千米的位置,总共住着不到十家的人,全部都是用木头大家的草舍。
“这里就是……”苏云舒看着寂静的不像话的十几间房子,这里真的能住人吗?
“苗疆最强蛊师的地界。”莫如风边说边走进去,在一处草舍门前停下。
那屋子,似乎比别的屋子都大,被十几间草舍围在中间,很面前是这十几家里面最有威望的一个了。
“在下莫如风,求见鹿老前辈。”
“进来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里传来,然后那扇破旧的木板门就吱悠悠的打开。
只一眼,苏云舒就差点没吓破了胆。
在门里,一条巨大的蟒蛇盘踞在哪里,全身的鳞片闪着瘆人的黑芒,舌头如盆,身着最粗的地方都有苏云舒的腰身那般粗了,一双三角眼发出冷冷的光芒,紧紧锁定住莫如风而已,细长的蛇信不是吐出来,那长度足有人的手臂长短了。
苏云舒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粗壮的蛇,虽然吃过蛇肉,不过,这条蛇也实在是太粗了,简直就是生平仅见。
她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莫如风则是没事人一般的走进去,她只得紧紧的跟在他身边,生怕那条蛇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被毫不费事的就吞了。
“嘶嘶……”见到两人进来,那条蛇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身子,似乎要冲过来。
“客人!”隐在里面衣衫竹帘后面的沙哑声音冷声道。
那条蟒蛇似乎很害怕老者,重新将那颗硕大的脑袋垂下。
“参见鹿老前辈,在下莫如风,特来求解药。”
“老夫是蛊师,只有毒蛊没有解药。”老者冷然道。
苏云舒则是冲上前,急切的道:“前辈,听闻千毒蛊可以解百日断肠散的毒,家母如今身重此毒,还请前辈赐蛊。”
老者的没有回答,好一会才道:“哦,百日断肠散啊。”
“正是!”
“千毒蛊老夫只有两个,这代价你可承受的起?”
“只要能救得家母,就算是让云舒把命搁在这里,也在所不惜。”她肃然道。
老者却笑了,“老夫要你命做什么,你的命也比不上老夫的一只蛊虫啊。”
“那前辈想要如何?”莫如风轻笑道。
面前的竹帘缓缓卷起来,一个头发乌黑却身形枯瘦的老者出现在两人面前,让他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好瘦!
没错,这位老者瘦的可怕,全身就算是用力的刮,估计也没有几两肉,完全就是皮包骨的状态,凹陷的双眸,一双浑浊可怕的眸子却闪着精光,双颊凹陷的很深,身上也是骨瘦嶙峋,尤其是那双手,手指很长,却如同一只鬼爪一般。
在他面前放着四五个小坛子,里面还有诡异的紫色气体徐徐冒出来,时不时还有虫子的头从里面钻出来,被老者的手指一拨就重新掉回坛子里面,而里面唰唰的声音,让苏云舒全身起鸡皮疙瘩。
“小丫头会医术?”老者看着苏云舒问道。
“会点皮毛!”苏云舒忍着颤抖回答。
“老夫一生炼蛊无数,害人无数,也救人无数。”老者轻叹一声,那声音很虚弱,似乎就要频临死亡一般,“收徒十八人,个个叛师离走,如今老夫以命不久矣,一身蛊术,最强的弟子也不过学了十之二三,却都已经是天下鼎鼎有名的蛊师,老夫见你这丫头心术不错,就留在老夫身边吧。你可愿意?”
苏云舒一愣,这不要自己的命,反而要让自己继承他的衣钵?这算好事吗?
不过,母亲已经忍受了十年的痛苦,没到毒性发作的时候,都会痛不欲生,从小就见过那种凄惨的情形,她真的无法忍受。
如此拼命的学习,不就是为了娘么。
苏云舒想了想,然后用力的跪倒在老者面前。
“徒儿苏云舒,拜见师傅。”
老者眼神一亮,“你真的愿意?”
“既然师傅也说救人无数,杀人无数,那云舒就继承师傅的衣钵,等师傅驾鹤西去,代师傅救治天下人,为师傅祈福。”
“呵呵呵,好好好,师傅不用你祈福,只要不把为师的这身蛊术湮没,就可以了。”
“是!”
老者站起身,颤巍巍的走到旁边的一个柜子上,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盒子,只有手掌心大小。
“带回去吧,等你母亲的毒药一解,就回来,到时候小黑会在外面接你。”
“嘶嘶……”又是一阵嘶声。
苏云舒不禁颤了颤身子,僵硬的扭头看着那条漆黑的大蛇,她还是很害怕。
让它去接自己,不会中途被吃掉吧?
“放心吧,它很乖的。”老者呵呵笑道。
“是,师傅。”苏云舒硬着头皮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苏云舒几乎是吓得脸色都白了,两人站在小黑身上,看着它那庞大的身子在丛林里左右游动,那速度几乎都带起了一阵冷风,两人徒步走了两个时辰,而出来的时候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等惊魂未定的站在丛林边,小黑冲着苏云舒低下头,就见她被吓得直接蹲坐在地上。
小黑看着被自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苏云舒,似乎是高兴的很,嘶嘶怪叫着,但是也不管不顾的伸出蛇信,在苏云舒脸上添了两下,然后转身就走了。
苏云舒傻乎乎的抬手模着脸上,刚才那冰凉的触感,挥之不去。
“它在和你道别,让你一路小心。”莫如风笑道。
“莫公子听得懂?”苏云舒黑着脸问道。
“听不懂,但是就这么个意思。”莫如风笑,“走吧。”
“嗯!”
两人坐上马车,直奔陀罗城。
“你真的要回来?”
“嗯,都答应了不是。”苏云舒握着手里的木匣子点点头。
“女孩子炼蛊,以后可就不好嫁人了。”
“没关系,只要能治好我娘亲,我没关系。”她抬头看着外面迅速略去的绿色道:“师傅应该是很寂寞吧,那么多徒弟,居然无一人陪在他身边,也许他是察觉到了那些弟子的心思,所以才有所保留,我理解那种心情,若是我,我也不想自己的一身医术就这么无人继承,那真的是一种死都无法瞑目的遗憾。”
他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温和,只是一个老人而已。
见苏云舒都这么说了,莫如风也就不再劝阻。
苏云舒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门口将莫如风放下。
“你就直接回去吧,那边我会帮你说的。”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身上带着千毒蛊,想出来更难。
苏云舒对莫如风道:“莫公子,你和君姐姐说,我这次救治好娘之后,就会直接去师傅那里,让她一切小心。”
“放心吧。”莫如风道。
之后苏云舒就告别了莫如风,冲着苏昌府去了。
而君媱听到莫如风的话,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回去干涉的,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
自己唯有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在她苦难的时候帮一把。
马车一路狂奔,几乎是昼夜不停,只有在马儿累的实在受不住的时候,苏云舒才会让马车停下休息一会。
一直奔波了近五日,远处的燕州府城门,已经近在眼前。
她很激动,终于可以让娘摆月兑那种无止尽的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是得到了回报。
一路飞奔回府,当众人看到苏云舒,忙躬身问安。
“苏伯,我爹娘呢?”
“王爷和王妃正在后花园。”
等管家说完,苏云舒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燕王听到自己妻子的毒能解,代价却是要牺牲自己这几十年的武功,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而这件事,父女二人也决定暂时先瞒着燕王妃。
房间内,苏云舒攥着木盒子,对燕王妃道:“娘,这七天会很痛苦,所以……”
“舒儿,你这么多年为了娘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没有抱怨一句,我不是就七天而已,不用担心的,不为我自己,就是为了你爹和舒儿,娘也会忍住的。”
见她的表情温和而坚定,苏云舒这才颤抖着手,将她的手指割破一条小口,然后打开了木匣子。
里面一只如同绣花针的细长蛊虫出现在三人的眼前,通体雪白,不断的蠕动着,下一刻似乎闻到了好闻的味道,等众人再一眨眼,那条虫子已经不见了,诡异的是,还在渗着血珠的手指,已经一点血都看不到了。
苏云舒取来一条白色的丝带,给燕王妃缠住。
“夫人,怎样?有什么感觉吗?”燕王担心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燕王妃柔和一笑。
“每天会痛四个时辰,娘,千万要忍住,只要熬过这七天,你就没事了,以后说不定还能给舒儿生个小弟弟呢。”苏云舒颤声说道。
“你这丫头。”燕王妃模着女儿的发,宠爱的笑道。
下一刻,一股刺痛袭上心口,然她的脸色白了几分。
“王爷,舒儿,你们都出去吧。”她忍着痛说道。
“不要,娘,舒儿就在这里陪着你。”苏云舒不同意。
“没关系,快出去,王爷,带舒儿出去,求你们了。”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里,疯狂的吞噬,每一次吞咽都带来一种刺骨般的痛,好似有无数的铁钉正在洞穿她的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多久,更不想让自己的惨状被他们父女看到。
燕王见妻子如此的痛苦,也想留下,不过却也不忍心拒绝。
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将女人拉出去,然后转身将苏云舒关在了门外。
里面,燕王妃已经抱着身子,在痛苦的喘息哀鸣了,那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还有那因为忍耐而咬破的唇。
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取来一个帕子折叠好就塞进了妻子的口中,四个时辰,忍下来之后,不知道嘴唇都咬成什么样子了。
苏云舒想要冲进去,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她理解娘的心意,只是不想自己看到她的惨状,不想让自己难过,可是就算是看不到,她依旧难过的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燕王看着渐渐力竭的妻子,不知道能做什么,除了守在她身边之外。
看着已经全身被汗水打湿的妻子,那凌乱的发丝,那惨白的看不到半点血色的秀美脸颊,那即使陷入昏迷,依旧在颤抖不止的身子,他就忍不住痛恨那些人的毒辣。
每次想起来,他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终究是他,害的妻子苦了十年啊。
入夜,当燕王妃睁开眼,想动一下,却觉得全身都没有丝毫的力气。
双眸失神的看着床顶,她这是熬过了一天了吧?
这种痛苦,她从来没有忍受过,即使第一次毒性发作,也没有如此的让她痛苦过,可是虽然很痛,却有希望,能看到希望,她就会忍受下去。
“夫人,感觉如何?”燕王看到醒过来的妻子,轻声问道。
“好多了,就是觉得全身没力气。”
“没关系,我让人打水给你洗一下,之后咱们吃晚饭。”说完,就起身出去安排了。
等燕王出来,就看到坐在门前台阶上的苏云舒。
“舒儿?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听见声音,苏云舒呆呆的转过头,见到燕王,忙起身就冲了进去。
“娘,您没事吧?”她扑倒窗边。
“好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都这么晚了。”
“女儿不是担心娘么,真的没事了?”她不放心的问道。
“嗯,你还真能啰嗦。”燕王妃虚弱一笑。
见她真的很累,苏云舒也不想打扰她。
“那您早点休息,明早女儿再过来看娘亲。”她依依不舍的离开。
七天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对于燕王府,这七天可是极其漫长的过程。
从第六天的晚上,燕王就已经彻夜不眠了,眼睛眨也不眨的守在妻子身边。
“爹,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苏云舒沉声道。
“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燕王郑重的回答。
第七日的清晨,天不过是刚亮,燕王妃身子一阵猛烈的颤抖,然后惊骇的睁开眼,张着嘴说不出话。
而在她手臂的位置,一颗拇指般粗的东西,将皮肤顶起来。
“爹,快,用内力将这个家伙逼到娘的手指。”师傅说了,不能这么取出来,只因为这蛊虫的体内全部都是毒素,而蛊虫因为吸收了全部的毒素,全身的皮特别的薄,一点细微的力量都会被割破,然后毒素就会顺着全身的血脉重新返回人体之内,到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燕王将一把攥住妻子的手,疯狂的内力蜂拥的窜进妻子的体内,然后一点点的将那肿胀逼向妻子的手指。
因为太大,所有只能很小心。
见妻子疯狂的扭动,苏云舒忙换来了下来,让她们按住燕王妃的身子,自己则是拿着一个瓷瓶,将她的手掌割破,瓶口对准着拿道伤口。
随着燕王一点点的推送,那颗肿胀被渐渐逼到燕王妃的手腕,然后就是手掌心。
等随着一声细微的想动,一股血液涌出来,然后滑进了瓷瓶里,苏云舒迅速用塞子堵住。
再看燕王,此时也是脸色白的可怕,等他一收回手,整个人就晕倒在了榻上。
“王爷……”众人惊呼。
“没事,你们下去熬两碗参汤,这里有我。”
“是,郡主。”
众人退出去,苏云舒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娘亲的毒解了,而父亲也是内力全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一家人可以不再过的压抑。
深夜,当燕王妃醒来的时候,觉得通体舒畅,就连每日醒来时的那种闷眩的感觉也没有了。
抬手看着被包扎的很漂亮的手掌,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扭头,看着睡的很沉的丈夫,她禁不住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了么?
之后的几天,各种补药不断的流尽两人的体内。
燕王妃曾经很奇怪,为什么丈夫也要喝那多的补药,燕王却嬉笑道,自己守了她那么多天,身子也很疲倦,她也就信了。
在府内一直住了近二十天,这日清晨,苏云舒才决定离开。
燕王夫妇将女儿送到门口,将她一直送出去很远。
边关,宁月谨正在大帐内看着战报,一个黑衣人就出现了。
“主子,王妃现在已经到达陀罗城,而密谋的金家和四王,也都在掌控之中。”
“皇上那边怎么说?”宁月谨抬头问道。
“二皇子府已经派人控制住了,里面的人都换成了宫里皇上的心月复,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让暗中的人都盯紧了,绝对不能让王妃受到半点伤害,否则提头来见。”
“是!”
等那黑衣人一离开,宁子晨就说道:“皇叔,咱们何不一句把什郎国歼灭,班师回朝?”
“我一回朝,他们必定会按兵不动的。”
“如此不好吗?”
“是毒瘤还是早点清除的好,否则早晚会成大隐患。”
“我也这么觉得。”无忧点点头。
“将军,外面有东越使臣求见,说是带来了东越太子的书信一封。”一个军士进来说道。
“让他进来。”
“是!”
等军士离开,一个身着铠甲的小将跑了进来。
“东越龙甲军校尉肖正见过谨亲王,见过五殿下,见过世子。”
“东越?有何事?”龙甲军可是隶属于东越轩辕帝的亲身卫队,如何会出现在天启军营。
“末将奉太子之命,给王爷送上书信一封,请过目。”
旁边副将接到命令,取过书信就送到了宁月谨的手上。
他打开来,看完之后,那脸色别提多黑多精彩了。
抬头看着面前的肖正,宁月谨冷笑,“回去告诉你家太子,这不是交易。”
“是,末将必定带到。”肖正抱拳就出去了。
宁子晨和无忧看着宁月谨那不善的脸色,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爹,怎么了?”无忧小心翼翼的问道。
宁月谨则是负手起身,向外面走去。
看着他夹带着怒气的背影,堂兄弟两个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得耸肩做无奈状。
敢用她女儿未来的婚姻做交易,那个臭小子还真是有胆量。
看来他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不过,他东越来攻打什郎国,让自己秘密回京,这个条件倒是不错。
虽然已经让人保护着君媱,但是他终究还是不放心。
如今的陀罗城,可不是个好地方。
几日后,轩辕拓就带着一支精锐的部队出现在了宁月谨面前。
看着这个比宁子晨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那磅礴的气势倒是不错,一身白色的铠甲,将这个少年,衬托的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确是难得一见的良才。
而轩辕拓看着宁月谨也不禁感叹,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如此出色至极的男子,当真存在。
“本王没说错的话,你曾经是打算助人夺储位的。”
轩辕拓点头,“那是本宫见识短浅,见到郡主才知道,谁当皇帝都好,就是不能让那个人,他太让本宫失望了。”
“你想娶本王的女儿?”
“正是,还恳请谨王切勿棒打鸳鸯。”
宁月谨无语,棒打鸳鸯?那么低级的事情他堂堂亲王怎么会做,他会直接灭了这个臭小子。
------题外话------
这一章就六千了,实在是累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