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嫡妃不羁 六十: 这承王,可真不是个东西!

作者 : 雨凉

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各色男女老少行走在喧闹的摊贩吆喝声中。

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在街道上,虽然马匹不壮,车身也朴素低调,但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街中,这辆马车还是成了别人关注的焦点。

马车内,白心染透过小小的车窗,看着外面徐徐而过的景物和人影。

一转眼,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度过了两年之久…。

看着女人安安静静的样子,偃墨予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像不盯紧点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他光芒强烈的视线,让白心染想无视都不行。

敛回思绪,侧目看着那臭臭的俊脸、就跟掉进了粪坑似地男人,她忍不住‘哧’的笑出声。

“怎么了?”

见自己终于得到她的正视,偃墨予倾身将她捞到自己腿上,黑眸幽深无底,薄唇溢出的话低沉且带着几分抱怨。

“你心中没有我。”

难得今日两人一同出行,这女人居然一直都无视他的存在。外面的人难道有他好看?

“……”男人像是抓到她爬墙一样的表情,让白心染嘴角抽了抽。抬头,眯了眯眼,咧出一个笑容,“亲爱的,我怎么就得罪你了?给我安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一句‘亲爱的’,让偃墨予缓和了神色。

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都不见你买什么东西,就知道看外面那些人,难道他们比为夫更能入你的眼?”

“……?!”白心染黑线。

两手捧着他冷峭的两颊,一边恶作剧的搓揉着,她一边佯装咬牙切齿:“你可真够无聊的,是你说要带我出来的,难道我多看几眼还不行?天天都对着你看,再美也有腻味的时候。”

闻言,偃墨予突然黑脸。

翻身将她压在座榻上,强健结实的上半身重重的压着她,使她没法动弹,黑眸里泛着阴测测的冷光,直瞪进她的双眼之中。

“把你刚说的话再说一次试试?”

该死的,这才新婚一个月,她居然说腻味了!

瞧着他骤变的脸,白心染好气又好笑的瞪她:“人家不过开个玩笑嘛,至于生气吗?大不了我认错总行了吧?”

“不够诚心。”男人脸色依旧黑冷黑冷的。

“那你想怎么样嘛?”挑逗似的在他胸口打着圈圈,眼角含笑的看着上方那小气的男人。“这里是大街上,就算我要主动献身,你也不可能要吧?”

“我让殷杜返回府去。”

白心染顿时将他嘴巴捂住,低声斥道:“你少一天折腾我不行啊?还说要为我花银子,我可是一两银子也没花,你就要回去了,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说你小气你还不承认!”

偃墨予哭笑不得。“……?!”

明明是她嫌弃他在先,现在居然反过来说他不是。

她还能再无理一些么?

似乎不想跟她废话,似乎很看不惯她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压着她身体,偃墨予突然攫住她红唇,大舌更是长驱直入,霸道的搅和着她檀口,弄得白心染忍不住嘤嘤嗯嗯起来。

隔着一张帘子

听着马车内的动静,殷杜耳根莫名的发烫泛红,就连视线都别扭起来,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回头去看了。

自从爷成亲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听爷的床戏……

爷好歹该顾及一下场合啊,要真忍不住,那还出府做何啊?不如一直在房里滚被窝算了,这出来后又不正经的逛街,简直就是故意折腾他这个车夫!

而且还让他跟一个女人同时一起听床戏……

尴尬的视线往身侧撇了一眼,殷杜险些从马车上摔下去。

看着血影目不斜视,脸不红、气不喘,犹如一蹲石像般,殷杜彻底不淡定了。

这还是女人吗?

听爷的床戏,她居然还能如此镇定、如此认真?!

反观他这个大男人,都想找道地缝钻进去了。

而正在这时,前面不知道做什么,过路的人纷纷将一处摊点给包围了起来,刚好挡住了他们马车的去路。

不得已,殷杜只好勒马停下——

“爷,前方没路了。”红着耳朵,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马车内喊话,怕里面的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还故意拔高了嗓门。

马车突然停下,车里暧昧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某爷偷了香,这时候心情还算不错。

白心染都懒得跟他说话了,这不要脸的,心眼越来越小了,连一句玩笑都开不起。

因为人群堵塞,马车无法前行,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两主两仆只好选择下马车。

殷杜去找地方停放马车,血影则是跟在夫妻俩身后,自觉的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打扰两人的兴致,也可以将四周的动静都收入眼中。

白心染走在偃墨予身侧,时不时的东张西望,搜寻着街边感兴趣的东西。

两人似乎都没有目的,只是很随性的走着、看着。

今日出门,两人穿着打扮都极为低调,走在人群里,偃墨予除了身量高拔,气质难挡外,倒也还算平民化,而矮小的白心染压根就吸引不了别人的视线。

面上,两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别处,但并靠的手臂下,因为广袖的遮挡,男人肆无忌惮的将女人的小手紧握在手心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路走一路都在把玩着女人的小手,从手掌到指关节再到指甲盖。

白心染开始还没怎么在意,任由他牵着,但渐渐的,就有些恶寒受不了了。

不要脸的,在大街上都在向她**!

抬头斜睨了一眼那冷峭的侧脸,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眼眸一转,她反手将他大掌握住,学着他方才的样子调戏起他的大手来。

“……?!”偃墨予顿下脚步,愉悦的目光有些火热的看向身侧的女人。

薄唇勾勒,他嘴角扬着笑,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两人就这么你‘调戏’我,我‘调戏’你的走到了一家新开张的酒楼前。

偃墨予原本想带着她进去的,但白心染突然将他拉住。

“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吧。”新店开张,一看门前进进出出的人就知道生意很火爆。偏偏,她这人不大喜欢热闹。

偃墨予点了点头,带着她拐了一个弯去了另一家酒楼。

两个人要了一间二楼的雅房。

隔着一张矮桌面对面的坐在绣垫上。

四目相望,白心染心里莫名的荡起了一层涟漪。

此情此景,他们就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出来约会、吃饭、逛街、购物。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上辈子没尝试过恋爱的滋味,没想到再活一世,居然在结婚后才享受到什么是恋爱。

“笑什么?”看着她突然而来笑容,自然、纯美,没有一丝杂质,无疑她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偃墨予眸光轻闪,随着她嘴角迷人的笑意也同样勾起了唇角。

“没什么。”

她不奢求这次约会会有多浪漫,其实这样温馨的感觉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她觉得自己是知足的、开心的。

偃墨予将一道精致的菜肴推到她身前,“尝尝这些是否合你的胃口,若是不喜欢,我再让人送其他的进来。”

白心染不挑食,就着他推过来的一盘菜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片,没有往自己嘴里送,而是伸长了手臂送到对面。

偃墨予先是愣了愣,随即张口含住,墨黑的眼眸中瞬间多了一抹别样的色泽,看着对面的女人,不仅笑意温柔,而且还多了一丝满足。

比起他优雅的吃相,白心染可就没这么讲究了。

难得出来吃顿饭,她自然是要吃够才行。

看着她大口剁食,偃墨予也没制止,由着她去,而他没怎么动筷,整个注意力和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仿佛看着她吃东西自己就能够填饱肚子似的。

就在白心染吃的津津有味、特起劲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殷杜的声音——

“小的殷杜见过奉德王。”

“承王可是在里面?”一道磁性的嗓音传来,隐隐的带着一丝傲气。

“是。我们王爷正同王妃在里面用食。”殷杜如实回道。

男人没有再出声,只是很快的,门内就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华丽的服饰、矜贵的气质,从头到脚,就连脚上的长靴都镶金嵌玉。

在白心染看来,这就是一骚包的土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似地。

没有好感,她顿时停下吃东西的动作,默默的起身绕过矮桌,走到偃墨予身侧坐了下去。

看着她的动作,让刚进来的夏礼珣嘴角一抽。这女人是把他当妖魔鬼怪了?

“本王路经此地正欲在此歇息片刻,没想到承王也在此,可真是巧了。希望本王没有打扰到承王和承王妃的雅兴才是。”

对于这不请自来的人,偃墨予也没表现出有任何反感,反而朝夏礼珣抬了抬下颚,客气的说道:“都说想请不如偶遇,若是奉德王不嫌我们夫妻俩碍眼,不如坐下一同进食?”

白心染规规矩矩的坐在偃墨予身侧,虽说她没开口说一句话,但心里却是把某个电灯泡给咒骂了好几遍。

夏礼珣也没多客气,走到桌边撩开袍角在软垫上坐了下来。

而这时,有小厮进来,手中还端着食盘,食盘里没有饭菜,只有一壶酒、两只杯子。

将酒壶和酒杯取出来放在矮桌上,小厮恭敬的退了出去。

看着这样的情景,白心染诧异了一瞬,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想必这位土豪王爷是有备而来吧?

“今日难得与承王偶遇,本王可得敬承王一杯。”夏礼珣收敛了几分傲气,淡笑的说着话,并将两只空杯斟上了酒。

“奉德王客气了。”偃墨予一如平常冷漠内敛的模样,没有推拒,而是爽快的执起夏礼珣推到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他面色如常,让人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倒是夏礼珣,今日像是唠神附体一般,一边为两人再次斟满酒,一边轻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承王居然还能有雅兴陪同承王妃出外游玩,如此从容不惊,本王真是佩服。来,这一杯算是本王敬二位,祝你们玩得尽兴。”

闻言,偃墨予依旧神情淡漠如水。

但白心染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厮是故意跑来看她男人笑话的?而且她怎么听都感觉到对方是在幸灾乐祸般,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祝福的味道她没听出来,诅咒的意味倒是很强烈。

不由的,白心染冷下了脸。对一个曾经占过她便宜的男人,她除了想拿鞋拔子甩他脸上以外,真的再没有其他想法。

察觉到她的反应,偃墨予面不改色,但私下却将她小手裹在了自己手中,如平日逗弄她一样,轻柔的捏着她的指关节。

第二杯酒偃墨予依旧喝下去了。只不过比起方才,他眸色略深。

“我如今是非在身,奉德王还能如此这般同我亲近,真让我甚感欣慰。这第三杯,不如就由我敬奉德王?”

执起酒壶,将两杯斟满,偃墨予目光深邃的看着右侧一身华丽矜贵的男人。

“哈哈哈~”莫名的,夏礼珣仰头朗声笑了起来。

这犹如神经病似的笑声让白心染更是反感。

“承王不但荣辱不惊,且行事大气、从容,本王由心佩服……这杯酒本王喝了。”夏礼珣也没客气,仰头将酒倒入口中。

酒过三巡,夏礼珣似乎更随意了一些。当着白心染的面,居然一点都不避讳的谈起了正事。

“太子兄此次遭遇行刺,父皇竟然只听他一面之词就怀疑你,这让本王实感意外。可惜本王不受皇宠,否则本王定会在父皇面前替承王求情一番。”

那话中明显含有几分自责。就是不知道诚意有几分。

“奉德王的好意我心领了。虽说我如今处在风头浪尖之上,但我相信,清者自清,奉德王也勿需替我担心,相信皇上定会还我一个清白。”偃墨予淡然自若的说道。

闻言,夏礼珣扬起嘴角,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承王倒是看得挺开的。”

偃墨予不以为意,学着他同样扬了扬唇角:“不然呢?奉德王以为我该如何做?”

对上偃墨予清冷无波的视线,夏礼珣眸中突然多了一丝探寻,也不知道他想从偃墨予脸上看出什么:“承王,若是本王说实话,你可会出卖本王?”

偃墨予挑了挑眉梢:“奉德王认为我是那种多舌之人?”

“这倒不是。”这点他倒是能肯定。若他是多舌之人,今日他也不会过来‘偶遇’他们夫妻二人了。

默了默,他收敛了几分随性,正色道:“承王可有想过扳倒那栽赃嫁祸于你之人?太子遇袭,想必承王心中早就有数,既然这人如此对你,你何不趁此机会将对方拉下马来?”

偃墨予突然勾勒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若如此做,奉德王是否应该感激于我?”

“……?!”被人点中心里的算计,绕是夏礼珣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但很快的,他突然再次大笑出声,说的话却是意味深长,“若承王真能替本王扫清障碍,待本王心想事成之时,定不会亏待于你。”

闻言,偃墨予只是挑了挑丰眉,静默不语。

一番简短的交谈,夏礼珣觉得自己所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遂起身告别:

“叨扰了这么久,本王也该回去了。待承王洗月兑嫌疑之日,本王再特设酒宴为承王庆贺。到时还请承王务必赏脸。告辞。”

转身之际,他目光突然在白心染身上停留了那么一瞬,随即唇角嚼着一抹轻笑步出了雅房。

待人走后。

白心染已经完全没有了用餐的兴致。

“这奉德王到底是想做什么?我怎么听出来他有想巴结你的意思?”

偃墨予淡淡的勾唇,清冷的目光突然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

想要他相助,就得先把之前被他骗去的人情讨回来再说……

见她没有了食欲,他牵着她的手站起身,垂眸温声道:“城中太过喧哗,为夫知道郊外有一处僻静之地,染儿可愿同我前往?”

白心染见他有意回避某些话题,碍于两人出门在外,有些话不方便说,于是也没有逼他,听到他的提议,点了点头:“去哪我都无所谓,你做主就好。”

其实不用他作答,她也同样听得出来,那奉德王今日前来,偶遇是假,想必攀交、结盟才是真。

昨日她就猜到太子遇袭有可能是太子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想栽赃嫁祸给她家男人,今日从奉德王的话中,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

只是这奉德王,也他妈太不低调了,就算想夺权、夺江山,也不能如此自信狂傲吧?

这么高调,他父皇知道不?

依旧是殷杜驾马、血影陪同,主仆四人从市街出发,出了城门,马车直接朝西驶去——

幽闭的山涧,泉水叮咚,野花幽香,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副纯天然的风景图。

坐在溪边的青石板上,仰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心染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比起沉闷的宅院生活,还是大自然的味道比较好。

靠着男人的胳膊,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两个跟班。突然挑眉笑道:“你觉不觉得殷杜和血影还挺登对的?”

偃墨予随着她的话,淡淡的朝侧面斜了一眼过去,嘴角抽了抽,摇头:“没可能。”

一听他这话,白心染坐直了身体,看着他:“怎么就没可能?你那跟班未娶,血影也未嫁,兴许他们俩突然就看对眼了呢?”

偃墨予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你想为他俩做媒?”

“怎么,不行啊?”

偃墨予摇头轻叹,抬手将她肩膀搂住自己胸前揽,“没可能的事你就不用瞎操心了,有这份心不如好好把自个身子养好,免得我整日担心。”

白心染有些不甘心:“你倒是说清楚,他们怎么就没可能呢?”

见她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样子,偃墨予不得已,只好轻叹道:“皇上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血影是皇上的人,皇上要过问血影的私事,这也是正常的,但她想知道原因。

“培养一名暗卫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血影较之于暗卫,其身手与胆识更胜一筹。皇上付出大量心血培养他们,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成亲生子?”

“那像血影这样,岂不是要孤独终老?”比较她的身世,她觉得血影似乎比她可怜,而且还不止可怜一点点。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连寻找个伴侣都是奢望,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怜悯,想到她曾经的生活,偃墨予抿着薄唇拍起她的肩,沉默半响,他才轻声说道:“血影自小接受的训练非同常人,她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你无需替她担心。就算你能让皇上同意还她自由,她也不见得会接受男女情爱。”

白心染静静的听着,也没再追问下去了。他说的也在理,看血影对什么都波澜不惊的样子,若是有天开窍了说她想要嫁人了,估计会雷翻所有人。

这一次出来,白心染还算是比较开心的。至少吸了这些新鲜空气,把在宅院里的郁气赶走了不少。就连她身旁的男人,她也感觉到他身心的放松。

没有被苍蝇打扰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溪水边,女人‘哈哈’狂笑的声音传来,响彻山涧——

“来来,我再出一个题——上面有毛,下面也有毛,晚上就来个毛对毛,你猜是什么?”

偃墨予百年难变的俊脸险些龟裂,性感的唇角抽搐得都有些止不住了。

双眼更是热气腾腾的散发着狼光,若不是远处还有两名跟班,他此刻都恨不得把女人给就地正法了。

哪有女人坏成这样的?

一看他那样子,白心染就知道他想歪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哈哈’笑过之后,她一脸的鄙视:“拜托,你纯洁点好不好?我说的上面有毛,下面也有毛,是指眼睛,你想想看,是不是晚上闭眼睡觉的时候就是毛对毛的?真是,你想哪去了!”

闻言,偃墨予实在没忍住,哭笑不得的将她给捞过来按到怀中,大手在她上拍了拍,瞪眼问道:“谁教你这些的?”

看看她这都是些什么问题?!

——树上有两只乌鸦,一公一母,树下一只羊在吃草,后来来了一只狼,把羊给吃了…母乌鸦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被公乌鸦了…请问母乌鸦说啥了?她说的答案是:下面羊(痒)死了……

——太监以前有,入宫后没有,和尚有但却不用的。她说的答案是:名字。

——一个洞越想要,张的越开,流的水就越多。她说的答案是:嘴巴。

——为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答案是:后面的草全吃没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心染笑得有些气喘:“有你这样的吗?明明是你自己笨答不上来,还不准人笑啊!”

一边笑,她一边推他,但偃墨予抓着她不放。白心染一看自己没法跑,突然伸出手往他腋下探去,开始挠他痒痒……

偃墨予险些败给了她,索性抱着她滚到地上,两人你抓我挡的竟玩闹了起来。

看着那方嘻哈不停、甚至是没有形象可言的俩主子,殷杜眼珠子都快落出来了。差一点他就要上前去验证一下,那陪着女人疯闹个不停的男人到底是谁家的爷?……

血影面无表情的伫立着,半天过去,连头都没侧一下,对于那不顾形象、玩得忘了自己身份的一男一女,她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冷漠如斯的继续远观着。

只是,突然间异样的声音让她倏然冷下了脸——

“小心,有刺客!”她突然出声,人已经离开了原地,朝一侧的大石飞了过去。

殷杜被她一喝,回过头,顿时运起轻功朝着偃墨予他们的方向飞过去,挡在两人身前——

“爷,小心!”他不放心的提醒道。

白心染和偃墨予停止了闹腾,顺着他们的视线齐齐望去,只见一排黑衣人并列而来,浑身杀气腾腾,身姿矫捷利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你们是何人?”血影冷冽的迎着突然出现的一排黑衣人。

没有人应声,黑衣人手持长剑袭面而来,剑刃锋利,闪着阴森森的白光。

血影有心想以一敌众,但那些充满杀意的黑衣人似乎不想与她为敌,几个灵活的翻身飞跃就将她避开,踏空朝着偃墨予的方向飞去——

“殷杜,将王妃保护好!”沉声下令,偃墨予纵身一跃,将朝他袭击的两名黑衣人引到了别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的目标只有一个,眼看着偃墨予瞬间被人前后夹攻,白心染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都没想,她暗运轻功就准备飞过去相助。

“王妃,不可!”殷杜突然将她手腕拉住,往一旁拉。

“放手!”眼看着离偃墨予越来越远,白心染忍不住朝殷杜吼起来,“还不赶紧去救你们王爷!”

吼完,她运足了劲,一脚踹向了殷杜的小腿位置。

好在殷杜反应及时,否则这一脚下去,他铁定成为瘸子。险险的躲过那危险的一脚,但却没抓稳白心染的手腕,回过神来,看着飞走的女人,他顿时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即跟着追了过去——

被殷杜这么一搅和,当白心染飞过去看着那惊险的一幕之时,心都漏跳了——

“墨予!”

只见一把剑刃从男人手臂划过,顿时,一股鲜血溅出。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白心染如此愤怒,上前一脚就将其中一名黑衣人给踹飞了出去,顺势夺了黑衣人手中的兵器,突然发狂似的朝其余的黑衣人猛砍起来——

血影和殷杜也被那场景吓了一跳,比起偃墨予手臂受伤,此刻眼前似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女人更让他们震撼不已。

血影倒是见过白心染的伸手,只愣了一瞬,就上前相助。

而殷杜则有些傻眼,几乎是看得目瞪口呆,怎么都不会相信原先的一个傻子突然会有如此好的身手。

好在他理智还在,很快的加入了恶斗之中,与血影配合着将凶狠的黑衣人逼退。

“你怎么样了?”看着男人受伤的胳膊,白心染眼眶忍不住的就红了。

“无事。”偃墨予没有多做停留,用着没有受伤的手揽住她的腰身,快速的离开了恶斗场地。“我们走——”

……

京城皇宫

御书房内

夏高瞪大着龙眼凌厉的看着下方回报消息的探子。

“什么?!承王在翠云山遇刺受伤了?!”

“启禀皇上,千真万确。”探子单膝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让你们跟着承王,为何你们不出手相救!”夏高气得胸口直颤,就差破口大骂了,“你们、你们简直是一群废物!”

探子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

“那承王他们现在在何处?可有伤到要害?”

探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皇上,承王他们并未回府,而是去了另一处别院。”

闻言,夏高朝一旁的德全瞪眼过去:“还不去通知御医!”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德全也是一脸紧张,应声后赶紧离开了御书房。

回过头,夏高朝探子命令道:“速去将血影传唤进宫,朕要亲自问她到底是何人所为!”

……

承王遇刺的消息就似一股风一样,不知道是谁,居然把这消息传得如此快,就连奉德王府都很快得到了消息。

听闻此事,正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茶的夏礼珣很没形象的当场喷了出来——

“什么?承王遇刺且受了伤?!”

回报消息的小厮很肯定的点头:“是的,王爷,听说连皇上都得知了此消息,已经派了御医前去替承王医治伤情了。”

夏礼珣突然间黑了脸。

小厮见他神色不对劲,赶紧出声问道:“王爷,您怎么了?”

回过神,夏礼珣有些恼怒的朝他命令:“承王现在在何处?赶紧带本王过去!”

该死的男人,亏他还觉得他算是可信赖之人,没想到居然在背后阴他一道!

不怪夏礼珣如此愤怒。别人不知道承王受伤的后果,但他却是知道的!

太子受伤,有人怀疑是承王所为,其目的就是想除掉太子。如今承王受伤,那所有的矛头岂不是全都会指向他?!

这等黑锅,谁敢背?

这承王,可真不是个东西!

还有太子,蠢得跟猪一样!

以为自己导演了那么一出戏,父皇就会相信承王有野心?

父皇要是这么容易就怀疑承王,那又何必给承王如此多的权利和宠爱?

他以为父皇跟他一样蠢么?

这些年,承王受到的皇宠会如此多,那全是因为他没野心。以前他也不相信承王没野心,可是自从茅山村一事之后,他才相信,承王的确没野心同他们这些皇子争夺皇位。

要是有,就茅山村的事,承王早就趁机对付他了!

想通了这件事之后,他也想明白了另外一些事。依照父皇对承王的宠信,即便将来父皇退位,承王的地位也只会只高不低,将来新君上位,也得倚仗他的辅佐。

想要坐稳那个位置,还真少不了这么一个人物。

可太子那蠢猪倒好,不但没看到承王的作用,反而蓄意要除掉承王,真是蠢到家了!

就他这样,不用他费尽心思动手,父皇早晚得把他废掉!

……

就在承王受伤,消息不断的走漏之时,京城梧桐巷的一间民宅内

简陋的房屋里,一男一女隔着一张饭桌面对面的坐着。

桌上,满满的一桌精致可口的菜肴。酒香溢满了这个窄小的房间。

女人一身雍容富贵,虽然四十岁的年纪,但因为保养得当,肌肤白女敕光洁,加上精心描绘的妆容,看起来就似三十不到的样子。

身上的绫罗衣裙不但做工讲究,且色彩明艳,更加为女人增色不少。

这么一位矜贵且风姿迷人的女人出现在这简陋的小院里,很明显就与这小院的一切格格不入。但女人此刻非但没有一点嫌弃,反而温柔的朝对面的中年男子嫣然施笑。

“子阳,我们已经有快十年没见面了吧?”

坐在女子对面的中年男子穿着朴素,长相一般,且肤色黝黑,与女人相比,一个宛如天上的白云,一个好似地里的黑泥,怎么看怎么都不登对。

偏偏女人笑面如花,温柔艳丽,而男人看着眼前与二十多年前同样美丽如仙的女人,神色是难掩的激动,光是盯着女人的小眼神就舍不得移开半分。

“水艳……你、你怎么突然会想起我?”对于眼前女人的出现,盛子阳感觉就似做梦一般,始终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会主动找上他。毕竟当年是她主动拒绝自己的,而且自那件事之后,她就成了承王府的王妃,与自己算是彻底的断了缘分。

邱氏抿唇笑了笑:“怎么,难道我来找你,你还不乐意?”

“不不不……”盛子阳赶紧摆手,一脸的紧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邱氏突然低下了头,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落寞、几分愧疚:“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伤你太深,为了荣华富贵,我有负于你,如今时隔多年,每每想起,我心里都惭愧不已。深宅大院纵然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但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可惜我不能回头,一回头那人就会了结了我的性命……可现在我不怕了。因为这些年来我郁郁成疾,大夫说我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活……自从得知这个噩耗后,我想了很多,对于以前的事更加后悔不已,特别是对你,我心中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愧疚,为了弥补自己这一生的遗憾,所以……所以我才想和你见上一面。这样哪怕我死了,心里也无憾了。”

邱氏越说越哀,手中的丝绢在眼角处擦了又擦。

听着她满带忏悔的话,盛子阳忽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一脸骇然:“你、你说什么?还、还、还有一年时间可活?”

看着邱氏手中被泪水浸湿的手绢,他突然绕过桌子走到邱氏身前,双手猛的按在她的双肩上:“不、不可能的!你在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邱氏露出苦涩的笑容,看在盛子阳眼中,更加不舍和心疼。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今日来见你,我就是想来弥补当年对你的伤害,这样,我才能没有遗憾的离开……”

盛子阳抓着她的双肩不放,摇晃了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伤心欲绝的神色,很是激动的低吼道:“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庸医替你诊治的?!你告诉我,你不会死,你只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子阳!”邱氏抹着眼角的泪,说得更是伤心:“你别这样好不好?是宫里御医替我诊断的,难道这还能有假?更何况,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今日一别,或许我们就再也见不着面了。你就让我好好的在这里坐一会儿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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